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瑟神色冷下來的時候氣場很強，加上今天化的妝，顏微一下子被鎮住了，下意識地往后縮了一下。
隨即又反應過來這樣的自己太慫了，努力地挺直腰背。
許瑟盯著她有些渾濁無神的雙眼，勾了勾唇：“是好久不見，我過得挺好的，你呢？”
明明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語氣，可是在這幅場景下，怎么聽怎么透著一股諷刺的意味。
顏微臉色更蒼白了，渾身都有些發抖。
她本就瘦得不成人形，最小號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都顯得大了許多。
她臉色煞白，強顏歡笑著：“還行。”
許瑟淡淡地“哦”了聲，低頭繼續順著狗蛋的毛。
她不說話，顏微卻像是有許多話想跟她說。
她轉過頭，看了眼身后守著自己的兩個人：“醫生，我能出去走走嗎？”
正常的家屬探視，是可以帶病人在醫院樓下走走的，雖然仍舊不能出醫院。
但是顏微最近的精神狀態不太好，甚至又有了自殘現象，所以他們有些不敢放她和許瑟單獨出去。
許瑟聽到她的話抬眼：“要去你自己去，我懶得走動。”
顏微一噎，抬起枯瘦的手，理了理耳邊的碎發，尷尬地笑了笑：“那我也不去了。”
她又低頭，瞥了一眼狗蛋，瞳孔微微縮了縮，卻仍舊笑著問道：“這是你養的貓嗎？”
“嗯。”許瑟撓撓狗蛋的下巴。
“很可愛，”顏微神色懷念，補充道：“和姜姜很像。”
再次聽到姜姜的名字，還是從顏微口中說出來的，許瑟神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她對上顏微的目光，似乎從里頭看到了幾絲挑釁的光。
顏微聲音緩緩：“許瑟，你還沒忘記姜姜嗎？”
許瑟手抖了一下，一個沒注意，給狗蛋順毛的力度就大了一下，狗蛋不舒服地叫了一聲，許瑟反應過來，低聲說了句“抱歉”，在剛剛扯到它毛的那塊地方摸了幾下。
顏微似乎很滿意許瑟這個反應，唇角微勾，見許瑟光顧著低頭擼毛不理她，歪了歪頭：“許瑟，這只貓叫什么名字？”
她身體很僵硬，歪頭的時候都能聽到脖子的響動聲，十分瘆人。
許瑟把狗蛋往上舉了舉：“你說它嗎？”
見顏微點頭，許瑟彎了彎眼睛：“噢，它叫路易斯尼古拉斯亞歷山大伊麗莎白威廉狗蛋。”
顏微：“？？？”
顏微半天沒反應過來。
許瑟皺了皺眉，看樣子是覺得她太笨了：“記不住的話你也可以喊它狗蛋，是吧狗蛋？”
“喵”狗蛋很給她面子。
顏微唇角抽了抽，覺得許瑟是在忽悠她。
但是不等她說什么，許瑟很扎心地問：“你是怎么進來的？”
語氣稀松平常地仿佛不是問她是怎么進來的精神病院。
顏微眼神沉沉，搭在腿上的手也攥緊了，“情緒不太好，進來緩解一下。”
許瑟“哦”了聲，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而后更扎心地問：“那你緩解好了嗎？”
她的目光落到顏微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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