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孤墳千里,沒有地方述說心中的悲涼,相看無言只有淚千行。
李泰品著這些詩詞,“好文章,好詞句啊。”
不過左看右看,李正的字確實太過不堪入目。
而且還有好多錯字。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秦瓊感嘆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怎么會有這樣的感受。”
可還有誰能寫出這樣詩篇,還有誰能一天一夜之間寫出數百首詩詞。
城墻之下人群擁擠,只好出動了金吾衛來維持這里的秩序。
長安的各個坊間都在傳唱著李正做出來的詩詞。
有文人癲狂地喝著酒水,大聲念著詩詞。
長安所有的文人都癡狂了。
自天下一統以來,戰爭平定之后就有了文人揮斥方遒的空間。
千百年來出過多少的文人,出過多少的才子。
也有很多很多精彩絕倫的篇章。
發展至今大唐的詩文雖然沒有達到頂峰。
那些當代的大儒也都是寫文章的好手。
好詩好詞數不勝數,那些流傳于世的也是鳳毛麟角。
唯獨這一次李正一天一夜之間的數百首詩詞。
看著長安城墻上掛滿了詩篇。
哪一朝哪一代有如此景觀。
生在當下有多少人讀書人激動。
在這些詩篇面前又有多少人失落。
程咬金站在長安的一處樓臺上,從這里可以看到長安城墻上貼滿的詩詞,“長孫家的書舍以李正寫不好字為理由把人趕出來的書院,現在長孫無忌連腸子都悔青了吧。”
須發皆白的孔穎達說道:“先祖圣賢孔子有云:有教無類,怎么能因為李正寫不好字就把人給趕出去。”
程咬金冷笑說道:“可惜啊,這個李正現在怎么都不想做官。”
孔穎達想到長孫家的作為失落地搖頭。
……
長孫無忌在自己的家中怒火中燒。
一個李正要攪得長孫家名譽掃地。
長孫家的書舍是給長孫家培養人的。
只要培養出一個能進入朝堂的人。
那這個人就是就是長孫家的羽翼。
將來可以有更多的人在朝堂上站在長孫家這邊。
說來也有些自私,長孫無忌一直以來的政敵,杜如晦和房玄齡一直都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自己不過是想要站在這兩人的前面而已。
李二登基之后,長孫無忌心里就明白。
自己與房玄齡和杜如晦最大的區別就是他們沒有自己的這般家底。
如今的長孫家雖說比不上世家也是長安的權貴中數得上號的。
長孫無忌心里清楚,李世民也一定知道自己在培植羽翼。
他沒有戳穿自己。
因為李世民現在沒得選,大唐的讀書人太少了。
他需要有人來給他培養讀書人。
自己建設書院,給弘文館培養可以投卷的讀書人都是自己做的。
這也是房玄齡和杜如晦這兩個人沒有的優勢。
他們沒有長孫家的經營,他們也沒有長孫家積累的家底。
長孫無忌心里一直都有一個陰影。
也有不少人說自己是靠著當今皇后上位的。
長孫無忌冷笑,早在李世民還沒發跡的時候,自己和李世民就是布衣之交了。
比房玄齡他們更早結識李世民。
確實在治國的韜略與謀略上,長孫無忌自認自己比不上房玄齡。
所以一直以來都給長孫沖最好的,想盡辦法讓他跟著太子伴讀。
讓他可以比朝中所有的權貴子弟都耀眼。
事有所成事到如今卻殺出了一個李正。
打亂了自己十多年以來的計劃。
長孫沖對自己的父親勸說道:“父親李正不過是詩詞數術厲害而已。”
誰能想到當初一個看不上的小子能有今日這般的成就。
如今長安有人傳李正是詩圣。
這件事必定銘刻在長安很多人的心中。
“父親!孩兒以為當今陛下真正需要的是能治國的良才,大唐立足中原才幾年,朝中缺人,一個賣弄辭藻,只會一些數術的人不足為奇,也不足為懼。”
長孫無忌看著自己的兒子面色復雜。
“最近太原傳來一份急報,房玄齡和杜如晦已經被召入宮中商議事情。”
長孫沖問道:“太原出什么事了嗎?”
要不是宮里的人脈傳來的消息,長孫無忌也不會現在就知道太原發生的事情。
“在太原發現不少蝗災端倪,太原刺史向朝中發來奏章,請火燒田地,免得再出大禍。
去年的蝗災,長孫沖至今還歷歷在目,餓死了不少人。
長孫無忌耐心說道:“陛下的意思是想要保住糧食,可蝗災也不能再發生了。”
“孩兒明白了,這就去找人商議對策。”
長孫無忌點頭。
不過細細想想,李正這個孩子確實詩詞無雙,數術也有造詣。
當今陛下需要的確實是可以治國的良才。
李正?
長孫無忌隨即也不是這么擔心,只是為了自己家聲譽,長孫沖必須展露頭角。
在長安還是不斷有李正的新詞送來。
甚至有不少人就站在城門口一旦有詩詞送來立刻抄送下來。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孔穎達看著抄送下來的詩詞感嘆:“好句子啊!好一句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相比李正在長安的境遇不就說著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李正本沒有想要在長安闖出多大的名頭。
卻是惹得謠言滿天飛。
這些謠言甚至想要毀了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這大唐必須給年輕人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
孔穎達心中想著。
“江雨霏霏江草齊,六朝如夢鳥空啼。無情最是臺城柳,依舊煙籠十里堤!”
又是一首詞送入長安。
一面城墻貼不下了就貼到另外一面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