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想去看沐元誠審問姚遠。看1毛線3
沐元若不贊成,“他們軍營里拷問細作,手段都很血腥殘暴的,妹你別看了,容易做噩夢。”
元秋眸光一亮,“那我更要瞧瞧,長長見識,漲漲膽量。”
前世靠手術刀吃飯的,元秋不怕血腥。
拗不過元秋,沐元若帶她去了后院演武場旁邊的一個院子。
夜深人靜的時分,凄厲的慘叫聲越來越近,沐元若見元秋腳步輕快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她家妹的膽子太大了,管不住管不住。
門口兩個板著臉的侍衛,稟報過沐元誠后,才讓姐妹倆進去。
元秋一進門,就聽到響亮的鞭子聲,飛濺的血滴子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沐元誠示意正在上刑的屬下暫停,讓他們都出去,把窗戶打開。
夜風吹進來,多少散了些這陰暗屋里的血腥氣。
元秋第一次知道,沐家還有這樣的地方。
墻上掛滿各種刑具,旁邊熊熊燃燒的火盆里放著燒紅的烙鐵。
而被鐵鏈吊掛在不遠處那個披頭散發血肉模糊的男人,正是被元秋下毒放倒的姚遠。
中間連半個時辰都沒有,不久之前在花園之中對著元秋展示魅力的男人,已判若兩人。
“如何?可了什么?”沐元若問。
男人緩緩地抬起頭來,陰鷙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元秋,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冷笑起來。
“還沒開口。”沐元誠問元秋,“二姐你要不要玩?”
“不行,別臟了妹的手。”沐元若覺得她家溫溫柔柔的妹妹不適合做這種事。
元秋只是想來看看,對于親自折磨人倒是沒興趣。
“你真名不叫姚遠吧?有父母親人嗎?混進沐家的目的,是為了勾引我,盜取軍事機密,還是為了把我禍害了,報復我娘?”元秋看著姚遠,神色平靜地問。
姚遠露出一抹邪肆的笑來,“你在什么?我聽不懂。”
“你是西遼皇室的人,還是西遼皇室的狗?”元秋再問。
姚遠眸光一縮,“少廢話!你等著嫁給蘇默,被人利用完不得好死吧!”
“看來我中了,你是西遼皇室的狗。”元秋輕笑,“如果是死士,那你應該有自我了斷的方法,請吧。如果不是,還想活命的話,不必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我們不急,把你打得半死,斷手斷腳,留一口氣,你還不就慢慢熬著等死。不過,那是愚蠢的行為,并不是骨氣。”
見姚遠眸光愈發陰沉,元秋冷笑,“你現在交代,和被我們拷問一個月之后再交代,對我們沒多大影響,但到時候,你即便活著,會變成什么鬼樣子,我可不敢保證。除非,你在等人救你。不過,若是讓你從沐家逃走,我們也不用混了。”
姚遠看著元秋的眼神倏然幽深,“你原先,真是個村姑嗎?”
“少廢話!”沐元誠手持匕首,“,誰派你來的?否則我現在就挑了你的手腳筋脈!”
“阿城你方才怎么不動手?”沐元若問。看.毛.線.中.文.網
沐元誠冷聲,“一個來歷不明的賤男人竟然想勾引二姐,我其實還沒開始正式審問,只是跟他打個招呼。”
簡稱,公報私仇。就是單純想虐他,沒別的。
姚遠看著沐元誠手中寒光閃爍的匕首,神色一變再變,“是西遼太子魏耀派我來的!”
“讓你做什么?”沐元若冷聲問。
“勾引容嵐的女兒,給蘇默戴綠帽子。”姚遠。
“就憑你?”姐弟三人異口同聲。
姚遠:……
“我知道你們什么意思!但有些女人就是賤,只要勾勾手指,一句不用負責的山盟海誓,就死心塌地了!”姚遠冷笑。
話音未落,沐元誠和沐元若同時揚手,一左一右,狠狠地抽了姚遠幾個大嘴巴子。
元秋輕咳,“姐,弟,淡定,他又不是我,到頭來是他自己犯賤犯蠢。”
“我知道,只是想打他。”沐元誠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我也是。”沐元若發現沒帶帕子,抓住沐元誠的衣袖擦了擦手。
沐元誠神色無奈,“大姐,這是娘給我做的衣服,我要跟娘。”
“要怪就怪他!”沐元若著又踹了姚遠一腳。
姚遠沒想到姐弟三個竟然在他面前秀起了溫馨友愛,不知想到什么,臉色更難看了。
不過客觀來,如果換個人,不是元秋的話,姚遠的計劃是有成功可能性的。
譬如,他要攻略的對象是君靈馨,君靈馨未必會喜歡他,但有可能會留著他給自己賣命,同時享受被一個男人視為女神,為自己赴湯蹈火的快感。
如此,姚遠的目的至少可以達到一半。
可惜,他碰上的是對陌生人警惕性極高的元秋。
即便姚遠真對元秋一見鐘情,死心塌地,身份背景也沒問題,元秋只會拒絕,不可能選擇留著他利用他。
“你還沒,你到底是誰?”元秋問。她直覺,這個男人并不簡單,不是個嘍啰。
“魏耀的屬下。”姚遠。
“這樣的話,我們似乎沒有什么放了你的理由。”元秋神色淡淡,“因為你沒有價值。一個屬下,想必西遼太子會直接否認,更不可能為了你做出什么妥協。”
“阿誠,宰了吧。先割舌頭,讓他對妹出言不遜!”沐元若吩咐。
沐元誠上前去,手中的匕首即將落下時,姚遠閉上眼睛,厲聲,“住手!”
“最后一次機會。”元秋輕哼。
“我……”姚遠猛然睜眼,眸光幽深,“我是西遼皇子!”
姐弟三人都驚愕了。
一個被派來勾引元秋的細作,竟然是西遼皇子?不太合理。
姚遠見三人不信,便開口,“我是魏瀚不為人知的私生子,母親姓姚。”
魏瀚,當今西遼皇帝,曾經的西遼太子,容嵐的未婚夫和滅族仇人。
“既然是皇子,為何不去認祖歸宗,反而搞這些不入流的勾當?”元秋不解。
“我假意為魏耀做事,實則想要立功,為回到西遼皇室增加籌碼!否則,若我直接去跟魏瀚相認,也不過就是成為西遼皇室眾多庶出皇子之中的一位,甚至是身份最低的,不被看重,便沒有立足容身之地!”姚遠冷聲。
“所以,你想要立功,而且是會讓魏瀚對你另眼相看的功勞?譬如,禍害容嵐的女兒,破壞東明南詔的聯姻?”元秋眸光微寒。
姚遠看著元秋,自嘲一笑,“你果真聰明!是我看走眼了,本以為能輕松得手!”
“就你這自以為是的性格,回了西遼皇室,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皇室不是江湖,卻是比江湖更殘酷的所在。”元秋搖頭。
姚遠面色難看,“該的,我都了!”
“大姐,二姐,不早了,你們回去休息,此事必須稟報爹娘處置。”沐元誠。
沒想到抓了個西遼皇帝的私生子,只要用得好,價值不。
沐元若攬著元秋轉身,姚遠看著元秋的背影,突然冷笑,“看樣子,你也不打算跟蘇默真的做夫妻,以后寂寞了可以找我,隨時恭候!”
元秋無語望,回身就見沐元若和沐元誠又對著姚遠一通組合雙打,可他一直在笑,像是瘋了一樣。
元秋知道這人沒瘋。
他計劃落空,不僅不能帶著功勞回歸西遼皇室,反而要靠暴露皇子身份求得一線生機。
接下來魏瀚認不認姚遠都是個問題。
假如不認,姚遠就是個死。
假如認了,東明國定會利用他大做文章,而他在當上西遼皇子的同時,也成了西遼皇室的笑柄和罪人……
他故意那些話,就是找打,因為他現在最恨的是自己,如果行動自如的話,大概想給自己一刀。
最后元秋拉著沐元若離開,沐元若還是有些生氣,“什么玩意兒!希望西遼皇室把他救回去,看他能活幾!”
元秋微嘆,“他武功高強,不回西遼皇室,本來有能力過得很好。”
“你還同情他?”沐元若捏元秋的臉。
元秋搖頭,“我同情他做甚?只是每次看到這種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作死的人,都提醒自己,要惜福。”
沐振軒和容嵐得到消息,也都很意外。
容嵐去見了姚遠,她并不知道這人的存在,因為當年她離開西遼時,魏瀚還沒兒子。
翌日一早,沐振軒便入宮,如實稟報君兆麟。
“將門無犬女啊!沐家二這回立大功了!”君兆麟先是震驚,繼而龍心大悅。
東明西遼這些年勢同水火,如今俘獲一個西遼皇子,即便是野生的,那也是皇室血脈!
魏瀚若認,想要回兒子,就得付出代價!魏瀚不認,那也得好好宣揚,惡心他一回!
當日,重磅消息便從萬安城開始,迅速散播出去。
西遼皇室遺落在外的龍種,潛入萬安城作祟被擒獲!
與此同時,君兆麟派了使者,帶著一封國書,送往西遼,其上有姚遠按的血手印,以及他用自己的血,寫的一行字“父親,您還記得當年明湖畔的姚雨薇嗎?”
另外,還有姚遠隨身攜帶的一塊玉佩,是魏瀚送給他母親的定情信物。
流言沸沸揚揚,東明國的人自是極盡嘲諷之能事,等著看西遼如何反應。
姚遠沒有被轉移到牢關押,君兆麟要求沐家看守此人,絕不可出任何意外。
阿福從外面回來,便跑去跟蘇默最新的消息。
“屬下還聽,昨日在街上,沐二姐遇刺,是一個長得很帥的俠客救了她!今日就出了西遼皇子被擒的事,據是沐家人所為!也太巧了!”阿福。
蘇默手中拿著一把鏟子,正在專注于侍弄他的菜地,沒有話。
阿福蹲在蘇默身旁,一腳踩死了蘇默才種下的菜苗,神色嚴肅地,“主子你,會不會那個西遼皇子,就是昨日英雄救美那個?”
蘇默看著慘死的苗,一把將阿福推倒在地,“關我何事?”
阿福跌坐在地上,又壓死了三棵苗……
他爬起來,伸手抓住蘇默的胳膊,在他雪白的衣服上留下兩個黑乎乎的手印兒,神色急切,“當然跟主子有關系!看樣子,英雄救美是演戲,那個西遼皇子是沖著王妃來的!我猜他想勾引王妃,但被識破了!”
“哦。”蘇默拔起踩壞的苗扔到阿福臉上。
阿福:……
“主子,看來王妃真的很聰明哎!”
“主子,今日氣晴朗,你要不要去沐家做客?聽沐家的薔薇花園很美!”
“主子,那匹大紅料子我已經買回來了,讓人去給主子做幾身紅紅的新衣裳!穿著肯定好看!”
“主子……”
蘇默轉身,抬腳,空中劃過一道流暢的拋物線。
“噗通”一聲,阿福墜入湖中。
一顆黑乎乎的腦袋從湖面探出來,阿福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對著蘇默招手,“主子,要不要下來玩兒?可涼快了!”
“抓兩條魚。”蘇默吩咐。
“好咧!抓兩條大魚,主子只能吃一條,另外一條屬下送去給王妃!”阿福話落,又靈活地鉆進了水里,不給蘇默拒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