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國師大人!少爺不動了!”
黑袍男子抬起一腳,直接將那個奴仆踹開,手上的動作沒有減緩,腿上插著那只黑乎乎的東西,被他直接用手吸出來。
飛出來后速度不慢,直接甩到房梁上,這才旋轉一圈兒,撒著血滴,直接落下。
這樣的動作,周易看清了,這根本不是什么箭矢,而是一根樹杈削成的箭矢形狀,尾部插了幾根羽毛,怪不得剛剛沒發現。
不過這根樹杈飛起的時候,周易能明顯感到,樹杈上有木系屬性的波動,不是這根樹杈本身是什么靈石,而是隨著樹杈晃動,那陣波動越來越弱。
周易瞬間動了心,這是怎么做到的?
如若可以這樣做,是不是找一把弓箭,只要將吸收的靈石屬性涂抹在上面,這就可以當做超級厲害的武器使用了?
正在他想著,那個黑袍國師,已經俯身似乎操作著什么,周易正好是看到他背影的方向,此時血似乎不噴了,看來還是給這個城主少爺做了止血。
那個被踹的奴仆,沒敢再說話,只是抱著不能動的右腿,趕緊讓自己跪好。
黑袍國師轉身,看向地上的奴仆。
“叫人進來打掃一下,準備水洗漱,然后給他喝點兒熱湯,這就死不了了。”
那下人屁顛顛地跑了,房間內就剩下這個黑袍國師和昏迷不醒的少年。
周易眨眨眼,難道這個國師要偷東西,將人支開?
就在這時,蘇菲亞湊了過來,周易趕緊抬起手指,畢竟縫隙就那么大,也不敢探查,這個人身上的那種危險氣息太嚇人,周易稍微碰觸都覺得窒息一樣。
蘇菲亞瞥了一眼,并沒有別的動作,隨后蹙眉似乎陷入思考,周易看得真切,蘇菲亞這個樣子,難道她認識這個國師?
周易詢問的目光,蘇菲亞看到了,只是微微搖頭,沒有解釋。
門口傳來聲音,很多下人魚貫而入,將房間清理干凈,給城主少爺也包扎了傷口,隨后送來水黑袍國師洗了手,坐在一側,食物都放在桌案上。
再度揮手,房間內的下人都走了。
黑袍國師看著正前方,拿起那根樹杈,仔細端詳了一遍,突然動作一頓,朝著周易他們藏身的方向看過來。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怎么還需要本尊去請?”
周易嚇得一哆嗦,不過他反應速度很快,抓著蘇菲亞的手腕,捂著她的嘴巴,蘇菲亞不明所以,稍微一頓才明白,這是讓她憋氣的意思。
趕緊點點頭,周易這才松開手,能力稍微強大的人,都能感知到附近人的氣息,周易和蘇菲亞是一直蹲在這里,更是屏氣凝神,所以那個黑袍國師沒有發現。
等待片刻,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隨后輕飄飄落在房間內,跟冬天的雪花落地一樣,輕盈沒有聲音。
一襲嫩綠色衣裙,仿佛仙子一樣,看著那么無害,不過周易知道這人的能力可不容小覷。
“沒想到,萬州城城主家如此大的手筆,竟然能請得動國師大人親自來醫治,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啊?”
黑袍國師看不到面容,只是朝著女子一擺手,那根樹杈已經穩穩地落在女子手中。
“廢話真多,你的手段一點兒都沒有長進,說說吧,為何傷他?”
女子攏了攏頭發,萬種風情地瞥了黑袍國師一眼,不過壓根不敢湊近,只是依偎在一張椅子上。
“這位城主少爺好色成性,動了不該動的人,我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是沒想到國師大人竟然守護他,那么我也沒什么好說的,該給的教訓已經給了,我走便是。”
認慫的話,說得如此柔美,還帶著那么一絲絲遺憾,周易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就在這時,蘇菲亞掐了一下周易肋間的軟肉。
周易一哆嗦,側頭看向蘇菲亞,蘇菲亞朝著那個綠衣女子揚揚下巴,抬手在頸間橫著比劃了一下。
這個動作讓周易有些不解,不過再看下去,瞬間明白蘇菲亞的意思,因為此時綠衣女子已經開始退去外袍,一抹香肩裸露出來,朝著黑袍國師扭著身子小心靠近。
在國師腿邊,不再向前,只是雙手攀上黑袍國師的腿。
蘇菲亞的打斷,讓周易已經有了警覺,即便如此,看到這一幕還是呼吸一滯,心臟狂跳起來。
他瞬間明白,這綠衣女在使用類似媚術,想要勾引這位黑袍國師。
在現代,別說看到女子的香肩,就是蠻腰和大白腿也是常見,哪個成年男子沒看過鳥國動作片。
可那個綠衣女,就這樣幾個簡單的動作,讓一貫淡漠的周易,都覺得血脈噴張,這樣的能力雖然偏門,可是極具殺傷力。
黑袍國師抬手挑起綠衣女的下頜,看著媚眼如絲的綠衣女,只是呵呵笑了兩聲,手腕一翻,已經將綠衣女的脖子捏在掌中。
一陣駭人的氣息,瞬間炸裂開。
周易扶著瓦片,努力控制身體的顫抖,稍微側目蘇菲亞也好不到哪兒去,也是咬著牙忍著這種威壓和不適。
“呵呵,誰給你的膽量,敢朝著本尊使用媚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個木系術法修行者,不好好修煉術法,竟然用媚術偷襲,你說本尊該如何處置你?”
綠衣女子此時已經沒了之前的淡然,抓著黑袍國師的手,努力想要掙脫,不過怎么可能,一切動作不過是徒勞的。
黑袍國師似乎松了一些手上的力道,綠衣女不斷咳嗽起來,這回老老實實跪在黑袍國師面前。
“國師大人明鑒,葉青只是仰慕國師大人,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黑袍國師松開手,制止了她的話。
“本尊,不喜歡廢話,誰指使你來的,跟我說實話。”
綠衣女臉上都是驚慌的神色,這會兒沒了之前的嫵媚樣子,將衣衫整理好,跪在黑袍國師面前,趕緊磕了三個頭。
“國師大人,葉青沒有說謊,您可以喚醒城主少爺伍文才來對峙,他半月前去郢州城,帶回來一個女子,將其玷污后圈進在后院。
因為驚嚇,這個女子已經神志不清,雖被救出可以經無從醫治,她父親是青城山的大長老許石青,命我等過來查明原因,讓肇事人付出代價。
因此,才在戈壁灘上設了陣法,畢竟這萬州城我們是不敢造次,只是等待伍文才出去,沒想到他倒是配合,帶著一眾人去狩獵,這才被我射傷。
國師大人明鑒,我們只是希望懲治此人,并未要其性命,我這會兒過來,也是看看人是不是有事兒,想要取回靈木。”
綠衣女聲淚俱下,這番話在周易看可以算是無懈可擊,當然知道這是她在自我開脫,可那位黑袍國師動都沒動。
“說完了?”
綠衣女看著黑袍國師的反應,趕緊微微頷首,抬起袖子擦了一下眼淚。
“就是這樣的過程,葉青只是過來看看伍文才的傷情,如若是想殺人,沒進來之前就丟毒粉了,這樣豈不是更加安全?”
這句話起了效果,黑袍國師微微點頭。
“天明后,將那個瘋癲的女子帶過來,我給她看看,現在帶著你的靈木趕緊滾,我不保證下一刻是否改變心意。”
綠衣女一哆嗦,趕緊抱起地上丟著的那根樹枝,朝著黑袍國師失禮,退后了兩步抬頭說道:
“不知是伍文才,還是城主大人,知曉我們帶人過來,傍晚的時候全城的客棧都在搜索,天明后想進入城主府太難了,如若國師大人不棄,可否移步城外,人就在外面。”
黑袍國師站起身,朝著綠衣女一揮衣袖,一團黑霧將二人包裹起來。
“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