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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圣旨一下,不但趙維頗感意外,連伯顏也甚是不解,為何陛下轉變如此之快。
不過,不管怎么說,東瀛四島的局勢都將因為這一道圣旨而改變,甚至是永久的改變。
三月,伯顏大軍一改常態,不在為一城一池的得失而停滯。
兵分兩路:
一路,由伯顏親自帶領,舉兵七萬,折返本州東岸的橫須賀大營。
三月中,定鐮倉城幾乎沒有遇到抵抗,不日便進軍東瀛國都京都。
三月二十一,兵臨京都城下,圍而不攻,亦不受降。
第二路,十萬大軍,則是自金澤南下。
四月初,已經穿插至本州西南海岸宇部。
在這里,有張弘范的中軍艦隊接應。登船渡過周防海灣,一日便于九洲島的中津登陸。
而中津距離九洲主戰場福岡只有兩百里的距離,且就在九洲守軍的后方。
一個月的時間,元軍自本洲內陸便穿插至九洲戰場。
只能說,伯顏動真格的了,無敵于天下的蒙元大軍動真格的了。
九洲的十萬老卒腹背受敵,沒有半點取勝的機會,唯一的生路便是投降。
可是,北條時宗說的一點沒錯,這十萬白發武士本就沒打算生離。
以十萬老邁之軀,在失去沿海高墻的情況下,硬撼五十萬元軍,生生與張弘范拉扯了一個月。
在使元軍付出十萬傷亡的代價后,最終全部玉碎。
最讓張弘范咋舌的是,數十萬人的浩浩之戰,他竟未能生擒一個東瀛俘虜
五月初,九洲戰歇。
張弘范一面親自坐鎮九洲,整頓漢軍和高麗輔兵,占領九洲諸城;一面下令大軍之中的精銳之師蒙古軍、探赤馬軍火速北進,向本島反撲。
五月中,與圍困京都的伯顏大軍匯合。
后宇多天皇得知九洲失守,大勢已去,數次請降,卻皆被伯顏無視。
五月初五,舉皇帝命誓師,宣討逆詔書,開始對京都展開正式攻城。
三日城破,即入東瀛皇宮。
后宇多天皇絕望自縊,其余親族驅趕入御,與皇宮付之一炬。
至此,大元歷至元十九年五月初八,倭王伏誅,天皇一脈只余旁系,東瀛滅國。
身在陸奧的北條時宗聽聞這個消息,又驚又喜。
好吧,他還以為這是趙維賢弟送給他的大禮。
當即決定,加快軍民撤離。
北條時宗自己則如九州殉國的宗家長輩一般,誓守陸奧,為子民們爭取更多的撤離時間。
此令一下,幕府上下自是感動莫明。
可又怎容執權大人犯險?
最后,北條時宗幾乎是被親隨部下強擼登船,向著那個新世界揚帆而去。
數月之后,北條時宗剛剛于北美登陸,腳跟還沒站穩,便在萬民脅迫之下,善民意,擁天命,登基稱帝。
定國號為“日本”,年號:建祥。
日本一詞由來已久,取日出之地之意。自唐時,倭國就自稱日本國。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倭國沒地位,只能接受中原王朝稱之為“倭”的屈辱國名。
現在卻是在北條時宗手里,成了東瀛的正式國名。
近兩年的精心準備,也使得日本當下有治民三十萬、軍二十余萬,其人口實力尤在宋朝之上。
建祥元年二月,大瀛朝時宗帝定都新京都,也就是后世溫哥華以北五百里的太平洋岸邊,距離大宋的西雅圖哨站600余里。
時宗帝還詔發《告民書》:
天子代天理政,承天皇之志,卻與天皇有別,與民同苦,與國共生。當下之務,乃舉全國之力積田筑城,以御蠻敵之侵。
當然,在動員國民上下一心的同時,時宗帝也不放過任何一點點可利用的資源,新京都附近的原生住民也成了北條時宗的目標之一。
詔令僧侶廣傳佛法,教化蠻人。
只可惜,收效甚微。
當地殷人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什么菩薩佛祖的?俺們是信真龍的好不?
佛教的引入,不但沒有幫北條時宗取得殷人的友誼,反而使得絕大多數殷人開始向南遷徙,融入到特爾特克裔殷人和宋人之中。
畢竟與日本人相比,宋人才是同宗同源,同信真龍的近親
在北條時宗在美洲忙得焦頭爛額的同時,全面征服東瀛四島的元朝,日子也不太好過。
屠盡天皇一族,驅趕鐮倉幕府,雖然讓元朝徹底掌握了東瀛四島,但是,正因為破壞了東瀛原有的政體,使得元朝對四島的統治成本也隨之增加。
忽必烈不得不緊急設立東瀛行省、任命政軍主官,施行一系列的溫和政策,以緩和東瀛民心。
與此同時,還要派兵駐守,遣奴屯田,招募東瀛本土官員,并委派蒙漢基層官員。
當然,還要時刻注意蒙漢倭三族官員的融合與和睦。
這可比不了天皇直接投降,一紙詔書任命一個倭王就了事那么簡單。
沒有兩三年的適應磨合,四島之上很難迎來真正的和平。
也就是說,這兩三年的時間內,元朝還不能從四島得到任何好處,反而要不斷投入人力物力。
起碼要五年之后,才能真正成為元朝進軍扶桑的橋頭堡。
當然,忽必烈可能還不知道,即使五年之后由此出兵遠渡重洋,他最先面對的還是東瀛人。
想越過東瀛直襲大宋,卻是不知要多少年月之后了。
如果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來看:
時宗幕府雖然丟了東瀛四島,可卻終于實現了大陸夢,擁有了更為廣闊的戰略縱深和發展前景。
算是贏家。
而元朝,雖然在東瀛四島要耗費更多的時間,但是開疆拓土,贏得了進軍美洲的入場卷。
而且,由于當時航海技術的局限,目前還只有繞群島進北美這一條航線。控制了東瀛四島,就等于封鎖了航線。
也可稱之為贏。
但是,細想之下,真正的贏家其實是大宋。
首先,拖延了蒙元入美洲的時間。而且,東瀛也按照趙維的預想,夾在大宋與元朝中間,成為第一道屏障。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而且是趙維現在還沒意識到的。
就是金澤文庫中的那十幾萬藏書,那是中華文明的根基。其義意之深遠,無法估量
元歷,至元十九年夏六月。
也就是伯顏攻破京都屠城的同一時間,趙維與疊山先生已經乘船回到了中原大陸。
按理來說,趙維應該多留一些時日,起碼要等后宇多天皇涼透之后再回來,以防有變。
可是,一來,出狀況的可能性不大;二來嘛,時間緊迫,不能在東瀛多呆了。
因為按照原本的歷史,距離文天祥被處決只有半年的時間了。
其實,歷史已經在趙維的潛移默化之下出現了偏差。
忽必烈對南方的政策在轉變,留夢炎在忽必烈心中的地位也在發生變化,不似從前那般言之必信。
但是,誰也不敢冒這個險,不到最后一刻,不敢妄下定論。
至于趙維為什么那么執著于救文天祥脫難?
可能是,趙維出于對原本歷史中那個慷慨赴義的文相公的同情。
也可能如疊山生先所說,他們救的不是文天祥一個人,他們救的是人心!
大宋一亡一逃,亡了國,也失了人心。
先生說,想復國,就得先把人心找回來
細算之下,離開大都已經大半年,大都之中很多事情也都發生了改變。
首先,伯顏出征東瀛,在四島被徹底控制之前,是不會回朝的。與張弘范二人不但要坐鎮四島,還要為進軍海外作準備。
結果就是,在朝的阿術成為了大都軍方的一號人物,不容小覷。
其次,留夢炎依舊是翰林院承旨,但已經在為自己安排后路了。因為謝疊山出使東瀛挾大功而歸,他得讓位置。
至于去哪里,留夢炎還在猶豫。是去湖廣,還是江浙,各有利弊。
然后就是,有兩位實權人物在這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先后回京。
一位是,當朝左丞色目人阿合馬。
另一位則是,統御川陜的安西王阿難答。
阿合馬不用多說。
如果說,忽必烈的江山是伯顏、阿術、阿里海牙,還有張弘范、史天澤這些武將給打下來的話,那阿合馬一個人的功勞就可以蓋過這些將領的總和。
因為他是忽必烈的錢袋子,是大元帝國的財神爺。
沒有阿合馬在財政上的一系列方針,忽必烈還征服宋朝?征服東瀛?
他哪也動不了,根本就沒錢出兵。
至于安西王府既是忽必烈的左膀右臂,又是老爺子的心頭痛。
戰時,要依仗安西王府鎮守川陜,同時阻隔窩闊臺汗的威脅。可是一但無戰,便是尾大不掉了。
安西王府擁有自己的中書省、行樞密院。
也就是說,軍政兩務都脫離中央,連官員都可以越過忽必烈自行任用。
表面上有二十萬精銳駐守川陜要塞,可實際上,把屯田軍和冗藏的兵力算上,起碼有五十萬之眾。
而王府農奴、官役,更是不計其數。
“怎么樣?你老相好的回大都了,以后發達了,可別忘了侯爺我哦!”
眼見大都城就在眼前,趙維斜躺在馬車里,摟著黛西婭的蠻腰,嘴上還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