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步凡宋導演嗎？”
“我是。你……”
“您好，我是韓哥的助理，我叫孟霜兒。”
“助理……這么漂亮？”
宋步凡不是不莊重的人，只是他印象中任何接觸的藝人導演制片人甚至投資方出品方都有助理。可是這個職位幾乎沒有在顏值身材方面特別出眾的。當然也不是說多難看，漂亮帥氣也不是沒有。但是對比經常身邊出現的藝人來說很不起眼。
所以第一次見面直接夸漂亮，宋步凡是真心的。而且是驚訝大過陳述。
孟霜兒笑著：“您過獎了，請跟我來。”
她就是在會所那里接人的，正常來說會所的工作人員也可以接，但是不莊重。本人也可以接，但顯得太刻意。畢竟會所很大。孟霜兒做了助理第一件要適應的事就是做這些雜事。
交接的時候聽曹姐說過注意事項，她聽著覺得挺簡單的。可是她性格不許她這么大意，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有些事要面對才知道，而不是聽曹姐口述。
此刻就是很認真的來幫韓哥接人，第一個接的就是大導演。這種正劇的導演那在圈內也是很出名的，今天宋步凡就是來上嗨找韓為聊劇本，丁雨詩已經提前把檔期定下來了。好在韓為今年除了那檔周播的綜藝，今年幾乎沒別的安排了。
就是一部電影和一部大秦賦。檔期調配好就行，宋步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給韓為遞劇本之前他就已經調查過，口碑不太好，但只是在圈內。圈外倒是很有人氣也很有意思。
不像那些藝人對公眾光鮮亮麗陽光正面，私下什么都做。
韓為好像能做到大部分的表里如一，性格脾氣還偏偏很火爆可是公眾卻喜歡。當然這些和他沒關系，他看中韓為的咖位和人氣同時，形象演技尤其是氣質，他很看好。
加上上次試鏡以及一段談話，他覺得已經定下來了。
那么這次韓為不方便過去，他來出差找他談也好。都不是大事。而且車接車送還有人接待，挺好的。
“沒過獎。”
宋步凡看著孟霜兒，跟著一起走：“而且還這么年輕？你肯定不是助理，至少不完全是。”
孟霜兒笑了笑：“我的確是助理，但宋導演說的對，我不完全是助理。我之前和現在甚至以后都會做藝人，做助理只是客串。明年上大學藝術系，后年就要參加選秀節目。”
“我聽說過。”
宋步凡明白：“我說呢。這么一看氣質是有點像，去做偶像是吧？”
有些惋惜：“可能我觀念有點老，做偶像路不長。趁年輕對學學表演，以后還是演員路能走得更遠。”
孟霜兒開口：“韓總就是這個意思，我們天秀傳媒旗下練習生第一個條件就是必須上大學。當然是不是藝校看自己本事，不過至少也是大學里的藝術系表演專業。我明年可能要上上華大學的藝術系。”
“那就好。”
宋步凡笑：“韓為很重視教育，旗下練習生的學歷都管。”
說著說著就到了，韓為起身迎接：“宋導演，還要你親自過來一趟。那這一路的花費肯定算我的不用說。”
宋步凡開口：“那都是小事，你既然沒時間，不過開拍之后還是不要缺席。”
韓為開口：“劇組和我經紀人丁雨詩也談了吧？我除了每周有綜藝或者偶爾有點事，其他的我會扎根劇組。”
“這個活動空間還是有。”
宋步凡對著孟霜兒：“我還說呢。”
看著韓為：“你這個助理居然是你旗下練習生？”
韓為瞪著孟霜兒：“什么你都往外說？不知道商業機密嗎？你被辭退了！走吧！”
孟霜兒臉色發白，倒是宋步凡笑著：“話說給我聽呢？”
示意孟霜兒：“他趕你走沒關系，我給你介紹別的公司。”
瞬間韓為拽住孟霜兒：“我警告你不要三心二意！我不要是我的事你不能亂跑知道嗎？”
孟霜兒松口氣，臉色也恢復正常。突然這時候才想起曹姐說的，韓哥比較跳脫愛開玩笑，說難聽點就是曬臉嘚瑟。你要適應，但是也要注意什么時候可能就必須嚴肅認真對待。
當然此刻不需要，是開玩笑。
“女孩要富養。”
韓為拉著孟霜兒示意坐在一邊用筆記本電腦打字記錄但不能錄音。自己這邊和宋步凡聊著。
“娛樂圈誘惑多，小女孩漂漂亮亮就容易被盯著。然后用什么沒見過世面的東西給勾走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板著手指：“放我身邊多見見世面就不會被誰幾句話騙走。比如什么投資方，什么經紀人，又或者什么導演之類的就想潛……”
“說誰呢你？！”
宋步凡氣笑了：“又拐我身上來了。”
孟霜兒也咬著嘴唇沒說話，隱蔽白他一眼。
韓為挑挑眉毛看著宋步凡：“剛剛是誰要給她推薦別的公司？”
宋步凡搖頭：“你真是……了解之后才知道這么跳。”
擺手開口：“不鬧了，說正事。”
韓為也收起笑容：“我也等你呢，最近有點心得。”
看著宋步凡：“我看了電視劇或者電影關于秦始皇的，呆灣，香崗還有內地的都有。性格不一，大同小異，做的事也幾乎一樣，歷史書擺在那。切入地不同，那么我們的這部大秦賦要怎么演？”
宋步凡開口：“你問我？”
“當然問你。”
韓為開口：“你是導演啊，我演成什么樣要你滿意。”
宋步凡思索，隨即看著韓為：“你要真這么想說明還是不成熟。一個角色不該出自一個人之手，是所有劇組臺前幕后一起塑造。”
韓為打斷：“宋導演你要說這么假大空的話說明你也不是那么實誠。雞血我都不待見，雞湯就更算了吧。”
宋步凡點頭：“好，但我聽你說。”
孟霜兒在那記錄，韓為直接開口：“很簡單，拒絕創新。”
宋步凡皺眉：“這第一句話就不對。你可以說創新幅度不要太大，但是太多版秦始皇，而且他的國民度來說，幾乎哪怕不識字的老百姓都知道秦始皇的存在，更別說哪有不識字的了？你不創新就太刻板了，那也不是大制作該有的態度。”
“不。”
韓為皺眉：“這么說就要從頭說了。”
宋步凡點頭：“那你就從頭說。”
韓為詢問：“你拍大秦賦的意義是什么？或者說每一次拍攝秦始皇的不同版本影視劇的目的是什么？拋開現實意義賺錢，那么賺得是什么錢？以劇情里秦始皇的哪一面賺錢？”
宋步凡笑：“這還真是從頭說啊？”
想了片刻，宋步凡詢問：“你意思呢？”
韓為開口：“秦始皇，始皇帝三個字擺在那就是霸氣的代名詞，就是魅力，就是俯瞰一切。所有國人都會有代入感，那就是我們曾經的輝煌。說大點結合如今的國際形勢，我們富強了，但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國外歐美還聯合起來針對我們……”
“呵”
孟霜兒想忍著來著，實在沒忍住。
宋步凡也呵呵笑，指著孟霜兒對著韓為：“你看你助理都笑了。”
韓為嘆息看著她：“你被開除了，這次是真的。”
孟霜兒抿嘴低頭當沒聽到，韓為看著宋步凡：“就是這個意思。你一個歷史正劇你把他一些輝煌事件不管正面還是方面你哐哐一樣一樣擺在那就夠了。”
宋步凡打斷：“明白。不過你這是鋪墊吧？到底怎么拍這是劇組的事，你一定是考慮你這個角色問題。”
“沒錯。”
韓為開口：“如果這個基調確定了。我自然是要表達我想怎么演這個秦始皇。我印象里影視劇小說還有觀感，尤其影視劇里大多數都是擺架子體現他始皇帝的威嚴霸氣，主角光環特別濃重。你想創新可以，在這里微調。”
孟霜兒慢慢不笑了，用心記錄。
宋步凡思索：“你繼續。”
韓為拿著劇本翻看：“我看了劇本，是要從小時候開始拍。那么他就要經歷成為王之后，呂不韋制霸朝政，太后和嫪毐把持后宮。早期他是要先集權弄倒這些人才可以做后面的大事。”
豎起食指：“這里我要演的秦始皇特點也是核心出來了。就是做事！他一定是做事做大事！他弄倒他們沒有仇恨，只不過他們是掣肘他做事的人，他要清除。不管是誰，對他有恩有仇還是親朋好友，他只是為了清楚阻礙他做事的這些攔路石。”
宋步凡皺眉：“恩……好。你接著說。”
韓為開口：“等集權之后，開始統一六國。依然沒有仇恨，統一天下就是他要做的大事，其余就是奔著目標而要調整的細節和解決問題。到統一天下之后，車同軌，書同文，這依然是做事。其余的人，權貴還是官員還是百姓怎么看他不在意。他心中就是確立目標，然后做事。”
宋步凡沉吟，韓為手指敲敲桌子：“至于其他的什么龍行虎步，什么看一眼誰誰就渾身發抖，這些體現霸氣裝模作樣的外在不要那么刻意。他不在乎，這些只是他認真做大事無意中流露出來的，是那些無能的人才會在意和感受到的。”
韓為停下沒說，看著宋步凡：“宋導演你覺得呢？”
孟霜兒也看著宋步凡，結果宋步凡平靜搖頭：“恐怕不行。”
韓為沒意外，但孟霜兒有點失望。
只是看著韓總好像沒有那么失落，相信這肯定不是結束。
他還會有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