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這是在威脅他,如果他敢站隊其他人,幫其他人出主意的話,就會用這塊手帕,編一個意圖非禮什么之類的話,要至他于死地。
認識到了這點,洪承疇額頭剛才好一些的冷汗,就又出來了。他連忙想掏手帕去擦,猛然間又想起來,那手帕已經到對面這個女人身上了。
于是,他連忙用馬蹄袖子擦了擦,然后趕緊回答道:“莊妃娘娘放心,奴才絕對不會有別的意思!”
“那就好!”布木布泰聽了,又是笑了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對洪承疇說道:“如今天色已晚,妹妹就不留彥演哥哥了,免得傳出去有人說閑話。彥演哥哥,你說是不是啊?”
“你才知道?”洪承疇聽了,心中忍不住想反問一句。
不過表面上,他卻是連個屁都不敢放,趕緊告辭走了。布善,滿洲鑲紅旗人,姓伊爾根覺羅,工部參政烏善之弟,清朝初期將領,曾參與松錦之戰、清軍入關。
看著他離開,布木布泰臉上的笑容便沒有了,隨手又掏出那塊手帕,帶著明顯嫌臟的表情,丟到了茶幾上,吩咐那個貼身宮女收了。
隨后,她便開始考慮她的下一步行動。目標自然是那位和碩睿親王了。
此時的多爾袞,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人在算計了,還在忙著交好各大親王貝勒。
不過如今有實權的親王貝勒都是非常受歡迎,不止是他想交好,別人也想的。為此,他考慮一陣之后,便另外再出招數,同時拉攏那些降官漢臣。這一點,他其實原本就有在做的。因此,并沒有顯得特別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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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此一來,祖大壽這邊終于知道了皇太極怕是命不久矣,且建虜內部在爭權奪利,很可能會為皇位發生內斗。
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后,他的心思便又活絡起來了。
之前一次,他便派人和吳三桂有聯系,只是一直沒有回信。他自然不知道,吳三桂都遠在四川,那可能回他信。
他就有點擔心,他這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情況,朝廷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
最好的法子,還是能逃回大明。
但是,建虜對他監視地很嚴。哪怕現在多爾袞等人在忙于爭權奪利,但對他也沒放松監視,沒法逃。
于是,祖大壽便又想到了,再次派人回大明,順便把建虜內部的情況也給稟告下,如此便能證明他身在曹營心在漢。
與此同時,遠在寧遠城的圖爾格自然也知道了盛京那邊的情況,他是鑲白旗人,當然是支持多爾袞繼承皇位的。
可是,多爾袞要繼承皇位的話,絕對不是那么容易。最大的不利因素,就是多爾袞不是皇太極的兒子。
不過要是多爾袞能繼承皇位,那鑲白旗就是如今的兩黃旗,肯定好處多多。為此,他雖然是在寧遠城,一顆心卻已經飄到盛京去了。
明國這邊,龐大的水師船只,每天都有見在來來回回,不斷地從覺華島離開,然后又回到覺華島。聽多了稟告之后,圖爾格也不在意。
寧遠城中,是有五千朝鮮火銃兵的。其中有人生長在海邊,就曾向建虜提出來過,說去覺華島的明國船只,吃水線都很深,說明船中有很多東西,人或者其他。
對于這個情況,自然最終會稟告到圖爾格這邊。但是,他的心思是在盛京,而明軍占領覺華島,把覺華島當作中轉地,也是慣例,因此,他最多只是向蓋州那邊再派出信使說下,然后也就這樣了。
岸上這邊,時間久了,明軍夜不收的異常情況也終于引起了他的注意。可是,正當他要開始琢磨明軍這是有什么企圖的時候,突然之間,明軍夜不收的活動一下便沒了。
如果要是換了其他時間,說不定圖爾格會為這種反常現象加強警惕。可如今,他覺得明軍夜不收既然已經不再大肆活動,便也就不在意了。
總之,在這個時間點內,只要是建虜高層,都在關注他們的皇帝皇太極什么時候死,以及誰會最終當這個皇帝?
崇禎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原本歷史上的這一日,是李自成會師北京城下,攻打北京城的一天,也是崇禎皇帝在煤山上吊自殺的一天。
而在這個位面上,興國公張明偉已經領軍到達了山海關。
為了避免消息走漏,所有山海關的明軍將士都不得外出。這么一來,不管是明軍將士中有沒有建虜細作,還是明軍將士外出活動有可能被建虜探馬俘虜,都不會有可能泄露大軍云集山海關的消息了。
大軍都駐扎在山海關的內側,并沒有真正進入山海關。只有軍中游擊以上將領,跟隨興國公進入山海關。
總兵府內,就著早已打造好的沙盤,開始最后一次部署寧遠戰役。
如今一個情況,就是建虜不了解明軍這邊的情況,而明軍對于建虜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
只是大概知道,寧遠城的城防體系中,大概有一萬五千左右的建虜軍隊,錦州那邊就連這個總兵力的預估都不知道了。
為此,在作戰部署中,就盡量高估建虜的兵力和戰力。隨后,馬祥麟領著白桿軍便在港口登船。
根據這些天的情況預計好了時間,張明偉親自給馬祥麟送行,對他說道:“步軍便都由你來指揮,就只給你三天休整時間,第四天一早,便要上岸截斷寧遠建虜的退路,務必堅持到騎軍趕到!”
“國公放心,末將一定按時行動!”馬祥麟很明顯有點興奮,立刻大聲領命道。
不過等他一轉眼上了船之后,那臉色卻是一下白了。
從未見過大海,從未坐過船,如今坐在船上了,哪怕人稱“小馬超”的馬祥麟,也感覺到了人類的渺小,心中有些怕。
他如此,白桿軍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如此。船開了半天左右,就有不少人吐了。
當然,這個情況,張明偉雖然有預料卻也不清楚詳情,他只是在忙于和騎軍這邊繼續商討軍情。
山海關這邊的明軍將士,當然知道一場大戰即將開始。
如果說以前,可能他們還會怕和建虜打仗。畢竟關寧軍和建虜的交戰中,就沒有野戰贏過。就算是守城,也是被建虜壓著打。錦州一線的防御體系,一樣在守城的情況,還有援軍支援下被建虜攻占。
但是,如今他們看到光是騎軍,就來了兩萬騎左右。這個兵力,都趕上以前關寧軍鼎盛時候了。而且同為當兵的,一支軍隊精銳與否,也是能看出來的。
對于即將開始的大戰,他們不由得非常期待起來。
如果能打贏建虜的話,不但能報仇雪恨,而且還能光復被建虜占領的好些地方。
可是,在陸地上的戰事,一直以來,都是建虜贏。雖然他們看到了自己這邊的優勢,卻也還是有點擔心的。可以說,關寧軍這邊,對于和建虜作戰的信心,并不足。
這種情況,其實也不能怪他們。畢竟建虜用了十幾二十多年的勝仗,打出了他們的自信,也打沒了明軍的自信。
相對關寧軍來說,新到的騎軍,都是流賊整編。他們對于打敗仗有很強的心理承受能力,并且也不會認為,打了敗仗就會一直打敗仗。因此,他們雖然沒有和建虜交手過,也同樣聽聞了建虜的強大,但是,卻沒有過多的害怕。
在山海關這邊休整等待行動的期間,軍中文藝兵就是最忙碌的時候。有關遼東伯的戲曲、快板之類,一直在傳唱。
宣傳的力量,絕對是不容忽視的。
文藝兵的演出,就等于是在提醒這些流賊出身的騎軍將士們,建虜并不可怕,想當年,李來亨不照樣殺得建虜丟城失地,立下了赫赫軍功,為此被封為遼東伯。
當年李來亨能做到的事情,你們這一次也能做到。
戰斗起來,建虜就是紙老虎!
別人不知道,郝搖旗、田見秀、袁宗第等人,至少是摩拳擦掌。要知道,李來亨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后輩,他們怎么能讓后輩比下去。
而李定國、劉文秀和艾能奇他們,想著李來亨和他們其實差不多大,都已經是遼東伯了,他們自然也是暗自鼓勁,一定不能輸給李自成那邊出身的袍澤。
這一戰,是大明主動發起,有備而戰,一定要贏!這是明軍將士上上下下,一起的信念!
建虜的前線城池為廣寧前屯衛,是明初洪武二十六年正月十一日所設,乃遼東都司下二十五衛之一,也是五座屯兵城之一,按照明朝慣例,衛城的正常軍事編制為5600名軍卒。
在原本歷史上,崇禎十六年11月11日,這座廣寧前屯衛遭遇滅頂之災:總兵李賦輔明抵死不降,最終和另外一總兵袁尚仁,及副將參將等三十余官員及士兵四千余級被前來攻打的建虜殺害。另外還有二千余軍、民被俘。
不過這個位面上,這里是大明主動放棄的,如今到了光復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