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
李棟一喜，肯定是黃勝男，一問果然是，不過不光光黃勝男一個打電話過來。還有好幾個電話。
“棟哥，這是俺記的吧。”
“謝謝了，衛暢。”
李棟接過紙條，上面寫的號碼，誰找的。
“我先去回個電話。”
“咦？”
韓玲正和李月蘭說話，聽到外邊動靜，知道李棟回來，可剛迎出來就見著李棟轉身向著竹筍廠去了。“有事？”
來到竹筍廠，李棟先給黃勝男打了電話。“初五到地區，我去接你，對了，代我向阿姨，叔叔拜年。”
“初五，還有好幾天呢。”
李棟嘀咕，家里海鮮不知道還能不能養到初五呢。“好在還有些干貨呢。”
掛了電話，掏出紙條，李棟一個個回著電話過去。
“人民文學搞什么？”
年前不剛剛寄了信嘛，怎么又給自己特意打個電話，倒是挺客氣嘛。
一早就給自己拜年，李棟心情還是不錯的，禮尚往來嘛，李棟肯定要回一個電話過去。
大過年還值班，李棟撥打電話時候心里還嘀咕，啥工作都不容易。“人民文學出版社周群，你哪位？”
“新年好啊，周編輯，我是李棟。”
李棟和這個周編輯打過幾次交代，算的上熟人了。
“新年好，李老師。”周群心說，這電話回的倒是挺快，態度上還是不錯嘛。“李老師，我打電話是想和你聊聊，你新書的事。”
“新書？”
“你說的平凡世界吧？”
李棟都快忘記這一茬了，還以為稿子丟在路上了，現在郵件丟失不是沒有的事。
“是，李老師，關于你在稿子后附的事項，我和你談談。”
條件，李棟嘀咕一聲，想起來了，要頭版，整冊刊發，還有稿費分成等問題。
“你說。”
“年初的稿子比較多，整版可能性不大，頭版的話早先王竹編已經訂好了。”周群的意思，不光光頭版沒了，整冊刊發沒了，至于稿費分成，前面都談不攏后面就更別說了。
李棟有些郁悶，本來挺好心情，還以為人民文學出版社打電話給自己拜年，沒曾想這是婉拒，其實說白了，有些想要退稿。
“這樣啊，那算了吧。”
李棟直接掛了電話。
周群一愣，電話掛了。“名氣不大，脾氣不小，寫的什么玩意，我看一百字都是忍著看的，一篇狗屁不通東西，還想要頭版，整冊，真拿自己當大師了。”
周群不算，喊你老師，你真當自己是老師了，還敢跟著自己撂電話，簡直不可理喻。
“沒曾想，傳著平凡世界，出版一波三折，幾乎人人都當這是一本垃圾書，最后靠著中央廣播電臺播讀逆襲了，一群先前恨不得當狗屎的一樣踩的人，又捧了起來。”
“還是自己名氣不夠。”
人民文學出版社，不拿自己當一回事，李棟有點不爽快，不過沒好辦法。“得多抄幾篇文章。”回頭把接下來幾十年優秀小說，全給抄一遍。
除了人民文學全都投一波，李棟當然不是為了報復人民文學，李棟心胸還是挺大，主要是覺著自己現在名氣不夠大，咱沒文筆不好，功力不足，咱靠數量取勝總行了吧。
一天一篇長篇小說，一年發布三五百部，當然說說而已，最多一月一部長篇，幾篇短片，三五篇散文。
“怎么了？”
回到家，李棟臉色都不好看，本來挺高興，這家伙太鬧心了。
“李棟，你沒事吧？”
“沒事，我挺好的。”
李棟心說，回頭就寫幾篇有感覺的文章來，比如之后幾十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的文章，全給寫了。
“可是你看起來……。”
韓玲覺著李棟，這是跟著誰生氣的樣子，難道是李棟對象。韓玲決定當沒看見，這事自己可不能參合，李棟回到屋里，開始搗鼓寫文章，不，抄文章。
沒過多大一會，韓玲見著李棟拿出一疊稿紙遞給自己。
“你看看，這篇小說如何？”
“你寫的？”
韓玲一愣，接過了，平凡的世界，名字倒是平平無奇，韓玲坐下來靜下心來讀起這篇小說，一開始倒是沒覺著多好，甚至有些看不進去，可看著看著慢慢就被吸引住了。
之后完全陷入進去了，直到燕子跑來喊著韓玲吃午飯，這才不舍放下稿子。“能借我看下嘛。”
“沒問題。”
“這稿子發表了沒有？”
“還沒有，剛被出版社退了。”
李棟說的不帶一點感情，韓玲多少明白了，為啥剛李棟神色是怎么回事了，剛肯定生氣了。這么好的文章竟然被退，韓玲也覺著這個出版社不咋樣。
“哪家出版社，真沒眼光。”
“人民文學出版社。”
李棟笑說道。“當然，其他幾家大點雜志，八成也不會要這篇文章了。”
“那怎么辦，這么好的小說，不出版太可惜了。”
“放心吧。”李棟笑說道。“很快就能出版了。”
“哦。”
韓玲把稿子遞回給李棟，畢竟沒有發表的，自己帶回去不合適。“等下，我再過來看。”
“沒關系，拿回去看吧。”
“還是算了，李棟，這以后沒發布稿子，你還是別拿給別人看。”
韓玲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謝謝提醒。”
送走韓玲，李棟才想起來，自己坐在邊上光顧著抄寫文章，午飯都忘記了。“達達，飯已經弄好了。”
還有有個貼心閨女，午飯簡單吃了點，昨天剩些點菜。
“你看，昨天忘記過年禮物給你們了。”
“我去拿。”
李棟把八音盒，新衣服，新鞋子，還有文具一套遞給小娟和張寶素。“哥，這是什么？”
“八音盒。”
“咦，八音盒怎么這樣的啊？”
先前李棟帶過，只是那時最簡單淘寶貨，現在定制版，肯定不一樣，打開里邊一個小人跳舞，仔細看會發現，這個小人和張寶素十分相像。
“咦，姐姐。”
張寶素被小娟突然一聲姐姐喊得有些疑惑，等順著小娟手指地方看。“這小人是我？”
“沒錯。”
“素素，這是我讓人照著你的樣子做的。”
“小娟也是。”
“謝謝達達。”
小娟高興之余不由想這個八音盒是不是會很貴的，有些心疼錢，雖然現在爸爸不缺媳婦了，小姨和爸爸的事情，她都知道了，這樣挺好，小姨人很好的。
這樣后媽，小娟完全不擔心。
“小姨有嗎？”
“有啊。”
李棟笑說道。“你小姨的，我放屋里了，要看嗎？”
“不看了，達達你等小姨回來別忘記送給小姨。”
“知道了。”
李棟心說，這丫頭，還關心這個呢。
等下午，李棟普通八音盒送給韓玲，小燕子，兩人十分喜歡，莊子里的一些小屁孩，知道八音盒的事情，跑來湊熱鬧。
“棟叔。”
“干啥？”
李棟嘀咕，這小子屁股還沒好呢，別又想鬧啥幺蛾子。“棟叔，你八音盒賣不？”
“賣？”
李棟看著韓小浩。“咋的，你想買？”
“嗯。”
“行，五塊錢賣你了。”
“啊，太貴了。”
韓小浩瞅著漂亮八音盒，合計五塊錢，買下來虧不虧。
“貴，那好，你要的話，叔給你打個折。”李棟比劃三個手指。“三塊錢就給你。”
“真的。“
韓小浩歡呼一聲，掏出一張五塊的遞給李棟。“叔，找錢。”
噗嗤，李棟一臉驚訝看著一臉欣喜韓小浩，這個混蛋小子，哪里來這么多錢。“這錢，哪里來的，偷拿家里的？”
“棟叔，俺自己賺的。”
“你？”
李棟有些不相信，一個小屁孩，怎么可能賺這么多錢，平常竹編廠，竹筷子這些制作的錢，一多半都被秋菊嫂子給拿走了，要說韓小浩手里有個幾毛一塊的李棟是相信的。
可一下掏出五塊錢大票子，而且看樣子，這小子口袋還有存貨。
“真是俺賺的。”
韓小浩見著李棟不相信，深怕李棟去問著自己娘，那時候自己剛開花的屁股，還得再綻放一次，那時候八成要下不了地了。
“真是你賺的，那好，說說怎么賺的？”
李棟好奇，這小子腦子靈，這事還真有可能。
韓小浩一五一十說著，比如平時租借小人書，一本一天一分錢看著不多，可這小子二三十本，一天下來二三毛錢，這生意挺穩定的，幾個月下來可就不少了。
李棟合計一下，一天二三毛，十天二三塊，二三月就是十幾二十塊。“還有呢？”
“還有就是收筷子。”
韓小浩現在不太自己做筷子，不過他們班的同學卻個個做一次性筷子，這小子收，賺取一部分中間差價，再有就是李棟喜歡的大錢，瓶瓶罐罐，韓小浩也賺點差價。
尼瑪，李棟聽著真想給這小子屁股一腳，好小子，連你叔我的錢都賺，沒良心的。
“你現在有多少錢，給叔說說？”
“沒，多少。”
韓小浩又不傻，這事可能亂說，到現在為止，韓小浩小金庫已經向著五十元大關邁進了，說池城十二歲以下第一富豪不為過。
“說，不然……。”
“二十五……。”見著李棟還盯著自己，韓小浩一咬牙。“三十。”
“不少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