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好事兒?
你要說打庫斯科,多少有些麻煩。
畢竟庫斯科地處安第斯高原,地形上就是個問題。
而且,庫斯科是什么水平?農業、軍事、政體、金屬冶煉,那都是中美洲的頭把交椅。
再加上,除了庫斯科的主要城邦,周邊被其征服的大小部落也都要加以防范,以免在戰爭過程中出現岔子。
張世杰有點懵,“這個奪那是不是錦衣衛的人啊?否則,怎么這么替我大宋著想呢?”
江鉦、蘇劉義等人也都湊了過來,搭眼一看,不約而同道:“假的吧?”
“科巴...科巴有多少人口?多少兵力?實力如何?”
“百萬人口,撐死二十萬戰士,實力”
張世杰苦笑著沒說話,反正和庫斯科是差遠了。
江鉦也是苦笑,“關鍵是,殿下說,國王奪那還不在科巴,還把五萬兵帶到了基里瓜。本帥領五萬殿前禁軍,可輕取之。”
“誒!”張世杰大手一擺,“事關重大,不要小覷蠻敵。我看,還是本太尉親征這科巴城穩妥些。”
江鉦聞之,登時沒了好臉色,“太尉乃定鼎之臣,當然是坐鎮新崖山才最為穩妥。”
張世杰,“江殿帥,別爭了,就這么定了!本太尉倒要看看,這科巴到底有幾斤幾兩!”
江鉦,“還是我去吧!半個月從海上過去,半個月便可兵臨城下。”
張世杰,“用不上,本太尉親往,十天可達。”
江鉦急了,“那我八天就到,三天拿下!回頭還有時間帶著人到基里瓜轉一圈,把奪那也拿下。”
兩人正爭個不停,不想,蘇劉義在一旁突然嗷嘮來了一嗓子。
“剛剛,你們倆不是都不愿意出征嗎?我看,還是蘇某走一趟吧!”
蘇劉義也是帶過兵,當過殿前司主帥的。
海娃則是抱著膀子,在一旁看老三位在那爭。
他是一點不急的,打科巴又用不著水軍上岸。
再說了,從新崖山到科巴城,走陸路要十八天,可走海上卻不一樣。
中美洲這一段是狹長的陸橋,說形象點,就是像一條蜿蜒長蛇連接南北美。陸路要繞很遠,海上卻不用,完全可以在離科巴城不足百城的海岸登陸。
所以,到科巴最省時的方法就是用水軍運兵過去。不管怎么說都要用到海娃,他急什么?
當然,這也是趙維敢夸下海口,一個月拿下科巴的根本原因。
多林刺他們計算的是大宋走陸路到科巴的時間,那確實有點緊。
殊不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兒。
張簡之則是一陣頭疼,這三位,打也吵,不打也吵,就沒一會兒消停的,確是憋壞了。
想想也是,趙維在中原那邊怎么折騰,畢竟是萬萬里之外,太過遙遠。而扶桑這邊,已經六年沒經歷戰事了。
而且,大家是帶著滿腔的報國之志過來的,其實心里都憋著一股勁兒無處宣泄。
現在好了,終于要亮劍了嗎?
張簡之隱隱有些期待。
說實話,老爺子是沒那個資歷,爭不過那三位,否則他也想爭一爭了。
“好啦!”張簡之面容帶笑,是那種幸福的笑。
吵吵鬧鬧確實不成體統,幾位相公級別的吵鬧,傳出去更不好聽。
但是,起碼有這股心氣兒。
“別吵了!時間緊迫,殿下言明一月之期,顯然目的不僅僅是傾覆科巴。老夫覺得,應該是要在瑪雅人面前立威!”
“所以,此戰...只許勝,不許敗!而且,不但要勝,還要勝得漂亮!”
三人一滯,停了下來。
“張相之意,殿下是想這一戰出全力?”
張簡之沉吟片刻,“應該是了。”
“殿下不是沖動之人,他說要一個月,還加上了送信的八天時間...也就是說,只留給我等二十多日,自是全力以赴。”
張世杰眼前一亮,“可以使炮?”
蘇劉義則是凝重,“不光是炮!既然殿下開口了,那就不管了,把家底都拿出來亮一亮相。”
“魯班侯的那個熱氣球大隊可以上了。”
“徐良用快燃藥做的那個不用點火的炮彈,也可以拿出去試試。”
江鉦和張世杰聽的直膈應,剛剛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好東西都得藏著”,怎么寧王一發話,你就變了呢?
江鉦看不過,出言道:“蘇相,那種炮彈得用新炮,還沒造出來呢!”
“哦哦!!”蘇劉義恍然。
“還沒造出來呢嗎?徐良是干什么吃的!?唉!算了,沒造出來就沒造出來吧,我蘇劉義親自出征,也不差那幾門新炮。”
張世杰:“”
江鉦:“”
張簡之:“”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消息傳出去,結果,相公們這邊還沒爭出個所以然來,工匠那邊又差點打起來。
此時,王五郎家里是雞飛狗跳,王妻正帶著侯府的一眾仆從給自家老爺收拾行囊。
王五郎則跟瘋了似的,“快點快點!!”
“你拿什么換洗衣物?拿什么被褥?只把我那些寶物都帶上!”
“行行行!”王妻好言好語地勸著,“夫家急什么?不是說樞密那邊還沒定下誰任主將嗎?我看,還要等些時日的。”
現在王五郎封了侯,可謂位高權重,再不是從前那落魄漢子。
王妻也才知道,原來,瞎鼓搗也能飛黃騰達啊?
如今也不反對王五郎搞研究,甚至頗為支持,對王大侯爺也是百依百順。
而王五郎聽了婦人之言,卻是不樂意,“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那幾位是沒定下來,可是張相卻一點沒耽誤。”
“殿前司已經點了兵,炮軍和步戰都開始上船了。咱再不快點,卻是趕不上了。”
說完,許是真急了,“你且收拾,一會兒給我送碼頭去,我先走了!”
說著話,直奔城外而去。
熱氣球一并出征,他得盯著去。
結果,到了城外,一眼就看見徐良斜背包袱,也在那忙活著呢。
王大侯爺皺眉,“你背個包袱做甚?”
徐良白了他一眼,“廢話,出征啊!!老子的炮打成什么樣兒,不得親自在場看看?”
王五郎就奇怪了,“你那些炮不是早就試過了嗎?還沒看夠?”
“我.....”好吧,徐良沒話說了.
憋了半天,“咦?你還說我?你又來做什么?”
王五郎,“我去盯著我的熱氣球啊?”
“你不也試過多少回了嗎?”
王五郎訕笑,“現場!要看現場的嘛!”
二人正尷尬著,亦思馬因、劉德柔、趙友欽、鄧牧、王勝等人也來了,也都背著大包小包。
“你們又來干什么?”
亦思馬因和劉德柔,“炮彈我們做的,還沒實戰過,來看看。”
趙友欽,“望遠鏡也要實戰了,看看。”
鄧牧和陳元靚,“我們來試六分儀,水軍運兵用得到。”
一個個的,都有理由。
結果,大伙兒把目光對準王勝,“你一個切腸子的也來?”
“我”好吧,王勝沒啥理由。
急中生智,“貧道與王禎老爺子是忘年交,他在基里瓜,我不放心啊!”
“哦!!!”大伙異口同聲,理由好牽強啊!
王五郎皺著眉,也不好趕誰走。
要是真較真,他們這些人,誰都不應該參與進來。
看著大伙兒,“相公們能放人嗎?”
亦思馬因,“先上船,藏起來再說!”
趙友欽,“好主意!”
其實,大伙都憋壞了。再加上,這一戰意義不同尋常,不但是大宋在扶桑的第一戰,而且應用了太多新東西,算是一個驗證。
他們是這些東西的發明者,想親眼見證也說得過去。
不光他們憋壞了,新崖山的百姓們也都憋著一口氣。
聽聞朝廷要出征,雖然還不知道打誰,但是,幾乎所有的宋民都來碼頭送軍。
有的恨不得自己親自上陣,只可惜沒那個機會,都是自發的給登船將士送上家中珍藏的好東西。
什么肉干、好酒、綁傷口的好布、保暖的衣物,只要見著當兵的,就往人懷里塞。
“一定要打贏啊!”
這是每個宋人的心聲。
他們壓抑太久了,經歷了崖山的慘烈,經歷了萬萬里大洋漂泊,一轉眼就是六年已逝。
很多人添了白發,很多人從青壯之年熬到了中年,終見大宋將士出征,怎能不心生激動?
打!不管是打誰,給我往死里打!
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大宋不是亡國的大宋,我大宋兒郎還有血勇存息!
將士們也不用說,他們比百民,比匠人還要憋屈。
六年!六年之逃亡,被冠以弱國之軍,雖然士氣尤在,可是六年不得施展,心里苦!
平時,他們無處發泄,只等與元人決戰。
可是現在,機會來了。
他們也不知道要打誰,可不管是誰,就像百姓叮囑的那般,一定要贏!
這一仗要是不贏,那他們就永遠也抬不起頭來了!
此時,整個大宋都憋著一股勁兒,卻是被寧王看似賭氣的一月之約給破開了一道口子。
幾十萬人的新崖山一下子就開了鍋,有如下山之虎,出云之龍,看得那些在新崖山務工的印第安人打心底里發涼。
在他們眼里,宋人還是很溫和的,老實少言。怎么一下子...一下子就變得殺氣沖天的要吃人了!?
這樣一副嗷嗷叫的出征景象,也經由這些務工的印第安人傳遍四方,變向地改變了中美洲的局勢。
而樞密院那邊,也終于有了定論。
由殿前司指揮使江鉦為帥,出征科巴。
好吧,這個結果,其實是張簡之使了個心眼兒,他沒等三人爭出個結果,就先一步調了兵。
美其名曰:你們先商量著,我先把下面的事準備好,等你們出結果了,直接就能走,那多好?
三人自然沒意見。
其實,準備個屁?根本就不用準備好嗎?
或者說,早就準備好了。
大宋是要打庫斯科的,從大半年之前就開始備戰了。所有了兵源、軍械、糧草都是早就備好的,只需要裝船就可以了。
而且,讓張簡之去準備,他們就沒想過,這其實已經左右了出征人選。
張簡之是直接上殿前司,登船待戰。
等一切都妥當了,那三位還沒爭出個結果呢。
張簡之直接過去通知他們,“江殿帥,你的兵都上船了,你還在這干什么!?”
張世杰和蘇劉義這才發現,上了這家伙的當了。
可是,現在明白過來也晚了。殿前司的兵,那當然是殿前司指揮使去最合適。
其實,要不然也是江鉦最合適。
一來,江鉦比蘇劉義更有帶兵的經驗。
蘇劉義帶兵那是趕鴨子上架,那會兒的大宋還在被元人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缺兵少將。蘇劉義是沒辦法,才帶了一段時間的兵。
論經驗和能力,至少在軍事上,蘇劉義不如江鉦。
二來,張世杰倒是正統武將。
可是,張世杰畢竟是軍中的一把手,他最合適的還是坐鎮中軍,穩守新崖山。
可把江鉦樂壞了,拔腿就跑,連家都沒回。氣的蘇、張二人瞪了張簡之無數眼。
心中大罵,“老東西,不愧是奸學大能,真夠陰的!”
大軍當夜出征,殺向科巴。
出港之時,新崖山燈火通明,不夜連天,送鼓的陣勢乃是歷來之最。
據說,碼頭和軍舟上只這一通,就錘破了近百戰鼓。
除了近千巨艦載著五萬戰卒,以及一應補給和各式裝備外,最為讓所有人咋舌的是...是天上。
夜色之中,圓月之下,數十個碩大的熱氣飛舟懸于天際,上面點點火光,還有揮舞著大宋旗幟的士卒。
仿佛在告訴下面的大宋子民:他們在開啟一個時代,一個屬于天空的時代!
月似銀盤,影射海天。
星若天沙,光波轔轔。
海上帆影映月,蒼穹遮天遠行。
漸漸的,大軍遠去。
岸上百姓卻遲遲不肯散去,口上喃喃低語,“要贏啊!一定要贏啊!!”
江鉦站立船頭,心緒難平,也在不停的念叨:
“科巴、科巴...打死他!”
感謝“一又三分毒”的盟主,借機說幾句心里話。
這本寫的不好,很次!種種原因,一直在嘗試不同的寫作思路和方法,所以顯得有些亂。
說白了,砸手藝了。
還能有這么多人支持,其實我心里很是過意不去。
在這里對大伙說句“對不住”....
什么特么玩意?又毒又爛!
好了,舒服了。
加更的事兒,等幾天。剛做了個小手術,不大但麻煩。在腸子上動刀,挺遭罪的。
還在恢復期,實不相瞞,咱已經好些天沒吃飽過了,更沒吃過干的。
現在,最想的就是吃碗米飯,來點肉就更好了。
等養好了,再恢復更新,一定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