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好好呆著吧。”
到了別墅之后，韓為安慰章子寧幾句。倒是章子寧欲言又止。
韓為笑著也明白：“你放心。我和你公司不一樣，他們看中你們賺那點分成，我不在乎。”
拍拍她肩膀：“所以不管是真的解約的違約金，還是打官司需要的手續和過程花費，包括如果你名聲受損。總之一切我包了，你就好好呆著不用擔心，信我就一定沒事。”
章子寧咬著嘴唇沉默，許久之后開口：“韓為哥，我不是不信你。我完全信公司最終會妥協，因為如果我都選擇不配合他們，他們連最后的底牌都沒有了。”
韓為驚訝：“你很聰明啊。很通透。”
章子寧扯起嘴角：“這個問題也不用想太多就能明白的。”
看著韓為：“只是……我這算不算背叛？”
韓為搖頭：“我說了不安慰你，以后你不退圈要以站在頂峰為目標，除了極少數一炮而紅的，大多數要經歷這些甚至更復雜更殘酷。”
章子寧低頭，韓為開口：“不過話說回來，注定要做出選擇沒法兩全的時候，子寧你也不是今天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吧？所以我說你按照本心去選，占住道理比什么都強。”
章子寧恩了一聲，韓為示意：“抬頭看著我。”
章子寧看著他，目光有些游離飄忽，畢竟也才二十出頭的女孩剛入行而已就面對這么大的壓力和抉擇，星空視頻加上韓為和麥田娛樂互懟的話，她一個女孩在暴風口中央，難免的。
“不配合公司你過意不去，但配合公司你又內心不安。”
韓為開口：“我只想說你的選擇至少站住了道理，你沒做錯。你維護自己的夢想還有組合的利益。”
詢問章子寧：“而且話說回來了，你簽約麥田娛樂，他們捧紅你賺分成。大家是合作關系，你又不是賣給他們？今天他們明明是為了分成比例不滿卻騙公眾粉絲是天洲娛樂對你的身體狀況不在意。那這次你配合了，以后他們要是販獨呢？要是做點別的呢？因為你是公司的旗下藝人，被公司一手捧紅，你就毫無原則什么都跟？”
章子寧下意識：“那當然不可能。”
韓為皺眉：“章子寧，問題來了。這里的區別是什么？騙公眾粉絲你身體狀況不被重視，這種事影響很小所以你可以配合。販獨違法比較嚴重你就不跟？原則是可以隨便調整檔位的嗎？”
章子寧深呼吸，目光堅定：“原則就是原則。”
韓為笑了笑：“當然了，今天也是我出面保你所以你有得選。如果沒有我，估計你公司也不會理你，外人也不在乎你。你想選擇的機會都沒有，倒也不用為難了。”
章子寧松口氣：“那樣也許就好了。”
韓為恩了一聲：“沒能的時候隨波逐流守住底線是應該的，人都要生存。希望你記住以后有一天紅了之后，要記住你曾經想要什么，你的目標是不是沒變，你的初心是不是還在。”
輕輕推著她肩膀：“回去吧。好好休息別多想了，你公司跳不起來的。不過以后估計你們合作起來就尷尬了，”
章子寧搖頭：“已然如此，尷尬的是他們。我也看清了，沒有韓為哥你，他們也不會在意我感受。以后就是合作關系。”
畢竟說到底，麥田把章子寧當木偶也就算了，但是最后背鍋的卻也是毫無選擇的章子寧。只是因為韓為的介入還沒發生，不然她就是被支配的命。要說對公司一點嫌隙沒有也不可能。
“韓為哥你不進去了？”
章子寧要進公司的時候，詢問一句。
韓為搖頭：“不了……對，你把孟琰琬吳海婻叫出來。”
章子寧答應著進去，沒多久兩人出來，禮貌打招呼：“韓為哥……”“韓總。”
“嘶”
韓為沒等說話，先看著吳海婻：“你是玩個性啊？想在我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吳海婻茫然：“怎么了？”
孟琰琬笑著：“我們都叫韓為哥，就你叫韓總。不是一次兩次了。”
吳海婻恍然，笑著開口：“怕把韓總叫老了。”
“好，隨意。”
韓為看著兩人：“你們陸總和秦總談得怎么樣？”
吳海婻也沒鬧，看著韓為：“初步達成一致，具體可能還要談。我們聽得也不是很多，陸總只是告訴我們安心繼續在這。其他談好的話影響不大。”
韓為點頭：“那就好。”
孟琰琬試探詢問：“韓為哥，您覺得我們回韓國組合的時候，火少也能跟著去？”
韓為開口：“其實對于秦總和你們陸總來說，這種問題想出辦法沒多難。只是兩人立場頂在那了，沒有什么騰挪的空間和縫隙。辦法不重要，立場重要，明白嗎？”
兩人似懂非懂，韓為也不多說：“總之解決就行了。”
“韓總。”
吳海婻看韓為要走，詢問開口：“章子寧的事怎么樣了？”
“啊。”
韓為示意：“回去你們問她吧……對了。”
韓為突然回過頭：“我倒是有事想問你們。你們在韓國練習然后出道，對韓國娛樂圈應該挺了解吧？”
兩人點頭：“不如那些大前輩出道時間長，但一些基本情況……”
韓為開口：“正好。我也不問太深的，韓國打歌舞臺你們了解嗎？”
孟琰琬詢問：“韓為哥是說音樂銀行音樂中心人氣歌謠這幾個。”
韓為看著一旁門口有個花壇臺階，坐在那里示意：“你們說我們國內搞一個有沒有條件？”
兩人互相看看，都搖頭。韓為倒也預料到了：“說說理由。”
吳海婻開口：“他們韓國弄這種打榜舞臺估計得有十幾二十年了。而且這不是一個單純的打榜舞臺，打榜前的電臺播放量，專輯銷量，還有各種榜單鋪墊，之后打榜舞臺獲得一位也是根據這些綜合得來。已經是個很成熟的系統模式。”
孟琰琬也開口：“弄一個舞臺容易。但是我們沒有那個積累，首先偶像市場剛興起，沒有那么多有粉絲基礎的組合去打榜。而且也沒有那么多合適的詞曲作者弄作品。不是說我們國內的創作者才華不如他們，市場不同。”
韓為擺手：“其實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覺得有總比沒有好，而且早建比晚建好。”
看著兩人：“和其他成員我不多說，她們沒有韓國練習出道的經驗，在國內也是剛入行。你們不同，不是說韓國就特別好特別權威，但是人家就是比我們做得早也更成熟，給你照抄都抄不好就過分了。”
吳海婻詢問：“韓總是想弄一個打榜舞臺？”
韓為點頭：“我們起步晚但是市場大，偶練和101弄出這一男一女兩個偶像團體。之后會更多。而且這個市場慢慢就算做起來了。韓國如今在我們國內慢慢的也進不來了，當然你倒是無法阻擋國內粉絲花錢買韓國偶像的專輯，甚至比他們本土銷量還好。這個不評價，但是存在就不能無視，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市場一直被國外占著。哪怕他們不來忠國開演唱會也不活動。我們現在有自己的偶像男團女團，雖然暫時水準規模以及運營還不夠成熟，可相信會好起來的。”
孟琰琬輕嘆：“韓為哥是我遇到的第一個真正想把偶像市場做起來的人。”
“喂！”
吳海婻皺眉：“陸總呢？還有媧姬楊總呢？你都放在哪了？”
韓為笑：“她放在心里了。”
孟琰琬吐吐舌頭，韓為轉移話題：“是這樣。我知道條件不成熟，但如果真的弄起來，是不是好事？”
“那當然了。”
兩人異口同聲，互相看看，孟琰琬示意吳海婻，吳海婻看著韓為：“肯定是好事。說是市場不成熟是針對投資方來說，怕沒法回本。但是對偶像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你知道在韓國偶像的空間不大，而打榜舞臺就是基石。國內其實也一樣，沒有這么一個地方，一旦我們有新專輯就只能正常發，簽售會，好點會是開演唱會。不好的話就是各個綜藝露臉，但是本質上的發歌卻沒有地方表演給粉絲看。”
孟琰琬也開口：“見面會才能來幾個人？去綜藝也不是專門為了給你們表演去的，還要考慮節目的性質。”
“那就行了。”
韓為起身：“虧本未必。慢慢來唄，你們回去休息吧。反正也不是馬上就能弄的，你們自己先別說出去。”
兩人答應著。禮貌送韓為，韓為坐車離開，兩人互相看了看，也進去了。
只是自然不會不議論。
“韓為哥真的，為了偶像這一塊市場真的盡心盡力。”
孟琰琬還在感慨，吳海婻嗔怪：“說話小心點。陸總不也是嗎？國內偶像公司不少，大公司也挺多。你就說他一個。”
孟琰琬笑：“我就是這么覺得。”
思索片刻：“也對啊。陸總還有楊總以及很多偶像公司老板也很致力于發展偶像市場，為什么我只是覺得韓為哥更用心？”
吳海婻輕笑：“可能因為理念更強烈吧。”
孟琰琬拍手：“還真是。”
吳海婻思索：“而且他真的是辦實事，今天你我還有章子寧要是沒有韓總過來參與，我感覺一定會鬧得很難看。”
孟琰琬看看周圍，輕聲開口：“我不覺得月華和麥田加起來能讓星空視頻妥協。”
吳海婻開口：“我也不覺得，可是退隊了再回來。看似沒有變化，但實際上已經不一樣了。”
孟琰琬沉默，隨即開口：“沒錯。韓為哥是唯一在乎組合名聲的，其他誰來說，都是一盤生意而已。”
吳海婻似笑非笑：“崇拜啊？”
孟琰琬斜眼看著她：“你不是嗎？”
隨后開口：“你當然不是。人家都叫哥，就你叫韓總。干什么？保持距離還是保持平等？確保可以有機會……”
“你給我滾”
吳海婻追打她，對別人是甜美，自己組合成員還是自己公司的，肯定是鬧起來的。吳海婻也沒表面看著那么甜美，不是說腹黑，至少有自己性格。
“哈哈”
孟琰琬笑著跑上樓梯：“你就是心虛，心里有鬼……”
“你還說”
“哈哈……啊”
笑鬧聲傳到二樓，感覺應該算是雨過天晴了。
因為就在沒多久的晚上8點，麥田娛樂發出聲明，就之前網上關于旗下章子寧退隊的事做出聲明。
一切都是無中生有，都是誤會。
章子寧在火少組合好的很，公司大力支持她逐夢偶像圈。
一切都是新的開始，未來會更好。
圈外人覺得是誤會，但圈內知情的都知道。
麥田，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