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沒心思吃面了,放下筷子教育女兒,“你腦子給我拎拎清,再難受也得忍,等謹之大了你就熬出頭了,其實女婿還是蠻不錯的,你公公那才叫荒唐,以前是出了名的風流,家里戲子交際花女學生都成堆了,你婆婆不一樣啥事都沒有,照樣聽戲打牌逛街,過得樂呵呵的。”
霍家以前可是出了名的熱鬧,蘇母那個時候并不知道自己女兒會有幸嫁進霍家,但她依然關心霍家的花邊新聞,報紙上時常能看到霍家老爺新娶如夫人的新聞,出去買個菜也能聽見。
男人們都羨慕死霍家老爺了,天天做新郎,新娘子還個個年輕漂亮,做男人做到霍家老爺那份上,就算早死十年也值得了。
霍修他娘也不是正經夫人,以前是唱戲的,不算名角,但長得好看,被霍家老爺娶進門當了姨太太,肚皮又爭氣,生了霍修這么出息的兒子,一輩子都過著榮華富貴的生活。
只不過她親家母的一輩子短了點兒,四十多歲就得病沒了,但該享的福都享受過了,這輩子也不算虧。
蘇婉柔心里明白母親說的婆婆是哪個,是她公公的正室,公婆她都沒見過面,據說在國外生活,可她忍不了啊,心里像有把火在燒,她真的不想忍。
“媽,我花不了多少錢的。”
“你花不了謹之能花,那些錢本就是你和謹之的,憑什么要便宜了狐貍精,你腦子拎清點,都快四十的人了,還成天講情情愛愛,我跟你講,就算要離婚也得把財產弄到手才行,現在你給我把這念頭收回去,再難受都給我忍著。”
蘇母語氣很強硬,蘇婉柔雖不愿意,也不敢反駁,低著頭不吭聲,心里也動搖了。
她本就不是有主見的人,未嫁時聽父母的,嫁人了聽老公的,從來沒自己拿過主意,現在蘇母這么一說,她也飄忽不定了。
晚上霍謹之回來時,蘇父他們都下班了,除了常大紅還沒回家,她總是最后一個回家的,蘇母在走廊上做飯,香噴噴的紅燒肉和煎帶魚的香味,吸引了不少鄰居的注意。
“炸帶魚,紅燒肉……媽,這個月的魚和肉都吃完了吧?”
常大紅一回來就聞到了香味,隨即面色大變,口氣也不好了。
統共才二斤票,吃了一半,還剩下各一斤的量,老太太全給安排上了,這個月還有一半沒過呢,難不成天天吃白菜?
“不都在這了。”
蘇母淡淡地看著兒媳婦,常大紅滿肚子的火,到底沒當著蘇婉柔母子的面撒出來,她沉著臉回房間了,也不和蘇婉柔打招呼,啥好處沒撈著,還搭上了半個月的魚和肉,一會兒她得多吃點兒,下半月的油水都得補足了。
霍謹之一一看在眼里,不動聲色,吃晚飯時,桌上擺滿了菜,對于蘇家來說很豐盛了,但霍謹之真不是太看得上,他家里最近的伙食每頓都比這些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