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而且你憑什么說我的公司是皮包公司!”張浩否認道。
“這點你反抗也沒有用,我們商務調查科的同事已經調查清楚了,這不是你說了算的。”
張浩當即冷靜下來,他自己也清楚,官方想要查自己公司的情況,就是分分鐘的事。
自己解釋也沒用。
“我承認我的公司,之前確實沒什么業績,但不代表這次也是一樣,我是真的想要跟宋德遠合作,但沒想到他居然出事了。”
“他為什么出事?難道你還不清楚么。”
“你們到底什么意思,難不成懷疑我殺了他?”
張浩的表情很激動,“他出事的時候,我正在公司上班,怎么可能去殺他,麻煩你們有點常識好不好!”
“但我很想知道,如果你的心里沒有鬼,見到我們的人之后,為什么要跑?”
李祥輝也知道,不能繼續剛才的話題往下問了。
因為自己的手上,沒有任何證據,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樣,所以就轉了話題。
張浩的表情很夸張,和電影里的反派如出一轍,甚至還帶著幾分玩味,見不到任何懼怕的表情。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以為是仇家找上門了,所以才想要跑的。”
“現在我想問你,你知不知道一個叫杜鵑的女人?”
“杜鵑?”
張浩嘀咕了一句。
“我之前跟宋德遠一塊吃過飯,他有個情婦,好像叫杜鵑,至于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李祥輝的手上擺弄著打火機,目光陰沉的看著張浩。
“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掙扎,假的真不了,你現在裝的若無其事也沒有用。”
“我真的搞不懂你們在說什么,我就是一個正經商人,你們為什么要冤枉我殺了宋德遠。”
“是不是你殺了宋德遠,我們會自會調查,但這一段時間,你會受到我們的監控,希望你好自為之!”
“我相信法律會給我一個清白的!”
“那咱們走著瞧。”
李祥輝沒說其他的,帶人走出審訊室,然后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并憤懣的點了根煙,巴噠巴噠的抽了起來。
“咱們手上現在的證據,還沒辦法證明宋德遠和杜鵑是他殺的。”顧亦然說道:
“我在調查監控的時候核對過時間,宋德遠墜崖的時候,張浩正在辦公室里,兩人之前最后的通話,是宋德遠死之前的五個小時,如果說他誘導了宋德遠墜崖,就有點牽強了。”
“不只是這些。”張輝也點了根煙,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霧。
“我調查過他的出行記錄,近三個月來他只去過一趟燕京,跟宋德遠的出行記錄,沒有任何重疊的地方,想要指控張浩,證據不足。”
辦公室里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都不說話了。
張浩存在著殺人動機,但卻沒有一條證據是指向他的。
“難不成咱們的方向錯了?張浩雖然有殺人動機,但有可能不是他殺的?”
“不對勁!”
林逸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叫辦公室里的人都看向了他。
不知道他要說什么。
“距離宋德遠的死,到今天已經四天了,按照張浩的口供,他是在當天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得知了宋德遠的死訊,在中間的十個多小時里,兩人沒有任何聯系,這一點不太尋常。”
眾人頻頻皺眉,李祥輝問:
“這一點能拿來當證據嗎?”
“不能,但這一點很可疑。”林逸說道:
“兩人是合作伙伴,這么長時間都沒有聯系,有點不太尋常。”
林逸就是從企業里走出來的,他明白這里面的門道。
“作為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而且數額巨大,兩個人的聯系,應該很頻繁才對。”林逸說道:
“看看他們倆之前的通話記錄就知道,幾乎每天都有聯系,唯獨在宋德遠死的那一天,兩人在十多個小時,都沒有任何聯系,這一點很可疑,說不定可以挖掘一下。”
聽到林逸的話,顧亦然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
“還有一點也不對勁,宋德遠的手機微信,沒有任何跟張浩的聯系記錄,作為合作伙伴,這一點也不太尋常。”
“他會不會有清理微信記錄的習慣?”張輝說道:
“我媳婦就天天清理,任何聊天記錄都不留,而且朋友圈還三天可見,把自己弄的賊神秘。”
“并不是。”顧亦然說道:
“他的朋友圈都是公開的,而且手機上有很多的聊天記錄,我曾經翻看過,最早的一條記錄,都已經是三年前了,但就是沒找到和張浩的記錄,很有可能是被故意刪除了。”
顧亦然的分析,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同。
林逸換了個姿勢。
“咱們重新捋一下這個案子。”
“宋德遠的出事之后,他的手機就被咱們帶走了,如果有人能刪掉他的聊天記錄,就只有一種可能,在他墜崖之前,就有人刪掉了通訊記錄。”
“而在當天的,杜鵑一直在公司上班,他和宋德遠的聯系,僅限于那條40多分鐘的視頻通話。”
“而在那個時候,宋德遠應該已經發現,張浩是個騙子,關系處在了僵持階段,如果杜鵑在視頻里,讓宋德遠刪掉和張浩的通訊記錄,我相信前者不會答應,肯定是有其他人幫忙了。”
“換句話說,兇手的身邊還有一名幫手,而這名幫手,并非杜鵑,而是另有其人,幫助兇手完成了誘導宋德遠墜崖的事情!”
眾人恍然大悟,關于宋德遠的死因,終于能找到一個解釋通的理由了。
“但杜鵑的死又怎么解釋?張浩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難道也是那名幫手做的?”高明俊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說明那個幫手,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杜鵑的死,里面可能還有其他緣由,但宋德遠的死,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林逸說道:
“如果能找到那名幫手我覺得杜鵑的案子,也能迎刃而解。”
“但問題就在這,那名暗中的幫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以咱們手頭上的資料,想要找到對方很困難。”顧亦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