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也想了。”
韓為干脆攬著吳海婻肩膀，吳海婻身子一緊，但少有的居然沒抗拒。韓為知道不是因為她接受兩人這樣親密互動，而是不敢。
不過無所謂，韓為語氣放輕：“你沒壞心思。只是可能從小家里條件好，獨生女而且被寵著什么都不缺。自然不像普通家庭孩子那樣，在底層生活中學會分寸，尺度，還有火候眼力見的掌握。”
吳海婻低頭：“恩”
韓為開口：“平時或許看不出來，因為不在娛樂圈的話你身邊大多數都是條件比你差很多的。自然會仰望捧著你，而就算有同樣條件不錯的，大家也是平等的朋友。可是在娛樂圈不一樣，你有錢條件好沒用，這里藝人普通家庭出身也賺得不少。甚至你比如我，孤兒一個結果現在頂流了，更不可能把你的條件看得多重要。你圈外正常生活邏輯在圈內是不適用的。”
“我知道”
吳海婻情緒好一些了。抬頭開口：“韓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后來也想了，或許當時是我得知榮姐的私事，你又警告我們不要說出去，我們自然不敢說。可是多少因為碰到一線女星這樣的隱私情緒會波動，加上我自以為自己發現了什么就有點顯擺的意思，其實也是平復這個情緒。最后就鬧大了，我也沒意識到旁邊還有陳意涵趙蕘柯，甚至和齊焰迪我也沒多熟，就覺得我們五個一起參加一期這個綜藝就好像是整體似的……”
“明白。”
韓為拍拍她肩膀：“我后來也想明白了。”
看著吳海婻：“我說話也重，甚至我手也狠……我看看。”
韓為抬著她下巴：“哪邊？我都忘了？”
吳海婻側過左臉：“這邊”
韓為皺眉：“還沒消腫？你最近還能活動嗎？”
吳海婻摸摸臉頰低頭：“陸總也生氣，就讓我自己在宿舍反響。可是楊總和雷總一直在抱怨，火少出道紅了，有很多商演和活動。少一個都不太好，何況我……”
“你人氣還是高的那個。”
韓為點頭：“怪我了，再怎么樣不該打女人。”
吳海婻有點臉紅：“我……也該打。嘴賤。”
韓為笑：“別這么說。到底是美女，而且還是很有人氣的，讓你粉絲知道多心疼？”
“也沒有”
隨即反應過來，趕忙開口：“韓總我絕對不敢發微勃了。不是，我以前就這么發，不是為了威脅你……”
“我知道。”
韓為語氣溫柔安撫著：“我都知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后來也想了，你也不會是那種人。”
吳海婻張張口，語氣發顫，最終低頭只是開口：“謝謝韓總。”
韓為恩了一聲：“剛剛我講了，這件事不提了。但是你知道陸總帶你來的意思嗎？”
吳海婻搖頭：“道歉，正式的那種？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
韓為看著她：“其實那天在上嗨你也解釋了你不是故意的。我記得我和你還是孟琰琬說過的，我信，但有用嗎？已經做出這種事了，信不信就不重要了，我不做點什么以后誰都敢這么對我。娛樂圈多現實多復雜？你混得好誰都盯著你，巴不得你馬上就翻車，他們好把位置頂上來，把資源分掉。蛋糕就那么大，進入娛樂圈資本那么多，誰不想多吃點？”
吳海婻點頭：“是的。”
韓為開口：“今天也是一樣。我打了你這件事就算了，可是你們陸總相信我這件事算了，以后我會不會從此對你印象不好，甚至衍伸到對你們月華印象都不好。圈外粉絲公眾以為我就是個頂流而已，實際上你們陸總知道，我有個小圈子。背后有個大老板，然后還聯合很多知名藝人，勢力和人脈都不小。所以都不敢得罪。”
吳海婻思索：“我好像也隱約聽說過。”
看著韓為：“所以韓總，你意思是……”
韓為開口：“為什么她明知道這件事我教訓過你就算了還要約我，道歉之后還不滿足。只希望我能徹底把這件事放下？因為這次是結束了，以后說不定我碰到你和你們公司的事就因為以前不好的印象下絆子穿小鞋或者干脆就是圍擊。”
“那……”
吳海婻又有些嚇到，其實也是沒辦法。她對任何誰都不可能這么手足無措被牽引情緒，可是韓為之前的前后反差還有絕對的能力強勢給她就是壓住了，最后一巴掌徹底打散所有底氣，現在真的就是言聽計從也不多想別的。
“那韓總你會嗎？”
吳海婻訥訥詢問，韓為笑著開口：“叫韓哥吧。”
吳海娜又是心一暖，所以娛樂圈之外是另一個世界。富家子弟就是格局大眼界寬。因為從小見的世面還有接觸的層次不一樣。但是在娛樂圈什么白富美富二代都不好使，你有錢也依然有你不到位置看不到的一切。
“韓……韓哥。”
吳海婻終于從一開始搞“特殊化”非得叫韓總，現在叫句韓哥都覺得是榮幸的感覺。
“不是我會不會的問題。”
吳海婻沒發覺也不知道韓為此刻是少有的耐心，就更不知道他耐心的背后，是引導她什么。此刻只是認真聽。
看著吳海婻，韓為開口：“你回憶啊。那天在上嗨，每次都是孟琰琬快談好了，你反而惱羞成怒罵我，說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說我是渣男，還偏偏要……”
“我不是……”
吳海婻急忙辯解：“我是因為害怕，一直被你嚇到……”
“我知道。”
韓為開口：“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誠心罵我，你是見我一點希望機會都不給，就覺得似乎最后反正都這樣了。”
笑著形容：“就好像可愛的小狗，你一直逗它逗它，看著它可愛，實際上它嗚嗚叫是因為害怕。直到終于逗得它咬你了，那是恐懼到崩潰后的應急反應。那不是想咬你，反而是害怕你傷害它而保護自己。”
吳海婻臉紅：“這什么比喻”
韓為揪著她下巴晃了晃：“沒說你是狗，你不比它可愛多了？”
“什么啊”
吳海婻低頭擺弄手指，隨即好奇詢問：“那韓哥你意思……”
韓為收起笑容：“所以她倆離開就剩你我的時候，我第一個問你的問題是什么？”
吳海婻開口：“你說我知道陸總帶我來的真正意思嗎？”
韓為點頭看著她，吳海婻想了想，恍然看著韓為：“我明白了。你意思其實陸總不是在乎現在，我已經被打了，孟琰琬也拿下代言。我倆都回來了，所以這件事是肯定結束了。但是我惹你不高興卻根本沒有讓你消氣，她怕你以后還是對我沒好印象，還是會針對我，就算不是有意的，圈子很小，碰到了也不會有好態度，萬一再被外界發覺從而見風使舵也針對月華……”
“而且你知道我會不收斂的。”
韓為鼓勵也是認可她的想法：“我被你和你公司得罪了，就算處理之后也都算了，但我憑什么為了你們的名聲而保密呢？我如果不會故意去針對你們，至少不會表面上裝一團和氣。還是那句話，圈外公眾粉絲當我是個普通頂流藝人，圈內都知道我有自己公司，自己小圈子，甚至有自己的大老板。你們月華或許也有，但你們月華沒有的我也都有。不然你們陸總憑什么一開始就對我那么尊重，至今也是態度特別客氣？哪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是吧？”
吳海婻恩的一聲，低頭又有些失落的模樣，喃喃自語：“還沒完了嗎？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呵”
一句話給韓為逗笑了。拿著紙巾幫她擦拭又要掉下的眼淚：“你是原來就喜歡哭啊？還是因為這件事我給你傷害有點大，造成心理陰影了？”
吳海婻抹抹眼角，回避韓為視線卻無視韓為將摟著她肩膀的手放在她纖細的腰間。
此刻似乎情緒很真實，有點委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腦子抽風，惹了這樣的事。我其實也知道韓哥你當時教訓我應該，可是壓力好大。就沒想到后果好像也沒多嚴重，但是過程中你給我的那種強勢好像籠罩著一點縫隙都沒有，甚至有點絕望。”
韓為將她頭靠在自己肩膀：“沒事沒事，都過去了。不過你想說出來我都聽著。”
吳海婻任由眼淚落下來，抽噎著講述自己的委屈。
比如發微勃之前她一個在房間里好像等待行刑倒計時似的，后來孟琰琬讓她跑，她趕緊就跑跟越獄似的。在外面坐出租車又車禍了。她一邊害怕自己出事又害怕媒體拍到，最后不得已找了陸總又被罵一頓，等被你找人處理好帶我回來，熬了一夜睡不著就等著結果，特別焦慮，一直等到天亮你和孟琰琬終于來了。
你狠狠一個耳光給我打懵了，那一刻她徹底崩潰了，不知道怎么反應。可是更讓她麻木的是，她都崩潰了他依然不給她好臉色，甚至直接讓人送她回去。
迎接她的不是陸總的安慰，反而又是一頓說還被質問。
那一刻她覺得似乎天都要塌了，哪怕你說打了一耳光這事就算了。她都有種這不是結束，只是開始的感覺。
那幾天……她在做噩夢。
而每一次夢里，你都兇神惡煞的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