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的計量,確定沒問題么。”
問話的人,是坐在副駕的陶誠。
在他的印象里,成年人注射腎上腺素的計量,是0.5毫升。
現在羅琦的計量翻了四倍,林逸翻了八倍。
已經很嚇人了。
“都這個時候了,不下勐藥已經不行了。”蘇婷說道:“稍稍差一點,都可能是致命的。”
陶誠沒再說話,這事自己不專業,只能寄希望給蘇婷了。
拿著準備好的腎上腺素,余思穎和蘇婷,分別給林逸和羅琦注射到了靜脈中。
“虎哥,幫我準備除顫儀,等會要用。”
“好。”
蘇婷在用力按壓著羅琦的胸口,但連續按了十幾下,都沒有任何反應。
然后掰開了她的嘴,捏住了鼻子,進行人工呼吸。
但連續二十幾下,心電圖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這下車上的人都慌了,如果一直這樣,就真的要出事了。
豆大的汗珠,從蘇婷的額頭上滴落下來,肉眼可見的緊張,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人工呼吸結束之后,蘇婷又雙手合十,給羅琦做了心肺復蘇,十幾下之后,還是沒有反應。
“再準備一毫升腎上腺素!”蘇婷說道:
“好。”
雖然只有一只手能活動,但并不礙事,很快就準備好了腎上腺素,蘇婷再次給羅琦注射了進去。
蘇婷拿著除顫儀,繼續給羅琦救治,與死神賽跑。
“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距離咱們還有二十公里,大約15分鐘后,就能匯合了。”陶城說道。
聽到這話,眾人再次松了口氣。
只要上了直升機,自己這邊就徹底安全了,可以安安穩穩的給兩人治療了。
滴——
檢測儀上的聲音,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
羅琦的心跳已經恢復了!
滴——
又是一聲!
另一臺儀器上,林逸的心跳也恢復了。
“嗚嗚嗚……穎姐……”
肖冰抱著余思穎大哭起來。
什么都沒說,就是抱著余思穎哭。
余思穎輕撫著肖冰的后背,眼中也泛著淚花。
趙云虎也同樣如此。
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像個智障。
一組的感情,只有一組的人懂。
兩人都有了知覺,對他們而言,這就是人生最大的幸運。
蘇婷松了口氣。
心跳恢復了,剩下的就是刀傷了,處理起來也更加方便。
因為直升機在不遠處接應,蘇婷決定先把兩個人清創工作處理好,手術的事情,等上了飛機在說。
“強哥,速度再快點。”蘇婷說道:
“再有五分鐘,他們倆的清創工作就處理好了,最好是在五分鐘之后上飛機,這樣不耽誤時間。”
“交給我。”隋強低聲說。
緩緩踩下油門,隋強加快了車速。
同時,陶誠通過對講,給另外幾輛車,發去了消息,讓他們在五分鐘之內,趕到指定地點。
有了希望,自然就有了力量。
林逸和羅琦有所好轉,對一組的人來說,就是最大的動力。
五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
眾人在一處空地上,看到了一架小型客機,而不是想象中的直升機。
當他們把車開到這里的時候,接應的人,已經在這里等候了。
“陶組長,我把醫生也帶來了,讓他們著你們走。”使館的負責人說道。
“好,辛苦領導了。”
在雙方接洽的過程中,一組和四組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把兩人轉移到了飛機上。
見所有的工作,都已經準備就緒了,陶誠說道:
“領導,情況緊急,我們就先走了,感謝您的支援。”
“說這些干什么,沒有你們,哪有國家的強大。”
陶誠立正,向著對方敬了個禮,然后轉身離開。
上了飛機后,飛機便起飛了。
蘇婷和隨行而來的兩名醫生,開始了最后的準備工作。
一組的其他人,都在盯著監視器。
心臟依舊在跳動著,只是有些微弱罷了。
“其他人都是什么血型,換他們倆一下。”隨行的中年大夫說道。
“不用換,抽不死。”肖冰說道:“抽我們的就行。”
“我的血型和老大一樣,讓我來。”邵劍鋒說道。
“一邊呆著去,我來。”肖冰說道。
“這么墨跡呢,讓我輸一會。”
不有分說的,邵劍鋒把輸血器的一端,插到了自己的胳膊上,肖冰沒辦法,只能下去休息。
“你就忍著吧,這里面只有和琦琦的血型是一樣的。”邵劍鋒對趙云虎說。
“都是小事情。”趙云虎說道:“再抽1000都沒問題。”
看到這些人,都在談笑風生的談論這件事,兩名醫生都對他們的身份,產生了濃濃的好奇。
但現在,并不好奇的時候。
最后的準備工作完成,手術也即將開始。
而此時,飛機也全速航行,朝著京城的方向飛去。
艙內安靜至極,一組的人互相注視著,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馬加丹,tons酒吧的大火已經被撲滅。
作為市區內最繁華的酒吧,此刻已變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被保留下來的,還不足原來的三分之一。
血牛俱樂部的人,都在聚集在了對面餐館里。
給了老板一些錢,這里成了他們的臨時據點。
盡管部分被燒了,而且損失慘重,但眾人的臉上,卻掛滿了笑容。
不為別的,因為林逸死了。
“他的實力真的太強了,竟然連馬爾迪都被他殺了。”
“早就有這樣的傳聞了,馬爾迪根本就不是林逸的對手。”
一個光頭男人舉著酒杯說道:
“而且我早就跟你們說了,想要打敗林逸,只有A級的人出手才行。”
“是啊,咱們之前都低估他了。”坐在對面的黑人說道:
“這次的行動,如果不是執政官出手,說不定就讓他跑了。”
實際上,血牛俱樂部的人,到現在都不清楚事情的經過是什么樣的。
只知道林逸死了,而在他們的眼里,只有特利索有能力把他殺死,自然就把這件事的功勞,安在了他的頭上。
“也不知道他們是在哪里動的手,把他的尸體帶回來,說不定還能敲一筆。”
光頭男人點點頭,也認同這樣的說法。
就在這時,一道呼喊聲,打破了平靜。
“快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