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老頭嗤笑道：“行了施老，這個丫頭才多大？要是培植古果這么簡單的話它早就爛大街了，還用得著這樣興師動眾！你們不想說就算了，我們又不逼著，何必推一個小丫頭出來擋事，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娃娃，她看著像是下過田的嗎？”
施成哲氣到臉紅脖子粗，拍桌道：“夠了！孟中天！自己沒見識就出去好好長長見識，整天關在實驗室里面也沒看你研究出個毛來，倒是屁事那么多！你說我們隨便推個人出來？哼！我看你是自己沒本事見不得人家小姑娘比你有能耐！”
“施成哲！”孟中天也氣得拍桌。
張菀菀連續抖了兩下，感覺耳膜都要被震破了，求救地看著張春炎。
張春炎趕忙過來勸架，“兩位院士都先消消氣，有什么話我們坐下來好好說！施老，您也知道孟老研究古果多年，這些年除了跟古果有關的事情他會上心，其他的事情他都沒關注，猛然聽到這個消息，會質疑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們都能理解。
那個......孟老，施老是真沒騙你，這古果確確實實是這個丫頭無意間種出來的，我是第一個見證人，也是我請了中科院幾位院士出馬這個事情才傳開的，這點千真萬確，我用性命擔保！”
張春炎就差指天發誓了。
張菀菀看張春炎這樣護著她，鼻頭發酸，胸口漲漲的有些難受，扯了扯張春炎的衣袖，很是認真地同孟中天說道：“孟院士好，我確實是年紀小，也沒怎么下過田，從大一到現在我也只有上課的時候會去實驗田，但這不代表我就什么都不懂，從上大學開始我就一直自學植物學，多次向教研室的老師請教，這次種出古果確實是意外，但教授說的都是真的，跟古果同時間種的那些東西現在還在教學樓的樓頂，不信您可以去看看。”
剛剛開玩笑的老人這會兒也開口了，“行了中天，你沒事為難一個小丫頭干什么？這么大的事情你覺得成哲他們敢隨便推個人出來應付了事？
我們都老了，以后還會有更多的人才在這個領域發光發熱，你總不能每次出一個年輕的孩子就質疑一句吧！”
“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孟中天紅著臉辯駁道。
老人擺擺手，“行了行了，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一會兒發布會就要開始了，今天R國和H國的科研專家也過來了，連同M國那邊的研究所，大多來者不善，要是他們一起發難，我們可就有得煩咯！你們還是趕緊想好應對之策，其他的都別說了！”
老人話音剛落，其他人立馬認真研究資料，早就沒了剛剛的劍拔弩張。
張菀菀正想著是不是悄悄退出去，老人突然朝她和張春炎招招手。
張春炎趕忙領著她過去，畢恭畢敬地說道：“陳老，最近身體怎么樣？”
“呵呵呵......托你們的福，很好！”陳老笑瞇瞇地說著看向張菀菀，止不住地點頭，“是個有孝心的好孩子，還知道護著自己的老師，不錯！丫頭跟我說說你是怎么發現古果的。”
張菀菀知道眼前的老人地位很高，不敢怠慢，一字一句地把事情的經過裊裊道來。
張春炎在邊上接話道：“陳老，你別看這個丫頭運氣好就以為她真的只有運氣！”
“哦？此話怎講？”陳老好奇地問道。
張春炎輕咳了一聲，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您知道去年夏家拍賣會拍出的那批蘭花嗎？”
陳老詫異地點點頭，“這個事情我倒是略有耳聞，聽說那批蘭花全是變異品種，長得極好，我在李玉坤那邊看過，確實漂亮獨特，李玉坤還是一盆七彩的蘭花被冷家拍走了，這個我倒是好奇得緊，可惜沒機會看一眼，還聽說在國際展會上面拍賣了幾盆，炒出了天價，怎么？這事跟小丫頭有關系？”
張春炎重重地點頭，“事實上那些變異蘭花就是這個丫頭養出來的。”
“嘶！”陳老和他身邊的青年齊齊倒吸一口冷氣，不可置信地看著張菀菀，“這是怎么回事？”
陳老的神色變得越發慎重。
張春炎趕忙解釋道：“事情具體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個丫頭開了一個花店，從南方進了一批花苗過來，結果全部是變異蘭花，更奇特的是只有花朵變異，葉子竟然平平無奇。”
張菀菀見三人都盯著她，只覺得冷汗都要出來了，囁嚅道：“其實我要是說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們信嗎？”
三人齊齊搖頭。
張菀菀嘆了口氣，懊惱地抓了抓頭發，“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花苗是我在批發市場大批量采購的，沒想到會是變異蘭花，過后我再去那個市場想找老板問清楚，可是市場整改，攤位都變了，我去了幾趟都沒能找到那個老板，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青年嘴角抽了抽，呵呵笑道：“學妹，你這運氣也是沒誰了！相信我，你只有憑著運氣，就能橫掃整個植物學界，真的！我不騙你！”
陳老敲了青年的腦袋一下，吹胡子瞪眼地數落道：“少糊弄小丫頭！”
說著，陳老再次看向張菀菀，感嘆道：“運氣有時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再說了，蘭花不是那么容易養的，這丫頭能讓變異蘭花開花，可見也是有些本事的，以后要好好努力，爭取進中科院，我看好你！”
“是！”張菀菀脆生生地應下。
青年吊兒郎當地說道：“小學妹，去中科院記得來找我，我帶你飛啊！”
話音剛落，他又被陳老敲了頭，不過對他來說似乎不痛不癢的，還是一副欠扁的樣子。
相較于青年的友好，其他人則顯得有些冷漠，他們不是在看報告就是一直再寫東西，偶爾會跟自己的導師討論兩句，其他時候都是一聲不吭，仿佛當張菀菀不存在似的。
青年看她有些不自在，湊到張菀菀身邊咧嘴說道：“跟你們，他們都是實驗室里的千年僵尸，你要習慣，哦，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叫簡容琨，是陳老的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