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等曹嫣和張玉芬以及劉元拎著一堆食材回來的時候，韓為和白凌薇早就收拾好一切。然后和馮著有說有笑。首先他年齡不大，其次早早就失去父母也沒有親朋好友。大學剛考上的前夕就癱瘓了，也就不上大學了。
在家里連上網刷短視頻都難，平時幾乎也沒人和他說話。
都是伺候他洗漱然后吃飯就給他放在那要么曬太陽要么就看電視，那個護工有時候就出門。
有說有笑但沒說完張玉芬就回來了，明顯感覺到馮著瞬間又恢復到沉默甚至有點低沉麻木的樣子。只是張玉芬看都不看他，拎著買來的螃蟹蝦還有魚等等海鮮，還有大塊牛肉豬里脊等等。
說今天既然老板情況，她好好露一手。
韓為思索片刻，看著馮著：“她對你怎么樣？”
白凌薇也開口：“你沒有別的親人了？這是護工？誰雇的？”
馮著搖搖頭沒說話。
曹嫣過來看著兩人：“怎么了？”
既然沒說話，韓為拿著筆記本電腦示意：“玩游戲吧。是不是好久沒玩了？”
馮著認真看著：“我以前也不太玩。”
白凌薇詢問韓為：“你會玩什么？”
劉元開口：“CSGO？”
韓為冷笑：“我是高手。”
白凌薇茫然看著劉元：“是嗎？”
劉元點頭：“東北劍圣……你看他后背的刀傷你就知道了，經常被人刀。”
“你特么給我滾！！”
韓為拿東西丟他，馮著也笑出來。韓為好奇：“你會啊？”
劉元開口：“CS嘛。我以前玩CF。”
韓為點頭：“那就好了，你看我玩啊。”
韓為筆記本電腦里有，都下好的。連上網直接就能上了。
之后就開始玩。休閑官匹。韓為肯定當警，當匪一般比較容易自閉。結果玩了幾把發揮不錯，還拿第一呢。大家也都圍著看，尤其馮著眼睛都不眨，偶爾還幫韓為出主意。
結果地圖荒漠迷城，有一次殘局，警剩兩個，匪剩下一個。韓為就是警，但是匪已經在A包安了炸彈。韓為是在B。看著地圖上，自己要和另一個已經在A點的警包抄那個匪，他從超市從警家過去A點，沒等露頭自己那伙的匪被打死了。
韓為確定包都安了小地圖也顯示自己家的警死在那，匪肯定就在A包某個盲點躲著。
韓為過去要搜，包安沒多久還有時間。結果靜步過去發現幾個盲點都沒人，韓為也是腦子一懵。本來想假拆騙出匪，結果手沒聽使喚直接真拆了。
尤其拆到3分之1發現周圍不但沒人出來而且沒動靜，他就想著直接拆掉得了。因為休閑都是自帶拆彈器，拆彈時間很短。
就在他拆到3分之2以為要得逞的時候。突然自己直接死了。看右上角，被那個匪靜步到背后直接刀死。
“我靠！！”
因為休閑是太平間頻道，死了是不能說話的，或者說死了說話活著的聽不到。此刻韓為死了，瞬間就聽到匪的大笑聲和警的罵聲。
“真特么啊憨啊！”
“這個警是傻比吧？”
“嗎的真就敢拆唄？50級，有小地圖，周圍也知道有匪！頭都不回直接真拆！”
“找個班上吧。”
“太傻比了！哈哈哈哈！！”
“中午飯不吃了，吃飽了。往嘴里種糧食！！”
“哈哈哈！！”
“真傻比！！”
本來韓為周圍這幾個人只是惋惜，結果聽到擴音的語音，全部爆笑。尤其馮著都沒忍住看著韓為，韓為那么厚的臉皮，第一次臉通紅。直接按了語音：“你們特么才是傻比！！草你媽們的都去死吧你們！！！一群麻痹的！！”
隨后第一時間沒等打完直接退出。
“哈哈哈哈！！”
劉元拍手大笑看著忍著笑的曹嫣：“我說什么來著？！你看他后背的傷，這就是被人背后刀的！！”
“滾！！”
韓為飛腿，劉元趔趄因為笑得沒勁。
白凌薇不會玩但也能看懂，尤其韓為惱羞成怒的樣子，太憨了。
白凌薇別過頭發開口：“果然是莽，第一莽。”
“你懂屁！”
韓為混有理的模樣看著白凌薇，臉上的紅潤卻沒消退。
看著馮著也在那笑，韓為瞪眼：“你也笑我？癱瘓都照打信不信。”
“吃飯了。”
正好張玉芬從廚房出來叫著幾人，曹嫣要收起電腦，韓為恨不得直接扔了。
不過玩嘛，休閑嘛，呵呵。一起收拾一下就吃飯，盛好之后坐在一起，海鮮嘛，當然也有正常的素菜。
結果韓為看著張玉芬收拾完，擦手坐下拿著碗筷直接提溜一個大螃蟹開始掰著。
本來韓為以為她是給馮著弄的，結果自己牙咬得嘎巴響，馮著好像習慣了，坐在那里低頭不說話。
白凌薇驚訝：“不喂他啊？”
張玉芬看看馮著，一邊咬著螃蟹，一邊開口：“他一會再吃。”
曹嫣皺眉：“大姐。護工都這么干嗎？”
張玉芬無所謂開口：“都習慣了。”
韓為咧嘴：“是你習慣了吧？”
張玉芬看看幾人，笑著擦擦手：“久病床前無孝子，我也知道你們是大明星賺錢多。一天兩天你們有耐心，時間長了就只能找到一個習慣才行。不然……”
白凌薇放下筷子：“話不能這么說。久病床前無孝子，那是說子女照顧父母。你是拿錢做事的，這是你工作啊。”
劉元起身：“我喂他吧。”
結果馮著突然開口：“沒事的。我們就這樣的，她先吃，吃好喂我。都習慣了。”
張玉芬見幾人都這么說，有點不情愿的樣子放下筷子。拿著飯碗隨便夾點菜然后喂他，馮著有些不適應，不小心掉到褲子上。張玉芬皺眉撥弄一下，白凌薇剝好蝦放在馮著碗里，因為馮著看了好幾眼了。
結果張玉芬直接夾起來放嘴里：“他不能吃海鮮。吃了過敏。”
韓為失笑：“這么巧啊？”
詢問曹嫣：“買菜的時候你不知道？”
曹嫣知道韓為不是問她，搖頭開口：“我說我付錢，讓大姐買。”
張玉芬開口：“跟你們沾光嘛，而且你們吃飯，大明星肯定吃好的。普通家常便飯也不好招待，尤其你們付錢我出力。”
“好好好。”
曹嫣示意：“多吃點。”
給馮著夾了牛肉過去：“牛肉能吃吧？”
張玉芬猶豫看著馮著：“嚼不動吧？塞牙還得幫你刷……”
白凌薇皺眉看看韓為，韓為想說話，白凌薇拽住他：“我們吃吧。吃完如果快點讓大姐自己吃，我們來喂。”
看著張玉芬：“大姐你別忙了。我們來體驗生活，就是應該做這些的。剛剛還給他換了尿不濕。”
“又尿了？”
張玉芬看著低頭的馮著：“走之前不是剛換的嗎？”
馮著低頭，張玉芬開口：“抬頭，低頭怎么喂飯？”
韓為將筷子放在桌上，起身要過去。白凌薇拽著他坐下：“我吃飽了，我去喂。大姐你吃吧。”
張玉芬見白凌薇過來：“你吃飽了？”
白凌薇開口：“藝人嘛，尤其女藝人要保持身材，不能多吃。”
張玉芬順勢就不管了，看著白凌薇：“做女藝人不容易，飯都吃不飽。”
看著一桌子海鮮，張玉芬催促幾人：“那你們多吃？”
說完自己不客氣了，能感受到馮著被白凌薇喂飯雖然也不自在，但是松口氣的樣子。
韓為低頭剝蝦，自己也不吃了，剝了好多遞過去。
張玉芬要接，韓為避開：“讓他吃。過敏我負責送醫院治。”
張玉芬看看韓為，還是接過碗：“我可擔不起這責任。”
“你……”
韓為指著她要說話，曹嫣拉住，對著張玉芬：“大姐。馮著沒有親戚了嗎？平時都是你照顧？你這工資怎么算？誰給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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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芬看著馮著：“他亂七八糟補助什么的倒也勉強夠了。吃飯打掃衛生還有洗衣服換尿布。”
看著幾人，她一邊吃飯一邊開口：“平時我可不敢刻薄他，都是買了新鮮菜還有雞蛋肉做的好好的。一天三頓都不落。”
劉元開口：“他的補助錢你把著？”
張玉芬開口：“你看他能自己取錢用錢嗎？”
看著周圍：“要我說這網費也該省了，也用不上。電話也沒人打。就是看看電視。”
韓為突然想起：“馮著。副導演給的兩萬塊錢勞務費你自己怎么存取啊？”
馮著疑惑抬頭：“兩萬？不是兩千嗎？”
韓為表情凝固，白凌薇也皺眉抬頭，曹嫣和劉元都不說話了。
張玉芬有點不自然：“啥兩萬……他也用不了。”
“你他嗎的！”
韓為被攔了好幾次了，此刻終于沒忍住指著張玉芬：“讓你收起來了是嗎？”
張玉芬驚訝：“你一個大明星怎么這么講話？！”
“韓為！”
白凌薇站起推著他不讓他過去，馮著有點害怕。曹嫣第一時間給馮著拉著輪椅送到客廳。
韓為指著曹嫣：“給副導演打電話，讓他回來！！”
曹嫣拿著手機，張玉芬起身不高興：“讓你們來是你們導演求著的，不然都不同意。你們從進門就各種挑剔，不想呆就走唄！扮什么善心人，娛樂圈那么多臟事爛事，在這裝什么？”
“走？”
韓為看著張玉芬：“你別讓我知道你平時虐待他，至少現在你克扣他錢的事已經定了。”
皺眉打量她：“而且你特么算干什么的？！他的錢你把著？！你就是個護工你也不是他監護人！！”
張玉芬狡辯：“他都癱了，動都動不了，錢我不把著誰把著？！”
“你特么放屁呢？！”
韓為開口：“他同意的情況下讓你去取沒關系。你把他的補助還有低保都放你手里，取用你說了算。尤其給兩萬你說兩千？你就欺負他動不了……”
“韓為。”
突然白凌薇叫了一聲，韓為看過去。劉元掀起馮著袖子讓他看。馮著明顯表情是不想讓他們看，但他動不了。
上面有很多淤青。
青一塊紫一塊的。
韓為瞪眼看著，指著張玉芬：“你干的？”
張玉芬有些怯懦后退，逞強開口：“誰說我干的？！你看到了？！”
“我去你嗎的！”
韓為一個耳光扇過去：“不是你還能是他自己掐的？！”
“你……”
張玉芬捂著臉：“你怎么打人？！”
韓為直接就要過去，被劉元給抱住：“怎么還自己動手？”
然而此刻白凌薇卻盯著張玉芬，對韓為的臟話還有動手不但沒有一點意見，反而自己也躍躍欲試。
她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在娛樂圈經歷的事也有很多苦難和挫折。頂流誰上位都不會太輕松。
可是現實里這樣的事，不是親眼看到，她都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