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有古醫能夠將針法和丹藥都融會貫通,往往是只擅長其中一個。
當然天才古醫是兩者兼顧的,夢清雪是,林清嘉也是。
只不過這樣的古醫太少了。
古神醫自己是比較擅長針法,當然在煉藥上也不差,就是沒有達到極致。
“能被古神醫您收為徒弟,實在是她的榮幸,”管事開口,“她肯定會來的。”
多少古醫想要拜入天醫門,但是卻被擋在了門外?
更何況,古神醫還是天醫門的第二代弟子。
與他同輩的,要么是有了徒弟,要么就已經基本上不出來了。
這個級別的古醫,古武家族也只有祖宗們來請才可以。
林錦云都請不動古神醫。
管事也沒想到,丹盟的一個四級成員最后能夠被古神醫看上。
古神醫矜持:“自然。”
“那我就去回復丹盟了。”管事收好嬴子衿的身份信息,“盡快讓她來天醫門一趟。”
“去吧,哦,對了,還有。”古神醫不咸不淡,“要是這女娃子拜在我門下,丹盟那邊可以退了,她不會有那個時間的。”
天醫門傳承針法之一的鬼門十三針,連他都學了二十年。
有的古醫壽命長,有的壽命短。
他知道的幾位長壽的古醫,一個是他的師傅玉軒,今年已經一百五十多歲的高齡了。
而天醫門的祖師伏汐,據估計已經快三百歲了,能跟古武世家的老祖宗們有一拼。
但壽命短的古醫更多,尤其是夢家。
古神醫當然知道夢清雪,但沒怎么去關注過。
據他估計,夢清雪能活過三十歲都已經算稀奇了。
真正的天才,還是只有林清嘉。
這個嬴子衿,也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林清嘉一二。
丹盟。
李堂主接到了管事的回復。
他自然也聽過古神醫的赫赫大名,但是沒想到古神醫要讓嬴子衿退了丹盟。
李堂主一時有些糾結。
丹盟只是煉藥師聯盟,跟天醫門不一樣,退出不會有什么后果。
要是被逐出或者主動離開天醫門,是要歸還所有天醫門絕學,自廢修為。
李堂主想了半天,又給嬴子衿發了微信。
他現在也覺得這高科技就是好,不用讓人來回跑腿。
其他堂主都可羨慕他的手機為什么有信號能上網,可他就是不告訴他們。
嬴子衿:不用,我不去。
嬴子衿: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我本來也沒想著要去天醫門。
看到第二句,李堂主也就不再勸了,立刻又把嬴子衿的話原封不動地傳回了天醫門。
古神醫萬萬沒料到被拒絕的反而是他。
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好好教導一番嬴子衿了。
“小小年紀,如此恃才放曠,不懂得謙虛,路走不了多遠。”古神醫的胡子顫了顫,“真以為我想收她。”
“古神醫,別動怒。”管事忙開口,“她不拜您為師,那是她的損失。”
不進天醫門,怎么學鬼門十三針和金針渡穴?
這些針法,連夢家都沒有。
“老夫用得著和一個黃毛丫頭動怒。”古神醫冷哼了一聲,“她愛來不來。”
他起身,怒氣沖沖地往外走。
恰巧碰到林清嘉的師傅齊老。
齊老一臉納悶:“古師弟,你這是怎么了?”
古神醫好面子,自然沒有把他被拒絕的事情說出來,轉移話題:“師傅可有說過,師祖什么時候會出山?”
齊老搖頭:“伏沉公子都見不到師祖,別說你我了。”
伏汐在伏家隱居,她不出來,誰都找不到。
“不過有件事情,師傅前幾日給我說過。”齊老思慮了半晌,開口,“說師祖還有一位師傅,她才是真正的天醫門傳承。”
古神醫一愣,失聲:“師祖還有師傅?”
“噓,小點聲,這種事情可不能外傳。”齊老壓低聲音,“是這位祖師,所有針法和古醫起源,都是祖師創的。”
“我聽師傅說,師祖正在找她的師傅。”
古神醫的胡子又是一抖,顫聲:“這位祖師還活著?”
“誰知道呢。”齊老感嘆一聲,“開創古醫,真不知道祖師是什么驚才絕艷的人。”
古神醫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他們需要去學習的東西,別人是直接開創,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古師弟,你收收你的性子。”齊老又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古神醫神色有些難看。
玉軒門下就他和齊老。
但因為他沒有徒弟,齊老的地位要比他高。
古神醫咬了咬牙,決定還是稍稍放低姿態去丹盟走一趟。
另一邊,帝都大學。
雖然元旦假期快到了,但這個時候剛好在大學的考試月范圍內,圖書館和自習室爆滿。
嬴子衿因為是很特殊的全系,她的期末考試是她自己選的。
在三大院各選了一門專業課考試,自動化、電子信息工程以及生物化學也都挑了一門。
嬴子衿婉拒了一切和中文系沾邊的考試。
她真的是一個字都不想多寫。
“左教授,三張跨年晚會a場的票。”嬴子衿把票放下,”專門給您搶來的。”
a場的票她手上也不多,分完之后,也就剩下了這三張。
左黎大喜:“好好好,太謝謝了,嬴同學,我這里有——”
嬴子衿在左黎提出寫論文前,先走了。
左黎:“……”
外面飄起了雪,她把帽子帶上。
手機鈴聲響起。
短短幾天,李堂主已經學會打微信電話了。
“嬴小姐,古神醫親自來了,還是想收您為徒。”他斟酌著,“就在旁邊,我把電話給他。”
古神醫很不喜歡用高科技產品,但還是從李堂主手中接過了手機:“小姑娘,我們各退一步,你依舊可以在丹盟待著。”
“進了天醫門,你是我唯一的親傳弟子,考核通過,你是有機會見到祖師,而且……”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不去不約。”嬴小姐很冷淡,“再問拉黑。”
她掛斷了電話。
傅昀深在大學門口等著她,他沒開車,兩人打著傘往回走。
他瞧見她神情淡冷,摸摸她的頭:“夭夭,怎么了?”
“有人要收我為徒。”嬴子衿沒隱瞞,打著哈欠,“我拒絕了,煩。”
就古神醫那醫術,還要來教她?
越學越回去。
傅昀深也沒多問,桃花眼彎起:“我們夭夭這么受歡迎,天天有人搶啊。”
“嗯——”嬴子衿偏頭,語調平緩,“你的。”
傅昀深的手指微微繃緊,喉嚨也有些微啞。
這姑娘,又開始了。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招架不住了。
六點下課,左黎在一眾教授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拿著這三張票,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他老婆還是秦靈瑜的粉絲,五歲大的兒子有時候還會跟著他老婆一起看商曜之的電影。
左黎把三張內張票交給他老婆之后,進到屋子里,拿出手機,聯系了國際物理中心。
因為左黎二十歲的時候發表的第一篇論文就被國際物理中心錄用了,后來又陸陸續續地發了十幾篇,成就不低,他有專門的接線員。
電話很快被接通:“您好,這里是國際物理中心,請問您有什么事?”
“帝都大學,物理系,我是左黎,對。”左黎說,“十月底我送過來的那篇論文,不知道進展如何了?”
這都兩個月了,按照進程最終的名譽頭銜是沒有出來,但怎么連一點進展也沒有?
按理說,這個時候至少已經過了復審。
進入終審前,是會聯系他商量一些事務。
左黎知道讓嬴子衿寫論文已經要了她的命了,所以是論文專利這一方面,都是他專門跟進的。
“十月底的論文?”工作人員打開電腦,開始查看,“您好,麻煩您說一下論文編號和研究的領域。“
左黎擰著眉:“s3019,天體物理。”
幾分鐘后,工作人員回復了,很禮貌:“抱歉,左黎教授,您所查詢的這篇論文沒有過審,按照規定,是不予回復的,您還有什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