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匪家  第三百九十六章

類別: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農女匪家 | 鈺人兒   作者:鈺人兒  書名:農女匪家  更新時間:2020-10-16
 
高興是高興了,船靠岸后,一船子人不愿意下船怎么整?

怪河與岸的風景太美,怪茶與酒太好喝,怪煙花太燦爛現在寂寞了……

老皇帝站在船頭,掃一眼他的大臣們,全是怏怏的表情,“哈哈……,大家沒喝盡興的,隨朕上樓繼續喝,有事要回府的,可以自行離去。”

有吃有喝有和皇上套近乎的機會誰會自行離去,不可能,大家熱情高漲直呼好啊。

“巧兒,安排一下。”老皇帝對貴妃身旁的兒媳道。

喬巧輕輕點了一下頭,“都準備妥了。”

喬巧還和另一邊的阮樂吐了個舌頭,看吧,早就曉得要留位置給你老爹。

幾人一組幾人一組進人工升降梯時候,這些當官的又被驚奇了一番,聽是聽過不少有關第一樓的與眾不同,可今兒親身經歷了才知哪兒不同。

六樓,一向只有皇家,喬家,和一些非常親近并信得過的人才來過,這些大臣們,除了章老,都沒上過第一樓的最高層,現在站在高樓上望西子街與在船上望見的景又是另一個模樣,你看那燈,映著運河的水,波光粼粼,乍一看,一河的彩色星星,風一吹,彩色星星又變成了五彩的云,而且這兒望得遠哪,綿綿十多里的西子街,盡收眼底。

此時他們才不得不承認,那些排隊花大價錢要上第一樓的人,不是傻子。

不,等你們吃一吃只有花大價錢才能吃著的菜,那才真的不是傻子,為了照顧不習慣吃辣的人,喬巧吩咐準備微辣級別的。

宴席分別在三個套房里,老皇帝、元暉和章老還有幾位元老級別的大臣一起坐南套房,其他人分別安排在另外兩間套房,不與皇帝一起的那些,又自在了許多,吃著喝著,喝多了還可以在門前廊下扶著柵欄看上元夜景。

江貴妃,淑妃,阮樂,都在喬巧的私人套房里逗著倆娃,女人們自已一桌,講話也隨意許多。

“阮樂,你看看你自己,當娘了,丟下孩子出來玩兒,不像個樣。”淑妃數落自己閨女。

“他那么小又不能帶出來,府里有人看著我怎么不能出門了?”阮樂,你有道理。

“她也是半個孩子,與巧兒一樣一樣的,玩就玩兒,又不是天天這樣。”江貴妃對淑妃笑道。

“還是貴母妃疼我多些。”阮樂高興得沖江貴妃笑。

喬巧在里間侍候倆小只睡覺,大半夜的,娃兒一困了倒頭就能睡得著,嗯,她也能睡得著,一張大床上睡著三只粉紅小豬。

阮樂面對著兩位母妃很無聊,想著進來找喬巧,可見三只豬兒睡得沉又不忍叫醒,然后干脆下樓找那幾個貴府小聊消遣去。而貴妃和淑妃倆位貴人在船上待了這么久,船雖行得慢,可不習慣坐船的人也會有些暈暈乎乎的,倆人在花廳茶桌后的軟榻一人占一邊,也瞇了起來。

老皇帝、阮暉和章老那幾位老臣那兒,酒剛喝到氣氛拉開。

“皇上,臣敬你,想當初在舊京城里,忍辱負重的日子,憋屈啊,好在現在一切都好起來,這叫什么來著?對,叫守得云開見月明。”兩朝元老吏部的老尚書黎老大人有感而發。

“好!好啊,來老尚書,這酒是好酒啊,陳老爺子親自釀的在外頭也喝不到。”老皇帝誰敬的酒照喝,舉起杯就見底。

“是,是,是好酒。”黎老是個懂貨的,這種酒比他往常喝的確實好很多。

確實,陳老爺子閑得沒事就領著幾名小廝研究釀酒,比喬巧當時教的方法更純熟了許多,酒也越釀越見好。陳老釀的酒也不是誰都能喝的,只是今晚招待的是整個南越的掌權人物,喬巧才特意讓人從外公那兒要了好幾大壇子過來。

“老臣酒量不太行,這一杯既敬皇上,也一并敬一敬太子,敬我南越皇上洪福齊天,敬太子爺小小年紀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太子爺所出的小皇子和小皇女又是如此的聰慧,此乃南越的國運,國運啊……”

這位將大人眼睛濕潤著,今晚,他才真正體會到南越變了,變得太多太多,變得是以前都不敢想的境況。他是老皇帝年少時的伴讀兼好友,也是看著阮暉長大之人,忍辱負重在舊京城許多年,老皇帝在西林發跡后才被接了過來。

老皇帝呵呵笑著,不得不舉杯,他擔心這位將大人會喝多,咳,人家也擔心你呢。

“謝將老大人。”阮暉也恭敬的舉杯與將大人對飲。

“皇上,依老章看,眼下最緊要的是太子的大婚必須得抓緊辦,先讓禮部操辦起來,北境平定之后,太子妃的干爹親哥都回西林城了,正好觀禮。”

都在借酒說事兒,章洪玉見皇上和其他同僚都喝得不少,他就不添那一杯了,不過他說的這點最得老皇帝和太子心意,話很實在,也是說過許多次都未辦成之事,這婚再不辦都要成了南越皇室的心病。

老皇帝連連點頭說是,無可挑剔的兒媳婦,朝上朝下都異常認可這位太子妃,就差這最后的一道程序沒走完總有些不圓滿,沒錯兒,不能再讓小倆口拖下去。

阮暉想肯定是想的,男人真心愛著一個女人的時候,都想給她一個獨一無二的婚禮,給她終身難忘的回憶,給她一個堂堂正正無人可詬病的名份。可,他知道喬巧的心沒定,現在看似平靜,不道哪一天就消失無蹤。

想到那個該死的約定,阮暉心里透不過氣來,借口出去看看倆寶,實際是看看媳婦。

一走出南套房,一陣冷風撲面而來,阮暉酒醒了不少,往樓下西子街和運河望去,燈火璀璨,那怕身在六樓高層,也能隱約聽見地面上時高時低的沸騰人聲,已是下半夜,節日的氣氛一點沒減。

東套房的花廳里,兩位母妃靠著軟榻在小憩,阮暉輕手輕腳的進里間,妻兒仨睡得很甜,果果嘟嘟的小臉還掛著笑,團子夢到吃東西了吧,嘴色流有口水,喬巧似乎感覺到有人,動了動眼皮看了一下,阮暉啊,合上眼不搭理繼續睡。

阮暉剛才記起與喬巧的約定那一點不快立馬消失,輕輕的坐在床沿給團子擦了擦口水,又把果果的被子拉高一些,然后俯下身去親吻媳婦輕蹙著的眉間,希望能吻去她的愁緒。

“別鬧。”喬巧把人推開卻推不動。

“巧兒,我愛你……”

“知道,別吵吵。”喬巧沒迷糊,她還知道指了指外面提醒他還有倆人在呢。

阮暉再想有什么動靜也奈何不得,外面花廳里還有母妃在,只得把喬巧拉起來在自己懷里,然后在她耳邊小聲說說道,“外面很熱鬧,我們走走?你不想走也可以在樓上往下看看,很美。”

美個鬼,這些在她眼里,看多了都一個樣,它還能美得過在小蠻腰上面俯瞰珠江城?喬巧懶懶的提不起興致,“不想去。”

“就當陪我了。”阮暉祈求著。

“倆小只在睡著呢,不能走遠,我們就在樓里逛一逛。”

“好!”

倆人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帶著不借不換和小素,從五樓到四樓再到三樓。

三樓是整幢樓最熱鬧最是人多之處,除了提前訂好席位的,其他的就是猜謎上來的讀書人,有大部份都知道這倆位貴氣逼人的小夫妻是太子夫婦,知道太子爺的一對小神童兒女,能養出小神童兒女的人能差嗎?所以,有幾個自視學識過人的小年輕過來請教新賦的上元詞。

這開了個頭不得了呀,里外圍得全是人,不排除有些是想借此機會在太子爺跟前刷存在感的。

不知怎滴,喬巧今晚就是心神不寧,總會時不時的往六樓張望,她擔心倆小只,沒哪一刻像現在這般的擔心。

阮暉也感覺到她的焦慮,看完手上的一題就尋了個借口拉著喬巧出人群。

“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想倆孩子了。”

“瞧你,現在眼里有了他們就沒我。”阮暉話是這么怨,但還是安慰媳婦,“阮樂呢,剛才還見她身影,讓她幫著上去看顧一下。”

阮暉不是不關心倆娃,是難得一年的上元佳節,整日不是陪這個就是陪那個,好不容易從老皇帝的酒桌上溜了出來,帶上媳婦兩個人好好的抓住節日的尾巴感受一下節日的氣氛,誰知總不能如愿。

聽見太子爺說找阮樂,不借掃了一圈,見到被幾位貴府小姐圍著的小公主,便過去把阮樂請了過來。

“九哥,嫂子,你們找我?”

“嗯,我和巧兒四處走走,不放心團子果果……”

“哥,你去,我上樓幫你看著,正好有借口走人,那幾個女的以前也認識,可沒見她們對你這么感興趣呀,一晚上就是在問太子爺,太子爺的,想當小妾都想瘋了,早知道就不幫她們向巧兒討人情……。”

被阮暉掃了一冷眼,際樂才閉嘴,阮樂朝喬巧歉意的笑笑,趕緊上樓看侄兒。

那幾位小姐早就見太子夫婦下樓來的,只是剛想上前就被這些窮學子圍住,現在正是機會,還不過來問安等什么?

阮暉牽著喬巧就走,他就不信了,整幢樓就沒有一處安靜地方與媳婦說一說悄悄話,靜靜的待一會兒。

還沒到三樓的上下梯口,喬巧和阮暉就被從步遞沖下來的侍衛攔下,左右張望了一下后,“太子,太子妃,速回六樓,出事了。”

出事了?是幾個意思?阮暉和喬巧牽著的倆手明顯都在顫抖。

沒等阮暉反應過來,不換已經等不及人工升降梯,先從步梯奔上樓,人影消失了才聽見聲音,“不借你護著太子和太子妃,我先去。”

喬巧顧不得與阮暉說話,掙開手也往樓上跑,她剛才就一直心緒不寧的,現在更是慌得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幸虧阮暉和小素各人一邊扶著。

“別怕,巧兒,先上去看了再說。”那名侍衛也沒說什么事,估計是擔心三樓人多聽了去,但,肯定是大事,阮暉也急,但他不能亂。

阮暉喬巧一出六樓的樓梯口,阮樂就等在那兒,邊哭邊說,“哥,巧兒,團子和果果不見了。”

喬巧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腿軟無力,費了平生所有力氣跑向自己的房間,跑得比阮暉練武的還要快。

花廳里鬧哄哄的一屋子人,幾位大臣也在,幾名侍女扶著貴妃和淑妃,兩位貴婦在抹淚,在和一旁的老皇帝說著睡著之前的事兒。一見喬巧和阮暉沖進來,張了張嘴,說不出來。

喬巧顧不了許多,沖到里間一看,床上沒人……

離開沒多久,人能憑空消失不成?

阮暉不信,柜子,箱子,椅子,床底,都翻了個遍,每翻一處,心就跌落一分,直到把屋子翻了個遍……

“太子爺……”不換本想說,在他一上來就已經翻過了,終是不忍說。

“不借,別的房間呢,你找,倆小只聰明,躲著玩呢,快去啊!”喬巧少有的厲聲喝著她最貼身的侍衛。

不借只得去找,不是他不想去,因為他知道,在發現小皇子不見的時候,六樓的侍衛肯定會第一時間找過所有可能的地方。

“怎么會不見?為什么會不見?”喬巧自言自語。

第一樓的防衛在知道老皇帝上元節要來的時候,已經又提升了一個檔次的防衛,樓外有干爹胡刀疤安排的禁衛軍,暗處有暗衛,樓里隨處安插著作普通客人打扮的特殊侍衛,要在這重重的嚴防下把倆個孩子帶出第一樓很難。

“封樓,所有出口。”阮暉喊。

不用他喊,已經封了,胡刀疤剛上到六樓。

“皇上,并無發現有可疑之人帶著小孩出去,這里的侍衛呢?張多運張多寶呢?”

多運多寶是小皇子小皇女的貼身侍衛,時刻都在的。

有侍衛給胡將軍指了指角落,張家兄弟軟綿綿的癱在那里一動不動,還有幾個侍女也一樣,胡刀疤一看就明白了,這是被迷暈。

要不是貴妃和淑妃打盹,估計也會遭了迷藥。

“你們倆上哪去了?”一直不說話的老皇帝終于問起了兒子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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