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王一腳踹翻面前的八幅百花屏風,屏風咚的一聲砸在地上,發出震天的響聲。
“蠢貨!一群廢物!連個人都能看丟!你們怎么不丟了……”
幾個侍衛跪在地上,頭垂的低低的,抬都不敢抬。
閑王的一個謀士看著那幾個侍衛,沉吟半響,開口道,“殿下,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咱們現在應該關注的是……”
謀士指了指皇宮的方向。
閑王深吸幾口氣,瞪著跪在地上的幾人,殺人的心都有,但想到自己在外的名聲,終是雙眸冷冷瞇起,甩袖背身,冷聲吩咐道,“拖下去,每人杖責五十,撤去內院侍衛之職,發配到別院去。”
幾個侍衛感激涕零,磕頭謝恩。
閑王擺擺手,幾人退下。
下人進屋收拾了屋內的雜亂,閑王坐在主位上,看著開口的謀士,“先生可是有什么好主意?”
“殿下,不管是誰帶走了人,咱們這會兒都要做兩手準備。”
閑王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態度可親,“先生請說。”
“第一,私下找到人,滅口。”謀士在脖頸處做了個殺的動作,閑王臉色慎重的點頭,示意謀士繼續,謀士頷首,繼續道,“第二,假設此人已經說了不該說的,咱們不妨來個禍水東引。”
閑王眉頭深鎖,“先生的意思是……”
閑王伸手比了個二的手勢,看謀士。
謀士點頭。
閑王若有所思。
另外兩個謀士對視一眼,紛紛起身,“殿下,周先生分析的很透徹,此事需快,猶豫不得!”
周謀士也跟著起身,“殿下,祁王與齊家處處想拿捏殿下,殿下若再猶豫被祁王搶了先,咱們就會處于被動受制,百害無利啊!”
閑王閉上眼,朝幾人揮了揮手,“容本王想一想……你們說的本王都明白,但父皇的性子你們也都清楚,這件事我是一點葷腥都不能沾,只要沾上必定會在他心中種上一顆懷疑的種子,種子落地發芽……”
他頓住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眸底滿是厭煩,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可惡,到底是誰把人悄無聲息的帶走的!居然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周謀士與另外兩人對視一眼,都微微蹙起眉頭。
“你們……去吧,讓本王好好想想,你們回去也再想想,想個萬全之策,能讓閑王府置身事外的法子……”閑王往后靠在椅背上,有些煩躁的擰著眉。
周謀士與另外兩人應了聲是,結伴出了書房。
閑王叫了暗衛進來,吩咐人,“去別院,給我把別院翻過來也要找到那人的下落!找到人后該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們了吧?”
“是,主子。”
困在宮中近一月,盛文帝體內的蠱毒解除,下了明旨,蘇木槿每隔三日到宮中請一次平安脈,賞賜了她大批金銀綾羅綢緞奇珍異寶,蘇木槿可謂風光回了縣主府。
安泠月與流云早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等在了府門外,一遍一遍的往皇宮的方向張望,待看到拐彎處的馬車時,兩人都激動的撲了過去。
“姑娘……”
“小姐……”
蘇木槿笑著讓兩人上馬車,馬車一路進了縣主府,停在二門。
安泠月與流云跳下馬車,一個掀開車簾,一個伸手去扶蘇木槿,蘇木槿無奈的看著兩人,雖然知道兩人是擔心她所致,可這樣……
她總覺得心中有愧。
“姑娘?”安泠月伸著手要扶她,卻看見蘇木槿避開她的手從一旁跳下馬車,不由出聲叫道。
流云也目露疑惑的看過來。
蘇木槿朝兩人笑了笑,一手挽住一個人的胳膊,帶著兩人往自己的院子走,“姐姐們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下個馬車還要人攙扶?”
安泠月與流云面面相覷。
“姑娘,你現在的身份是縣主,總要符合規矩……”安泠月勸道。
流云在一旁點頭,“小姐,你治好了皇后娘娘,又治好了皇上,這京都怕是稍微有點門路的人都在關注你,你若表現的太隨意,豈不是讓那些人笑話……”
“笑話什么?”蘇木槿搖頭失笑,“笑話我鄉野村姑?”
安泠月皺眉,跺了跺腳,“姑娘!”
蘇木槿聳肩,“我本來就是鄉野村姑呀……好了,不說這個,府里有沒有吃的?我快餓死了!宮里的東西雖然精致,但從御膳房端到住處,早涼透了,雖然天還不冷,但總吃涼的,我這肚子最近老不舒服了。”
見蘇木槿轉移了話題,安泠月有些無奈,聽到她說因為吃涼的飯菜導致肚子不舒服,忙應道,“有有有,一早得了消息,我跟流云姐姐就讓廚房準備了姑娘愛吃的,等姑娘回屋洗漱換身家常衣裳出來,保準就能吃了。”
流云在一旁點頭。
蘇木槿笑著跟安泠月道謝,三人一道回了屋。
屋內早準備了浴桶熱水,蘇木槿泡了一會兒澡,又細細洗了頭發,才起身。
果真如安泠月所說,她從里間出來,外面飯桌上已經擺滿了她愛吃的菜色。
她深吸一口氣,披著還滴水的頭發一屁股坐在圓杌上,先一口氣喝去半碗湯,再狼吞虎咽的吃了好一會兒的飯菜,才長松一口氣,“總算活過來了……”
安泠月吃笑,從內室取了干帕子出來幫她絞頭發,“幸好沒有把那些辛辣的菜色端上來,不然姑娘還不得端著盤子吃……”
流云眸底也掠過笑意,幫她盛了一碗粥,“小姐,喝碗粥,特意囑咐廚房做的好消化對腸胃好的白米粥,小姐怕是在宮里傷了脾胃,好好將養一段時日吧。”
蘇木槿喝了粥,又吃了一些,只覺吃不下了才放下碗筷,安泠月叫了人進來收拾,蘇木槿接過安泠月手中的帕子,自己一點一點絞著,與兩人說些閑話。
等下人退去,蘇木槿給安泠月使了個眼色,安泠月會意,起身走到房間門口朝外看了看,關上了房門。
“姑娘,出什么事了?”
“好事!”蘇木槿笑。
安泠月與流云對視,臉上也掛上笑容。
安泠月道,“姑娘快說。”
蘇木槿邊擦頭發邊與二人笑道,“我先前用的一直是文錦這個名字,仔細說來是犯了欺君之罪的,這次趁著盛文帝高興,求了赦免。”
安泠月一喜,“姑娘用了原名?盛文帝怎么說?這個縣主還是姑娘的?”
蘇木槿點頭。
流云面上也露出松口氣的模樣。
“小姐先前那個縣主是盛文帝做給世人看的,如今既赦免了小姐的欺君之罪,又封了小姐縣主之位……這個縣主之位怕才是盛文帝從心底里樂意封的。”
蘇木槿點頭。
“我在宮中收到了金水鎮的信,泠月姐姐,你幫我研墨,我寫幾封信回去,文殊蘭那邊也是時候動起來了。”
安泠月應了一聲,轉身去了書房。
“流云姐姐,我母親那邊可還好?”
流云點頭,“二小姐的身體恢復很快,如今已能下床走上幾步,大夫說再過個把月就能走穩當,以后將養的好,多活些日子不成問題。”
蘇木槿松口氣,“那就好。”
“還有一件事……”流云話頭一頓,眸底閃過幾道冷意,“給二小姐下蠱毒的人找到了。”
蘇木槿神色一冷,“誰?”
“二小姐身邊的伺候嬤嬤,跟二小姐幾乎是一起長大情同姐妹的貼身侍女……朱綾的娘……”
“是她?”
蘇木槿有些驚訝卻有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覺,第一次見面,那個婦人表現出來的對母親的關心不像是假的,熬藥時也很謹慎……
只是這種表現太過刻意,反而有些過。
她嗯了一聲,“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怎么處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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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無能,我去繼續補夠四千,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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