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上輩子看的恐怖懸疑片并不多,但有名的幾部基本上都看過……
譬如《咒怨》。
《咒怨》是一個關于人枉死后怨氣橫生,最終形成一股黑暗力量,然后纏被施咒者。
實際上《冥界之門》也是帶了類似的元素。
這間醫院里,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掛了號下意識地看205咨詢室。
隨后,仿佛沒有看到醫院里人來人往的存在一樣,慢慢地朝著205咨詢室走去。
當推開咨詢室的門以后,他下意識地看著咨詢室里戴著眼鏡的劉醫生,隨后不斷地喘起粗氣。
“劉醫生,你好……”
“你好,請坐……”
“嗯。”
“你好,請問,你現在的狀況是……”鏡頭下,劉鈺畫了一個淡妝,看起來很淡定、平和。
“劉醫生,這個世界上其實存在著一種關于“往生”與“輪回”的世界……然后,這種世界的邊緣有一種花,名為彼岸花,有一種詛咒,名為伴生咒,這種伴生咒會在你活著的時候,無時無刻地看著你,看著你,一點一點的吸收著你的生命的氣息,起初,他離你很遠,但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以后,他會離你很近很近……”這個年輕人突然幽幽地說出了這句話。
“先生,你說的那個世界到底是什么世界?”劉鈺雖然看起來很平靜,但是余光似乎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空氣旁。
“劉醫生,有一扇大門開了,大門里走出了一些很奇怪的人,他們的媒介口就是鏡子……”年輕人答非所問一般地說出了這句話,在說完以后,年輕人也下意識地看向了劉鈺的方向,聲音幽幽感更強。
“你好,先生,你有妄想癥!”劉鈺仿佛確信一般盯著年輕人“我給你開一些藥吧,一定要記得吃,然后,我這邊建議您最好住院……”
“劉醫生……你似乎很急切,很沒有耐心,你跟上次的你已經不太一樣了,你似乎有些疲憊……”年輕人愣愣地看著劉醫生,仿佛下意識一般說出這句話。
“先生,你選擇住院嗎?”劉鈺仿佛沒有聽到這個年輕人的話一樣淡淡地問道。
“我不住院……這家醫院里黑氣沖天……我怕我住下去我就不是妄想癥了,而且……”年輕人四周望了望,隨后又盯著劉鈺的身后一聲不吭。
仿佛……
盯了許久許久以后,這個年輕人才慢慢地站起來,瞳孔不可抑制地產生恐懼,同時,身體也在不斷顫抖著。
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而且什么?”
“醫院好像就是那扇門的出口……他們,可能要出來了……”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喘著粗氣,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空白處,然后身體不斷地倒退行走著,恐懼感越來越深。
劉鈺依舊很平靜,但是,整個咨詢室內卻洶涌著一股無法形容冷意。
等到這個年輕人離開以后,劉鈺下意識地看了看身后……
隨后,她看到那個中年人依舊在她身后直勾勾地,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這個世界是一個無神論者的世界!”
“這些人都有妄想癥!”
“我是無神論者!”
她仿佛沒有看到那個中年人一樣,又站了起來,然后翻著按了下一個咨詢者的門鈴。
沒多久以后,那個憔悴的,裹成粽子一樣的抑郁癥女人又走了進來。
“劉醫生……”
“錢女士,昨天給你開的藥你吃了嗎?你感覺怎么樣了?是不是要考慮住院?”
“劉醫生,我吃了,但是,我一直睡不著覺……我現在聽到耳邊有一種很奇怪的聲音,有個聲音不斷地在呢喃著,好像,他們要出來了,兩個世界的大門要打通了……”
“錢女士,我給你開點安眠藥吧。”
“我不能睡!”
“錢女士,這樣,我給你催眠吧?”劉鈺繼續看著錢女士。
“好!”
半個小時以后,劉鈺把門鎖好,然后讓錢女士躺在床上,并且,她用催眠的方式讓錢女士閉上了眼睛。
她想要知道錢女士身上到底出現了什么東西,更想知道錢女士潛意識里到底有什么東西。
“你好,錢女士,你現在在一片大草原上,那片大草原空曠無比……現在,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扇門。”
“……”聽到錢女士的回答以后劉鈺一愣,但隨后繼續問道“門內是什么?”
“是黑暗,不對!不是黑暗,門的后面是……是一個中年人,好像,臉上有一道傷疤,他逐漸走出了門,然后,他……啊!他出來了!他不能出來……啊!”
隨著一陣尖叫以后,錢女士大驚失色,沒多久以后,錢女士突然滿臉血絲地睜開了眼睛。
催眠失敗……
而劉鈺則死死又下意識地盯著前方。
她瞳孔一縮,隨后再次恢復了平靜。
“你好,你還好嗎?”
“劉醫生,我不要催眠了……”錢女士驚恐地看著遠處的空氣,隨后仿佛看到什么安慰的東西一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方同,我們走吧……這里我不來了好不好,我求求你,我不來了……”
劉鈺看到的地方卻是空空如也。
但是,隨后,當她看向門方向的時候,她發現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一半!
咨詢室里的門是不可能開的,因為整個咨詢室里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她,另一個是錢女士!
而且,特別是在催眠的時候,咨詢室里肯定是鎖上的……
除非有人有鑰匙,或者除非有人在里面開,否則門不可能開!
劉鈺瞳孔又是一縮。
我是無神論者!
一定是我什么地方疏忽了!
不可能有那種東西存在的!
一定不可能!
劉鈺恢復了平靜,然后看到錢女士又牽著空氣,慢慢地打開門離開……
錢女士的精神似乎比第一次更加得恍惚了。
就在這個時候……
“咔擦!”
“你好,師傅,這個門一直壞,我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門一直壞?”
“是啊,這個鎖只能鎖一會……”
“好了,不是門壞了,是鎖壞了,放心吧,我換個鎖!啊,抱歉,打擾一下……”
隨后,屋外傳來一陣對話聲,沒多久以后,一個戴著帽子的年輕人走了進來跟著劉鈺打了一聲招呼以后,擺弄著門上的鎖。
看到這的時候,劉鈺下意識又看了看空氣的處。
那個一直盯著他的中年人似乎不見了。
她又看了看窗外。
窗外一片夕陽……
我可能是太累了。
“沒事,我也下班了。”
“哦,好的!”
戴著帽子的年輕人依舊在修著門鎖,而劉鈺則背著肩包,收拾了一下離開了咨詢室。
就在走道口的時候,昨天那個陳醫生停下來看著劉鈺。
“劉醫生……”
“怎么了,陳醫生?”
“今天你化的妝,比昨天要濃……”
“啊?”
“劉醫生,今天……今天的那個錢女士之前我也接診過,以前丈夫有家暴史,后來,他丈夫在外面養了小三……”陳醫生看著劉鈺。
“我知道的,病例上有寫著……”劉鈺點點頭。
“不,你不知道的是,錢女士以前也是一名心理醫生,很不容易催眠,所以,我現在懷疑兩件事一件就是錢女士希望靠著精神病逃脫法律的制裁,另一件事那就是她真的瘋了……畢竟,她殺了自己的丈夫,并且把丈夫分尸了,其他部位都找到了,但是到現在還找不到頭顱在哪里。”陳醫生看著劉鈺。
“那,在昨天的時候你說你看到他丈夫……”
“為了讓你不要刺激她,警方其實一直在暗中跟著她……我其實想在昨天就跟你說了,但是你昨天走得太快,好像很慌的樣子,我都追不上你……”陳醫生看著劉鈺無奈地說道。
“哦……昨天家里有點事情。”劉鈺點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她莫名松了一口氣。
等出了醫院以后,她打上了回家的車。
路上,出租車司機一路上放著一首流行歌曲《等你回家》。
歌曲很歡快,司機也挺健談,聊的都是關于自己即將生產的妻子,以及未來孩子的事情……
有一種幸福感在司機身上環繞著。
不過,在下車的時候,司機笑著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祝你和你的丈夫也幸福啊……”
說完以后,劉鈺愣住。
丈夫?
不對,我沒有丈夫啊!
然后……
她突然發現,那個中年人就站在她的不遠處正看著她,似乎……
比昨天更近了一點了!
她毛骨悚然,連忙跑上樓鎖了門。
但是,在剛鎖門的剎那,她心臟一顫……
她突然想了起來!
醫院里那個修門師傅的聲音似乎很熟悉!
等等!
那個人!
就是那個戴眼鏡,說著“那些人要來了”的病人!
不對,不對!
一定是記憶產生紊亂了!
一定是錯覺!
不可能是他!
劉鈺喘著粗氣,坐在沙發上。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中年人突然走進了屋子……
然后,直勾勾地看著她!
“你到底是誰!”
“你是誰!”
“我報警了!”
中年人一直沉默著一聲不吭……
就是直勾勾地盯著她。
既不后退,也不前進,但只有她朝前走一步,他也跟著超前走一步……
然后……
有一道明晃晃的傷疤!
“是黑暗,不對!不是黑暗,門的后面是……是一個中年人,好像,臉上有一道傷疤,他逐漸走出了門,然后,他……啊!他出來了!
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那個錢女士被催眠后的聲音……
她深深地一顫!
“咔!”
沈浪看著張璐臉上慘白的表情以后第一時間來到他面前。
“張醫生,這些都只是拍電影!”
張璐緩了很久以后這才點點頭“我明白這是拍電影,但是,這個房間里的布局,讓人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嗯……這是一個很正常的布置啊……”
“沈導,你能離我遠一點嗎?”
“啊?”
“我雖然是一個無神論者,但你的憨憨的表情實在是……讓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先緩緩,對了,這部電影接下來該怎么拍?”
“接下來就是詛咒了啊,劉鈺醫生身上纏著詛咒……”
“這么拍,過不了審!”
“這是科幻片懸疑片,而且里面又不可能有具象化的那種鬼……”
“人扮演的?”
“不是啊,人扮演的那種鬼,就是那種三流的爛俗電影,雖然我們的電影爛俗,但絕對不能爛得太過分吧。”
“那是……”
“我說了,就是懸疑科幻電影,另外一個世界和這個世界……接下來的劇情,就是兩個世界之間的碰撞了,對了,張醫生,你只需要知道不管是電影里還是現實中都不可能存在“鬼”這種東西,同時,也不會宣揚封建迷信就好了……”
“你不用反復提醒我。”
“那就好,不是怕你入戲嘛……好了,晚上休息,明天繼續吧。”
“嗯。”
等劇組散場以后,沈浪翻開了新聞。
當看到契科兒似乎在下個月的時候會來華夏再來一場交響樂以后,沈浪就瞇起了眼睛。
過了許久以后……
“契科兒先生……”
“啊?沈浪先生啊,你好……”
“契科兒先生,我需要一些詭異的配樂,您有嗎?”
“什么?”
“不用詭異也可以,就是那種溫柔的,很美好的也可以。”
“《小河畔》可以嗎?很美好,令人向往的故鄉一樣……”
“可以啊!對了,契科兒先生,我能向您購買這首曲子的使用權和適當的改編權嗎?”
“可以的!”
“好!”
當跟契科兒聊完天以后,沈浪遲疑半晌,隨后又給秦瑤打了一個電話。
“喲……大導演,今天太陽又從西邊出來了?”
“那個……秦瑤,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什么忙?”
“幫我改編一首曲子。”
“你出多少錢?”
“你說……”
“十萬!”
“啥,你獅子大開口啊!”
“就值這個價!要不你找別人?”
“好了,沒事的話那我先掛了?”
“秦瑤,十萬沒問題,但是,那我要拿你宣傳一下……”
“別亂炒緋聞,其他允許你宣傳。”
“好!”
遠在俄羅斯的契科兒根本不知道,他的那首本來象征著美好無比的《小河畔》即將大爆……
但同時,也,即將變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