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
申大數學系大樓的某實驗室。
胡教授和兩位同事正在試圖解決關于偏階猜想的最新問題,其實三人都明白...如果不解決流形方程組,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進展的。
“老胡?”
“你找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啊?”在場的一位姓周的教授,看著老胡認真地說道:“這都已經多少天了...怎么連一點音訊都沒有,他到底能不能行?”
這時,
另一位姓吳的教授說道:“對呀老胡,你這神神秘秘的搞得我和老周都很好奇,他究竟是誰?你這么推崇他?”
“他...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老胡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他這個人...非常的特別,特別到你們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肯定會大吃一驚的,但是我又不能說...”
老吳和老周聽到這番話,氣得胡子差點沒有著了,好家伙...講了那么多的內容,結果一聽全是廢話。
“你先透露幾個訊息,讓我和老吳猜一下。”老周惱怒地說道:“是不是我們申大的?是不是數學系的?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這些訊息總可以吧?”
“他...”
“他是我們申大的工作人員,但不是我們數學系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老胡認真地說道:“你們肯定猜不到他是誰...對了,忘記跟你們講了,咱們那份資料,就是他給翻譯出來的。”
什么?
不是數學系的?
這...這怎么可能?不是數學領域的人,結果研究純數學領域的偏階猜想,還...還順便把法文資料給翻譯了出來。
一時間,
老吳和老周的雙眼散發著難以置信的光芒,同時臉上是那么的不知所措。
一個不是數學領域的人,研究純粹的數學猜想,這好比一個不會做菜的廚子,做出了滿漢全席...這存在理論上的可能嗎?聽起來就匪夷所思,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一般。
“不是...”周老皺著眉頭,嚴肅地說道:“老胡...你可別開這種玩笑,你說他不是我們數學系的人,卻在幫我們解決偏階猜想中的流形方程組,還...還順便幫我們翻譯了法文資料?”
“我知道你們無法接受,我一開始也是和你們一樣,覺得...這不可思議,但現實就是如此,他不是我們數學系的人,但他就在幫我們解決流形方程組,同時還幫我們翻譯了資料。”老胡聳了聳肩,苦澀地說道。
這時,
老胡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更加可怕的是...他今年只有二十六歲左右,可想而知...這人的潛力有多大了!”
剎那間,
老周和老吳沉默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那位神秘的年輕人可謂是難得一見的數學天才。
“老胡?”老周小心翼翼地說道:“你有沒有動什么心思?”
“當然!”
“我是費盡心機...什么手段都用了,可惜搞不定。”老胡苦笑地說道:“讓他來數學系...這難度不亞于人類去火星,機會實在太渺茫了。”
“怎么?”
“他不愿意?”老吳急忙問道。
老胡猶豫了一下,認真地說道:“主要的問題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于另外一個人,是那個人不同意...所以導致了這位一位天才永遠不會來到我們數學系。”
那個人?
怎么老胡總是講一些云里霧里的話。
“老胡?”
“你能不能靠譜一點?”老周黑著臉說道:“總是把話講得一知半解的,搞的我和老吳完全不知道你在講什么,什么那個人不同意,所以永遠不會來數學系,你...你究竟想要表達什么?”
“唉…”
“老周、老吳,我是…有苦說不出啊。”老胡深深地嘆了口氣:“反正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的。”
柳云兒從睡夢中漸漸蘇醒,隨后便睜開了自己朦朧的雙眼,當清醒后第一時間就立馬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結果發現身邊空無一人。
頓時,
柳云兒露出一絲惱怒的表情,這已經是第六天了,這混蛋還知道臥室的床在哪里嗎?
“真的氣死我了,早知道是這種情況,我就不應該答應他。”柳云兒撅起小嘴,氣呼呼地說道。
自從聽完柳娜的演奏會以后,林帆就似乎陷入了魔怔的狀態,用他的說法叫著已經摸到流形方程組的鑰匙了,所以必須要把它給一鼓作氣拿下,免得夜長夢多...忘記思路。
一開始柳云兒還挺支持這個想法,畢竟靈感這玩意不是說來就來的,趁著有靈感之際一舉拿下,而且可以為自己的設備說明書騰出不少的時間,讓大笨蛋專心去翻譯。
起初的前兩天還是蠻正常的,雖然一直工作到凌晨兩點才進屋,但柳云兒也沒有多說什么,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結果到了第三天…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原因就是這家伙從第三天開始...直接不上床了,困了就在書桌上趴一會兒,睡醒繼續開始計算。
雖然已經強制讓他十二點前必須進臥室,但問題是...這混蛋只在床上躺一個小時,而這個時間還是第四天的時候,柳云兒故意裝睡精準計算過的,以為自己睡著了,就偷偷溜進了書房。
總是,
柳云兒不知道自己這六天是怎么過來的,反正很寂寞很孤單很無奈。
撐起身子坐在床頭發了會呆,柳云兒越想越覺得來氣,急忙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空調被子,然后穿上了衣褲,第一時間就跑向了書房。
推門而入,
剎那間便看到自己的大笨蛋正趴在書桌上,而整個書房簡直是一團糟,他的書桌上全是寫滿計算過程的復印紙,包括地上也都是成堆成堆的廢紙團。
這一幕,
讓原本怒火中燒的大妖精,瞬間就把氣給消了。
唉...
磨人的大壞蛋!
柳云兒看著此時正在休息的林帆,內心又憤怒又心疼,靈感確實來之不易,可也不能因此去透支自己的身體吧?
悄悄地走到了林帆身邊,正準備把他叫醒,讓他去臥室休息的時候,突然發現在大豬蹄子的手臂下,壓著一份剛剛修訂好的文件,柳云兒皺了皺眉頭,把這份文件給拽了出來,隨即便打開看了一眼。
頓時,
柳云兒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這份文件里面牽涉到了微分幾何、拓撲學、微分方程、變分法和復變函數論等等,如何拆開分析...大妖精倒是可以看懂一些,但是加在一起的話,她已經徹底懵圈了。
“不會吧?”
“他...他真的把流形方程組給完成了?”柳云兒那震驚的表情遲遲無法平息下來,或許從這一天起...整個數學界都要為之驚顫,一個困擾了幾十年的猜想,要被徹底給解決了。
而解決了這個猜測的核心問題,并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男人!
不過...
當柳云兒的視線挪到林帆身上的時候,這個此時正趴在書桌上睡覺的混蛋,片刻間從內心涌現陣陣的怒火。
就在這時,
林帆突然就醒了...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伸一個懶腰。
“哎呦...”
“臥槽...好累啊!”林帆閉著眼睛,舒舒服服伸了一個懶腰,緊接著便睜開了雙眼,結果就看到了站在邊上的大妖精,嚇得他差點沒有坐到地上去,并不是因為云兒的突如其來,而是此刻她那恐怖的表情。
“嚇死我了...你怎么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林帆好奇地問道。
“你解決了?”柳云兒沒有回答林帆的問題,反而向他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是誰流形方程組嗎?”林帆一臉得意地說道:“沒錯!經過我六天堅持不懈的努力下...我把偏階猜想的核心問題——流形方程組,給徹底解決了,這個一個完美的過程,提供了一個完美的答案!”
話音一落,
林帆笑嘻嘻地說道:“寶貝!我厲害不?全世界所有的數學家都為此感到無奈的問題,結果被我給解決了,我是不是特別棒?”
聽到林帆的話,
柳云兒一時間無法言語,看起來現在的大笨蛋滿臉笑容,可從他的眉宇間可以看到那無法遮掩的疲倦。
這一刻,
柳云兒徹底憤怒了,和林帆交往了這么久,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生氣。
“你在問我現在的感受嗎?”柳云兒看著林帆,認真地說道:“我沒有一點點以你為傲的感覺!”
林帆愣了一下,他有一點聽不懂此刻大妖精的話,自己可是解決了全世界數學家都困擾的問題,結果...大妖精卻沒有一點點感覺,她...她究竟怎么了?
“笨蛋!”
“我現在只有心疼。”柳云兒看著林帆,滿臉惱怒地說道:“你個自私鬼!你每日每夜在那里算...有沒有想過我感受?你知道我早上看到你趴在桌子上,有多少心痛嗎?”
“自私鬼!”
‘自私鬼!’柳云兒氣得直接擰住了他的臉頰,一邊使勁對他進行蹂躪,一邊怒道:“我寧愿你永遠都解決不了流形方程組,也不希望看到你透支自己的身體!”
這時,
林帆雖然被大妖精給蹂躪著,但內心深處卻被感動的一塌糊涂。
全世界都在關心自己立了多大的功,而只有云兒在關心自己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