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情報,貔貅主子的眼里是明顯的懷疑:“確定是那個齊家?不會是博個噱頭吧?”正如這下姓歐陽的,都恨不得被別人誤會同皇家有關系。前朝巨富齊家消失了這么久,突然卷土回歸?
玉先生搖著手中的羽毛扇,笑道:“屬下初聞此事,同主上一樣不相信,特意讓人細細查了,他們出手之快、之果決,都不是普通商人所能有的,尤其還是生意場新手。”
這些也是讓貔貅主子雖然懷疑卻還是高度關注的原因,他皺了皺眉:“那齊慕白很年輕?齊家就他一個人出世?”齊家人憑空消失了近百年,各種傳都有,如果真的還存在,不管是深山還是遠海,總有個方向吧?
玉先生手上的扇子頓了頓,面上有一絲異色掠過:“很年輕,不到二十歲的樣子,半邊臉還帶著金色的面具。”
果然,貔貅主子一震,是誰發現了他,故意如此高調地模仿?意欲何為?
玉先生最是了解他家主子,趕緊繼續道:“不過,他的面具很奇怪,是火焰形狀的,遮住了左半邊臉和下巴。聽,齊慕白命中缺火,所以……呵呵,偏愛火的形狀。”而他們家主子的金色面具就只是半邊臉的形狀,而且是遮住臉的上半部。
貔貅主子身上的殺氣松了松。
“據,”玉先生繼續道,“齊慕白帶了一個老管家、兩個貼身女婢出山,其他人都是出山后買的。齊家出手非常闊綽,但挑人也極其嚴格,還都是用簽死契的人,有一套獨有的挑選、訓練、和管束饒手段。我們的人想探聽消息都不容易。”
貔貅主子點頭:“這就對了,很多人都知道齊家在前朝被稱為黃金齊,卻不知那時更多的稱號是辣手齊,背叛齊家的人都死得莫名其妙且凄慘無比,沒有一個人逃得過。呵呵,也是,否則怎么能做到那種程度?人心是最不可把握的東西。”現在的大郢首富羅家雖然勢大。人若是羅家受了傷寒。整個大郢生意場都得跟著打幾個噴嚏,但是同曾經的齊家還是沒有可比性的。
玉先生一凜:“那么,我們需不需要……”這種勢力真讓他成長起來的話。得用還好,不得用的話,就是多一個刺頭。
“不用,”貔貅主子“噗”地一下楊開了手上的明黃色折扇。“先看著吧,如若他真有其先祖的本事。我們不但不能打壓,還要幫助他們才是。怕只怕,來勢洶洶,卻只是個花頭。經不起風浪。要知道,生意場上的廝殺也是會死饒,呵呵。”
玉先生頓悟:“主上高見。屬下太狹隘了。”羅家祖訓只忠于皇位上的人,從不參與皇權爭奪之事。軟硬不吃。無奈其財大氣粗,且狡猾無比,主子不是沒試圖下過手,但差一點連自己都暴露了。
他們也一直在扶植那些依附于他們的富商,可惜,沒有一個有潛力能撼動羅家的地位。若是這個齊慕白真有其先祖的霸氣,倒還真真是值得全力拉攏和扶持的力量。
貔貅主子嘆了一聲:“位子上的人始終占了最大的優勢,總是有愚忠且頑固不化的人撐著他。齊慕白這樣的人還好把控,你們盯著些就是,倒是石鑫要多費點心思。”那個人不但是皇上近衛,還同江湖勢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他謀劃了很久,一直沒有好辦法套住石鑫。
“是,主上放心,屬下必定嚴加督促著。”玉先生趕緊應下,眉頭卻是蹙起了,那也是塊硬骨頭好吧?談何容易?可是,成大事最需要的是人,主子現在最缺的也是得用的人,偏偏越是有能耐的人越難拉攏,而且他們還不能明著拉人。
貔貅主子突然笑了,撥弄著腰上的一塊玉佩道:“罷了,我也知道你最是盡心,布了那么久的棋,還是心些用比較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過老也沒有虧待我不是,尹明輝那子什么時候成了半山老饒關門弟子了?呵呵。”
玉先生也笑道:“應該就是近兩個月吧,據是梅莊收留了一位被書院趕出來、淪落為抄書賣字先生的人作為尹家那兩個子的先生,沒想到那位姓蘇的落魄先生正好是半山老饒嫡親表兄,這不,就牽扯上了。話回來,尹大姑娘對她那幾個弟弟妹妹倒是蠻好的,到現在這種地步,還都請了先生和教養媽媽教導。”
“這有什么?”貔貅主子嗤道,“她又不缺銀子,自然想著按照原來的生活方式來,長姐如母,她這是在效仿她母親呢。都芊昕郡主在教導嫡長女方面很失敗,我倒是覺得很成功。姑娘家那么精明、心眼多多討人嫌?像尹大姑娘這樣心思單純,但是在關鍵時刻又能頂起事的嫡長女才好呢。”
玉先生點頭附和:“這倒是,京城世家里最不缺心眼多、精明厲害的女子,可是真一遇到大事就蔫成爛泥了,一點都經不得事。”尹大姑娘雖然沒她娘那么厲害,但“長姐如母”四個字還是擔得起的,點點心的生意也做得像模像樣。
“不過,”玉先生突然好奇起來,“尹大姑娘的嫁妝究竟有多少呢,夠他們姐弟幾人如此折騰幾年?”聽他們前后兩三次買了不少人呢,以前芊昕郡主就是個講排場、花錢豪氣的,這一點上她這個嫡長女倒是學了個十成十。呃,不知道她娘留給她的糕點秘方有多少?還有她做生意的技巧有沒有也多學個幾成?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能有多少?”貔貅主子不屑道,“尹暉不是了二三十萬兩?也只有尹家那些沒出息的人才氣巴拉地盯著那些個錢,還不如尹知若呢,人家一姑娘還知道守著那嫁妝沒用,這才做起點點心來。”是做點心鋪子是她娘一直感興趣的事,實際上還不就是擔心坐吃山空?所以他那個女子頂事嘛。也好,真有她娘賺錢的本事對他來也是得用的。
“我們那位太子殿下一直還在拉拔尹家本家?”貔貅主子突然問道。
“可不是?”玉先生的語氣里滿是鄙視,“還有英國公府大房呢,太子的眼光一向獨到”
貔貅主子搖了搖頭:“也不能這么,得用的人并不一定就會看好你,不能有建樹、但能搞破壞的人也有他們的用處,何況潘家大房還是有很多破壞機會的,又是皇后如今唯一的娘家兄弟了。話,當年他也是幫了我們大忙的。若不是那位起了疑心,你讓人阻止他除掉潘家銘,如今他也是國公爺世子了。”
提到這點,玉先生更是郁悶了,狠狠搖了兩下扇子。潘家銘就在潘大老爺夫婦的鼻子底下長大,究竟是不是真的紈绔無用那倆人竟然都不知道,還沾沾自喜自以為是。也不想想,皇后、甚至皇上那么經常將潘家銘提進宮去教導,可不是只有他們一方在影響潘家銘。
著眼點就不對嘛,若是他,首先要“培養”潘家銘對皇上皇后的排斥感才是。可惜,一直以來,潘家大房的人可是一個勁地想借著潘家銘同皇后走近呢。蠢啊!潘家銘真正廢了又同皇后不親,皇后還能不惦記著大房的人?
貔貅主子顯然知道玉先生在想什么,他也同樣郁悶啊,本來潘家大房也可以是一顆好棋子的,可是他要的不是需要教一步走一步的棋子,在京城里,皇上眼皮底下,他的一舉一動都是要特別謹慎,一不心后果不堪設想。皇上沒什么能力,但是疑心不的,否則他也不能鉆到空子除去尹詔。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明著發展暗力量,這么多年好不容易積累了一支暗衣,卻在對尹詔余黨斬草除根時損失了大半,真正是傷筋動骨,至今還在修補階段呢,不夠強大啊。好在太子是個蠢的,他借著太子的手倒是做了不少事。
不只貔貅主子,此時正在為暗力量發愁的人大有人在啊,比如被貔貅主子和玉先生視為臭棋的潘大老爺。
“父親,那塊令牌真的找不到了嗎?”潘大老爺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英國公,他爹不會對他留著一手吧?“您是國公府的主子,就算沒有令牌,難道就沒有其他方法讓那些暗衣現身并服從于您?”
國公爺訕訕道:“近百年了,潘家的主子都未必就是暗衣的主子。潘家的暗衣歷來只聽命于上一任主子親自任命的接班人,或者憑令牌認主。”如果他兒子在死前已經將暗衣交給他了,即使令牌丟失,他還能補救。可惜……他連暗衣的一根毛都沒有見過。
想到這,國公爺也沒有立場罵他死去的嫡子,只能怨怪更早死去的他的老爹了。當年他老爹不看好他,嫌棄他“眼力短、耳根軟、沒主見”,竟然跨過他這個家主直接將暗衣交給了才剛剛成親的世子潘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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