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梁若虛比林逸率先起來。
但梁若虛沒有吃早飯的習慣,索性就沒做。
“這么好看的一雙腿,天天穿褲子,真是白瞎了。”
“怎么著,你還想讓我露大腿給你看看?”
“怎么說看呢,咱們都是文化人,這叫欣賞。”林逸一陣正經的說道:
“我全身上下,最完美的就是這張臉,你見我戴口罩了嗎?”
梁若虛:……
“別貧了,昨天晚上,我聯系了幾個專家,除此之外,還有一位燕京那邊的專家過來,主要是關于布洛平的臨床實驗的,到時候你去跟我開個會。”梁若虛說道:
“本來我是不想麻煩你的,但你是研發人員,你不去不行,所以得跟我走一趟。”
“中海藥監有資格干這事嗎?這事應該歸中樞管吧。”
“當然沒有,但我把資格要來了,這么大的事,政策方面必須得開點綠燈,爭取快點通過臨床試驗。”
“但這會有必要開嗎?藥品是否有效果,得拿實驗數據說話,光是用嘴說,能研究出個錘子啊。”
“我也知道沒有用,就是走個過場,這是流程。”梁若虛看著林逸,
“你就別抱怨了,就當是幫我的忙了。”
“行吧。”
“那我先走了,咱們電話聯系。”
“好。”
說完正事,兩人分別開車上班。
對于新的一天,林逸是非常期待的。
因為這是開啟醫生這個職業的第七天,一周時間到,今天晚上12點,新的職業就來了。
雖然不會提前開啟,看看是什么總是好的。
到了醫院,林逸把車停好。
因為不用去急診輪值,便去了第八住院部。
科室里面,除了新來的幾個年輕大夫,還有兩個副主任,劉永生和范術芳。
但剛一進來,林逸就感覺到有種不詳的氣息,籠罩在整個辦公室。
“林哥,你來了。”喬欣說道:“吃飯了嗎?我帶了兩個香蕉。”
“在路上買了個煎餅果子。”
坐到喬欣跟前,林逸小聲說:“這幫人是怎么了,我殺他們全家了?怎么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喬欣悄咪咪的看了眼其他人,“林哥,你還記不記得,前幾天你在急診中心,見到一個中年大哥,就是他母親不愿意去買藥的那個,你重新給他開了張藥單。”
“記得啊,怎么了。”
“你那天不是說,以后看病,就掛李主任的號么,現在的患者,都集體掛李主任的號了,除了曹主任的號能多一點,劉主任和范主任的好,都沒人掛了,全都去李主任那了,我估計他們現在,看你就像看仇人一樣。”
“原來是這事。”林逸說道:“那就是他們的問題了,自己什么樣不知道?怨的了別人?”
“但這在無形之中,觸動了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看你,好像都挺不順眼的。”
“怕個吊。”林逸說道:“來,哥喂你吃香蕉。”
“林哥這么多人呢,多不好意思呀。”喬欣紅著臉蛋說道。
“你是李主任手下的人,管那么多干什么,來吃香蕉。”
喬欣有點不好意思,但這是林逸喂的,機會難得,別人可沒這么好的待遇。
“好不好吃?”
“好吃。”
“好吃就都吃進去吧。”
“嗯嗯。”
喂喬欣吃完香蕉,林逸抻了個懶腰,“你在這盯著吧,我出去透透氣。”
“林哥,這的氣氛有點詭異,我也跟你走。”
“那就一起吧。”
從科室出來,兩人去門診找李楚晗。
與其在辦公室呆著,還不如去李楚晗那幫忙,還能學到點東西。
兩人前腳剛走,曹家旺和周自強就怒沖沖的回到了辦公室。
“曹主任,這么早就回來?”劉永生問道。
“今天我那就20幾個號,一會就看完了。”
“比我們強多了。”劉永生說道:“我和范主任才10幾個,不到一個小時就完事了。”
“我從門診走的時候,發現李主任的號,都已經掛到七天之后了。”
“可不是么,我今天給患者開完藥,我看他們也沒有去買的意思,好像還要重新掛李主任的號再去看。”
說完,劉永生看了眼科室里的其他新人,“你們幾個先去查房,看看病人的情況。”
“知道了劉大夫。”
幾個新人大夫接連走了出去,但周自強還在這里。
劉永生和范術芳都知道他和曹家旺的關系,算是自己人。
“曹主任,今早上,天澤大藥方的老板,給我來電話了,問為什么這幾天,都沒什么病人來買藥了,弄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等他再來電話的時候,你就實話實說,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他就行了。”曹家旺說道:“咱們就是大夫,管不了那么多,讓他去處理吧。”
“那現在怎么辦,病人都跑到李楚晗那了,咱們沒病人可看,要不了多久,全院都會知道這事,咱們三個就要淪為笑柄了。”
“都他媽怨林逸,要不是他,也不能這樣。”周自強罵道。
“你們兩個跟我走,現在去找院長。”曹家旺說道:
“林逸就是顆老鼠屎,只要他還在心外科,以后得被他弄的烏煙瘴氣的!”
“對,咱們找趙院長去,讓他處理這事!”
趙建偉是主管行政的副院長,人員調配的工作,都歸他管,找他處理這事正合適。
“走,現在就去!”
三人之所這么激動,并不單單是拿不到藥品的回扣。
更多的是,醫院的很多考核指標,都是靠業績說話的,也就是所謂的市場經濟。
病人不去你那看病,說明你的技術不行,同時不能為醫院創造更高的效益。
那么在醫院的晉升之路,就變的非常有限了。
這才是三人真正擔憂的地方。
當當當——
曹家旺走到前面,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來。”
三人推門而入。
“老曹,你們三個怎么來了?”
趙建偉和曹家偉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是他的師兄,私下里的關系非常不錯。
“趙院長,我們心外科的事,你知道么?”
“知道什么?”趙建偉問。
之后的十分鐘里,曹家旺把林逸的罪行一一羅列出來,大有一副殺之后快的架勢。
“那天在急診門口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好多人都打了投訴電話,我這幾天,剛把這事壓下來。”
提到林逸,趙建偉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那天頂撞自己的事情,他還歷歷在目。
“我正在研究這事,準備把他調到急診去,然后在慢慢邊緣化。”趙建偉說道:
“以為自己做了個手術就了不起,都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了,我得讓他知道,在我趙建偉面前,他狗屁都不是!”
“趙院長,在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快點把他調走,我一分鐘都不想看到他了。”
“放心,這事我心里有數。”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三人離開。
但這個時候,曹家旺的手機響了。
“曹主任,怎么回事,藥還能不能賣出去了,我這可是壓了上百萬的貨呢。”
“王老板,這事你可管不著我。”
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天澤大藥房的老板,王光宏
“我們科室新來了個大夫,把科室弄的烏煙瘴氣的,現在都沒人到我們這看病了。”
“這他媽啥情況?你是科室主任,不去你那,去誰那看?”
“都去李楚晗那了。”
“草!”王光宏罵了一句,“那娘們就是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