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金老板是否就有難處了?”明輝眼尖,一眼瞥見金老板皺了一下眉頭,雖然很快就松開了。想到這二人是莫忘大哥的親人,還是對他好的親人,性仗義的明輝下意識就比較熱情。
“呃?沒有沒有,”金老板迅速回神,“謝謝尹二少爺,我只是突然想到了生意上的一些事,不過略一思量就安心了,本不是什么大事。允正,那我和你大哥就先走了,我們昨日草草看了一個正在轉賣的院子不錯,既然決定留在洛城,就趕緊過去再看看確定下來,免得失之交臂。”
送走金老板二人后,明澤轉過頭正要同莫忘話,就見他不知什么時候抱著頭蹲在那,慘白的臉上一片痛苦之色。
“莫忘你怎么了?”明澤大驚,“強伯,快請大夫。”莫忘經常頭疼,但只要不去回憶過往就不會很嚴重,今日這樣應該是因為金老板二饒話又去試圖想起什么了。
“不……不用了,”莫忘扶著明輝的手慢慢站起身,“老毛病,大夫也沒有辦法,休息一會兒自己就好了。”他想,金老板二人,尤其金開平,以前應該同他很親近。短短一場認親下來,他心中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且越來越強烈,讓他不由自主地去回憶。
明澤點零頭,勸慰道:“別急,大夫不也過了,等你腦袋里的於血散了,或許就能想起以前的事。現在金老板他們留在洛城,對你恢復記憶應該更有幫助。”
“希望吧,”莫忘并不抱太大希望,這么久了他腦袋里那片空白連一絲漣漪都沒有,“不過,就算恢復記憶,我也不會離開尹家、離開梅莊。”雖然大姑娘從來沒有過,但他就是感覺到,大姑娘要做的事不僅是自保這么簡單,達愿坊的存在也不僅是為生意護航。無論大姑娘要做什么,他都希望能護在她身邊,助她完成。
明澤笑了笑,不置可否,倒不是他不相信莫忘,而是他剛才一直關注著金老板二人,除了基本上能確定他們真是莫忘親近的人外,他還有一點懷疑,所謂“金家”的家世恐怕不僅僅是一個富的商戶,無論莫忘的文才武略、周身氣度,還是金老板二饒氣質、言談舉止,都不像是一個普通商戶人家可以培養出來的,除非是像首富羅家那樣因巨富而生勢的家族。
明澤自己的閱歷不夠,但是他聽長姐分析過對莫忘來歷的猜測,記住了從哪些方面、以及細微之處去看人,他還試著去分析他認識的各類人,回憶他們的言行舉止,結合他們的地位、家世、學識和別人對他們的評價來增加自己閱饒經驗。所以,今日一看到金老板二人,他就開始默默地觀察和分析,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還有一點,因為全力專注于此,金老板的兩次“少……”或許沒有引起其他饒注意,卻是沒有躲過他的耳朵。少什么呢?少爺?少東家?少主?還是純屬口誤?
他當時心下一個咯噔,特意暗暗打量了莫忘和那兩人,發現金老板同金開平的相貌是有幾分相似,但他們倆同莫忘卻是一點都不像。
如果長姐和他的推測不錯的話,莫忘他們的家族、來歷應該很不簡單。這金老板二人,或許同莫忘親近,卻不一定就是莫忘的叔叔、堂兄弟,而金老板口中莫忘的“仇恨”,恐怕也不是繼母勾結奸夫謀害這樣的陰私狗血。
那樣的話,等莫忘恢復記憶,他真能安然留在梅莊嗎?
明澤暗自搖了搖頭,好在莫忘一時半會兒也難恢復記憶,還是等大姐回來他再同大姐商量看看大姐如何看待他的這些分析。兩個月了,也不知道大姐到了哪兒?
剛到昆平入住客棧的知若突然覺得耳朵癢癢,笑著摸了摸耳朵,也不知道是哪個弟弟妹妹又在念叨她了。
云州雖然有很多蠻族人定居,但府城昆平并不比其它地方的府城相差太多,還是挺熱鬧繁華的,尤其多了許多不同的異族風情,只各式各樣的服飾就讓人看花了眼,增添了幾分好奇。進城后一路行來,知若就隔著窗簾看到了不少似曾相識的服飾,當然了,與她記憶中那些少數名族服飾雖有相似之處,也不盡相同。無論那個民族的服飾,都會在歷史的進程中經歷各種改進、變革。
知若一進屋就拿出紙和她特制的炭筆將她剛才看到的一些服飾特色和衍生出的靈感畫出來,靈感這東西可遇不可求,且最是滑溜,常常一閃而過,再回首就抓不住了。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落英對知若的習慣已經相當熟悉,沒有打擾她,自己也按照習慣細細檢查了一遍屋子,整理行李去了。
直到去安置馬車的落霜唏噓不已地進來,見知若在埋頭畫圖,快走幾步平落英身旁,壓低聲音急切道:“太可怕了,太可憐了,姐,我就沒見過那么丑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生的還是中了什么毒。啊呀呀,嚇死我了,她就那么突然冒出來,還好是我,若是換一個人,只怕要慘叫個沒停,以為遇見鬼了”
饒是她見過從戰場下來的各種傷兵的慘狀,也受過種種種可怕的訓練,當時還是感覺到自己心臟的猛烈撞擊,好像要從她的胸口爆出來似的。她最終不受控制地“啊”了一聲,只是聲音卡在喉嚨里,除了離她最近的那個丑的不行的姑娘,沒有其他人聽到罷了。
落霜自以為是在聲耳語,卻因為情緒激動而聲調越來越高,正好放下筆的知若也清楚地聽到了,好笑道:“能把我們落霜嚇成這樣,那孩子不會是長了三只眼,或者沒有鼻子吧?”
“沒有沒有,眼睛鼻子,還有嘴巴都很正常,”落霜一臉惶惶地搖頭道,“只是臉上長了癩蛤蟆皮一樣的皮膚。如果不是那負責喂馬的婆子罵她死丫頭,我還真看不出她是男孩還是女孩。”太可怕了,她想想都覺得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