“哈哈哈哈……”
聽著音樂頻道負責人這句同樣是不藏著掖著的話，科教頻道負責人和韓非也都樂了。
原本略有些尷尬的氣氛瞬間變得歡樂起來。
韓非更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嘆，陳起的影響力是真的大，大到這些頻道的負責人都敏銳的察覺到了他掌握著收視秘碼這件事。
到底都是冷門頻道啊，連這種大膽的想法都這么一致。
在確定對方都是奔著陳起來的之后，音樂頻道這邊也厚著臉皮加入了這個隊伍。
在前往錄音房的路上，這兩個冷門頻道也忍不住跟韓非打聽起了他跟陳起合作的相關細節。
比如說價錢。
這可以說是他們最好奇也最關心的事情了。
音樂頻道和科教頻道雖然比記錄頻道稍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他們在整個央視同樣也都是小透明級別的存在。
他們也窮得很穩定。
每年的經費就那么些，同樣都是恨不得一塊當成兩塊花。
這也是他們最沒底氣的地方。
要是陳起開價太高的話，他們是拿不出這筆錢的。
當然，他們更擔心的還是血虧。
陳起的能力他們不懷疑，雖然他們找陳起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希望他也能在他們頻道再創奇跡。可是……
萬一翻車呢？
記錄頻道可以拍一部記錄片，這雖然不是陳起的強項，但他畢竟也是拍過電視劇的，對拍這種類型的作品可以說是手到擒來的事。
但科教頻道呢？音樂頻道呢？
陳起如果真跟他們合作，他能在他們頻道做什么？
他們想不出來。
這聽起來好像有點不可思議。
他們想找陳起合作，但卻拿不出具體的合作方案？
是的。
這事就是這么尷尬。
這些年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創新啊改革啊什么的，但以他們對自己這個頻道的認知，他們也實在想不出什么大膽的想法。
這次他們也是都很有默契的把希望放在了陳起身上。
陳起想象力很豐富在圈內圈外也都是出了名的。
也正是這個原因，他們對價錢這一塊是格外的敏感。
他們擔心自己請不起陳起，也擔心他們把全年的經費都壓在陳起身上但最后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你們不用擔心。”對沒錢深有體會的韓非一開口就給了他們一顆定心丸。
然后，他也毫不吝嗇的把自己跟陳起合作的模式都說了一遍。
階梯價！
陳起是按收視率來定價的，收視率越高單價越高。
如果收視率太低的話，相對的單價也不會高到哪去。
反正不會虧就是了。
“哇！！！”
在聽到這話后，音樂頻道和科教頻道兩位負責人都吃了一驚。
兩個人都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韓非。
階梯價？
如果收視率不好他們也不用出什么錢？
這世上還有這么好的事？
韓非笑著點頭：“當然，而且這個方案還是陳起自己提出來的。”
音樂頻道和科教頻道兩負負責人直接就驚呆了！
天知道這個消息對他們帶來了多大的沖擊！
作為一個頻道的總負責人，他們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像那些電視劇制作方跟臺里簽跟收視率有關的對賭協議這種事情，但這種協議對雙方也都是有利有弊的，像這樣他們電視臺這邊幾乎零風險的合作模式他們是真的沒見過。
陳起這樣做可是幾乎把所有風險都自己承擔了啊！
收視率要是足夠高那自然是皆大歡喜，雖然他們要為此付出更高的價錢，但這筆錢他們肯定是付得心甘情愿的。
但萬一收視率太低呢？
他們只需要付很小的一筆錢。
這筆錢可能就勉強夠付陳起制作這個作品的經費……
“我的天！”
在巨大的震撼過后，科教頻道和音樂頻道兩位負責人下意識的對識了一眼，兩人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嘆。
必須得說，陳起是真的厚道！
他要說制作像《歌手》或是《好聲音》第二季這種現象級節目的時候用這種方式倒沒什么，畢竟誰都知道這肯定是大賺的節目，收視率有極大的想象空間。
但跟記錄頻道這種冷門節目也用這種模式合作他們是真的佩服。
他真是一點便宜都不占啊！
這一瞬間，那個年輕人的形象在他們這兩個一把手的心里也是瞬間變得高大了許多。
佩服！
發自內心的佩服。
三人邊走邊聊，很快就來到了錄音房。
結果……
他們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很安靜的等在那里。
軍事和農業頻道的負責人。
只所以說是熟悉又陌生，是因為大家依舊是知道有對方這號人的存在，但彼此間并沒有太頻繁的往來。
也不知是聽到了腳步聲還是話語聲，這位很安靜等在那里的負責人也偏頭朝韓非他們過來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
空氣再次凝固，除了韓非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滑稽以外，其它三人的表情都有些愕然和好笑。
很顯然，他們都猜到了彼此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同樣的，他們也沒有想到會有這么多人打陳起的主意。
“哈哈哈哈哈哈……”
倒是韓非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然后，軍事和農業頻道的這位負責人也有點小尷尬的走了過來。
依舊是開門見山，依舊是沒有藏著掖著。
想打陳起的主意并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再說，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大家對彼此的目的也都是心知肚明，這時候要是再說些什么有的沒的就太虛偽了。
沒必要。
他們確實都是奔著陳起來的，但同樣的，他們也都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他們頻道不同于記錄頻道，想在他們頻道創造一個奇跡比記錄頻道還要困難。
陳起會不會答應跟他們合作還是兩說的事。
按他們自己的猜測，這事有點懸。
跟他們這有點復雜的頻道合作，要是合作好了倒好，但萬一最后的收視率真的太難看，那陳起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是個人都會愛惜自己羽毛的。
所以，要是陳起真的拒絕他們他們也能理解。
因為這次偶然的默契，再加上有陳起這個共同話題，這三位同為冷門頻道的負責人倒是熟絡了很多。
再加上韓非，他們差不多可以在央視內部組個冷門頻道聯盟了。
四個人一邊在錄音房外各種瞎聊一邊等著陳起出來。
陳起還在為《舌尖》配音，這是萬萬不能去打擾的。
這點逼數韓非還是知道的。
陳起在忙著的可是他們記錄頻道的事呢。
在這些瞎聊里，大部分其實都是其它三人問韓非一人答。
他們對陳起跟記錄頻道合作的各種不為人知的細節都極感興趣。
比如說陳起是怎么拍攝的啊，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他們又是怎么保證進度的啊。還有像他們把播出時間定在跟一套同一時間的事情啊，還有像冠名商的事情啊
根本不愁話題聊。
對于他們的這些好奇，韓非也是有問必答，同樣也是不藏著掖著。
這同樣不是什么秘密，也確實沒什么好隱瞞的。他正好也可以借著這個機會秀一下那種淡淡的優越感呢。
在這種瞎聊中，時間過得極快。
兩個小時后，錄音房的大門終于被人從里面打開。
正在瞎聊的韓非幾人幾乎是下意識的朝那邊望了過去。
然后，他們就看到兩手拿著好些文件素材的陳起從里面走了出來。
“陳導？”
科教頻道幾人眼睛都是微微一亮，忙跟著韓非迎了過去。
剛剛完成配音工作的陳起一臉茫然的看著快步走來的韓非四人。
主要是他們的步伐實在是有點匆忙和急促，再加上韓非邊上那三個人他都不認識，讓他下意識的以為是出什么事了。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科教頻道的柯總監……”
迎著陳起迷茫的目光，韓非也第一時間把自己的三位同事給介紹了一遍。
“噢，你們好你們好。”
迎著對方伸出來的右手，依舊還是有點摸不著頭腦的陳起也忙伸手跟他們握了握。
他心里多少是有點吃驚的。
這可是央視三個頻道的一把手啊！
他們這是要干嗎？
饒是他想象力再豐富也不會想到他們會同時打起了他的主意。
這多少是有點瘋狂的。
可能也是看出了陳起眼中的疑惑，這三個頻道的負責人也沒有多做客套，開門見山的道明了自己的來意。
他們想請他跟他們頻道也合作一次。
當然，具體怎么合作還得詳談。
科教頻道這位柯總監甚至還半認真半玩笑的直言自己是被記錄頻道給刺激到了。
“噢————”
聽著他們一臉笑呵呵說出來的話語，陳起也是恍然大悟。
他們也想跟他合作？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聽到他們這個意向后，陳起的心思也是瞬間活絡了起來。
他覺得這些想法的可行性很高啊！
他前兩天在回京城的路上還想著怎么再折騰一下央視怎么再在央視搞點事情呢，結果他還沒什么頭緒，這邊契機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想到這里，他心里竟是有些小激動起來。
這真的是個搞事情的好機會！
“你們想怎么合作？”陳起笑著問道。
雖然內心有些小激動，但他臉上卻是表現得很淡然。
可不能讓人看出來他想在央視搞事情！
聽著陳起這話，那三位頻道的負責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表情多少都有點小尷尬。
他們并沒有什么具體的方案。
不是他們不給，是他們真的想不出來。
“陳導，不怕你笑話，我們其實并沒有什么具體的方案。”科教頻道那位柯總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想聽聽你的建議，你這邊有沒有什么好的想法？”
聞言，陳起再次流露出恍然的神情，然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在沉吟了片刻后，他笑著朝他們說道：“這事有點突然，我還真得好好想想才能答復你們。”
“行的行的。”
聽著這話，那三位頻道負責人都很客氣的應了下來。
然后，他們都跟陳起交換了一下聯系方式。
其實現在的他們也不知道陳起是真的要好好想想還是不想跟他們合作隨口敷衍他們。
但不管是哪個原因，他們都很識趣的沒有追問下去。
他們只是說如果他有了什么好的想法直接聯系他們就好。
“行，過些天我再跟你們聯系。”把對方三人的聯系方式保存好，陳起又揚了揚手上的素材，說道：“我先把《舌尖》的工作忙完。”
“行行行，你忙。”
三位頻道負責人都很客氣的點頭。
也不知是他們的頻道太過冷門還是他們的性格本就如此，他們都很接地氣，并沒有在陳起面前擺什么央視高層的架子。
陳起笑著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么，快步離開繼續去忙自己的事。
對他來說，把《舌尖》后面幾期的內容做出來才是當務之急
晚上十點。
回到出租房的陳起有些疲憊的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也不知怎么回事，雖然很疲憊，但他卻沒有一點睡意。
他腦海中想著的全是跟央視其它幾個冷門頻道合作的事情。
很有趣的是，在他后面回到記錄頻道指導《舌尖》后期的時候，少兒頻道的這個并不算太冷門的負責人居然也找了過來。
目的一樣。
他們也想跟他合作。
而且跟前面三個冷門頻道的負責人一樣，少兒頻道這邊也沒有太具體的方案。
面對著這種要求，陳起自然也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他需要點時間好好想想。
這個有趣的現象讓得在邊上看熱鬧的韓非笑得停不下來。
這種事情別說對他，對央視來說都至少是十幾年難得一見的現象。
四五個頻道同時找同一個人合作？
這聽著就有點不可思議！
在少兒頻道這位負責人離開后，他還大感好奇的問了問他是不是真有這方面的想法還是隨口敷衍他們的。
陳起倒也沒有瞞他。
他說他對這些頻道提出來的合作意向確實是有點興趣。
用他的話說，這些合作很有挑戰性。
這話一出，韓非的眼睛頓時就亮了。
他眼中光芒大放！
他目光灼灼的問陳起有意向合作的是哪個頻道？
陳起當時只是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笑著搖了搖頭。
他并未回答他。
主要是他怕自己說出來會嚇到他。
哪個頻道？
小孩子才做選擇，他……全都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