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公告了什么？”余生安見阿芙諾拉止住話語，下意識問道。
“啊？哦哦，冥神發公告說，愿意開放幽冥影視。不過，因為共享了冥神信徒的緣故，他只愿意讓出三成源質。”
阿芙諾拉連忙言簡意賅道，注意力卻渾然不在這件事上。
她內心深處幾乎尖叫起來！
他、他竟然在我面前現出本體？
他就不怕我利欲熏心，刺殺他？
要知道，一旦成功將他刺殺，得到的不僅僅是神格，還有整個互聯網所構建的滾滾大勢！
無論是誰，只要得到他的神格，都可以踩著他的尸體，加冕為王！
成為多元宇宙最強神靈之一。
想到這，阿芙諾拉腦海意識幾乎分裂成了兩枚小人。
一個背生潔白翅膀，頭戴圣潔光環的神話天使；
一個背插漆黑肉翼，頭生猙獰犄角的地獄魔鬼。
小天使一臉贊嘆道：“阿芙諾拉，他既然暴露出本體，這說明他對你很信任！這是進一步接納你的表現。”
小魔鬼卻怪笑起來：“可拉倒吧，小阿芙，你的音樂神格有著致命缺陷，在他面前根本毫無作用，所以他才不怕你呢！這根本無關信任。”
小天使反駁道：“你這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縱然音樂神格作用不大，但別忘了，我們家阿芙可是貨真價實的天才魔法師，堪稱全系法神，突然襲擊之下，沒有神靈能抵擋得住！”
小惡魔擠眉弄眼起來：“哎呦呦呦，全系法神？好嚇人哦！阿杰夫是蠢貨嗎？他會沒有防備？要我看，他這是故意一點點獲取小阿芙的信任，最終一擊必殺！別被他麻痹了！”
小天使蹙起眉頭：“惡人總會以惡眼看待世界！即便是以利益角度來看，音樂神格對阿杰夫也沒有必得價值，哪怕沒有音樂神格，音樂神殿最多喪失神曲這一能力，影響不到互聯網的發展！恰恰相反，阿杰夫殺了阿芙諾拉，反而會失信天下，最終成為孤家寡人。”
小魔鬼一臉嗤笑：“哈，多元宇宙眾神誰不是孤家寡人？小阿芙，別忘了你是怎么一夜白頭的！縱然音樂神格作用再不大，但它終究是神格！留點心吧，我親愛的女神殿下，不要被他的表演迷惑了雙眼。”
這一刻，阿芙諾拉逐漸收斂震驚神色，目光越發幽深，內心深處卻陷入了激烈博弈之中。
信任和質疑、善良和邪惡、感情和利益、背叛和代價，太多東西在權衡！
“這冥神簡直小家子氣，分都分了，還整個三七分？惡心誰啊？”
“不過，你別說，這一招還真是惡心到我了。雖然只有三成，但足以化解眾神敵意，畢竟對于眾神來說，這根本就是白撿的收益。”
余生安一臉嗤笑，不過，仔細一想，又有些惱火。
“那我們怎么辦？”阿芙諾拉下意識問道，勉強將注意力從“阿杰夫展露本體的震撼”中抽離出來。
“你覺得我們該如何應對？”余生安不答反問。
阿芙諾拉聞言來回踱步沉思起來，蔥白小手下意識把玩著從耳后垂下的一縷雪發，看起來頗有幾分天真之氣。
當然了，那眉眼低垂的恬靜，更顯仙氣！
良久，她低聲道：
“你說的沒錯，冥神開放幽冥影視足以化解我們的攻勢，現在局面等于回到了最初，不，甚至還要不堪，因為這等于是兩敗俱傷，倒是眾神坐收了漁翁之利。”
“現在圍攻冥神已經不太可能，我覺得我們應該想辦法減少損失！”
“我提議同樣將五五分成改為三七分！”
“不！”阿芙諾拉說完，立馬又否決掉：“我們可以明升暗降，依舊宣傳五五分成，但暗中截取兩成。”
余生安聞言樂了，數據扣量？哈哈哈，阿芙諾拉也學壞了啊，罪過罪過！
“不過，如果我們都不愿意吃虧，按照現在情況發展下去，我想冥神會和我們達成默契，逐步將實際分成下調至一九分，甚至更低。”
“長此以往，電影版塊活力恐怕會逐步下降，最終無人愿意再拍電影。到時候，我們只能自己拍攝電影，就這還要面臨被暗網盜取風險。”
劣幣驅逐良幣啊！
余生安一邊聽著阿芙諾拉對未來預測，一邊慢悠悠離開辦公桌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珍釀、兩支懸立酒杯，各斟一杯，一手一杯，走到阿芙諾拉面前，伸手遞了過去。
相較于余生安大大咧咧三指托杯，阿芙諾拉就顯得優雅多了。
她伸手纖細手指捏住杯梗，微微頷首，以示謝意。
“這么說，這是一個死局了？”余生安反問道。
“除非我們愿意吃虧，否則冥神只需要付出比我們低得多的代價，就能堵住眾神之口，正大光明的盜取電影。”阿芙諾拉一臉無奈。
“這么說來，這一輪進攻，我們算是搬石頭砸到自己腳了？”余生安攤開雙手。
“雖然這么說有些刺耳，但事實確實如此。”阿芙諾拉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盜版的可惡！
它會逐漸抹殺創作者的熱情，甚至哪怕有收益的情況下，看著別人用自己辛辛苦苦創作的東西不勞而獲，任誰都會熱血漸熄。
話題至此，辦公室里的氣氛有些沉默。
余生安看著阿芙諾拉微微低著腦袋，表情愁苦模樣，再也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
阿芙諾拉正愁著這無解之局呢，沒曾想，竟然聽到阿杰夫笑聲。
她忍不住抬起腦袋，一臉困惑的看了過來：“你笑什么？”
在阿芙諾拉目瞪口呆中，余生安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道：“哈哈，不用擔心，我既然敢做這局，自然準備好了退路。”
——余生安聽說，揉女生頭發乃是鋼鐵直男所為。任何女生都不喜歡被揉頭發，因為這會破壞形象！
但是看著漂亮妹子柔順頭發被揉亂，真的很滿足破壞欲啊！
“你……”阿芙諾拉下意識退后一步，俏臉陡然漲紅，又羞又惱。
不等她發難，余生安先聲奪人。
“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明星粉絲計劃？你看看現在，拍電影全部用幻術，跟我的計劃可是大相徑庭啊？”余生安道。
“可是用真人拍攝，會比幻術好？這和冥神又有什么關系？”阿芙諾拉反問，小臉蛋依舊紅通通的厲害。
“你忘了六感共享契約？”
余生安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壞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