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早就看出了端倪,他自小雖沒見過女子之間爭風吃醋,可是他又不傻。
他吃驚的是齊薇竟然喜歡顧子晏,以前倒是不知道。
林疏頓時對齊薇的好感度下降,你說你不能來爬山你就不要來。
齊薇一個人等著齊昀,早就恨不得鉆進地縫里。
這樣別扭的情緒直到齊昀和范然出現,齊昀看到只有齊薇坐在地上,腳步一頓,范然吃驚的看著齊薇,“齊妹妹,你怎么了?”
“范公子,我家小姐腳崴了。”
“腳崴了?那怎么不下山?”
齊昀越過范然,走到齊薇身邊,看了看她扭紅的腳腕,“還能走嗎?”
齊薇看到齊昀,眼圈立刻紅了,她看著齊昀,“哥哥……”
齊昀二話沒說,他轉身對著范然說,“你跑一趟,叫個轎子。”
范然撓撓頭,“還得下山?我背著齊妹妹不就行了。”
齊昀看著齊薇,現在的情況,肯定是盡快下山最好。
齊薇點點頭,她現在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多待。
范然一把扛起齊薇,四人轉身下了山,他們剛走,沒想到顧子晏竟帶著蔣意去而復返。
蔣意看著顧子晏冷峻的側臉,微微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小心翼翼說道,“阿晏,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沒有,不要說了,我們上山。”
說罷抱著蔣意徑直向山上而去,兩人很快的到了山頂,在山頂有一處斷崖,顧子晏從斷崖不遠處的樹下挖出來一壇酒。
“這酒是父親和我五年前埋下的,之后我們都沒時間來挖出來,今日便想帶你來把這壇酒挖出來。”
蔣意好奇的看著顧子晏手上的酒壇,拔開酒塞,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蔣意靈動的動了動她的鼻子,“哇,好香。”
“要不要嘗一點點?”
蔣意連忙點頭,她用指尖捻了一點酒放到嘴里,香氣瞬間順著她的口鼻到了她的肺腑。
“恩~”
蔣意的眼睛騰地一下亮了,顧子晏失笑,“不能喝多,這酒后勁大。”
蔣意舔了舔嘴唇,壓下她肚子里的饞意。
“阿晏,這酒叫什么?”
“海棠春。”
“恩?”
“很耳熟?”
“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是前朝的制酒大師的封山之作,父親愛喝酒,無意中得到這個方子,我和父親一起做的。”
“哦哦,怪不得,很香,我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纏著顧叔叔要的。”
“不用。”
“恩?”
“我給你釀。”
蔣意笑了,她悄悄地摸上了顧子晏的手。
兩人坐在崖邊,吹著細風,顧子晏不知不覺間喝了不少的海棠春,蔣意哼著小曲,看著坐在她身旁的顧子晏,定著眸子說道,“阿晏,我很開心。”
顧子晏緊了緊兩人交錯的手掌,“我也是,阿意。”
話伴隨著顧子晏灼熱的吻落到了蔣意粉嫩的唇上,甘甜且伴隨著海棠香。
……
齊昀一行人回到齊府,齊昀謝過范然,便下了逐客令。
范然一臉懵的看著他眼前緊閉的大門,無奈的嘀咕兩句,“此處不留爺,爺自己去找樂呵。”
說罷,便飄飄然走了。
齊府人丁稀單薄,齊昀自小身體就不好,他和蔣舒是兩種不同的體弱。
蔣舒的體弱是一般不發作,但是一發作就是重癥。
而他,平時身體就是虛弱,可是要說有什么大礙?只要不勞心勞力就有事。
齊昀的心不甘早就埋到了心底,鎖的嚴嚴實實的。
一路上齊薇便小心翼翼的看著齊昀,在齊家,她最怕的不是父親和母親,而是她的嫡親哥哥齊昀。
“哥哥……”
“你閉嘴。”
齊昀冷冷的看著齊薇,厲聲說道。
秋菊嚇得騰地一下跪在地上,大少爺一般情況下都是很少說話的,可是滿府上下沒有人敢小看大少爺。
“你出去。”
齊昀看著秋菊,秋菊連忙退出了齊薇的房間。
“薇兒,我竟不知,你會喜歡顧子晏。”
齊薇睫毛微顫,她的手指交錯著攪著帕子,她沉默不語,已經是在默認齊昀的話。
齊昀看著齊薇,兩兄妹相似的容貌,一個冷厲,一個嬌弱。
“想來,該跟母親說,給你許人家了。”
齊昀說罷,準備離開房間,齊薇倉皇的看著齊昀的背影,“哥哥,為什么……”
齊昀猛的回頭,看著齊薇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失望,“你喜歡誰都可以,唯獨不可以喜歡顧子晏,你嫁給誰都行,就是不能嫁給顧子晏。”
“齊薇,你斷了你的心思,你最好期盼,在我出現前,你和秋菊沒有得罪蔣意,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齊薇的臉色煞白,她想起秋菊那猛的一推,齊昀甩袖離開了齊薇的房間。
他怎么會有如此蠢笨的妹妹,枉他以為她玲瓏剔透。
齊薇在齊昀走后,跌坐在地上,低聲抽泣了起來,她的少女懷春,便這樣無疾而終了。
……
蔣意半攙扶著顧子晏下了山,幸好她的功底好,要不這樣攙扶著一個七尺男兒,她可真辦不到。
誰也沒想到,顧子晏醉酒會這么……可愛,蔣意想起山頂上的那個吻,臉不禁羞紅。
她突然很期待能夠早一點嫁給顧子晏,想罷,蔣意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怎會這么沒出息?
山底處,阿如和許翊站在馬車邊,阿如一臉鐵青,蔣意看到她,一愣,阿如這丫頭怎么了?怎么看著好像很生氣?
看到蔣意,阿如跑過來,“小姐,我想上山去尋你,這個人非要攔著,氣死我了。”
話罷,蔣意“噗呲”一聲笑出了聲,“我能有什么危險,你這丫頭。”
“可……”
阿如的話被蔣意一個眼神瞪住,她只好閉嘴。
蔣意把男人交給許翊,“你送阿晏回去吧,他喝醉了,回府喝些解酒湯。”
說罷,蔣意上了忠義侯府的馬車,“阿如,我們走。”
忠義侯府的馬車消失在許翊的視線里,許翊把顧子晏放在馬車上,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解酒丸,顧子晏從醉酒中轉醒。
顧子晏用手支著額頭,眼中的鋒芒一閃而過。
“阿意呢?”顧子晏啞著嗓子問道,他今天確實是大意了,竟不知不覺間喝了海棠春。
他的身體唯獨對海棠春的酒性不免疫。
“蔣小姐回府了。”
“回府。”
顧子晏低沉的聲音讓車夫渾身一激靈,連忙拿起馬鞭。
寂寥的路上,只有一輛馬車,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