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給你把頭發扎起來？”江御問。
許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笑了笑，把右手遞到他面前。
江御有些尷尬地抬手，蹭了蹭鼻梁，然后把許瑟手上的發圈給取下來。
他動作很輕地把扎好的小辮子總到一起，用發圈在尾部綁起來，留下一半的頭發散著。
許瑟左右動了動腦袋：“好看嗎？”
江御對自己的手藝很有信心，點頭道：“好看。”
態度誠懇，一看就很有說服力。
許瑟安心了，她重新趴回江御腿上，又打了一個哈欠。
眼前霧蒙蒙的。
許瑟眼睛一張一合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過去了。
江御反應過來，喊了她兩聲，沒聽見回應，便知道她這是睡著了。
他腿動了一下，彎腰將許瑟攔腰抱起。
腿被許瑟枕得久了，這會兒有些麻，他動了動腿，才抱著許瑟上樓。
把許瑟放到床上之后，江御看了看，把她頭上的發圈給摘了下來，又輕手輕腳地將之前編好的小辮子解開，省得她睡覺的時候不舒服。
做完這一切，江御給她掖了掖被子，才出去。
他下樓，往門口走，打算將外面的椅子搬進來，卻看到有個小孩兒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
是之前把皮球踢到這邊的小孩兒。
江御跨過門檻，小孩兒見江御出來了，怯生生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傻兮兮地沖著他笑。
“怎么了？”江御在他面前蹲下，溫聲問道。
小孩兒是兜著衣服的，他走上前，把衣服拉開給江御看，里頭兜著許多糖。
“哥哥，吃糖。”小孩兒說話有些口齒不清，奶聲奶氣的。
他低頭看了眼，有許多種類的糖，是新正街上白棠家開的手工甜品店里賣的。
江御拿了幾顆芒果味的夾心軟糖出來，握在手心里。
他摸了摸小孩兒的頭，低聲笑著，說了句“謝謝”。
小朋友立刻高興地咧著嘴跑開，跑了幾步又折身跑回來：“姐姐的糖。”
江御愣了一下，意思意思又拿了一顆芒果夾心軟糖，小朋友皺皺小眉頭，拉著衣擺，低頭，噘著嘴認認真真地把這個包裝的糖都挑了出來塞進江御懷里。
全都塞給他之后，才兜著自己剩下的糖跑開。
江御被塞了兩手的糖，全是芒果夾心的。
看著已經跑遠的小孩兒，江御忽的想到之前許瑟說的那句“剛剛那小孩兒挺可愛的”。
現在看來，確實還挺可愛的。
小孩兒看起來也沒那么討人厭的樣子。
江御把糖拿進去，放到桌上，然后將門口的椅子和小板凳拿進來。
他關了門，屋里沒有開燈，顯得有些昏暗。
江御推開一樓老太太生前住的房間的門，進門的墻壁處就有燈的開關。
他開了燈。
里頭整理得很干凈，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的。
江御繞著床走了一圈，走到床頭的時候，忽然瞧見枕頭底下露出的一個紙張的角。
他愣了一下，將紙抽出來。
上面的字跡有新有舊，看著像是分了很多次才寫完的。
應該是老太太清醒的時候寫下來的，一點一點累積至今。
前面都是些關于他的話，到了后面，就出現了很多次許瑟的名字。
他的目光落到最后一行字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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