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毒蛇離得遠,要慢慢后退,但這條突然出現的唾蛇距離于世卿已經很近了。
它是從敞開的飄窗那爬進來的。
此時距離床上的于世卿,不足五米。
腿兒哥做出捕獵前的姿態,對著這條不速之客發出驅逐的聲音。
于世卿知道,此時他應該保持靜止。
這的確是一條貨真價實的唾蛇,看起來跟眼鏡蛇十分相似,不同之處就在于它的鱗片猶如龍骨,此時剛好是它攝食的高峰期,他最好保持不動。
但腿兒哥似乎不那么認為。
貓雖小,卻也是保留了捕獵的本能。
這條蛇的出現,讓腿兒哥十分亢奮,對準目標開始萌萌地扭動,雖然這個動作看起來十分可愛,卻是在最大程度的蓄力。
它要捕捉這條蛇。
于世卿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理論上講,貓的速度是蛇的7倍,貓捉蛇并不算多困難。
但眼前這條不一樣。
感受到腿兒哥的威脅,唾蛇停下立了起來,頭頸膨了起來,于世卿見狀忙用被.子擋著腿兒哥,他知道,當唾蛇做出這種姿態時,就是要噴毒了。
這蛇如起名,猶如村口吐口水的大媽,遇到危險甭管三七二十一,先吐兩口再說,尤其是喜歡往敵人眼睛里吐。
被它吐到眼睛,若不及時就醫很可能會永久失明。
于世卿光想著保護腿兒哥,卻把他自己置身在危險之中。
雖然不爽三腿兒肥貓霸占她香香的懷抱,但他卻清晰地知道,這是伊言最重要的伙伴,保護它就等于守護了伊言。
此時的于世卿救腿兒哥完全是憑直覺,就如他那天從車輪下把腿兒哥搶出來一般,不假思索。
愛一個人,愛到靈魂深處,許多行為全憑本能,根本沒時間想為什么。
伊言關掉網頁,陷入沉思。
于世卿能夠蘇醒,這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雖然從醫學角度看,這已經算得上生命的奇跡了,但伊言卻是知道,這跟她下得處方有關。
她之前給于世卿配的藥方,很明顯起了作用,現在他人醒來了,藥卻不能停。
于世卿身體底子極差,五臟六腑毛病不斷,想要給他調理好身體,這絕非是短時間能完成的。
人既然醒了,她下一步打算換另外一個方子,但這里卻是缺少了一味重要的藥材。
“哎呀呀,蛇啊...”
伊言有點頭疼。
國內特種養殖里的蛇不可能通過正規渠道買,她跟姑姑發過毒誓,只要站在種花家地盤上,任何違規的事兒都不能做。
包括買蛇。
就算是能弄到,也不能用。
她需要一種特殊的蛇毒入藥,國內沒有這個品種。
如果出國買,弄回來還是要違反跟姑姑的約定...可如果買直接提取好的,又不知道效果如何。
“哎,做個人美心善的好姑娘,真的好難啊。”伊言焦慮地用手指敲桌子。
姑姑說過,只要她經常說這句自我暗示,就一定能融入正常的社會生活。
還強迫她背了好幾本心靈雞湯,讓她沒事就念念,感化下那些腐朽的人心。
但心靈雞湯神馬的,念一萬句也念不來一味至關緊要的藥材,伊言越想越煩躁。可樂文學
一想到于世卿那張蒼白的病嬌臉,心里就跟堵了什么似得。
正鬧心著,隔壁傳來的腿兒哥的叫聲,伊言一聽就知道出事兒了。
她匆忙推開門,正好看到于世卿護著腿兒哥把被.子蓋在腿兒哥身上,那蛇毒全都噴到了他的手臂上!
伊言見狀毫不猶豫,抽手術刀嗖嗖兩下,一刀戳到七寸,一刀剁在半截,蛇扭了兩下,不動了。
伊言大步沖過來,看到是噴到他的家居服上,長舒一口氣。
“還好你沒傷口,要不真麻煩了。”
噴到衣服上了,為了安全期間,伊言還是幫他把衣服脫下來,檢查過沒有滲透的蛇毒,這才放心。
腿兒哥從被.子里鉆出來,伊言彈了它一下,“傻了吧唧的,人家救你兩次了,別再欺負他了,知道嗎?”
也不知道肥貓聽沒聽進去,它對地上那條死不瞑目的蛇興趣似乎更大一些。
“去去去,邊上坐著我一會給你開罐頭,這個你不能動,知道嗎?”伊言把腿兒哥攆走。
過去一看這蛇,樂了。
“這是哪位好心人送過來的啊!”
正愁沒有藥材,天降祥瑞!
這褲衩一下,掉這么個大寶貝出來,樂得伊言喜上眉梢,小曲都哼出來了。
為了保險起見,她先是用藥水擦拭了于世卿的胳膊,然后叼著棒棒糖哼小曲處理那條蛇。
于世卿想找保鏢上來處理,畢竟她在他心中一直是個柔弱女子。
可見她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你...喜歡蛇?”他小心翼翼地問。腦子里瞬間浮現一串關于投資蛇類相關的項目。
蛇膽工業園,爬行生物展覽館...貌似他的特助也很喜歡這玩意。
“也沒有多喜歡,蛇跟豬在我心里沒有任何區別,只是這個出現的剛好。”
伊言把這條不瞑目的蛇裝入容器里,趁著新鮮,她要趕緊提取。
于世卿目送她消失在那扇門后,腦子里又浮現一串裝修信息,這礙眼的門就該取消。
就該設計成他躺在床上可以看到隔壁,看書,看她,也等她...
或許,床的尺寸應該再放大一些?
伊言鼓搗了好幾個小時,總算是提煉出她想要的,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這才想到隔壁的男人。
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他應該睡了吧。
一推門,對上他清澈的雙眸。
已經跟他握爪言和的腿兒哥安靜地趴在他的手邊,鎮著他的胳膊睡得正酣。
床頭燈光氤氳,窗外飄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一個蓋著薄被的男人,摟著她的貓,眼里滿是恬靜。
伊言的心被觸動了,此刻她猶如外出賺錢歸來的丈夫,床上躺著的那個,就像是等丈夫歸來的生病嬌妻...
咳咳,好像哪兒不太對。伊言抹掉腦中奇怪的想法。
“你怎么還沒休息?”
“嗯。”其實他一直在等她。
“這幾天你要靜養,不能過度勞累。”她自動把自己代入關心病嬌.妻子的丈夫角色,毫無違和感。
“嗯。”想著她的時候,就是最好的靜養,感覺渾身都充滿了能量呢。
“對了,我要跟你說下,這個唾蛇的事。”
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