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的。”
韓為沉吟片刻，無奈開口：“這不是她知不知道的問題，是你和她應該達成共識。”
陳瀟沒說話。
韓為開口：“簽約培養的時候你們就該預示到這些。現在說這個對陸總也不公平。”
陳瀟搖頭：“我當然不是說……”
“我明白。”
韓為打斷：“說難聽點，你們都應該是想過至少默認過，靠偶像紅得快賺偶像市場快錢，不紅了就培養新人。而你身為藝人過氣的話反正年齡也不大，要么賺了點錢自己做個什么生意，要么干脆嫁人。當然男偶像還是壽命要長點。”
陳瀟猶豫片刻：“那你覺得我……”
韓為擺手：“不是我沒耐性，都是轉圈話。其實你就是現在上學也不是說立竿見影的事。別說偶像上藝校表演系，每年正規表演系的學生有多少畢業的？最后能站住腳的有幾個？能紅的又有幾個，甚至話說回來你就是讀了藝校說不定壓不下去你偶像的標簽，拍戲時候人家依然把你當偶像看。哪怕你已經從藝校表演系畢業。”
看著陳瀟：“教育家是調侃，誰要真覺得上藝校就能爆紅還輪得到我讓旗下練習生上藝校？每天大把大把年輕男女都搶著上了。實際上現在也是每年報考藝校的孩子呈幾何倍增長。”
陳瀟看著韓為：“可是我現在怎么可能有時間去上學。陸總肯定都不同意。”
韓為搖頭：“那沒辦法了。這是你要解決的問題，我旗下練習生都要上學，為此可能會犧牲一些行程和收入，但這既然是我要求的我就扛得住。我現在出道的是李錦姜琪，鄭雪不算，來之前就已經出道還成名了。我私下還養著兩個……”
示意窗外：“我助理你看到了？孟霜兒，她還比你大兩歲，也是在韓國做練習生，然后回國發展。現在我要求她上學，不急著出來賺錢。上學后，明年男團，后年女團的時候出道。現在跟著我身邊做助理長見識。還有一個Nancy，正好9月1日已經開學了，估計剛剛軍訓結束。”
陳瀟沉默，韓為看著她安慰：“也別想那么多了。情況也沒那么差，至少你有點名氣了。比那些怎么混都沒名氣的好很多。而且長得漂亮也沒緋聞，年紀也不大慢慢來唄。”
詢問陳瀟：“你9幾的？”
陳瀟抬頭：“98。”
韓為笑：“才20歲嘛。做什么都還來得及。”
陳瀟搖頭：“韓總，你都說了眼看前面是死路如果不做改變的話，那不是眼睜睜看著自己就這么走下去沒有希望？”
“那也別這么說。”
韓為開口：“沒人規定偶像不能拍戲，實際上偶像拍戲的很多。爆紅或者國民度超高一定要靠作品，而且還不能只是一部。可是和什么上學什么藝校甚至和演技都未必有關。現如今這個時代你說不定因為什么就上熱搜就出圈了。也別太悲觀，那上了藝校卻拍不上戲的不是有的是嗎？你已經很走運了。”
陳瀟還是不為所動，韓為看看時間：“行了我要拍戲了。有機會再聊吧。”
陳瀟起身，卻下意識開口：“韓總。我知道我打擾你，我也知道你該說的都說了。我只是最后問一個問題，希望你能沒有保留的指導我可以嗎？”
韓為點頭：“你問吧。我一定有什么說什么。”
陳瀟眼睛又有點紅，不是哭是可能情緒到了有點壓抑。韓為看在心里都不太好受，他才是真正的顏控和外貌協會會長。漂亮女孩這么柔弱的樣子他可心疼了。
語氣放輕：“你問。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陳瀟深呼吸，看著韓為：“韓總，我面臨這些問題。如果設身處地換了你是我，你覺得我該怎么規劃自己未來的路？”
韓為愣住，看看她張口，最終重新坐下。
陳瀟也慢慢坐下，看著韓為發呆也不打擾。韓為答應人家了自然要用心回答，實際上這也的確給他問住了。
“你也坐……先坐。”
韓為開口，陳瀟坐下：“韓總，為難你了。我知道不好解決。”
韓為思索許久，搖頭開口：“也不能說為難我，畢竟我給你很多建議都是說著容易，現在如果說站在你的角度和你如今的情況，你第一關陸總那里就過不去。”
肯定的還用說？哪有幾個老板像他這樣的，還管練習生管藝人上學問題？都是簽約之后立刻工作賺錢，如果有一天不能賺錢就換其他有潛質的新人。看感情？看貢獻？
那也得是賺錢的前提下。
“其實……呵呵。”
韓為突然笑了：“我還不了解你這么多愁善感。一點失衡的心態怎么就抑郁了？搞得好像世界末日一樣。”
陳瀟也笑了一聲，韓為開口：“不至于的。和你一起做導師的時候你還挺自信的。只是覺得自己咖位人氣壓不住那些出道就躥紅的偶像是吧？”
陳瀟臉紅，偏頭笑了一聲：“韓總今天怎么，我也不太了解原來你這么一針見血。而且給了好幾針了。”
韓為點頭：“那你就真是不了解。我歷來都這樣。”
陳瀟收起笑容：“所以你也沒辦法是嗎？”
韓為搖頭：“除非強行解約然后開始規劃自己的路，轉型做演員。不然估計陸總同意的可能性不大。她要捧演員不說現有的潛力十八線年輕演員，就是直接去藝校在畢業生中挑也可以，沒必要費那么大勁給你轉型然后還未必成功。更不可能讓你現在上藝校表演系。而且我說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你上不上藝校以后都會走拍戲的路。至于能不能紅，能不能壓過偶像的身份和公眾對偶像的偏見爆紅，這也不是沒可能的。只是希望沒那么大，偶爾有一兩個頂天了。”
陳瀟也無奈：“要是偶像拍戲比專業演員容易紅，沒人去做演員都做偶像了。”
韓為開口：“這還是沒圈內排斥你們的情況下，但實際上圈內競爭這么激烈，好資源怎么就會輪到你？大咖都互相撕，只是他們只爭頭部項目，其他等級的看不上才輪到你們。”
陳瀟想了想，看著韓為：“那最后一個問題……”
“你剛剛不就最后了嗎？！”
韓為開口：“你采訪呢？！”
看看時間，韓為示意：“我真的要拍戲了。有時間再聊。”
陳瀟不好意思：“真的最后一個。”
韓為嘆息：“問吧問吧。”
陳瀟認真示意韓為：“如果是韓總你，假設有什么條件讓你必須捧紅我的話，你有什么辦法嗎？”
韓為張口：“哪有什么條件必須……”
“假設。”
陳瀟打斷：“韓總求你了。”
韓為思索，隨即看著她：“這個問題倒是簡單了。”
陳瀟眼睛一亮：“真的？”
韓為開口：“你的違約金應該不高。至少我覺得能承受，我花違約金然后和陸總好好溝通給你挖過來，當然前提也是從韓國組合退隊。麻煩點但無非就是錢而已。然后你到公司一切都好辦了，我可以安排你上學然后學表演然后我們公司也有自制劇和綜藝。我比較看重劇本，有合適你的就拍攝。從配角到主角看你能力，但是我肯定是嚴格要求，你的外形條件也不錯，年齡嘛也不大。慢慢的就不說捧紅至少絕對可以走上演員的路。之后就是看命了。”
陳瀟愣住，隨即看著韓為：“那我……”
“可以了。”
韓為點頭：“不要說下去了。我和陸總關系還不錯但沒說多好，可最起碼你還沒有到那個條件讓我和她翻臉。而且你和她解約也不是多光彩的事。到時候你在圈內口碑一定受影響。你所謂的假設就真是假設，因為在現實層面是不成立的。”
陳瀟嘀咕：“那也……未必。”
“哦？！”
韓為本來要開門下車了，此刻好奇看著她：“說說怎么個未必？”
陳瀟咬著嘴唇，抱歉開口：“韓總我不是有意調查你，但是來之前我也了解一下。你公司所有藝人很多都是你發掘的，然后簽約你個人最后你都安排好路線。其他練習生我不說，有一位童曉萌的演員，童姐好像就是你從其他公司挖過來的，她合約也還沒到期，都是你處理干凈利落最后挖到天秀傳媒。甚至在之前你還幫過她解決很多她公司都沒給她解決的私人問題。”
看著韓為：“我不知道里面的內情但是，至少表面上看有她存在，那么我的問題你如果幫忙也不算先例。”
“啊這……”
韓為想說里面的事性質和你不一樣，但話說回來，的確韓為和童曉萌沒確定男女關系的時候韓為就特別圣母的不求回報的幫她來著。雖然說有歐瑤的請求，可是也有點……
“不一樣。”
韓為只能這么說：“我只能這么說。”
看著陳瀟：“而且前提是她公司在她出事的時候不管不顧，所以解約也沒人說她什么。你這就……”
“我沒說解約。”
陳瀟開口：“我是說她沒解約的時候你也幫她了，介紹資源然后還解決私人問題。”
韓為皺眉，有點不高興：“你這就是抬杠了。而且憑什么我對她這樣也得這么對你？這是道德綁架嗎？都是我個人意愿的事。”
陳瀟低頭：“我沒抬杠。你當然沒義務幫我什么，其實你一句話就能給我趕走，能騰出這么多時間和我聊開導我我已經感激不盡。是你人好不擺架子，我有點臉皮厚明明不熟就過來探班還帶著目的……”
韓為多少有點吃軟不吃硬，此刻她這么說韓為又有點過意不去：“都是圈內同行，還一起做過節目，沒必要這么生份。”
停頓一下，韓為失笑：“你到底想怎么樣？！你直說好嗎？！”
陳瀟語氣誠懇：“童曉萌童姐是付出什么代價讓你幫她，我也可以的。如果是分成的話，哪怕是我一分不要都給你我也愿意。或者簽約很久什么條件你說就好。”
韓為能感受她的誠懇，也明白她對事業的努力和用心。
甚至居安思危不是壞事，韓為很欣賞但是，不能扯下去沒完。
“好。”
韓為開口，下車后站在門口對著下來的陳瀟：“我告訴你什么條件，你能做到我就捧你。做不到也就別煩我了，以后宴會出席吃飯聊天干什么都行，事業的事你找你陸總，我不會再和你談這些。”
陳瀟點頭眼睛充滿希冀：“是什么條件？甚至我家里經濟環境也不錯的，以后有需要的話……”
“不是。”
韓為湊到她耳邊，她有點不適應。
韓為開口：“別讓別人聽到，你說我也不承認。”
對著陳瀟，韓為示意：“我倆是男女關系。”
陳瀟驚愕，不是覺得娛樂圈多干凈多簡單，這種事倒也正常。
只是她是沒往這方面想過。
“呵呵”
這個反應就對了，陳瀟驚愕還有點驚恐還有點畏懼還有點害怕，韓為笑著：“你能做到隨時打給我。做不到就算了好嗎？”
說完韓為就走了，留下陳瀟自己站在那發呆很久。
才悄無聲息的離開。
韓為轉頭也就忘了這事了，他目的就是讓她知難而退嘛。
至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