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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也知道，自己的買賣也就這么幾年的時間了。
所以現在是能賣多少就賣多少，能賺多少就賺多少。
這就是資本的尿性，一定要做到極致的物盡其用，要把企業退出歷史舞臺之前，把最后一滴血榨干。
不得不說他們的反應速度還挺快。
其實撕毀合同這一招，也是有人給那家和他們簽合同的企業支的招。
因為這次H公司搞的新品發布會，可絕不僅僅是公司的自發行為。
這么先進的東西，咱們國內的很多部門，尤其是軍方肯定是要先用上，然后驗證之后。
才會讓H公司拿出來搞得。
而且畢竟這可是劃時代的產品，能夠帶來的可絕不僅僅是經濟方面的影響，還會連帶著帶來一票山呼海嘯一般的政治連鎖反應。
所以上面早就準備了很多應急預案。
像這次阿斯麥主動找上門，更是早早就被咱們預料到的。
而且撕毀和他們的合同，其實也是咱們做出的一個試探，另外也是釋放的一個信號。
就是要告訴阿斯麥，以前我們確實是離開你們就玩不轉。
可是現在，沒了張屠夫，我們一樣不會吃帶毛的豬。
這時候最該荒的反而是荷蘭人了。
他們知道咱們這邊搞出了碳納米管芯片，那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該換賽道了。
可是換賽道是那么簡單的嗎？
首先就是你肯定要花錢啊！
可這錢從哪來？
你別看阿斯麥每年賺的錢不少，看似利潤驚人。
可實際上呢，這家公司背后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都掌握在華爾街的財團手里。
所以每年到了年底分紅的時候，大部分的利潤都會被華爾街的財團拿走。
剩下的還要分給三桑，特極點等等這些股東。
其實最后他們自己剩下的真沒多少。
而之前，還有好大一筆錢，已經投入去研發3納米的技術了。
目前3納米的光刻機，項目已經上馬了，可研發進度才只有百分之三十。
如果想要完成，那就還需要在繼續往里面投錢，而且按照預計，最起碼還要在投資十幾甚至幾十個億才行。
這錢從哪里來？
而且別看公司的未來看樣子是要完蛋了，可公司里那幫大爺們的待遇，你可不能差了分毫。
就是那些所謂的工程師，人家該拿的工資，你是一分都不能少。
否則的話，人家分分鐘都撂挑子不干了，而這些人要是少了一個，你的光刻機就造不出來。
沒辦法，誰讓那些工程師不是普通的工程師呢！
其實像他們這樣的企業，每年花費最大的成本，并不是設備，或者材料的成本。
最大的成本其實是他們的人力成本。
這也是拜西方多年的高福利社會所賜，工程師的工資，老早就已經提上來了。
尤其是生產光刻機這樣的高級工程師，這樣的工程師的工資，一般都要幾十萬歐元。
要知道這在工資水平相對平均的歐洲而言，絕對算是一個天價的工資了。
如果你要說給他們降點工資，那可能公司還沒有因為賣不出去產品而倒閉。
就會被這些工程師背后的工會給告的賠掉褲衩。
所以現在的荷蘭人可是處于一個兩難的境地。
他們必須要在光刻機終結之前，把能賺到的每一個銅板都賺到手。
以前他們可經常會說，因為產能有限，我們一年就能產這么幾臺光刻機。
所以價格自然會很貴，比如最新的5納米光刻機，動輒一臺都要三億美元起步。
而7納米的光刻機，已經不是最頂級的技術了，可卻依然一臺還要一億美元起步。
可是這次據說和魔都的兩家企業談判的時候，他們可是換了說法了。
首先是產能不再像以前那樣，只能年產兩三臺了。
而是要看咱們這邊的需求，反正咱們這邊要多少，他們就盡可能生產多少。
還有就是價格，也不在動不動就以億元為單位了。
幾乎價格直接砍掉了一半，可即便如此，咱們的談判代表也當場就甩了臉子。
直接就起身離席，告訴他們如果是這樣的報價，那就不用談了。
最后沒辦法，還是找了中間人，這才把咱們的談判代表給請了回來。
沒錯，就是請了回來！
這次咱們可是在氣質這一塊把他們給拿捏的死死的！
咱們擺出來的姿態就是，現在可不是我們求著你們要買你們的設備。
而是你們求著我們，要把設備賣給我們。
既然是這樣，那就得按照我們的規矩來談判。
這價格嘛，得由我們來定，你們要是不滿意的話，那就拉倒。
還有就是安裝調試方面，以前你們來的那幫工程師一個個都特么跟大爺似得。
一個個工資都得精確到多少小時幾分鐘，有時候一天都能賺上萬美元。
而且一天說是工作時間八小時，可實際上干特么四個小時都不到。
早上九點到工廠，干一個多小時就要喝個上午茶，一喝就特么半個點。
中午還得好吃好喝招待著，下午一點半開工，干到三點有特么要吃個下午茶。
而且每次干個四十五分鐘，還要十五分鐘去抽煙。
這次可去你姥姥的，如果在派這樣的工程師來，那就給我滾蛋。
想來當大爺，沒門！
而且這次合同談成了，我們只付一層訂金，貨到位再付四層。
然后安裝調試開始生產之后，再給三層。
剩下的兩層，要等生產使用兩年之后再給。
而且免費質保都給我安排起來，否則的話，咱們就不用談了。
這一系列條件報出來，對面的荷蘭人談判代表臉都綠了。
這要是以前，恐怕他早就拍案而起，然后告訴這些可惡的H國人，去尼瑪的。
老子不伺候了，你們愛賣不賣。
可是現在借給他八個膽子，他也不敢那么任性。
如果他那么做了，他恐怕就不用回去了，那些股東肯定會直接派人過來把他給撕了。
畢竟這可是這家公司，最后能賺到的一筆暢快錢了。
以后再想像以前那樣過著躺著賺錢的好日子，肯定是一去不復返了。
而且以前公司里那些傲嬌的工程師們，這次也必須學會接受現實了。
首先雖然他們的工資可能不會降，但像以前那么好的福利肯定是不會再有了。
比如以前他們去某地安裝調試光刻機，都是對方公司給他們出機票，安排食宿。
飛機都是頭等艙，住的都是五星級酒店。
可是這次什么頭等艙，什么食宿？
呵呵，一切自理！
而且以前什么時候開始安裝，什么時候能安裝好，那都是這些工程師說了算。
一天就算只干四個小時，那些工廠也得給他們開八個小時的工資。
沒辦法，因為工廠方面得罪不起他們啊！
全世界就只有他們能安裝調試這臺設備，而這還是全球唯一能生產芯片的設備。
所以他們這些工程師就被稱之為匠人！
公司和買方都不敢輕易得罪他們。
可現在他們這個行業已經明顯是夕陽行業了，人家碳納米管芯片分分鐘都能替代他們。
這些所謂的匠人，馬上就要變得一文不值了。
所以他們也不敢像以前那么任性了，能夠拿著和以前一樣的工資，他們都給阿彌陀佛了。
甚至能夠拿著同樣的工資，干到退休，他們都應該回去給自己家祖墳燒兩注高香。
如果還想像以前那樣到了乙方的場地里作威作福，呵呵，那肯定是要被人家劈頭蓋臉打一頓，然后趕回來的。
如果那樣的情況真實發生了，恐怕這些人也不用回公司了。
肯定會被公司原地解雇……
這回他們的到H國人這邊，乖乖的聽人家吩咐。
人家說讓你什么時候開始，你就得什么時候開始。
說讓你什么時候裝完，你就得什么時候裝完。
至于這期間的補助，呵呵，那就得看人家H國人的心情了。
心情好，也許能給你仨瓜倆棗的，心情不好，呵呵，你們就拿公司的那點工資吧。
至于差旅費嘛，估計公司會給安排，但想象以前一樣做頭等艙，住五星級那是別想了。
還有就是，你還別因為人家不給你補助，不給你好吃好喝，你就耍心眼，使絆子。
因為如果你不能按期完成安裝，那人家可是會找到公司頭上的。
如果你安裝調試的設備，三天兩頭出問題，人家一樣會找到公司頭上。
哪怕過了兩年，公司拿到了全部的款項，也是要給人家提供終身質保的。
所以這次局面可以說，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尼德蘭方面的談判代表這時心里的苦啊，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這時他也算是充分理解了那句H國的老話。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想想以前，H國的公司是怎么被他們整的。
那時候是H國的公司天天追著他們，求著他們把光刻機賣給他們。
定價還得是他們說了算，而且說多少就是多少。
他們隨便從公司派過去一個工程師，那到了H國，那都是爺。
他們都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可是現在，完全掉了個，他們變成了孫子，人家成了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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