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嫁無雙之廢柴王爺神醫妃  388.說辭

類別: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盛嫁無雙之廢柴王爺神醫妃 | 三木游游   作者:三木游游  書名:盛嫁無雙之廢柴王爺神醫妃  更新時間:2021-06-03
 
晚膳時,容嵐和馮金寶都缺席了。

近日得知的事,讓他們心中傷痛,一時打不起精神,也不想強顏歡笑,更不想讓家中其他人跟著難受。

君靈月親手熬了粥,讓容元楓給容嵐和馮金寶送去。容嵐吃了一些,只是始終沉默不語,馮金寶看起來倒更平靜些,但當容元楓提出要留下陪他時,他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說想早點睡。

懵懂的小孩子們依舊無憂無慮,不知悲傷為何物,但容元順都悶悶的,埋頭吃飯,不像往日那般嬉鬧。

最正常的是鬼道人。作為一個親兒子親孫子讓他失望都可以任由他們去死的老毒物,鬼道人是個比陸哲更加現實冷血的人,他的年齡和閱歷讓他根本不在乎這種事。白天他第一個提出紀茜可能還活著這種觀點,只是隨口發表一下意見,這會兒早就拋諸腦后,一心只顧著跟寶貝重孫樂呵。

不過司徒纓上了心,專門去跟元秋說了過后,蘇默和元秋心中也都生出了些希望,但并沒有跟容嵐或馮金寶提。他們承受的已經夠多了,關于紀茜的事,到底只是個毫無根據的猜測,不能亂說,若是讓他們再生出希望,最終又失望,就太殘忍了。

晚膳后,大家散了,陸哲準備把君靈馨母子送回清容院后就回他的王府去,看看西門琮那邊的審問進展如何。

但就陸哲的角度,如他白天所說,他覺得反正紀茜死了,再深究怎么死的真沒什么意義。

因為陸哲雖然也懷疑紀舒說紀茜被凌霄送給一群乞丐糟踐這種事很可能是故意編造來打擊容嵐的,但潛意識里,陸哲又覺得,這種非人的惡毒之事,真就是凌霄和姬舒安那對狗男女能做出來的。萬一最后證實,真相就是如此,甚至紀茜的下場比這個更凄慘,到時候豈不是讓容嵐和馮金寶再遭受更大的打擊嗎?

總之陸哲覺得沒必要,人死如燈滅,活著的人好好過日子便是。

但元秋和蘇默堅持要查清楚,陸哲也沒意見。甚至陸哲在想,如果真相過于沉重,他或許可以從中做些什么掩蓋一下,絕對是好心好意。

君靈馨出門的時候沒看路,差點被門檻絆住,陸哲一手抱著一手,一手攬住了君靈馨的腰,皺眉道,“怎么還是冒冒失失的!”

君靈馨神色有些尷尬地說了一聲“謝謝”。

陸哲:……怎么突然覺得他們倆不是夫妻,像是不太熟的朋友?

“表哥。”

身后傳來元秋的聲音,陸哲回神看過去。

“把孩子給我吧。”君靈馨下意識地伸手過來抱兒子,知道元秋叫陸哲定然是有正事。

陸哲躲了一下,“別逞能了,自己走路都走不穩,還想抱兒子?我先送你們回去。”話落轉頭對元秋說他過后會去觀瀾院。

元秋看著陸哲和君靈馨帶著孩子離開,不由感嘆,“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事。”

陸哲自己或許都沒意識到,他跟君靈馨“協議”分開,暫時中止夫妻關系的這段日子,兩人之間的相處倒是越來越自然從容了。

君靈馨不像之前那樣怕陸哲,如今她最喜歡跟君靈月在一塊兒,看起來倒像君靈月是姐姐,她是妹妹。耳濡目染之下,君靈馨越來越自信,愛笑了,整個人都更加溫柔平和,最近還主動跟君靈月學起了廚藝,說要給寶寶們做好吃的。

而陸哲在越來越忙的情況下,卻越來越習慣抽時間去看兒子,自然就要跟君靈馨碰面,有時候他晚上就睡在君靈馨身邊,兩人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天亮之前就走。

“但有些東西,是時間無法改變的。”蘇默微嘆。

元秋被孩子吸引了注意力,并沒有聽到蘇默的話。而蘇默是在想,如果紀茜還活著,且沒有忘卻曾經的記憶,她此刻是不是還在這世上某個地方,等待著永遠不會歸來的丈夫,和或許早已死去的兒子……

陸哲到觀瀾院的時候,龍鳳胎已經都睡著了,元秋仍在燈下搗鼓一堆藥材,神情專注,蘇默捧著一本書坐在不遠處。

“表妹,你這等天才如此勤奮,讓我們這些庸才還怎么活?”陸哲進門便開了句玩笑。不過他如今是由衷佩服元秋和蘇默,他們有如今的成就,絕不只是天賦卓絕那么簡單。

“表哥不想活,那很簡單,我這里有很多種可以踏上黃泉路的好藥,效果各不相同,你可隨意挑選。”元秋說著,放下手中的藥材,擦了擦手,抬起頭來。

陸哲笑意加深,“好啊,這可是表妹說好要送我,且讓我自己挑的,不準備個十種二十種我沒見過的奇毒,那可說不過去。我記下了,回頭得空就來選,表妹沒說不能多選。”

元秋:……陸哲上輩子定是個土匪,臉皮可真是越來越厚了。

玩笑開過,陸哲有些不解蘇默和元秋為何找他,“還是紀舒和凌霄的事嗎?我是按照你們的要求,把他們交給了西門琮審問,且指點過西門琮如何才能撬開他們的嘴,保證得到的是真相。難道你們是看到姑姑和馮金寶太難受,改主意,決定不審了?我一開始就說了,馮金寶他娘到底怎么死的這件事,知道了未必是好事,不如到此為止。”

元秋了解陸哲的經歷和性格,對他的想法并不覺得意外,也沒什么對錯。

“不是,我是希望審問這件事,你親自盯著,不要出意外,在得到真相之前,凌霄和紀舒都不能死。你今夜帶些藥過去,保住他們的性命,直到問清楚為止。”元秋說。

陸哲愣了一下,微微皺眉,“表妹,我知道你跟妹夫素來理智,但這次……不必如此吧?我覺得你們理智過頭了,真相就那么重要?非要知道馮金寶他娘死得多凄慘嗎?真問出來,你們知道了,可是瞞不住容姑姑和馮金寶的。”

“誰告訴你我那舅母死了?”元秋反問。

陸哲怔住,片刻后反應過來,“表妹你這什么意思?凌霄和紀舒都這么說,而且這件事我們不是都認為不存在其他可能嗎?凌霄和紀舒是不會讓紀茜活到現在的,這根本沒可能!”

“是。但如果紀茜死了這件事,只是他們以為的,并不是事實呢?”元秋說。

陸哲神色莫名,“表妹,你是說,凌霄和紀茜沒說謊,但他們知道的也不是事實?這……雖然不是沒可能,但憑空猜測,未必不是你們想太多。”

“不是沒可能,就要查清楚到底有沒有一線可能。”元秋神色凝重,“我們要除掉的人,保證得死透,但我們要找的自己人,得排除所有可能再確定是生是死。就算是我們想太多,但這件事,想再多也不為過。如果有朝一日你遇到危險,失去蹤跡,應該也希望我們抱持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的態度去找你吧?而不是一個敵人叫囂一句你死了,我們就信了。”

陸哲聞言,神色一震,脊背也倏然挺直了。

就聽元秋接著說,“紀茜的事,其實是因為時間過去了太久,所以我們都默認沒有希望。如果是一兩年前的事,我們不會這么想。但對紀茜而言,只要當年逃出生天,后面經歷的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沒有差別。活著就是活著,死了就是死了,這是早有定數的事。但我們需要查清楚,那個定數到底是什么。”

陸哲沉思,“表妹你這么說,我也無法反駁。本來我覺得你們真的想太多,但一想到,若是哪天我出了事,你們也會這般想方設法找我,不放棄任何一絲希望,哪怕過去十年二十年都不會放棄尋找,我都有點想哭了……”

元秋愣了一下,以為陸哲在開玩笑,卻見陸哲的眼圈兒真泛了紅。

陸哲深深嘆了一口氣,“到底是我曾經沒得到過真正的感情,對待這種事,總有種旁觀者的態度,覺得跟我沒什么關系,還自以為是地用我的想法去考慮怎么才對容姑姑和馮金寶好。”

“你那么想沒錯,我起初也沒想到,是真正冷眼旁觀的某個老家伙第一個提出紀茜有可能還活著。”元秋說。

陸哲立刻便想到了元秋說的那老家伙是誰,“鬼道人?”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一只腳踏進容家的陸哲,自認不迷,卻也不做不到足夠冷漠,就無法客觀看待這件事。甚至元秋和蘇默的視角都難免受到感情影響。

只有看盡世態炎涼,骨子里真理智到冷血的鬼道人才一針見血,點醒了元秋。

話說回來,他們想再多,也不可能對當年的“定數”造成任何影響,他們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是找到真相。

而元秋是在跟陸哲解釋,為何要這么做。有些事,陸哲去辦,就是最合適的,但需要他改變觀念,真的上心。

“我明白了,接下來的事我知道怎么做,你們放心。”陸哲說著就站了起來,“希望我下次見到你們,能帶回好消息。”

陸哲在夜色之中走出觀瀾院,長舒了一口氣,再次感嘆,那個大雪紛飛的日子,元秋找上門要跟他合作,真的是他此生最幸運的一天。

原本陸哲覺得效忠容家是百利無一害的事,他并不掩飾自己的功利和自私。但此刻陸哲回頭看這一年來的經歷,不得不承認,他得到的,遠遠比付出的多,遠遠比他期待的多,甚至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把功利放在了次要的位置,他開始下意識地會在乎容家人的感受。就像這次,他以為自己是旁觀者,考慮的卻是怎樣做對容嵐和馮金寶更好。

陸哲無比希望紀茜真的活著,他對元秋說,希望他下次再來帶回好消息,是真心的。紀茜本身跟陸哲沒有直接的關系,但陸哲就是覺得,若紀茜都能被活著找到,他這輩子都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危,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無比的安心感……

當陸哲回到王府,再次踏進地牢的時候,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西門琮果然沒有浪費這個給他報仇泄憤的機會,把紀舒和凌霄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根本看不出本來模樣了。

凌霄的四肢都扭曲著癱在地上,而紀舒的手指腳趾,被西門琮一節一節切了下來,散落在她周圍。

醒著的西門妤蜷縮在角落里不住顫抖,已經在連番刺激之下徹底瘋了,口中含混不清地說著什么。

被陸哲安排留下記錄口供的屬下把兩張紙遞給他,陸哲接過來一看,面色微沉。上面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并沒有關于紀茜是怎么死的。顯然西門琮找到了凌虐他們的快感,已經忘記了正事。

雖然這也是讓西門琮來做這件事的目的之一,但如今得分清主次。

陸哲大步走過去,把西門琮從凌霄身上拽了過來。

西門琮紅著眼,下意識地要攻擊陸哲,看清他的臉,才連忙收手,“陸王爺,你怎么來了?”

陸哲招手,讓屬下過來,去給紀舒和凌霄止血療傷。

西門琮不解,“你這是做什么?不是說好的……”

“西門家主不妨休息一下,養精蓄銳,到時跟我妹夫比武,不要輸得太難看。”陸哲神色淡淡。

西門琮輕哼,“話不要說得太滿。”

陸哲并沒有繼續跟西門琮交談的意思,讓屬下帶西門琮離開,到別的地方去。西門琮暫時用不了內力,不必擔心他逃跑。

西門琮一時搞不懂陸哲意欲何為,但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不敢造次,便跟著走了。

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分,服了藥,換了衣服,吃了東西,喝了水的紀舒和凌霄,先后被帶去了陸哲的書房里。

凌霄是先來的,他并不知道此刻紀舒在什么地方,被按著坐在陸哲對面時,臉色煞白,陰鷙的眸光之中透著難以抑制的恐懼。先前一直在被折磨,如今陸哲突然換了方式,倒讓凌霄更加緊張。

“接下來我問你的事,想清楚再回答,因為你說完之后,我會用同樣的問題問紀舒。任何一點細節,你們兩個的說辭對不上,我就默認是紀舒在說謊。發現一次,割她身上一片肉,到時候會請你親自觀賞。”陸哲面無表情。

凌霄的身子抖了一下,“你……你們到底還想知道什么?”

“告訴我,紀茜是哪年哪月哪日什么時辰在什么地方死的?那日天氣如何?是誰動的手?她死之前穿的什么衣服?說過什么話?尸體是燒了還是埋了?若是燒了,骨灰在哪兒?若是埋了,埋在何處?”陸哲看著凌霄冷聲問,“你可以慢慢想,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或者你忘了,這些事你應該會記得清清楚楚。你可以編故事,只要你能保證跟紀舒心有靈犀,說得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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