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電視上播放多次的那些武俠劇一樣,輕功絕世,像是一陣風掠過湖面。
這也是古武內勁的一種運用。
古武修為到了五十年以上之后,就已經可以修煉這樣的功法了。
利用內勁,可以在無法承重的物體上站立和行走。
甚至一片樹葉都可以。
湖面上的冰冷霧氣在這一刻散開,使得這條巨蛇的模樣更加清晰。
天空上的太陽很大,但是陽光卻無法透過厚重的云層,溫度已經低到了零下。
胡安卻已經看不見了。
水蛇的毒液已經通過皮肉滲透了進去,入侵到了他的神經里,不知是眼睛,連耳朵都出現了暫時性的失聰。
尤其是直接被毒液腐蝕了的右胳膊,讓他疼得在地上不斷打滾。
另外兩個諾頓大學的學生雖然看見了,但腿完全動不了,連大腦都停止了運轉。
今天發生的種種事情,已經完全超過了他們的承受能力。
湖面上,嬴子衿轉頭:“小瀾。”
溫聽瀾會意。
他學長放在一旁,走過去抬手直接這把兩個人劈暈了。
水蛇也沒有動,它活了這么久,已經擁有不低的智商了。
自然能夠感受來自女孩的壓迫。
它嘶嘶地吐著信子,還在觀察。
“我來了我來了。”這時,一道氣喘吁吁的聲音響起,“我說,為什么我要推著這么一輛車上山?”
第五月差點死在路上。
她只是一個算命的,身體本來就弱,這簡直就是摧殘她。
溫聽瀾卻很懂。
他將學長和兩個諾頓大學的學生都搬到了車上,然后推著車下山去了。
至于胡安,他沒去管。
他接觸的人雖然不多,但從小就很警惕。
胡安想要害他,現在自作自受。
他沒那么善良,要救胡安。
但主動去害人,他也不會去做。
當看不見就行了。
第五月擦了一把汗,慢悠悠地轉頭。
在對上那個巨大的蛇頭時,她當場就震驚了:“臥槽!”
這……這這條蛇也忒大了吧!
這頂幾個白素貞啊。
“小、小姐姐啊。”第五月的腿發軟,“我、我在一旁看戲你看成嗎?”
嬴子衿手上捏著九根金針,眼睫微垂:“你本來就是個工具人。”
六十年修為的古武者和這條水蛇對上,都討不到半點便宜。
她現在的古武修為逐漸恢復到了七十三年,已經可以一個人解決了。
第五月:“……”
不,她只是一條咸魚。
水蛇觀察很久,龐大的身軀終于動了。
它發出了一聲滲人的嘶鳴,長長地尾巴甩起,掀起了狂狼。
嬴子衿依舊立于水上不動,手上的九根金針在這一刻瞬發。
磅礴的內勁運于其上,這九根金針堪比利劍。
一下子就穿透了水蛇的鱗片,沒入了它的骨肉之中。
劇痛傳來,水蛇再次發出嘶鳴。
但這九根金針在內勁的作用下,于它的軀體內流竄,疼得它根本無法動彈。
金針被毒液完全腐蝕的同時,“嘭嘭嘭”的幾聲爆響,水蛇的身軀上爆出了一團團血花。
它都沒來得及吐最后一口毒液,龐大的身軀也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水里,很快沉下。
第五月呆呆:“這就完了?”
那些卦算者還組隊上來?!
“可不是‘這就’。”嬴子衿半蹲在地上,擦了一把汗,容色微白,“會游泳?”
看起來是沒有怎么交手,但是她的內勁也消耗了五分之四,幾乎一空了。
這條水蛇,確實兇險。
還費了她九根銀針。
好大一筆錢。
“會會會。”第五月擼起袖子,“下面有寶貝是吧?嘿嘿嘿,我都搬出來。”
嬴子衿:“……”
半個小時后,第五月扛著一袋子的東西從湖底游了上來。
有幾株極寒屬性的稀有藥材,還有幾塊礦石。
這種是真的天材地寶,人工養殖種不出來。
“好東西啊好東西。”第五月不僅不累,還很興奮,突然她一摸頭,“哎呀,小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剛才游下去還看見了好多白骨。”
嬴子衿微微點頭:“應該是有人不小心誤入這里,不小心掉下去了。”
水蛇沒死之前,這片湖根本不能游泳。
“為民除害。”第五月說,“小姐姐,你福報這下多了一層。”
“有人來了。”嬴子衿耳朵動了動,眸光微瞇,“先走。”
第五月上前扶起她,兩個人從另外一條道下去。
她們前腳剛走,那隊由卦算者、古武者以及幾位古醫組成的人馬已經上來了。
看著這幅慘狀,為首的老者倒吸了一口氣:“來晚了,已經死了。”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文大師,這里有人!”
老者立刻看過去。
草地上,胡安倒在那里,嘴唇青紫,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西方人?”老者皺眉,“有可能是游客誤入了這里,驚動了這條水蛇。”
“水蛇出來害人,又引起那位大師的注意,她這才出手將這條水蛇誅殺。”
說著,他不由肅穆:“大師果然是我輩楷模啊,你們都需要多學習。”
他們離得太遠了。
只是勉強看到了女孩的背影。
這讓那天在玉松山上參加過交流會的卦算者們,立刻就想到了那個在揮手之間將樓文海定住的女孩。
到現在他們也沒找到是誰。
這是真大師。
可現在,她又斬殺了這么大的一條水蛇,豈不是證明她不僅會卦算,古武也很強?
眾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
隨隊的一個古武者上前,立刻在胡安身上點了幾下,封住了他的要穴和心脈。
另外一個古醫,拿出了一顆解毒丸給胡安喂了下去。
他臉上的青紫才稍稍褪去,但身子還在發抖。
“這水蛇的毒并不是完全致命的,因為它不喜歡吃死物。”古醫摸了摸胡子,“但麻痹性很強,算這個小子走運了,只是精神失常而已。”
“不過可惜,老夫的醫術并不高,給他解不了毒,夢小姐或許可以。”
但夢家又怎么可能隨便給外人醫治?
水蛇既然死了,那么這里的寶貝肯定也被帶走了。
白跑一趟。
還沒能截住那位真大師。
“算了,送這個西方人去醫院。”老者擺了擺手,“我們走吧。”
另一邊。
溫聽瀾還在山下等著。
見到女孩下來,氣力虛弱,他神色微變:“姐。”
“我沒事,脫力了。”嬴子衿微微搖頭,“先把學長叫醒。”
“這我會。”第五月蹭蹭上前,又在帝都大學那個學長的脖子上捏了一下。
學長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他一臉茫然:“弟弟,你看見蛇了嗎?好大一條!”
溫聽瀾很鎮定:“沒有,學長,你《白蛇傳》看多了。”
學長更懵:“是、是嗎?”
“剛才發生了山體滑坡,你被砸暈了。”嬴子衿轉頭,“早點回學校吧。”
溫聽瀾也說:“學長,我們走吧。”
學長暈暈乎乎跟著溫聽瀾走了,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最后一想覺得也是,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蛇,又不是看電視劇。
第五月開口:“這兩個人?”
“也弄醒。”
兩個學生被疼痛給驚醒了,他們看見女孩,瞬間跳起:“你、你你……”
“老實點。”第五月一只手按住一個,“我對付不了那條蛇,還對付不了你嗎?”
嬴子衿拿出手機,連線不知道去哪里執行任務的喻雪聲;“麻煩喻先生消除他們這段記憶了。”
其他催眠師消除記憶,還需要面對面接觸,
但喻雪聲并不需要。
“嬴小姐客氣。”喻雪聲抬眼,“交給我好了。”
幾分鐘后,兩個學生已經忘記了山上的事情,只是記著他們跟胡安一起上過山。
還在他們有些茫然的時候,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胡安精神失常,住院了,現在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
兩個學生都變了臉色,又匆匆趕往醫院。
胡安發生了這種事情,不管是人為還是意外,赫謝爾家族都要大怒了。
事情解決得很順利。
第五月那邊有第五家族的門路,可以把那些寶貝拍賣了。
嬴子衿自己只留下了一些她需要的藥材。
“姐。”溫聽瀾還是不放心,“諾頓大學那邊……”
“你安心。”嬴子衿拍著他的肩膀,“有事找副校長,他還是靠譜的。”
畢竟諾頓委實是一個瘋子。
溫聽瀾還不知道副校長的身體被煉金術改造過,是個活了快三百年的老古董了。
但是副校長的威信在諾頓大學里的確很大,校長不在,副校長就是絕對的話語權。
只不過九成的學生和教授都沒有見過副校長。
溫聽瀾搖頭,抿唇:“姐,我就是擔心你,我沒什么事的,赫謝爾家族那邊——”
嬴子衿穿好衣服,輕描淡寫:“那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頓了頓,她說:“明天還要拍節目,你當什么都不知道。”
溫聽瀾頷首。
嬴子衿下樓,上了傅昀深的車。
“給你的新金針讓人先送到了穆老那邊。”他側頭,“順便去取。”
嬴子衿沉默。
傅昀深轉動方向盤:“想什么呢?”
“在算錢。”
小財迷。
二十分鐘后,車子抵達了穆家老宅。
穆鶴卿等很久了,主動出來迎接的。
“穆老,稀奇。”傅昀深下車,一身懶骨,“你沒把我趕出門。”
“我倒是想。”穆鶴卿沒好氣,“愛屋及烏了,你留下吧。”
傅昀深挑了挑眉:“那是,我人憑妻子貴。”
穆鶴卿被嗆住了,哼了一聲往里走。
真是沒臉
別墅外。
穆承把嬴子衿和傅昀深送進去之后,出來關門。
“承先生。”一個聲音響起,“且慢。”
穆承一愣,抬頭看過去。
這一看,他神色變了:“夢小姐,您怎么會來?”
夢家的規定很嚴格。
嫡系子弟,沒有批準,是絕對不可以出古醫界給別人治療的。
尤其是夢清雪,因為她身體太弱了。
帝都這邊霧霾嚴重,以夢清雪的身體無法支撐她在外活動太久。
所以就算是穆鶴卿也要自己去古醫界。
“來都已經來了。”夢清雪微微地笑,“不請我進去坐坐?”
穆承猶豫了一下:“夢小姐請。”
護衛推著輪椅往里走。
“老爺。”穆承先到門口,敲了敲門,“夢小姐來了。”
客廳里,穆鶴卿皺眉,第一眼先看了一眼傅昀深。
他沒什么反應,正在給嬴子衿當人形抱枕,另一只手在投喂吃的。
穆鶴卿于是點頭:“請進來吧。”
夢清雪坐著輪椅進來,咳嗽了起來,容色更加蒼白:“穆老,不請自來,還請不要見怪。”
護衛給她送上暖爐。
已經冬天了,這種溫度對夢清雪來說很傷身體。
“不見怪。”穆鶴卿客氣疏離,“只是你有什么事,讓古醫界的人傳話不就好了?”
“我就是——”夢清雪開口,目光落在了沙發上。
傅昀深的容貌和幾年前沒什么太大的變化,但少年已經成為了男人。
更顯魅力。
夢清雪正要打招呼。
下一秒,她的臉色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