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來到西州城,之前的高昌國的大軍過來一次,只是被洗劫了一番倒也沒有做太多的破壞。
再一次來到這里,王玄策聽著這里高昌老者的哭訴無非就是抱怨那些高昌人的野蠻。
還有一些不會說關中話的西域人,聽著他們嘰嘰喳喳說著話,很聒噪。
大牛一路走向西州城的正中心,這里有一個地窟,是原本放著財寶的東西。
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地窟,大牛蹲下身拿起一些沙土,仔細看著沙土。
王玄策也跟著走過來說道:“怎么樣了?”
大牛拍去手中的沙子,又使勁跺了跺地面,感受著土質的松軟。
“王大哥,把地窟的門關上,這里留幾個人。”
王玄策按照大牛的吩咐關上門,地窟里就留了四五個護衛隊的隊員。
大牛坐在地上從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一份地圖。
瞧著地圖,王玄策一時也瞧不明白。
大牛解釋道:“王大哥,西州是一個西域里少有的一個有豐富水源的地方,有好幾條支流流經西州,而西州的地勢很低,很容易讓雨水匯集,這才有了西州這片肥沃的土地。”
王玄策聽著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你說的這些和財寶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
大牛解釋道:“西州的地勢就像是一個天然的蓄水池,這種地勢下,但凡是雨水都會隨著沙土往地下滲透,我問過西域出了風季其實在高昌,在西州都是有雨季的,只不過這個雨季可能幾年都不來,但確實是有的。”
王玄策悶聲不作響地聽著。
大牛指著自己畫的地圖說道:“王大哥你看,若是我估計得沒錯,西州城下就有一條地下河,這條地下河的水位會隨著季節發生變化,當地下河的水位發生變化,對地面也會有一定影響。”
王玄策越加迷茫了。
“道理也很簡單,這一處地方應該是最靠近地下河的地方,地下河的水位變化,直接會影響到這里,當地下河水位上升的時候,會擠壓上方的沙子,從而會把沙子往上推,水位下降的時候沙子也會下陷,如今風季剛過,西州各處支流的水位也降低了不少,其實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沙子已經下陷了一段記錄了,只是我們察覺不到而已,你站在地面上,你感覺不到地下的變化。”
“這就是障眼法,其實這片原本放著財寶的沙地已經下陷了好幾寸。”
聽完大牛的論述,王玄策沉默良久
,隨后說道:“抱歉沒有聽懂。”
大牛無奈說道:“也就說當水位上漲的時候,水位會擠壓沙子,會把沙子撐起來,所造成的這種擠壓同樣會作用在金子上,金子受到了擠壓自然會上浮,當水位下降的時候,由于金子的重量比沙子重,它們會先下沉。”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金子根本沒有消失,而是就在沙子下面。”
大牛用力點頭
王玄策想起了風季到來的時候,那種滲人的風聲。
大牛踩了幾處地方挑選了一處土質最松軟的地方說道:“挖!”
幾個護衛隊的隊員當即開始了挖掘。
王玄策看著隊員們慢慢挖出一個洞,又問道:“就像你說的這只是障眼法,那些傳說又是怎么回事,就是拿了這里財寶的那些人。”
大牛笑道:“其實也很簡單,無非就是編造一個故事來保護這些財寶,若是真有這么一回事,或許是西州城有人殺了那些偷拿財寶的人。”
這么一說,王玄策大致理解了。
大約挖了一個多時辰,挖了一個一人高的地洞。
就挖出了一些金子。
王玄策看著這些金子覺得不可思議,“還真是被你說對了,這些金子根本就沒有消失。”
大牛又說道:“明白其中道理之后,那些詛咒的傳言就不攻自破了,不過這些金子我們不如先讓它們留在這里,我不知道西州城的水有多深,還是不要聲張的好。”
“確實。”王玄策中肯的點頭。
這個時候確實不要說出去的好,若是被守護這些財寶的人知道了,怕是要拼命了。
“就放回原位吧,以后我們來取就是了。”
王玄策囑咐護衛隊的隊員把金子放回地洞中,并且重新埋好。
走出地窟已經是夜里了。
一走出地窟,大牛就可以感覺到四周有不少的目光已經看了過來。
雖說不知道這里有多少人在守護著財寶。
這些金子不能輕易動。
尤其是西州城的人。
在這里的有些人寧可拿出自己的所有給路過這里的劫匪和大軍,受盡欺負也不愿意離開這里。
像是有些人從來沒有離開過西州城一般。
大牛看向遠處的正在望著自己的老者笑了笑。
在西州休息一晚,大牛和王玄策護衛隊的隊員在西州城居民不舍的目光下離開了這里。
策馬看著慌亂的西
域,王玄策說道:“現在我們去哪兒?”
大牛懶洋洋地坐在馬背上說道:“去吐蕃瞧瞧。”
王玄策點頭,“好,那就去吐蕃。”
李恪押著高昌國王一路來到河西走廊,來到這里的酒肆休息了一晚。
意想不到的這里竟然有長安才能喝到的烈酒。
酒肆的老板是一個突厥人,關中話倒是很熟絡。
李恪瞧著他有些眼熟,但也一時間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休息一天之后,李恪接著趕路,來到河西走廊入關。
李恪發現衛府的兵馬看自己的目光很奇怪,打聽之后才知道自己在西域和吐蕃做過的事情已經傳遍大唐各個衛府軍中。
奪西州打高昌的事情,并且是自己還押著高昌的國王。
李恪不想面對這么多人的目光。
對關隘的將領做了報備之后便再次啟程。
一路沿著隴右道前往關中。
凡是沿途的關隘將領都對自己很熱情。
以前的時候作為皇子,也是一個最不起眼的皇子。
沒有李泰和李承乾的身份。
突然面對這么多的熱情,李恪感到很不適應。
快到涇陽的時候,李恪看著涇陽外種著很多很多的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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