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突然一句話，讓吵鬧的眾人都停下看過來。
不是有一種箴言嗎？你是最底層的人，嘶吼大叫都沒人理你。當你有地位和實力的時候，低語一句全世界都會側耳聆聽。
馮先軍一句話，所有人都看過來，包括林正東。
但馮先軍沒看別人，只是看著他：“高田不需要投票，我身為集團負責人，解聘她只是程序問題。我答應你。”
林正東笑了笑，沒說話。
老劉老李勸著：“就是，馮董答應了，老林你也就消消氣。”
“別再總是帶情緒打擊范圍那么大。”
林正東被兩人拉著坐下，喝了口水沒多說。
馮先軍看看他，起身開口：“今天董事會就開到這吧，大家自便。”
所有人雖然還沒看夠熱鬧，但是很明顯馮先軍這么一錘定音答應林正東的條件，自然就是快刀斬亂麻，不想他借題發揮鬧下去。反正你提的要求不就是解聘高田？已經答應你了還鬧的話就是你的不對了是吧？
不過其他董事都走了，包括老劉老李，而馮先軍沒有要走的意思，林正東自然更沒有。只是隨后包括馮先軍的助理也離開，門關好。偌大的董事會會議室居然只剩下兩人。
馮先軍整整衣領，也放松很多。看著早就沒有剛剛脾氣只是笑著的林正東，平靜開口：“鬧這么大，我不說你虛張聲勢，一起合作也這么多年了。你所圖不是解聘一個子公司副總裁吧？”
林正東看著他：“你覺得我虛張聲勢？”
馮先軍探身：“我是說你所圖的不是一個副總裁被開掉，到底想要什么，私下不能說？”
都這個身份地位，和其他小公司信息不對稱才是最大的區別。
林正東也不和他轉彎，也轉不過去，所以直來直往：“我沒有虛張聲勢，至少有一點我的確不知道。就是你在娛樂圈大把投資把星空視頻這個平臺捧起，不管頂流還是十八線藝人都要看你們臉色給資源。那么對待他們你是這樣，現如今我們正東投資也創辦了正東影業布局娛樂圈，已經就算碰上了，你們什么態度？”
將水喝掉，瓶子丟到一邊：“如果還是要懟一下，你覺得我剛剛是虛張聲勢嗎？不管我們正東投資的實力人脈關系，還是我個人的性格。你自己考慮。”
馮先軍皺眉思索，半響看著他：“看來你們所圖甚大啊。一個大投資集團的二把手，未來的領頭人親自到我們星空集團大發脾氣撒潑打滾……”
“哎？！”
林正東打斷：“說話小心點，什么撒潑打滾？”
突然笑了：“你們公司別怪我挑事，從那個高田就不說了。那幾個保安居然，哈哈哈哈。”
明顯的嘲諷，但是馮先軍也是莞爾，并不是很在意：“都說有句古話，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掌管一個大集團也是一樣。總有三兩個看不清形勢的。”
詢問林正東：“你別說你們正東投資沒有這樣的情況。”
“我們還真沒有。”
林正東開口：“我向來走運，尤其出生那天就算過命。我天生走運卻又適合做投資，真的順風順水。我二叔沒有兒子，所以創立集團的時候直接用我名。之后我認識朋友也是能幫我做很多事，我如今其他投資領域都進去了，唯獨娛樂圈沒有布局。周政道就帶資金來了，我以為五年以上才能打開局面，沒想到一年不到就有這樣的水準。”
收起笑容，林正東正色看著馮先軍：“所以我不是開玩笑。至今我正東影業發展到現在有這個成績不是靠打壓不是靠砸錢，就是靠人緣好。可誰要是阻攔我，別怪我真的翻臉。”
馮先軍點頭：“你的確走運，第一個給你們壓力的居然就是我們星空集團。沒有比我們更能讓正東影業立威的，何況你還是集團股東之一。鬧不大至少在可控范圍。”
林正東開口：“怎么做你自己思考吧。”
不得不承認，高下立判的。鬧事的是林正東，承受的是馮先軍。可是如果真的不在乎也不用這么發脾氣鬧這么大，其實自然還是顧忌的。只不過如果表達一下態度劃線的話，這樣也更醒目清晰。
“我回去研究一下。”
馮先軍開口：“你提議撤掉那個副總裁，我同意也給你面子了。至于娛樂圈布局的事，那是兩個集團的發展理念問題。這個就要公私分明了。”
林正東輕笑：“所以我也沒說錯，你們發展迅猛但過程太霸道。快犯眾怒了。各做各的誰也不干涉誰打壓誰，說不定還能合作。你這一考慮干脆就是表明以后碰到還是要競爭嗎？”
馮先軍開口：“任何深入百姓生活的產品或者軟件或者一切，離不開才會一直抱怨。積累到一定程度會有這樣的反響，側面也說明我們影響力更大。何況也不是只有我們一家和百姓生活融合得最好。”
看著林正東：“至于我的考慮，你看今天你鬧事的樣子。我不覺得你有各做各的打算。也許到時候真的在某個項目競爭起來，你比我們更激進。”
林正東笑出來：“最好的演員從來不在演藝界娛樂圈，都是這個身份的人了，靠性格來判斷作風？是不是天真了點？”
起身開口：“你不接受算了。不過既然說到這，大家都是為了事業布局的話，各取所需碰不到無所謂，有合作關系也更近。但如果真的競爭，那大家也互相理解。”
“哦？”
馮先軍不動聲色：“你要真這么想今天還來鬧什么？”
探身開口：“雙臂用力支撐，撐開一片空間，撐得越大越好，但實際上你們要的只是肩膀那一塊是吧？”
林正東點頭：“空間大小不是自己想要多少，看對方給多少。爭不過就是命，能爭更大也是我該得的。”
說完邁步出去，看似什么都沒達成，但很多話好像也說出來。
馮先軍自己坐在那里很久，突然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扭頭看過去，門推開，助理進來：“馮總。”
馮先軍恩了一聲：“和星空視頻說，那個叫高田的副總裁勸退。體面點，不過肯定不能留了。”
“知道了。”
助理猶豫：“那些藝人說切割……”
馮先軍起身：“他們會撤銷的。”
助理試探開口：“需不需要在集團內部掛名，以后重點照顧？”
馮先軍一頓，看著助理：“我們在圈內外是不是真的這么霸道？”
助理尷尬：“不至于。特殊情況，而且有小人作祟。不然能做到星空視頻副總裁的程度，怎么會那么膚淺？”
馮先軍站定，助理無奈只能表明：“其實最開始和韓為關系不錯的就是高副總裁。而這個叫韓為的藝人也的確業務能力不錯，雖然圈內口碑不好，和很多女明星有瓜葛。但是本事很強。已經給我們合作制作了兩個爆款綜藝，收效甚好。不說賺錢多少，至少在綜藝這一塊給星空視頻的口碑提升極大。”
馮先軍調侃：“這叫和很多女明星有瓜葛？我不說是不是要和星空集團切割的這些藝人都和韓為有關系，但是最起碼不是只有一個。居然明知道他這樣還愿意為了他冒險犧牲自己這么大一個資源方？”
助理無奈：“這個就沒法說了。誰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可以把好幾個頂流都拉攏到。不過我還是傾向于認為是他們組建的小圈子在發力。”
“什么小圈子？”
馮先軍疑惑，助理講述一下。周政道，周惢，徐建超周朵，然后韓為，陳楓，于瑯，還有董晴柔，宋洪，蘇靈韻，鄭冰，宋楹，白凌薇，布拉布拉……
居然還有東方衛視副臺長席永華，包括總桔楊副菊和劉秘書。
“恩？”
馮先軍本來就是往辦公室走的路上有意無意聽著而已。
結果就聽他這么說著，慢慢停下腳步，看著助理：“這么神奇？”
助理點頭：“以前不這樣，16年9月份后背被人捅傷差點死了，之后就說什么失憶啊之類的。開始認真做事，借助短視頻平臺讓自己翻紅。隨后又慢慢聯系以前有瓜葛的女藝人。”
馮先軍失笑：“聽著和林正東有點像，也挺順風順水的。”
邁步進辦公室，馮先軍坐下示意他關門，隨后開口：“來，仔細給我講講，你了解多少？”
助理開口：“不需要特別了解，本來就是圈內外知道的。只是有些內部小團體圈外不知道，但是對內也沒有隱瞞。”
說著助理就把韓為后背被捅傷之后的發家史事無巨細的，知道多少就說多少。全部講給馮先軍聽。
韓為是不知道，他此刻還在病床上，周圍一堆女神圍著，卻已經被國內或者世界頂級集團企業的創始人和掌舵人的好奇心吸引起來了。
當然不止他，最先對他感興趣的是林正東。
助理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這家伙真的有點東西，很多事甚至都很玄學了。
當然，這肯定不能說是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