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三千，我只嫖妳一個。
——莽渣癡情。
“宋導演到底忙沒忙完？”
“等著吧。”
“我等很久了！！”
“那你就回去唄。”
“我特么……”
“你信不信我叫保安？！”
和鄭冰一起來到東方衛視。策劃給他后再來就暢通無阻了，最多通報一聲隨便進。至少在和宋洪談完策劃被他極度推崇之后。
可是上一次開始，跟探監似的。
你得填手續，然后領路去哪呆著，不能耽誤事，別問。
一等就是一天。
這一次等了一個小時，有經驗的韓為感覺又夠嗆。可這一次不能再走了。不早點解決的話就沒挽回余地。
來回踱步，無意中看到宋洪的助理。趕緊過去給他拉住，結果對話過程沒有任何意外。
韓為胸口起伏，瞇著眼睛看著冷笑離開的助理。
“嘁。”
翹著腿坐在那里的鄭冰嗤笑一聲。
韓為回頭面無表情看著她。
鄭冰也揚頭和他對視：“什么都聽你的，別亂說話。你倒是挺有個表率作用，自己也不說話。”
隨即恍然：“不對。是說不上話。”
韓為深呼吸，看著鄭冰：“沒人和你說過你很欠干嗎？”
鄭冰臉色撂下盯著韓為。
韓為冷笑：“被女人看扁這種事，混得多差都絕對不可能存在！！”
挽起袖子，韓為直接朝前走。
鄭冰驚訝，下意識起身叫他：“喂你別亂來……”
已經晚了。
韓為直接朝著宋洪的辦公室而去。
但是助理早就盯著他呢，沒趕走就算不錯了。第一時間看著他要硬闖，跟么誰倆呢？
你東北人橫行天下啊？！
“保安！！”
助理早就叫保安守在這里，說實話其實都是他做的。
宋洪一聽他來直接讓他走，是助理自己故意拖著他就是為了耍他。而且逼迫他闖進來直接就找好保安埋伏。
順勢干他一頓。
當然了即便宋洪導演發現了，只會對他印象更差但是。
他算得很好很對，唯獨一點。他誤判了韓為的戰斗力。
你想想韓為前世后背挨刀第一時間不是去醫院不是報警，而是拔下來直接甩到對方后背也扎死。
這性格沒點戰斗力早被人打死了。
“都特么給我滾！”
四個保安，居然被韓為直接推倒一個。然后踹倒一個。兩個一起撲上來，韓為用力甩到一邊也倒了。
鄭冰嚇一跳，捂著嘴跟在后面不敢置信看著地上還要站起的保安。助理都驚了，然后覺得韓為太過放肆，自己就親自下場，然后悲劇了。
“啊！”
韓為也沒管那個，給助理一頓削。
“干什么呢？！”
終于宋洪辦公室門打開，看到韓為居然愣住。
助理起身鼻青臉腫對著宋洪：“宋導演！！韓為……”
“宋導演。”
韓為喘息看著他：“要殺要剮你給我個說話機會行不行？！之后你打壓你封殺悉聽尊便！！”
宋洪看著韓為，又看看周圍四個躍躍欲試的保安。
指著韓為點了點：“我讓你進來是余生導演的面子。不過你要記住今天你說不通那就等著被衛視臺封殺吧。”
說完背身進屋。韓為邁步進去，鄭冰也跟著一起。
屋子里都藍了。而且宋洪明顯胡子拉碴很是憔悴。手里夾著煙。
看到他站在那里，不耐開口：“你還好意思來？余生面子再大打不過電視臺。”
“隨便！”
韓為點頭：“但你給我個說話機會行不行？你自己在這抽煙怪悶的，我陪你說說話解解悶。”
宋洪剛看到鄭冰，站起指著她：“你也來了？！我還沒找你呢，你居然……”
“坐，別客氣。”
韓為自己坐在沙發，對著鄭冰示意。鄭冰看了他一眼，也坐下。
韓為看著周圍的煙：“宋導演氣場強大，真有脾氣。”
宋洪沒理他，而是看著鄭冰：“陳楓韓為聯合黑林妃嵐關你什么事？你跟著他們一起摻和干什么？！就為了交換資源？連你老板都瞞著。”
鄭冰抿起嘴角，她對韓為和對宋洪肯定不會一個態度。
剛要說話解釋。
韓為看著宋洪：“宋導演。是我帶她來的，不過不是賠禮道歉。這件事也不是賠禮道歉就能解決的事。所以我帶她來只是任你擺布的。包括我自己都是。”
鄭冰愣住，皺眉看著韓為：“喂……”
韓為目光冰冷看著她，鄭冰瞬間身子一顫，感覺韓為像變了一個人，訥訥張口一時間沒有說話。
宋洪冷笑：“任我擺布？別開玩笑了。”
指著韓為：“我早該想到，當初是陳楓推薦你來的。她搞事你怎么會不配合？”
打量鄭冰：“倒是你，都說你從韓國回來懂禮貌沒那么多事還珍惜機會。結果背后捅節目組一刀的居然也有你一份？！”
鄭冰下意識看著韓為。
韓為不滿：“說話要公道。白凌薇不也配合了嗎？”
“那能是一回事？！”
宋洪沒好氣看著他：“白凌薇是陳楓公司的，想讓她限流都不用通過她本人。”
指著鄭冰：“可你有點不知死活。為了資源就敢得罪我們節目組，得罪林妃嵐？你有那個咖位……”
“怪我。”
韓為按著要起身發飆的宋洪：“這事怪我，你聽我解釋。”
“你起開！！”
宋洪推開韓為：“當然怪你！你以為多大咖位？！當初我為了你踢走蘇靈韻，不能說不看重吧？結果怎么樣？你居然配合陳楓疏通鄭冰搞林妃嵐搞節目組！！現在還好意思帶著她來找我求情？”
“不是求情。”
韓為開口：“我不是和你說了。現在求情是根本不可能彌補她之前的過失，所以我有個解決辦法。”
“哼。”
宋洪坐下冷臉看著鄭冰。
鄭冰表情更冷漠，但是攥緊的拳頭顯然是緊張和悲憤的。
韓為打量她手一眼，對著宋洪：“首先，陳楓利用我的名義和鄭冰溝通。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呵。”
宋洪笑，顯然不可能相信。
韓為點頭：“當然我也知道你不信。不過沒關系，你可以給陳楓打電話問她，我就是剛和她吵完一架從象山回來的。”
宋洪狐疑看著韓為：“內訌？”
韓為無語：“我重申。鄭冰不是拆你臺配合陳楓，是陳楓用我名義忽悠她會補償蘇靈韻一個綜藝資源，不然鄭冰怎么會答應？更何況鄭冰答應的時候也不知道陳楓讓她限流就是針對林妃嵐，也是之后才明白自己的限流加上白凌薇的限流突顯出林妃嵐所以讓她承受負評影響。不過也已經晚了對吧？更別說之后陳楓居然又反悔不給資源。我和鄭冰都是受害者，你現在一定要針對我倆，不是便宜陳楓和她背后的那些人？”
宋洪看著韓為：“鄭冰和蘇靈韻是閨蜜我知道。但你和蘇靈韻不是分手了嗎？鄭冰怎么就信了？”
韓為攤手：“分手也能做朋友撒~”
宋洪擺手：“懶得管你那些事。”
韓為回身拽著鄭冰過來坐在宋洪對面。
“她和我一樣被陳楓擺了一道。”
指著坐在那里低頭的鄭冰：“現在不說我，你至少應該留下她。第一至少以后她不會再幫著陳楓針對林妃嵐。可如果你重新換一個小花，你知道她會不會背后又被陳楓用什么資源交換到時候搞事？而且有鄭冰的教訓在，你想抓到把柄都不可能了。”
鄭冰一頓，下意識看著韓為。
但是韓為卻看著宋洪等待他的想法。
見宋洪沉默。
韓為開口：“而且鄭冰定下來就相當于人得過天花之后就不會再得。你寬宏大量放她一馬，她之后不但不會背叛再幫陳楓，反而以后錄制節目一些你需要制造效果的情節她都會盡全力。只要能讓這件事過去。”
宋洪看著鄭冰，目光思索。
鄭冰卻一直看著韓為側臉，目光變幻。
韓為對著宋洪：“而話說回來，沒有這檔事。或者你踢走她再找個和她同等咖位條件的，人家不欠你節目組什么。到時候肯定拍攝節目優先考慮個人利益。不可能如同鄭冰這樣，進門我就說送給你任由擺布。”
宋洪坐在那沉思，半響冷笑看著鄭冰：“一直都是他說，你是啞巴嗎？”
不能說宋洪沒風度，他已經足夠克制和仁慈了。
鄭冰猶豫許久，起身行禮：“對不起宋導演。我也是一時腦子發昏上當受騙做了這樣的事。請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盡力彌補我的過失。”
“哼。”
宋洪揮手示意韓為：“那你呢？一直都說她，你怎么算？”
韓為開口：“我好辦啊。納投名狀。簽訂不平等條約，或者片酬我都不要。你覺得怎么能信任我怎么來。”
宋洪看著韓為，其實過后他想想多少也不信韓為故意這樣。
這里他最需要這個節目，因為不管誰咖位大小人氣高低，只有他還沒正式回圈。剛剛被吳三丕解封又拍了電影，可是都還沒上映。
而且他又想林妃嵐一起，更關鍵的是他能不和林妃嵐一起是要靠林妃嵐點頭認可。
這些韓為都清楚，怎么可能還主動配合陳楓得罪林妃嵐？
當時自己生氣也是因為至少看起來的確是事實。就是韓為唆使鄭冰配合陳楓。
不過一想起陳楓的做事風格，而且他這幾天也收到消息，不止陳楓也不止綺麗傳媒，還有很多大小公司也下場了。再看韓為孤身一人還沒進圈。鄭冰在國內人脈也一般。
誰更可能搞事也一目了然。
不過韓為說對了。很多事不可能靠嘴說通。就好比他和鄭冰被人家認為搞事，也是因為表面上真的搞了事。再說臺里高層都不高興了。電視臺時隔多久才出品一檔綜藝，不可謂不重視。現在被幾個藝人搞得烏煙瘴氣。
有點不把衛視臺放在眼里。尤其是近幾年網絡視頻平臺崛起漸漸壓倒電視臺的此刻。
“我也不管你們是不是在我這演戲。”
宋洪掐滅煙頭：“可我明告訴你們，即便我能算了，你想想林妃嵐和尚峰影業這邊怎么對付你吧。”
鄭冰慢慢坐在那里不說話。
韓為嘬嘬牙花，這特么也是。
只是看著宋洪：“那些先不說了，都是以后的事。眼前你得讓電視臺別認為是我搞事，相比尚峰影業，我可扛不住一個平臺的封殺。東方衛視能重新相信我接受我才是第一位的。”
宋洪剛要說話，結果又有電話進來。
不耐對著韓為揮手：“等我通知吧。”
韓為無奈，和鄭冰起身出去。
他知道暫時至少宋洪這邊算是勉強接受自己的解釋，但肯定不是那么簡單的。
不過只要有松動能談就可以。最起碼別馬上讓衛視臺發什么聲明在圈內說封殺他。至于林妃嵐那里只能等搞定節目的事，之后另想辦法了。
不打擾宋洪，他現在肯定也是一團亂。
“韓為。”
鄭冰先出去，韓為關門的時候，宋洪突然開口。
“早點紅吧。”
宋洪輕嘆：“我信不信你不重要，早點紅起來，我壓力也能小很多。”
韓為愣住，宋洪已經接通電話。
韓為關好門離開。
車上，韓為看著窗外。
許久之后不耐回頭看著要打電話的鄭冰：“所以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她說你就信！信完就敢干！！干完不認賬！！賬都不會算！！”
曹嫣驚愕看著韓為：“五言絕句嗎？！”
韓為不耐：“開你的車！！”
鄭冰歪頭看她，沒多久貼在耳邊的手機接通，她語氣輕柔：“已經出來了，宋洪導演答應考慮……”
“我去……”
韓為咧嘴轉過身看著曹嫣：“我感覺我就是個工具人。”
曹嫣看看后視鏡里的鄭冰，莫名的討厭程度又加深了。
突然啟動汽車，一腳油門往前沖，隨后又急剎車。
“啊~”
韓為差點撞到擋風玻璃，而打電話的鄭冰沒來得及系安全帶，就有點狼狽了。直接頭撞在前座靠背，手機還掉了。
“你搞什么？”
韓為看著曹嫣，曹嫣掃了一眼皺眉撿手機的鄭冰，笑著開口：“不好意思。這車太大，女士不好開。”
韓為茫然看著周圍的空間，今天是開顧天成新車來的。他買的是一輛寶馬3系藍色款。
這車要是還大，你只能開mini了。
“你……”
韓為指著她要說話，不過看看撿起手機系上安全帶繼續和蘇靈韻通話的鄭冰，瞪了曹嫣一眼。
曹嫣只是抿嘴笑，啟動汽車開走。
“拿來我說。”
韓為回頭看著已經說笑聊天的鄭冰：“心那么大呢？以為這就完事了？”
鄭冰對韓為瞬間就是急正色的感覺，上一秒還笑顏如花，面對韓為直接就是面無表情。
韓為氣笑了：“你還挺萌。”
接過電話還詢問：“韓國娛樂圈那么殘酷能養成你這樣的藝人也是奇跡……喂？”
蘇靈韻笑：“她就是看著比較冷，其實心如同小女孩一般。特別簡單。”
韓為疑惑：“你是說頭腦吧？”
沒有扯別的，韓為開口：“是這樣。宋洪導演答應考慮是不是重新信任我們。可影響的確造成了，衛視臺不會那么簡單就重新接納。”
蘇靈韻沉默許久，開口道：“我懂，已經很麻煩你了。林妃嵐那邊我們自己會想辦法。”
韓為開口：“你們怎么想辦法？說實話咱仨加一塊能補償的資源估計林妃嵐都看不上眼。錢就更不用說。何況這一次我們是傷人根本，藝人口碑是最重要的。你像我即便圈內已經臭大街，可是在公眾這里卻沒有太負面的新聞。即便如此明明我遇刺是受害者反而還要被人帶節奏說是做了缺德事遭報復，現在還在斗音混回不去。”
“嘁~”
鄭冰在后面嗤笑一聲。
韓為皺眉回頭，鄭冰還揚起下巴看著他。而曹嫣目光不懷好意，還想急剎車一次。
鄭冰察覺到下意識勒緊安全帶，隨即通過后視鏡和曹嫣對視。
韓為對著蘇靈韻：“要不我看就算了。你也別管她了，給她找個地方獻祭。林妃嵐和宋導演肯定解氣，我也不用投名狀了。”
鄭冰撇嘴看著窗外。
曹嫣呵呵笑。
蘇靈韻也開口：“我就剩下她了。”
韓為表情凝固，沉默片刻，開口道：“林妃嵐形象那么好，現在卻被帶節奏全網黑，她可能拿陳楓暫時沒辦法，但是鄭冰和我一定會被追究殺雞儆猴。不然這股風是止不住的。”
“……”
蘇靈韻沒說話。
許久之后，韓為嘆口氣：“還是宋洪導演能說上話，不過他正頭疼如今的事，等等吧。他態度已經松動，畢竟其實不管我還是鄭冰哪怕陳楓針對的都不是節目組，而是林妃嵐。只不過側面也造成綜藝節目口碑受到影響。只要能有辦法扭轉節目的局面，之后我再找他說說應該可以平息了。”
“謝謝你。”
蘇靈韻開口：“你已經做得夠多。”
韓為回頭看著還和曹嫣斗眼神殺傷力的鄭冰：“我一般對二貨沒什么同情心的，我只是幫自己。”
“你再說一遍二貨？！”
鄭冰臉色撂下看著韓為。韓為點頭：“二貨。”
隨手手機丟過去，鄭冰嚇一跳手忙腳亂去接手機，結果還是掉腳面上了。
“哈哈。”
曹嫣笑出來，韓為看著曹嫣：“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聽人提這種要求。”
鄭冰撿起手機擦，低頭很認真的模樣，嘴唇還吹了吹。
韓為呵呵笑著。
別說，真挺反差萌的。
“妃嵐啊。現在情況是這樣……”
韓為走的時候，宋洪接到的電話就是林妃嵐的。
接通后迅速帶著微笑要解釋。
突然就沒說話。片刻之后宋洪開口：“有道理，也巧了不是？韓為和鄭冰也來我這里道歉。我倒是也覺得韓為和鄭冰都不太可能幫陳楓，所以……”
那邊又說什么。
宋洪聽了一陣：“你說不撤鄭冰也不撤白凌薇？！”
宋洪撓撓頭：“她明擺著就是陳楓的釘子，鄭冰暫時不說，但還留下白凌薇的話……”
宋洪嗯嗯啊啊的聽了一陣，突然笑出聲：“好主意。”
那邊說了什么，宋洪恩了一聲，隨即點頭：“也好。我這就運作。”
笑著回了幾句，宋洪來回踱步，隨后就給助理叫進來。
吩咐了幾句。
助理也跟著犯愁呢，聽到宋導演這么一安排，瞬間馬屁不要錢的拍。宋洪此刻不耐煩，也不是聽好話的時候。直接揮手讓他趕緊去辦事。不過助理臨走時詢問，韓為怎么處理？
宋洪思索著，助理也在等待。
本來綜藝就不會馬上拍，加上后來策劃更改先期投票也需要時間。其實如果不是現在林妃嵐有那么多非議，整體形勢挺好的。最起碼熱度已經炒作起來了。
因為投票的關系，你頻繁上熱搜也沒什么。
所以目前來說，等等看也是應該的。至于韓為怎么樣，他這邊可以先按住。畢竟至少表面上是鄭冰配合白凌薇突顯林妃嵐，至于是誰讓他那么做的，不可能有明顯的證據。
想到這宋洪嘆口氣，什么都好，就是咖位低了。
早點回圈早點紅起來，不說紅透，只要不是十八線，轉圜余地就大很多。
至少，他看好韓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