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司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掏出來一支煙遞給周易,周易擺擺手謝絕了,蔡司見周易沒接,自己也只是嗅了嗅隨即放下。
“是車禍,似乎是跟人飆車,不過出了事兒,同車的女孩兒直接死亡了,他則是送到醫院后救治不力才身亡。
他父親覺得,是醫生的責任,所以讓人將罪責推在醫生身上,這個心情我理解,就是希望他兒子的死有人背責,這樣心里也能安慰一些。”
周易咬緊牙關,顯然這個蔡司也是參與者之一,不過他清楚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他頓了頓。
“死了我就不能追責了?”
蔡司聳聳肩,“犯罪嫌疑人在報案之前死亡的,是不給立案的,所以這個別想。”
周易嘆息一聲點點頭,站起身說道:
“謝謝,我去找另一個小子談談,當然如若談不攏我再來找你!”
蔡司隨即站起身,朝著周易伸出手。
“隨時恭候!”
周易嗯了一聲,轉身走了,步伐不快,身子微微前傾,就在推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玻璃門外進來一個人。
周易心里一慌。
來人竟然是奧爾德森,這個人怎么出現在這里?
難道,他暴露了?
周易沒停頓,也沒盯著奧爾德森繼續朝前走,心里想著,如若一會兒奧爾德森要動手,自己要先上車,然后朝著東側的海邊跑,只有這樣才有逃脫的可能。
就在二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奧爾德森朝著蔡司擺擺手。
“正好你在,我找你有件急事兒,昨晚給你打電話,你怎么不接?”
“哈,晚上我正在約會,你太打擾興致了,進來說吧!”
周易關上大門的時候,那二人已經進入蔡司的辦公室。
不用說周易也知道,奧爾德森過來,就是說自己出逃的事兒,他快步走向皮卡,坐在駕駛座位上,趕緊發動車子。
如若奧爾德森知道,自己是去打聽那兩個人的,不知道會不會追查,甩甩頭周易不再多想,發動車子朝著海邊駛去。
在一個停車場停下,周易看向蔡司名片的背面。
現在想要翻案,幾乎不可能,詹妮弗死的莫名其妙,不知道黑手是誰,總不會是他的父親吧?
周易現在心很亂,名片上面寫的地址是一個富人區,顯然這是哥爾的家,大白天這樣的公子哥會老老實實在家嗎?
答案是肯定的,既然要去見他,自然要準備充分。
作為一個醫生,讓他跟人肉搏估計很難取勝,但想要弄死個人,還不是難事兒,記得華國很多新聞報道過,什么身中十幾刀還是輕傷害,這個很容易做到。
周易腦子里面,將非處方的藥物都想了一遍。
隨后啟動車子,朝著一個藥店駛去,他需要的東西很多,絕對不能一個地方購買,畢竟還需要提純。
折騰了一頓,皮卡后面裝了很多箱子,周易驅車來到那個地址,車子停在路邊,喝著咖啡吃著熱狗,時不時舉起望遠鏡,朝著上面看。
果然,房子壓根一個人看不到。
周易坐在路邊,吃完等了半個小時,大門緊閉,園子里面更沒人,他想了想驅車回到蘇菲亞家的院子,車庫沒有關閉。
周易將車子停進去,走到后門。
這里有一扇窗,周易拍拍門朝著房間里面看過去,完全沒有聲音,就在他想要走的時候,他看到門把手上拴著一個葫蘆娃。
解下來上下看看,似乎這不是布藝玩偶,從下面看是一個桶裝的口袋,周易一捏,里面是一把鑰匙,用力朝下一抖落,鑰匙露出來,周易笑了。
葫蘆娃救爺爺,看來這是留給他鑰匙,記得走之前她叫自己沃斯爺爺,這個蘇菲亞還很聰明。
拿著鑰匙扭了扭門,并沒有打開,周易頓住了。
這倒是讓他有些疑惑,這是誰家的鑰匙,怎么掛在她家的門上,難道是......
周易趕緊繞到隔壁院子,用那把鑰匙嘗試了一下,啪嗒門鎖就打開了,周易呼出一口氣,這丫頭是為了保險起見,即便這把鑰匙被人拿到,也無法打開她家的門。
周易搬了幾趟,在隔壁將所有東西組裝起來,頭上戴的那頭套讓周易非常不舒服,不過蘇菲亞不在,這是絕對不能摘的。
整理好所有東西,在臨時的試驗臺前,開始進行提純,理論性的東西,真正動起手來,還是不算容易,天色漸漸黑下去的時候,終于弄好了。
一瓶加料礦泉水,
周易舉起來,朝著白熾燈舉起來,不斷旋轉看向上面,剛剛針孔的位置已經難以發現,周易小心地將商標條重新貼上,一共制作了四瓶,這是為了以防萬一。
一只只注射器也裝好了藥劑,放在一個盒子里面,準備妥當,整理好房間的東西,全部拆分隨后再度裝車,周易坐上皮卡。
看了一眼蘇菲亞的房子,沒有燈光,顯然蘇菲亞沒有回來。
周易腳步沒停,直接上車朝著哥爾.羅杰那個地址駛去。
來到這個街區,路燈就分外的亮,密城最貴的房產,都是沿著海岸線這里的。
海岸線最邊緣,有一條小路,因為是懸崖邊,沒有路燈更沒有監控。
周易從主路拐過去,就停在羅杰家不遠處,整棟房子都亮著燈,雖然不知道他在不在,家中一定是有人的。
周易掏出電話,撥通了蔡司手寫的那個號碼。
蔡司今天的意思非常明顯,他就是想讓周易找他打官司,詹妮弗家自然是不能再撈到什么好處,不過這個哥爾絕對是個好騙的,畢竟父親是大法官,很多事兒不方便出面。
所以,
蔡司不會騙自己,能如此輕易給出電話號碼,這個哥爾絕對不好相與。
電話響鈴了十聲,就在周易以為沒人接聽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
“喂,你誰啊?”
電話里,慵懶的聲音響起,周易瞬間瞇起眼,這個聲音他記得,女友出事那晚,就是這個小子朝另一個女孩兒開槍的,期間不斷吼叫,興奮的不行,周易趕緊收起心思。
“我是戴斯蒂尼的爺爺,別跟我說你不認識我孫女,她已經有日子沒回家了,我知道她跟你和詹妮弗很熟,告訴我她在哪兒,不然我天天去你家騷擾,每天給你打電話!”
這一大段話,
周易幾乎是吼著說完的,語速極快,就像一個找不到孩子的老人,急切、激動、慌亂,果然電話另一面的哥爾愣住了。
停頓了數秒。
似乎在回憶,是否認識一個叫戴斯蒂尼的姑娘,關鍵老頭還說了詹妮弗,顯然這不是近期的事兒,似乎想到好友,還想到一些別的細節,想要咆哮的心情也壓抑下去。
“戴斯蒂尼這個名字,聽著有些熟悉,一時間我也想不起來,或許她是詹妮弗的朋友。”
周易瞇起眼,能主動往詹妮弗身上說自然是好的,也省了他的口舌。
“那小子我也知道,不就是還吹噓是什么議員的兒子,我不管你們到底是誰,我就要見到我的孫女。
我現在,人就在你家東側的小路上,我要是進去逮你,咱們誰臉上都不好看,你趕緊給我出來,仔細跟我說說我孫女在哪兒,為什么大學不去上了,人消失兩個多月?”
周易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趁著他想起詹妮弗,這個時候說見面,他不想見也會來見的,這就是心理學的一種現象。
果然等了片刻,那個哥爾.羅杰嘆息一聲。
“好吧,我現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