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快關上門報警!”進來的是一個女人,披頭散發,鈴子嚇了一跳,趕緊手忙腳亂地將門關上反鎖。
“喂?派出所嗎?有人要綁架我!救命啊!我現在躲在一間專賣店里,地址是……”女人奪過鈴子的手機就開始報警。
“邦邦邦!”有人將卷簾門砸的山響,鈴子和那個女人面面相覷嚇得大氣不敢出。
“外面是我老公,他想殺我!”那個女人哆哆嗦嗦的說。
突然卷簾門下面一股煙冒了進來,難道外面的人縱火了?
“怎么辦?”鈴子這下急了,自己要是有什么不測子豪怎么辦?難不成真讓郝嬸一語成讖,要變成孤兒了?
“你別怕,別怕!我剛才已經報警了,警察一會兒就會來救我們的,地址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那女人佯裝鎮靜,其實哆嗦的雙手已經暴露了她的內心。
“這樣不行,等警察來了咱倆也熏死了!”鈴子前后左右看了一下,20平米的小店里掛滿了衣服,一旦外面的溫度達到一定程度,引燃了這些衣服,兩個人就死定了。
突然,鈴子發現了北墻上的那扇門,這是原來房東自己經營的時候開的,為的是方便自己回家,因為門的另一邊是一條小的窄巷,房東家就住在不遠處。
后來房東將小店租了出去,把這扇門鎖上了,因為遺失了鑰匙,加上門鎖銹跡斑斑,兩邊都打不開了,以前的店主在里面加了三道結實的木方,等于把這扇門封住了。
鈴子快速將門上遮丑的海報撕掉,又從桌子下面拖出了工具箱,這是買高貨架贈的,里面錘子鉗子一應俱全。
鈴子掏出一把錘子,使出全身的力氣,朝木方砸去,一下兩下三下,一條木方被敲掉了,鈴子累得渾身直打哆嗦,那個女人見狀趕緊將錘子奪了下來,繼續砸門。
煙越來越大,鈴子嗆的直咳嗽,最后一條木方了,兩個女人已經精疲力盡,眼看就要倒在煙霧中。
“來不及了!”鈴子越過木方,照著門使勁的踹了兩腳,年久失修,木門被踹出了一個大洞,一股清涼的空氣撲面而來,鈴子貪婪的吸了兩口。
“讓我來!”那個女人照著洞口旁邊又踹了兩腳,門板四分五裂,兩個女人互相攙扶著,從洞口鉆了出去,火光沖天中,警車的警報聲由遠及近。
陪著女人去警察局做了記錄已經半夜了,鈴子直接回了家,小店不用去看也知道損失慘重,煙熏火燎外加消防車的各種滅火劑,店里的衣服估計全廢了。
鈴子現在只想趕緊洗洗上床睡,大難不死了還圖什么?安穩的睡上一覺,明天早晨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第二天一早,鈴子去了郝嬸家說了自己頭天的遭遇,把老太太嚇得一身冷汗。
“這年頭干什么能安穩的?好好開個店容易嗎?這是招誰惹誰了呀?天殺的,兩口子打架平白無故牽扯上你干什么?”
鈴子被逗的噗嗤一聲笑了,“郝嬸看你說的,這天災人禍上哪躲去。”
把子豪一路送去幼兒園,鈴子慢悠悠地來到了商業街,果不其然自家的店被熏得漆黑,門上貼著封條,估計小門破洞上也貼上了吧?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圍著看,一邊看還一邊議論著。
“聽說昨晚這家店招賊了,店主被殺了,還被焚尸滅跡。”
“這么嚇人的嗎?把這家店豈不成了兇宅?啊不,兇店,誰還敢再來租這家店呀?”
“可不是嗎,這家房東也倒了血霉,怎么租給這么一個老板?聽說是兩口子打架,男的把女的殺了!”
“我的天哪,昨晚光知道著火了,還不知道出人命了呢。”
鈴子聽了不禁好笑,卻一眼看見了房東,正在人群前面唉聲嘆氣。
“房東大哥,你也來了?”鈴子上前笑道,不管怎么說,出了事也該賠個不是,雖說自己也不想出事,最無辜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嗎?
“啊!你不是……你沒有……那啥啊?”房東嚇得倒退了兩步。
“沒有,不是我。”
“那你得賠我的店,你看看到你手里沒半年,我的店成啥樣了啊?后門也給踹壞了,你得賠我損失,你說你們兩口子打架禍害我的房子干什么?”房東捶胸頓足,恨不得要吃了鈴子。
“原來就是她呀?沒死啊,嘖嘖!”
“這女人也是,打架在家里打就是了嘛,怎么還鬧到店里來了?”
“不是我,我沒打架,是有人打架闖到我的店里來了……”鈴子大聲的解釋,房東卻不依不饒。
“今天你說什么也沒用,你得賠我的房子!”
“可是我損失也很大呀,里面的衣服估計都完了,派出所把門封了,我也沒法做生意,不過我向你保證,等這事解決了,我一定會把房子好好的粉刷一遍的,門也給你修好。”鈴子說的很誠懇,房東卻不買賬。
“你說的好聽,到時候上哪找你去?不行!今天你不能走,現在就賠我錢!”
“可我現在沒錢……”鈴子差點哭了。
“我跟著你上你家拿,我就不信你家里沒有錢,不行用你的房子抵!”
“我……”鈴子雖然害怕,但心里覺得好笑,“我要有房子就好了,問題是我也沒房子。”
“我賠給你!”正在拉扯中,一個女人高聲喊道。
鈴子抬頭一看,正是昨晚那個女人,此刻她衣著光鮮,完全沒有昨晚的狼狽,見鈴子看她,女人微笑著點點頭。
“我妹妹給你付了一年的房租,現在也沒到期呀?”女人質問房東。
“額……雖然還剩半年的房租,但我房子熏壞了呀!”房東猶豫了一下,梗著脖子叫道。
“只是熏黑了而已,粉刷一遍就好了嘛,能用多少錢?”
“說的好聽,粉刷不要錢?后門要修起來也要幾百塊的。”
“剛警察撤了封條我找人幫你粉刷,這是一千塊錢,你先拿著,讓你白賺半年房租,粉刷好了你可以繼續往外租,里外里你還賺了呢!”
“不吉利啊,不吉利!你以為我想賺嗎?”房東得了便宜還賣乖。
“怎么就不吉利了?著大火那是要發呀!是不是啊?”女人的話引起了哄堂大笑。
“為什么要讓他白得半年房租?粉刷好了我還得繼續賣衣服呢!”鈴子在一旁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