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嚴老太太悠悠轉醒,醫院的病房里已經擠滿了嚴家人,嚴家大哥,二哥,小妹,還有嚴家源,繡屏都在。
在嚴老太太昏迷期間,嚴家人接到嚴家源的通知都趕來了,而嚴家源則在這段時間調出了醫院門口的監控。
他一直有個疑問,劉唯唯應該待在家才對,她是怎么突然出現在這的?
醫院門口的監控顯示,劉唯唯突然跑到醫院門口,然后慌張的四處張望,看到嚴老太太后徑直向嚴老太太走來,同時還在面色緊張的不停注意的周圍的車輛,好想,她知道解下來將要發生什么事一樣,直到一輛面包車突然沖了出來,劉唯唯一把推開嚴老太太,在自己被車撞飛,這一切的表現處處都透露出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爸,二叔,小姑,你們看。”嚴家源將手機里的監控給嚴家兄妹看,嚴家兄妹也發現了不正常。
嚴軟軟道:“好像……唯唯知道媽要發生車禍一樣?”
嚴默潤道:“唯唯應該在家啊,她是怎么來的。”
“我打電話問問屏姨。”嚴家源撂下電話,臉上的神色凝重:“屏姨說唯唯本來好好在待在房間,突然就跑了出來。”
“爸,我處理一下肇事司機,待奶奶醒了,你們好好安慰安慰奶奶。”
肇事司機已經被警方控制了起來,事故原因是面包車司機酒后駕駛,且經過調查過一切合理,這件事確實是意外。
嚴家源找到警方,調到了整條路的監控,他很好奇,劉唯唯是怎樣從家來到醫院的,直到警方找到了那位好心送劉唯唯來醫院的司機,聽了那位好心司機的描述后,嚴家源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得到了驗證,劉唯唯確定嚴老太太會發生車禍,不過她到底是如何得知的卻一直是個疑問。
一位警察找到嚴家源:“肇事司機的家人想見您。”
嚴家源拿著手機,抬起頭,面色嚴肅的看著那位傳話的警察,聲音冰冷,“嚴家不接受任何調解。”
說吧,冷酷的轉身離開,嚴家源將調查到的結果如實的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嚴默澤看過那些資料后,面色有些古怪,看著已經醒過來的嚴老太太和正在安慰嚴老太太的嚴家二哥和小妹,嚴默澤沉聲道:“媽,您還記得兩年前那位大師說的話嗎?”
病房里的人都一愣,嚴老太太道:“那不是你們合伙騙我的嗎?”
“媽,是真的,您看看!”嚴默澤將手機遞給嚴老太太,手機上有著嚴家源查來的所有資料。
“若果不是真的,唯唯的這一切行為都無法解釋,或許唯唯她確實是您的貴人,她救了您,您的這一劫應該是過去了。”嚴默澤皺眉道,隨機嘆了口氣,雖然付出的是那孩子的生命。
嚴老太太翻著手機上的資料,看著調出來的監控,聽著那位好心的司機的錄音:“那丫頭急急忙忙的,說是她老師在醫院,我看她可憐便把她送了過來……”
繡屏也聽到了錄音,面色奇怪道:“老夫人,我還沒來得及將您去醫院的消息告訴唯唯,唯唯她是怎么知道的您在醫院的?”
嚴老太太又如何不知道,這些資料上有太多的不合理,她只是很愧疚,那孩子還那么年輕,一條鮮活的生命,是為了救自己才消失的。
與此同時,嚴默潤接到一個電話,聽完電話,嚴默潤的臉色一時間變的更加古怪了起來,撂下電話,嚴默潤欲言又止道:“媽,大師找到了,……但是大師不肯來,只留下一句話,一切自有定數,您以后會長命百歲的。”
聽后,嚴老太太怔怔的,好像自己領養劉唯唯的這五年成了一個笑話,自己這五年拼命的教授劉唯唯,最后她拼命教出來的弟子死了,而她卻還好好活著,她覺得她是偷了唯唯的命,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活著,出院后,嚴老太太和繡屏整理著劉唯唯的遺物,看見床上那件紅色的漢服,嚴老太太愣了下,伸手將那件漢服展開,裙擺飄動,上面繡好的海棠花瓣好像在飄落,好看極了,嚴老太太喃喃道:“原來已經做出來了啊,可惜都沒看見那孩子穿起來是什么樣子。”
看著嚴老太太的模樣,繡屏擔憂道:“老夫人……”
“我沒事。”嚴老太太平靜的道,將這件漢服疊好,放在床鋪上,一件件的繡品被放在床上,這些都是劉唯唯這五年來繡好的。
收拾完劉唯唯的遺物,嚴老太太對繡屏道:“這件屋子給唯唯留著吧。”
“是。”
繡屏看著嚴老太太邁著沉重的步子一個人走遠,轉身進了劉唯唯的房間,劉唯唯的遺物少的可憐,幾身換洗衣物衣服,大多數是劉唯唯繡好的繡品。繡屏將這些東西一一放在一個大箱子里,打算一會兒收好放起來,“好好的孩子,怎么走的這么突然啊。”
“或許不是突然。”
“家源少爺”。繡屏看著來人。
“屏姨。”低沉的聲音,來人正是嚴家源。
“少爺剛剛說什么?”繡屏問道。
“沒什么,這些是?”嚴家源語氣淡淡的,看著床上繡品道。
“這些是唯唯的遺物,老夫人和我整理了出來,我打算將這些都收拾起來。”繡屏道。
嚴家源視線在那堆東西一掃,自己曾送的那個水晶發卡也在,發卡包裝完好,像是從未被主人打開過一樣。
是不喜歡嗎?
突然,嚴家源視線一頓,從繡屏的手上拿過一方帕子,帕子上繡著的正是一只手。
“少爺?”繡屏疑惑的看向嚴家源的動作。
“這是我拜托唯唯繡的,沒想到唯唯已經繡好了,大概是還沒來得給我吧。”嚴家源解釋道,語氣里帶了點遺憾,將手帕疊好放進了自己的口袋,動作自然,好似事情本該就是這樣。
繡屏沒有懷疑,接著收拾剩下的繡品。
而嚴家源則轉身離開了。
嚴家源回憶起自己第一次見劉唯唯的時候,她乖巧的站在自己奶奶身邊,很乖,和自己一起叫人,會因為稱呼而尷尬,而后的每一次都會稍稍落后自己一步在叫人。
她的手很好看,自己因為這個對她多了兩分關注,卻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除了奶奶和繡屏她似乎在避免和嚴家的每一個人有聯系,是因為寄人籬下而自卑?不,不如說是一種游離在人群之外的看客心態。
自己對她起了那么一點好奇心可是還沒等自己在過多的關注,就已經沒機會了。
嚴家源從口袋里掏出手帕,看著上面繡著圖案,聲音溫潤:“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