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林帆面對的這個問題很簡單...這個世界是不是虛擬的。
這就好比當年費米提出的一個外星人悖論，當提及外星人的時候，總會問一句‘他們都在哪呢？’，沒有人能夠說解釋這個問題，大家都相信宇宙中存在外星人。
之后便提出了作為科學界最著名的算式之一...德雷克方程，估計了銀河系中可能存在著多少智能文明，計算了我們在這茫茫宇宙中并非孤單存在的可能性。
對于該方程中某一些項，人類已經擁有了充分的認識，比如銀河系中的恒星數量，恒星系統的宜居帶中行星的比例，但有些項知道的太少了，比如行星發展出智慧生命的概率，甚至還有一些項，是人類遙不可及的夢想。
但盡管如此，
德雷克方程使得能夠為可能存在的智慧文明數量劃定出重要分界線。
而提出眼前的這個問題的教授，提出了一個比較有趣的概念，整個世界或許是外星人操作的超級計算機中的一場模擬而已。
面對這個假設，
然后計算出這個概率的數值。
聽起來可笑之極，然而這就是正兒八經的科學，這里面涉及到了數學，同時也牽扯進了哲學概念。
此時，
當林帆對柳云兒說出，這個問題就是送錢的，在場的幾人感到一絲驚訝，然而這一絲驚訝并沒有維持太久，輕蔑的情緒占據了全省每一個細胞。
送錢？
這也太小看艾麗教授了，作為牛津大學最睿智的科學家之一，同時也得到過沃爾夫物理獎的得主，她的問題向來都是尖銳的，同時又富含挑戰性，怎么可能輕輕松松讓人拿到錢？
“咳咳！”
“林帆？”吳蕓輕咳一聲，認真地說道：“這么說...對你沒問題了？”
“本來有點問題，不過你說值一萬鎊，就沒有什么問題了。”林帆認真地說道：“拋開金錢...這個問題的確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概念，我很佩服能出這道題的教授。”
“她是艾麗教授，牛津大學最睿智的科學家之一。”吳蕓說道：“我和陳達雨留學的時候，就是艾麗教授的學生。”
“噢！”
“原來如此。”林帆恍然大悟，默默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但不妨礙我對她的尊敬。”
話音一落，
林帆接著說道：“那我開始了...這個問題和之前替你們解決的動能混合項機制不同，我可能需要很多很多的時間，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吧，如果可以...幫我借一臺筆記本，要有基礎的數學與物理模擬軟件，同時給我一些稿紙和一支筆。”
“沒問題！”
吳蕓急忙點點頭。
或許是因為急著看林帆笑話，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吳蕓一行人就借到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包括若干的稿紙與黑色魔筆。
“哎呦？”
“晨光牌中性筆？”林帆看著手上的這支黑筆，笑呵呵地說道：“我們申市的牌子。”
這時，
柳云兒淡然地說道：“這家公司贊助了我們實驗室兩百萬。”
“是嗎？”
“看來一切都是緣分，寶貝...到時候你拍一張照片，標語我都替你想好了，晨光牌中性筆——解決牛津大學難題的筆。”林帆笑著說道：“然后把照片發給這家公司的負責人，謝謝對我們提供的幫助。”
“嗯...”柳云兒點點頭，她也覺得林帆的這個主意蠻不錯。
隨后，
柳云兒看著林帆，進入到了她非常迷戀的認真模式，其實大妖精把林帆平時的狀態進行了三個分類，如LSP模式、咸魚模式和認真模式，白天他在咸魚模式，而一到晚上就切換到了LSP模式。
不過...偶然也會系統出現錯誤，比如出現這種認真模式。
其實這三種模式，
柳云兒都蠻喜歡的，當然最最喜歡的就是此時，這種高度專注的認真模式，這時的林帆身上有種無法言語的魅力。
此刻，
林帆正在利用某軟件，創建了一個計算能力的估值模型，利用這個估值...再去假設人類可能是模擬的產物。
其實現在已經有很多利用電腦模擬整個文明的游戲，比如...《文明6》這款游戲，因此假設在一個先進的文明體系中，個人可能運行模擬了由有意識生物所構成社會的游戲。
因此，
得到了一個非常有趣的設定，全球七十億中有多少人是被模擬出來的。
根據這個想法，林帆便開始構思可以得出計算的公式，而這個過程沒有捷徑，只有不斷提出觀點，然后進行錯誤修正，再提出觀點，再進行錯誤修正...反反復復不斷計算才行。
在科學中，
失敗永遠都是主旋律，而成功僅僅只是一時。
當林帆在構思能夠得出計算公式的開始，他就遭遇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他發現自己...利用計算機模擬出來的估值模型，竟然是不能用的，而這意味著后續所有的設定，都是在一個錯誤中進行。
沒辦法，
只能重頭來過...
與此同時，
柳云兒和她的四位同學們，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林帆著手解決艾麗教授的問題，從他得出了估計模型，再提出了一個有趣的假設，然后進行計算公式的構思，最后重新開始...
雖然，
第一次的嘗試以慘敗為結局，可此時此刻...吳蕓四人卻沒有任何取笑的意思，要知道有多少人連第一步都邁不出，而林帆不僅僅邁了出去，并且還往前走了幾步。
這男人...真的好強大！
“云兒！”
“你告訴我實話...你男人究竟是做什么的？”吳蕓走到柳云兒身邊，極其小聲地問道：“我不相信他只是在家里給你做做飯，然后掃掃地的...你要知道他邁出的這一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嗎？”
“我...”
“我...”柳云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自己男人的情況已經如實告訴她了，結果對方卻不相信，難道一定要編織一個美麗的謊言，才能獲得對方的信任？
“他...”
“他是...”柳云兒吱吱嗚嗚半天，也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最終她選擇了妥協，說道：“和我一樣是科研工作者，在我的實驗室淡然出副主任這個職務。”
吳蕓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好奇地問道：“不對呀...為什么我不知道物理領域有這樣的一號人，按理說你男人的名氣是不亞于你的。”
“反正就這樣，你愛信不信吧。”柳云兒無奈地說道：“別再問我這個問題了...我不會說的！”
最終，
吳蕓放棄了，她覺得云兒變了...變得有些陰險狡詐。
時間一分一秒地消逝，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林帆根據自己的設想，得到了所有關鍵的數值，比如全世界真實人類的總數值，計算能力的概率，計算能力用于模擬意識的比例，最后就是外星人模擬大腦的數值。
當然，
由于數字過于龐大，導致林帆不得不解決一個無法避免的矛盾，零與一之間的矛盾。
這個矛盾，
是整個問題的核心。
如果把這個核心用現代物理解釋，大致就是量子性質的不確定性。
而林帆相信出這個問題的教授，需要的是關于這方面的解釋，并且她自己也有點無能為力，所以她才拿出來，以這種方式來讓大家一起去解開。
怎么辦？
寫還是不寫？
如果寫了之后，要是不付錢怎么辦？
畢竟艾薩克·牛頓爵士說過...自己可以計算天體運行的軌道，卻無法計算人性的瘋狂。
一分鐘后，
林帆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筆，抬起頭對吳蕓幾人說道：“好了。”
“好了？”吳蕓回過神來，腦袋不由自主地湊了過去，同時另外三人也湊了過去，而柳云兒也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心，也把自己的腦袋給湊了上去。
當五人看到那三張白紙上面的過程后，一股迷茫席卷大腦，這根本就看不懂林帆在寫什么，過于的晦澀難懂...這時吳蕓的嘴巴微微張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她很想問問林帆，上面究竟寫的是什么內容，可這話無疑將自身的層次給拉低了。
不過最后一行英文字，倒是完全看懂了。
以下內容需支付一萬鎊才能解鎖
剎那間，
五人都要自閉了，就連柳云兒都有點看不下去。
“林帆？”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吳蕓抬起頭看著林帆，眼神中盡是難以置信的目光。
“不好意思啊...”
林帆笑著說道：“如果我把整個過程寫明了，轉頭不給我錢...我上哪說理去？所以就防了一手，想要看到最為關鍵的內容，那么請支付事先約定好的一萬鎊。”
“不是...”
“我們牛津大學還會欠你錢嗎？”吳蕓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柳云兒也覺得很過分，又不是自己的老爸，連自己的小棉襖買鉆戒的錢都敢黑掉，這是牛津大學...世界頂尖的公立研究型大學，英語世界中最古老的大學，怎么可能會賴賬呢。
對此，
林帆深深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歷史告訴我，與資本主義做交易的時候，需時刻保持警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