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寒這一次是貨真價實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有種汗毛豎立的感覺。
因為嬴子衿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所以,她才覺得害怕。
黎寒咳了咳:“嬴、嬴學妹,這大、大白天的,你說這些,還挺恐怖。”
嬴子衿把水推過去,安撫:“別怕。”
黎寒喝了一口水,身子才暖了幾分:“不過,你說的這話,確實有人對我說過類似的。”
嬴子衿眼眸微瞇:“嗯?”
“啊,對,就上個月我差點被高空墜物砸那次。”黎寒想了想,“我是去花鳥市場買花去了,我也被嚇了一跳,心想著還好我幸運。”
“結果后面,就有一個神棍拉住我,說我年底左右必有血光之災,東扯西扯半天,反正就是要騙我錢,還真挺會騙的。”
嬴子衿稍稍沉默了一瞬:“你說的神棍,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
“對對對。”黎寒點頭,“她也真是不巧,碰見我了,我打了兩年的辯論,就沒有誰給我成功推銷過東西。”
嬴子衿按了按頭,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找到了第五月。
上個月12號,你在花鳥市場騙人了?
第五月:??!我沒騙人,我說的都是真的,
第五月:她真的有血光之災,還很大,必死無疑的那種。
嬴子衿:她認為你是個騙子。
第五月:……
第五月:騙人騙慣了,真會算了也被當騙子,這改不了了咋整啊[大哭]。
嬴子衿沉默。
她思索了一下,當年她徒弟第五少弦,雖然是很會掙錢,但是個很正直的小孩。
怎么到了第五月這一代,就成這樣了?
第五月:小姐姐,你說要不然這樣,我出門畫個妝,化成老爺爺,帶個假胡子,故作老成一點,是不是就可以了?
第五月:反正咱們算命這一行,不是都說什么越老越厲害嗎?肯定就有人信我了。
嬴子衿:沒救了,放棄吧。
第五月:……[委屈]。
“嬴學妹,這個——”黎寒稍稍糾結了一下,“你是認真的嗎?”
雖然她也知道,科學的盡頭就是玄學。
但作為一個苗根正紅的大學生,天天背馬原毛概,黎寒確實不信這些東西。
可嬴子衿說的太準了。
今天她們又是第一次見面。
“認真。”嬴子衿頷首,“你不是幸運,你是被借運了。”
黎寒微微一怔:“借運?”
“簡單來講,就是你的好運氣被借走了。”嬴子衿闔眸淡淡,“這么說也不準確,最開始只是借,后來就是搶了。”
“所以你會經常遇到事故,越到后面,會越頻繁。”
“之所以你還能躲過,因為你的運氣沒有被完全搶完,也是因為你本身實力就夠強。”
借運這種東西,并不是卦算世家所推崇的正道,但確實有不少卦算者會用。
借運有些像換命格,但沒有換命格那么狠。
借運分為三種。
向別人借運,向自己借運,以及向天借運。
這最后一種,沒有幾個卦算者能夠辦得到,就算可以,也不敢。
而向自己借運,就是把未來的好運氣提前借來。
但借別人的運氣,自身是好了,別人會遭殃。
“我的好運氣?”黎寒擰眉,“你這么一說,我突然覺得我運氣并不好。”
一瞬間有些事情豁然開朗。
自從她出車禍之后,她的運氣就直線下降。
高考的時候,她的水平其實失常了,比平時低了三十分,踩著帝都大學的錄取分數線進的。
當然,這個分數線上不了計算機系,她被調劑到了外語系。
黎寒是在大一結束的時候以院系第一的名次,這才轉入了計算機系。
后來還有一次,她和別的系的學生競爭一個出國的名額,結果那一天,她莫名其妙地發燒了。
“嗯,如果你的運氣沒有被借走,你高考是會考720分的。”嬴子衿拿出了一副塔羅牌,“沒必要后來再轉專業。”
說著,她把牌鋪好:“黎學姐,選一張。”
“一張?”黎寒也在網上玩過塔羅牌,知道一般都是選三張牌。
這三張牌,分別代表著過去、現在和未來。
“嗯。”嬴子衿淡淡,“一張夠了。”
黎寒頷首,開始選牌。
她正在想著選那一張的時候,手心被碰了一下。
黎寒稍稍一愣。
這張牌,好像是自動吸附在她掌心上的。
最后,她覺得這可能是靜電。
黎寒翻開來一看。
牌上寫著Judgement,XX。
審判,序號20,大阿爾卡納第21張,正位。
代表復活。
嬴子衿接過這張牌,看了看,又遞給黎寒:“收好,貼身帶,不要離身。”
黎寒遲疑:“這樣,就能防止我被借運了?”
“只是暫時的保護,需要找個特定的時候徹底解決,這幾天不合適。”嬴子衿抬了抬眼,“不過,想要借運,必須知道你的生辰八字。”
黎寒的心忽然一沉。
她收好這張塔羅牌,貼身放好,神情鄭重:“嬴學妹,如果你有什么忙,直接給我說,我都幫。”
“是有。”嬴子衿也沒隱瞞,“我有一個實驗項目,需要黎學姐幫忙。”
宇宙航母的項目比較缺人,不只需要物理系的天才,計算機系也同樣重要。
但這個項目,確實是一個長久戰。
“好,我的學分已經提前修滿了。”黎寒想也沒想就直接答應了,“隨時都可以。”
這么神仙的學妹,怎么能不幫忙?
嬴子衿微微點頭:“我先走了。”
黎寒揮了揮手,這才發現她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眼底有寒意氤氳而起。
知道她生辰八字的,可沒有幾個。
黎寒擦了擦汗,想到了薛國華交給她的重要任務。
對不起,薛教授,我對不起您的培養。
接到這條消息的薛國華有些納悶。
怎么了?小寒,是不是資金上有問題啊?不要擔心,需要多少,我給你撥。
計算機系可是帝都大學的重點專業,世界雙一流學位,資源方面這不比物理系少。
黎寒斟酌了一下,才回復。
我沒搶人搶成功,自己被搶走了[滄桑]。
黎寒有愧,她當沒看見薛國華那三個問號,默默地按滅手機。
然后她才想起,她好像忘記問嬴子衿是什么實驗項目了。
但黎寒想著應該只是帝都大學這邊幾個新開的實驗項目。
國際上那幾個頂尖教授的大實驗項目,別說黎寒了,就是帝都大學的那些教授,也不敢去想。
十一國慶節,大一的不少學生都回家了。
顏安禾并沒有留校,她把剩下的事情分給學生會其他成員之后,去和寧雨澤見面了。
因為壹字隊的預備隊員都在準備即將到來的新生軍訓,十一假期,預備隊員也放假了。
顏安禾很意外:“你要帶這一屆新生軍訓?”
“嗯。”寧雨澤還想著那天訓練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我是營長,負責十個連。”
顏安禾知道帝都大學的軍訓習慣,是按照部隊的等級劃分來的。
一個連六十個人,一個營十個連。
一共八個營,八個營組成一個團。
這一屆大一的人數,也是4800左右。
顏安禾向來對軍訓不感興趣,但這一次她心動了:“你們拿到學生名單了嗎?怎么分配的?”
“拿到了。”寧雨澤沒多想,給了她。
顏安禾直接用wps的搜索功能,在生物系找到了嬴子衿的名字。
原來是生物系的,她還以為嬴子衿一個高考滿分狀元,去了三大院呢。
也不過如此。
顏安禾又看了一眼嬴子衿所在連的連長名字。
是寧雨澤隊里的一個隊員,她認識,關系還不錯。
寧雨澤是營長,但并不負責訓練單個。
顏安禾從微信通訊錄中找到這個隊員的名字,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幫我多關照一下這個女生,是“關照”,就,怎么狠,怎么來,不要把她當人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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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玄學一切虛構虛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