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國的拍攝比較困難,大量的動作戲,因為兼任武指的楚舜,本身是一點不懂武術,這種武術導演不說絕無僅有,那也必定是鳳毛麟角,恐怖如斯!……戲過了。
“于姐這里不對,我今天已把牛頓的棺材板用502粘住了,埋上土撒了鹽,管事的是牛筆,我們完全不用表現出受傷的感覺,速度遲緩什么的,不需要。”
“飛得太夸張,我們風格是離譜,不是夸張,再來一條。”
“咔咔咔,換個合適的群演。”
“這里你持劍動作,要這樣。”
楚舜的教授方式很簡單,就是下場示范,當然這個示范僅僅是不涉及難度高的動作,比如女主持劍僵持的樣子。
于敏遲疑,有話想說。
楚舜直接道:“于姐有什么想說的直接說。”
“作為演員我不會懷疑導演的安排,只是我學過幾年散打,這種持劍不利于進攻和防守。”于敏道。
“帥就完事了,這部戲是徹頭徹尾的雜想,扔掉許多合理的視覺和聽覺性電影。”楚舜解釋。
“動作片拋棄合理性真的沒問題嗎?”于敏也是拍了好幾年,有與不知所謂的武指合作過,也與著名武指合作過,可沒有一個人是楚舜這路子。
“你永遠可以相信我的百里守——不對。”楚舜順口說出了前世打游戲的口頭禪,前世作為國服百里守約、守水晶專業戶、翻盤大師、行走的自瞄外掛,有自信說出這話。
呃——似乎跑題了,回到原點,說錯的楚舜立刻改口:“你永遠可以相信我的動作設計。”
也不知道于敏是被楚舜的自信所震懾,還是覺得多次出言質疑導演不禮貌,反正于敏沒有繼續詢問。
“楚導我們被人投訴了擾民,剛才治安署來人了。”史考道。
本來這種問題是應當找公司,再不濟也是找責任制片,反正不會套在到導演頭上,然而這劇組楚舜是獨資,后面即使給發行公司分紅,那也是后面的事。
講一個小知識,電影開始經常能夠看到出品人和聯合出品人,前者是代表的一個公司,后者是代表多人。
有困難解決困難,島國對于噪音管理是比較嚴格,特別是在居民區,楚舜代表劇組去道歉,盡量在晚上九點前結束拍攝。但本身也做不到完全保證,首先是聲音來說,片場是有對講機沒錯,但片場一兩百號人不可能全部都發個,所以溝通基本靠吼,除此之外即使嚴格制定九點結束的拍攝計劃,也不一定能夠嚴絲合縫的完成,演員狀態這東西根本說不準。
為此楚舜前世數年的副導演生涯有了作用,決定在過了九點后,撤走大部分人員,非必要特寫鏡頭白天再補拍,這和拍床戲會撤走大部分人效果差不多。
從這個拍攝手法就能明白,為什么明明是倆個連續的鏡頭,會出現裝扮不同的穿幫,你看上去是連續鏡頭,而實際拍攝因為演員檔期,又或是現場因素,相隔一兩個月拍攝都正常。
在島國兩個月,終于將居酒屋戲份拍攝完畢,這也就預示著,殺比戲份全部結束,歷時三個月。
與此同時,委托Production.I.G公司的動畫也在一個月前做好了,島國動漫的確是很成熟的工業化了。
當天下午,楚舜放了全劇組一個假,讓所有人好好休息,由于正好在東京,那必須要去原宿“朝圣”,訂的回國機票是第二天。
在飛機上,楚舜和吹哥有個小交談,是關于電影宣傳的,在沒有成為大導前還是要講究基本法,退一步說,畢竟拍這部戲是為了學籍的事。
“楚導,關于電影宣傳,有什么想法,或者是有什么好主意?”吹哥之所以會如此問,主要是在片場被層出不窮的拍攝想法給洗腦了,覺得或許在宣傳上,也有什么想法也說不定。
“要不我們裸奔吧。”楚舜冒出一句。
“哈?”吹哥身體一僵,關鍵是他看著楚舜,根本看不出是眼前這人是說笑,還是認真,有句話說的好,天才的想法和普通人是不同的。
吹哥措辭老半天,然后道:“治安管理處罰法具體多少條我忘記了,但好像在公共場所故意裸露身體,是要被拘留的。”
“我開個玩笑,那么認真干什么。”楚舜又道:“那我們女裝吧。”
“呃——”聽到前半句,吹哥松了一口氣,后半句氣又提起了,然后陷入了沉思,最終用頗為糾結的語氣道:“可以是可以,只不過沒必要吧。”
“嗯,那我們下次用。”楚舜看著吹哥道:“吹哥這方面經驗多,有什么好想法。”
“我們殺比和之前的電影不同,我們這次電影宣傳以及發行,可以分別包給不同的公司。”吹哥道。
六格是因為小投資,還是走學校的路子,才能有場次,所以宣發公司自然是電影院那個啥打包……多的也沒法說,知道多了對你也沒好處,具體內幕只有圈內人才懂,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還以為兩者之間沒有貓膩吧!
咳咳,以上一看就是老內幕家,不開玩笑了,大型影院旗下的確會有些宣發公司,收六格這種片子,小眾片、文藝片很多都是沒法上院線的,也就“后窗放映”以及零星的文藝影院有機會。
簡單的說,之前是沒得選,能上都是托了學校的福,現在不說幾千萬的投資,光是“于敏動作片”都值錢,現在的“楚舜電影”還不值錢。
“那就麻煩吹哥幫忙聯系人了。”楚哥想起什么,又道:“吹哥不用幫忙聯系設計電影海報的公司,和預告片拍攝公司。”
“……好的。”吹哥點頭。
下機,作為導演和制片、出品人也不能閑著,還有很多事。
殺青宴在京城的老刷客舉辦,是吃涮羊肉的地方,好吃嗎?不太好吃。
為什么選這呢?因為名氣大,包場舉辦殺青宴很合適,作為導演的楚舜成為了被圍攻的目標。
三下五除二就被灌醉了,主要是這群人太雞賊了,外加楚舜把本身的酒量當做了原身的酒量,這個問題是致命的。
“沒想到楚導這么容易就趴下了。”副導老梁道。
“畢竟楚導還年輕。”外聯制片強巷司夾兩顆花生米,豆豆酒。
生活制片史考點頭:“的確年輕,這么年輕都是一位導演了。”
“你們說這部戲能成功嗎?”執行導演挑起了話題。
“呃——”老梁思考了良久道:“怎么說呢,楚導是個有本事的人,關于這點大家都沒疑問吧。”
在座所有人都點頭,經過三個月的拍攝,眾人能夠感覺到楚舜操作能力是很強的,無論是燈光、攝影還有對演技的標準,都是有自己都想法,并不是他們一開始想象中的,錢多了花不出去,跑到娛樂圈來灑錢的人。
至少在老梁看來,他當過不少副導,多數導演都比不上楚舜成熟。
“但是殺死比爾這個電影太奇怪了,怎么說呢,我今年四十七,從業二十一年,就沒見過這么奇怪的電影。”老梁道。
執行導演很贊同的點頭,作為執行導演主要責任是貫徹總導演的想法,還有監督其他部門,所以他是知道楚舜很多想法。
比方說執行導演就知道,在于敏飾演的女主打斗,就有一段要做成黑白的。
執行導演聽完,腦子都是懵的,現在是什么年代,還來黑白片,上次他看黑白片都不記得是多久以前了。
“我覺得,如果導演好好拍攝一個劇本,憑借導演實力,可能會不錯。”執行導演道。
“是啊,你們不知道,我們拍這部戲,用了九百多升假血。”服化道小組長道:“真是血流如注。”
“九百多升……”
席間的人都被這數字給鎮住了,之前沒有個直觀印象,現在夠直觀了。
這尼瑪真是,大瓶可樂才2.5升,也就是說相當于用了四百多大瓶可樂,泡可樂浴都夠了。
這一桌都是制片和副導坐的,年齡都在四十多歲左右,所以聊著聊著就從電影,聊到了其他上,比如炒股,比如車輛性能。
“敏敏,九百多升假血,然后服化道的造型還這么奇怪,這部戲不會和楚導之前那部戲一樣吧。”經紀人錢姐遲疑的問。
也難怪,這種血流如注,在錢姐的印象中,即使是六七十年代的坦胸露腸也沒有用這么多假血。
“雖然這部戲的確風格很雜,有武俠,西部牛仔,甚至還有島國武士的設計,但楚導并不是為了吸引觀眾被動加入,而是有明確的目標。”于敏道:“楚導知道自己要拍什么。”
“而且既然簽了合約,就要支持導演的拍攝。”于敏放下筷子,吃得差不多了。
作為劇組最大的腕兒,于敏是被敬酒第二多的,但于敏是真能喝,可能是川省妹紙,導致了酒都敬了兩輪,她還能照常的喝酒吃菜,許多人見狀就虛了。
最后散去,劇組財務把單買了,多少錢不重要主要是要開發票,為了不弄錯,劇組財務今天是只吃菜不喝酒,只起哄不舉杯。
“白老師,楚導怎么辦?”于敏跟著楚舜喊的老師。
于敏和白老師留在最后收拾殘局,前者是喝不醉,后者是有胃病不能沾酒。
“我給楚導的舍友打了電話,應該快到了。”白老師道。
“挺好,達琳、芮櫻、張唐我都讓我司機把他們送回去了。”于敏道。
“那就好。”白老師點頭,她道:“小敏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里等著。”
“現在時間也晚了,你也不太好能打車,我等會順路就把白老師帶回去。”于敏道。
白老師想了想,也沒拒絕的點頭,兩人在老刷客門口原地等待,大約十幾分鐘后,舍友白開水和小蟲趕來了。
北影宿舍就兩棟樓,有六人間、五人間、四人間,以及八人間,具體分什么床號,看命畢竟是按系分宿舍。
條件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沒有獨立廁所,但每層樓都有公共廁所,整體來說還行,唯一值得吐槽的是小超市水果太貴。
言歸正傳,楚舜住的是五人間,但一個宿舍也不可能舍友關系都很鐵,比如原身和其他兩人也都止于還好,所以只有小蟲和白開水兩人來了。
“白老師好。”兩人看見白老師后,先恭敬的打招呼,然后看到旁邊的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