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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端和沒有能成功的勸說魏王答應呂不韋所開出的條件。
顯然,龍陽君是絕對不會允許魏王出賣自己的大臣的,上次魏王決定要變賣孔斌的時候,龍陽君不在大梁,方才讓魏王做出了那樣的荒唐舉動,而這次,龍陽君卻是日夜陪伴在魏王的身邊,根本不給他與楊端和繼續商談的機會。魏王心里覺得有些可惜,其實,這次他也是挺贊同秦人的。
廉頗都這么大的年紀了,他還能披甲打仗嘛?他在魏國,對魏國有什么好處呢?還不如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送去秦國,反正秦人就是想要重用他,以廉頗的年紀,秦人也用不了多久。魏王心里是如此想的,可問題是,龍陽君堅決的反對這一點,在整個魏國,能夠說服魏王的,大概也就只有龍陽君。
當然,楊端和這次前來魏國,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用,他這次帶來了不少的禮物,倒是讓魏王有些開心,他覺得,秦國之所能低下頭來,不斷的朝魏國送出禮物,這說明秦國在短時間內并不敢與魏國交戰,看來上次五國聯軍討伐秦國,也是讓秦國看到了魏國真正的實力。
在得到了魏王的允許之后,楊端和便前往拜訪信陵君。
楊端和上次跟信陵君見面,還是在函谷關之外的戰場上。魏王非常的擔心他的“安全”,故而派遣了不少的武士跟隨在楊端和等人的身邊,來保護他的安全。魏王告訴楊端和,魏國境內有很多仇視秦人,想要向秦國復仇的人,為了避免這些人在半路上刺殺您,還是讓這些武士們跟隨在您的身邊吧。
楊端和沒有拒絕,或者說,這正是他所希望的結果。
在這些武士們的帶領下,他們終于來到了信陵君所在的城池,這是一座不聞名的小鄉邑,信陵君并沒有返回自己的封地,反而是居住在了這里,據說,是因為這里依山傍水,環境不錯,信陵君常常帶著自己的門客們來到郊外,與眾人飲酒狩獵為樂。楊端和很幸運,當他來到這里的時候,信陵君正好在府邸里。
楊端和剛剛走到了府邸之外,就聞到了從府邸內傳出的酒味,楊端和覺得,即使沒有人帶路,他都能找到信陵君所在的地方,哪里的酒味最為濃郁,哪里就肯定是信陵君的住宅。信陵君在此地的住宅,看起來并不是非常的奢華,甚至也不算是太廣闊,他的門客們在這里都有些擁擠。
而他的大門是敞開著的,信陵君的府邸大門永遠都是這樣,從不設防,沒有人看管,就是開著,若是有行人愿意,完全可以走進去,然后痛飲一番,信陵君是不會在意的,他不在意來人的身份,或者是別的什么,來者都是他信陵君的客人。正是因為信陵君的如此豁達,這些時日里愿意追隨信陵君的人越來越多,讓魏王寢食難安。
楊端和走進來的時候,這里的喧嘩聲也沒有停止,哪怕是這個秦人的打扮的家伙在幾十個武士的陪同下走進院落里,也沒有能引起任何人的注視,大家都只是喝著酒,大笑著,完全沒有人理會他們,楊端和有些尷尬,他在周圍看了看,終于,他發現了信陵君的蹤影。
他看到信陵君坐在幾個人的當中,正在興致勃勃的跟他們聊著些什么,而坐在他身邊的,卻正是廉頗老將軍。
楊端和就走到了信陵君的面前,那些隨行的武士就站在了他的身后,信陵君醉醺醺的抬起頭來,停止了交談,他打量著面前的楊端和,他有些驚訝的問道:“你不是括的弟子嘛?”,楊端和一愣,這才笑著說道:“正是...我是按著丞相之令來拜訪魏王的,同時,也是替我的老師來看望您。”
信陵君笑了起來,令自己的門客拿來酒水,直接遞給了楊端和,方才對身邊的廉頗說道:“聽到了嘛?他是替括來拜訪我的,他可不是來拜訪您的啊,您現在知道括更加看重誰了吧?!”,廉頗老將軍看起來也沒有少喝,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走到了楊端和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拽了過來。
“馬服君知道我在魏國嘛?”
“知道...”
“他說了什么?”
“他說趙王的行為是自己毀掉自己的長城,他若是在趙國,一定會親手掐死郭開這樣的小人。”
廉頗聽聞,頓時大笑了起來,這才看向了信陵君,擠了擠眉頭,兩人重新坐了下來,楊端和就陪他們喝酒,信陵君和廉頗將軍問起了那些熟人的情況,楊端和自然也是如實的回答,聽到戈重兵,兩人都顯得有些悲傷,聽到狄做了大官,他們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聽到辛發福,他們也是忍不住的回憶著當初的模樣。
他們都聽的很開心,楊端和找準了時機,這才開口說道:“廉頗將軍...”,他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我這次前來,本來是為了讓您帶到秦國...只是,魏王大概是覺得十五座城池不夠,并沒有允許您前往秦國...”,楊端和苦笑著,他說道:“將軍,您如今離開了趙國,是不可能再回去的。”
“在魏國,楚國這些國家,您又得不到什么重用,您難道就甘心在這里飲酒,想要在這里安度晚年嘛??”
廉頗瞪大了雙眼,他大笑了起來,看著一旁的信陵君說道:“哈哈哈,讓我趕往秦國?秦國??”,廉頗笑了許久,這才撫摸著自己的胡須,他有些不屑的看著楊端和,說道:“你可知道,我一生戰爭,死在我手里的秦國不下十萬,你還想要讓我去秦國?是秦王瘋了還是呂不韋瘋了?”
楊端和嚴肅的說道:“在戰場上,那是各司其職,您身為趙國的將軍,殺死與您作戰的秦人,這不能算是您與秦國的恩怨。我是真心想要請你去往秦國的,在秦國,有我的老師,您在秦國不會被冷落,也沒有人敢不尊敬您,您可以跟蒙驁將軍一樣,一同率領秦國的軍隊...”
“若是您不愿意繼續征戰,我們也不會逼迫您,您就是像老師那樣在學室里講課,都是可以的。”
廉頗的表情也逐漸的嚴肅了下來,他不再發笑,他認真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酒盞,又看著楊端和身上的甲,他似乎在回憶著什么,神色也變得有些落寞,而一旁的信陵君,放下了手中的酒,低著頭,卻并不開口,他不愿意干涉廉頗的選擇,若是廉頗想要去秦國,他甚至可以調動自己的門客將廉頗送到秦國去。
廉頗的思緒瞬間回到了幾十年前,在那個時候,他還是只是個負責縣城治安的小官吏,他通過抓捕盜賊,得到了重用,不斷的升遷,隨后攻打齊國,攻打秦國,攻打魏國,攻打燕國,如此的征戰了幾十年。他還記得自己所參與過的每一場的戰爭...他當然不希望自己就如此頹廢下去,不希望自己就此離開戰場,他還能打,他并沒有老!
在魏國,自己得不到重用,這一點,廉頗是已經看明白了,魏王對自己的胞弟信陵君都如此的忌憚,對自己這樣的外來之將,又能信任到什么程度呢?秦人想要重用自己,這看起來不像是假的,畢竟馬服君在秦國,而他的養子如今又成為了秦王...有他們在,自己大概是不必擔心被冷落...
可是...廉頗看向自己的回憶里的時候,他所看到的都是自己在為了趙國而死戰,跟士卒們高呼勝利,或是帶著潰敗的軍隊逃離...他又看到了自己多年的好友,在道路上朝著自己揮手告別的藺相如,那一刻,廉頗清醒了過來,他看著面前的楊端和,楊端和在等待著他的答復。
廉頗搖著頭,說道:“不必了...不必了..我不能將自己的劍對準我保護了一輩子的國家。”,楊端和有些急切的說道:“您可以不去進攻趙國的。”
“若是按著你所說的,我在趙國的學室里教弟子,這些弟子將來就不會去攻打趙國嗎?我在秦國,這就是對趙國的一種進攻...若是我今日跟著你離開魏國,前往秦國,那我逝世之后,就沒有顏面來見我的朋友了!”,廉頗說著,再次舉起了一盞酒,笑著向楊端和示意,然后喝下。
楊端和看起來有些沮喪。
楊端和沒有再去勸說廉頗,因為楊端和知道,當廉頗將軍有了自己的決定之后,誰都沒有辦法勸動他,這個倔強而頑固的老頭。楊端和再次看向了信陵君,他正要開口,信陵君搶先說道:“您不會是看勸不動廉頗將軍,就要勸我去秦國吧?”,楊端和搖著頭,說道:“這怎么可能呢...”
楊端和低著頭,沉思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我只是想要告訴您...若是有一天,您想要離開魏國去各地看看,或許可以來秦國,在秦國,不會有人為難您,更不會有人為難您的門客,您可以見見我的老師...”
信陵君笑了起來,他說道:“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還欠我一頓酒呢!”
顯然,他并沒有將楊端和的話放在心上,楊端和最終還是離開了魏國,他在魏國的使命也算是宣告失敗。而在這個時候,蔡澤也是從燕國回到了秦國,他并不是獨自回來的,他還帶回了一位年輕人,這位年輕人喚作丹,姬丹。他正是當今燕王的太子,當初,在燕王剛剛登基的時候,這位太子曾在趙國擔任質子。
可是因為趙國與燕國之間的關系愈發的緊張,雙方又時不時的有些摩擦和碰撞,燕王就派人將太子丹給接回了燕國,太子丹返回燕國,還沒在這里待上幾年,就又被送到了秦國,這讓太子丹非常的惱怒。他就感覺自己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孤兒,只能寄人籬下,忍受屈辱。
在趙國,他的待遇就不怎么樣,誰也不把這個燕國的太子放在眼里,而這樣情況,在秦國甚至是有些更加的夸贊,秦人都不把燕王放在眼里,何況是他這個十幾歲的太子呢?當蔡澤回到咸陽之后,隨便安排了太子丹的住處,便去見呂不韋去了,太子丹再次孤身一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太子丹不懂秦語,這導致他根本沒有辦法與外界聯系,他只能不斷的從自己身邊的人口中去學習秦語,而燕王派來服侍他的人,已經被蔡澤派到了其他地方,他身邊全部都是秦人,這些秦人對他的態度也非常的惡劣。太子丹就在自己的住宅里,平日里天也無法外出,即使外出,他也聽不懂眾人在說什么,這讓他非常的苦惱。
在等待的過程中,終于,有幾個人走進了府邸里。
太子丹看到那些侍奉自己的人緊張不安的朝著對方行禮,他就明白,這些來拜訪自己的人非同小可,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個年輕人,他們都是穿著黑色的衣裳,與太子丹身上的白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為首的那個家伙看起來年紀非常的小,大概只有十四五歲,還沒有自己大,可是他非常的囂張,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自己。
“你是誰?”,太子丹用雅言問道,在這個時代,貴族之間倒是可以通過雅言來正常的交流,為首的人笑了笑,這才問道:“你是燕國的太子丹?”
“我就是...你又是什么人呢?”
“我是秦王。”,嬴政說著,這才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啟和增,他說道:“這位是昌平君,這位是魏公子增...”,丹一愣,他沒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秦王,他不知道自己是該俯身行禮還是該怎么樣,他就待在那里,也沒有聽清他的介紹,這讓嬴政有些不悅,啟和增倒是沒有在意。
秦國的王,楚王的長子,魏王的太子,燕王的太子,這四個人就坐在這狹窄的院落里。
“您若是沒有別的什么事,可以跟著我們去武成君那里學習...”
“武成君...馬服君???”,太子丹瞪大了雙眼,他問道:“我真的可以去找馬服君學習?”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嬴政一愣,神色恍惚,過了片刻,他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可以,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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