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殘雙手拍在廖文杰后背,頭頂青光飄蕩,凜然道:“賢弟,我將真氣打入你體內,行徑各大竅穴,三個大周天過后,你照葫蘆畫瓢,便可神功初入門徑,日后切記勤加練習。”
天殘口中的真氣,就是廖文杰每天勤加練習的念力,兩者叫法不同,但本質是一樣的,非要說有什么區別,天殘的念力更加渾厚,也更加精純。
“等會兒,怎么這么快,怎么就初入門徑了?”
廖文杰抬手喊停,欲要掙脫天殘的壓制,奈何武力值相距甚遠,蚍蜉撼大樹,一動也不動。
下一秒,龐大真氣從心俞、神堂、風門、魄戶四處大穴涌入,嚇得他直接不敢動了。
這幾處與性命相關緊密,單是心俞一處,便是和心臟內外相應最多的穴位,動一動,小命送。
“賢弟,你不懂,總綱通篇狗屁不通,好比我拿一本道德經給你,讓你悟出一門武學,你能悟出來?”
天殘催動真氣,連貫廖文杰大位三百多處,驚訝發現廖文杰筋脈通順,是天生的練武奇才,當即加大力度。
“賢弟,你這幅身板真是惹人垂涎,全身竅穴貫通,學什么武功都快,生得好啊!”
“這個不重要,大哥,你剛剛提到道德經,還讓我自己悟一門武功,什么意思,能不能解釋一下?”廖文杰心里慌得一批。
“字面意思,血海魔羅手抄經練不出來,只能悟出來。”
天殘理所當然道:“悟太浪費時間,為兄手里有現成的,直接教給你,省得你虛耗幾十上百年的光陰。”
“大哥,你也練過?”
“那倒沒有,我有天殘腳,練這玩意兒干什么。”
廖文杰沒說話,默默無語兩行淚,怪他,只想從天殘手里騙點好處,萬萬沒想到,土太松,自己也陷進去了。
“賢弟你且安心,我雖然沒練過,可我看別人練過。”
天殘嘿嘿一笑:“當年我神功大成,追殺血魂門的對頭,一路殺到西域,酣戰三天三夜,滅了血魂門總壇,費了老大力氣才搶到了這門鎮派神功。”
“我研究了半天,愣是沒看懂,好在老哥我聰明,翻出血魂門門主和幾大長老的尸體,按照他們的經脈運行順序,將‘血海魔羅手抄經’的修煉秘訣推演了出來。”
廖文杰:(〒〒)
不怕傻瓜腦子笨,就怕傻瓜動腦子。
三個周天結束,天殘收回八成真氣,剩余兩成自行在廖文杰體內運行,為其鞏固基礎。
做大哥做到這個份上,可以說仁至義盡了。
他調息片刻,見廖文杰一副成佛的灑脫模樣,疑惑道:“賢弟,你怎么這幅模樣,難道是走火入魔了?”
“嗯,我感覺渾身都是問題,可能要不行了。”
廖文杰淡淡一笑,人生幾何,去日苦多,可惜昨晚沒找幾個妹子練練,好生遺憾。
“哦,我懂了,是你功力不夠。”
天殘開動聰明的小腦筋,喜笑顏開道:“你等著,我去把那兩個小子提上來,將他們的功力渡給你。”
留在廖文杰體內的真氣,差不多還夠運行三個大周天,天殘檢查一下,確認沒什么問題,這才哼著小調走下樓。
打兩個野食,帶上來給廖文杰補補。
廖文杰盤膝而坐,體內真氣運行不斷,想動一下都難,尋思著三個大周天過后,差不多就是自己死期。
什么想法都沒有,只想說一句,下次再遇到老實人,一定還會,且超級加倍。
就在這時,系統界面跳了一下,他瞥眼一看,瞬間一臉懵逼。
六天大陰仙經(北有六宮,永不超生)
什么意思,哪來的道法神通,說好的武學呢?
“這……”
廖文杰眼角抽抽:“我就知道,如此大氣磅礴的道家功法,沒理由會起個‘血海魔羅’的名字,果然是盜版抄書的時候填錯了名字,要么就是悟錯了……”
敢問那位神人,究竟要怎樣跑偏,才能把修仙的功法當做修武的功法,把道門神通練成魔門妖法?
還TM練成了!
雖然形不似,神也不似,但真給那誰練出了一點名堂!
最離譜的是,天殘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家伙,跟著信了。
“難怪叫天殘,感情是天靈蓋下面缺了點硬件。”
廖文杰吐槽一句,皺眉思考起來,六天大陰仙經什么來頭,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這個‘六天’,導致當年抄書的二貨聯想到第六天魔王波旬,練著練著就練歪了?
“不對呀,這玩意不像是人修的功法,更像是給鬼練的,可永不超生的評價,對鬼又不是很友好……”
邏輯不通,很矛盾。
三個大周天結束,廖文杰只覺心臟越發滾熱,眼眸掃過四周,皆是一片通紅,好似整個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層薄薄血霧。
“果然夠邪門!”
廖文杰心頭慶幸,先不管是否邪門,撿回一條命最重要。他調集體內念力,重新調整經脈竅穴,欲要將錯版‘血海魔羅手抄經’洗掉。
這就是易筋洗髓的妙處,練錯可以刪了重來,練功吐血的情況永遠不會出現在他身上。
“噗———”
廖文杰一口熱血噴出,天殘武力值過于玄幻,超出他的理解范疇,血海魔羅手抄經洗不掉了。
“賢弟,你怎么吐血了?”
天殘拖著武德輝和厲遲趕至,見廖文杰嘴角帶血,急忙上前,運掌貼在他背后。
“大哥,不要……”
“賢弟別說話,你一定是練岔了,我助你修習神功,再運氣過竅三個大周天,你好生記下,下次可不能了。”
廖文杰:()
人再蠢也得有個限度,有那么一個瞬間,他懷疑天殘在故意整他。
三個周天又三個周天,然后又是三個周天,幾次下來,廖文杰除了放棄,別無他法。
然而天殘還沒結束,按倒想要逃跑的武德輝和厲遲:“老實點,敢動一下,就打斷你們的狗腿。”
“教主,我對你忠心耿耿啊!”
“是啊,教主,你不能因為百萬哥有錢又靚仔,就對他偏愛有加,我和阿遲……不對,我也很靚仔的。”
“我不想死,我還要服侍在您老人家左右!”
對于接下來的命運,武德輝和厲遲心知肚明,苦苦哀求讓天殘放他們一條生路。
“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我只要你們的功力,不要你們的小命,以后有的是機會伺候在我身邊。”
“教主,只是功力也不行,正義少了阿輝可以,但不能沒有我。”
“教主發發慈悲,我們的大俠之路才剛剛拔錨起航,半路夭折太可惜了。”
兩人悲呼連連,舍不得武林高手裝逼的快活日子。
“閉嘴,再廢話,我就把你的毛都給拔了。”
武德輝和厲遲吵吵鬧鬧,天殘來了火氣,一人補上一腳,冷笑道:“大還丹是戰利品,本就是我的東西,我想拿就拿,想要就要。而且,能成為百萬的爐鼎,是你們兩個小賊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再敢廢話,我就真取了你們狗命。”
“大哥,我仔細想了想,這門神功真有……”
“賢弟,坐好不要動。”
見廖文杰起身要跑,天殘一把將他按回盤膝而坐的姿勢,關心道:“你功力不夠,而這兩個小賊又白撿我天殘教二十年功力,我取出來給你,也算物歸原主。”
“我看不妥!”
廖文杰瞪大眼睛,抬手抹掉嘴邊鮮血:“大哥,你貴為一教之主,天殘教可以沒有我,但不能沒有你,這二十年功力還是你拿去用吧。”
“哈哈哈,賢弟有心了。”
天殘頗為感動,笑著說道:“我在大雪山有奇遇,服下過天地靈物,增加了百年功力,加上我原本三十年功力,一共一百三十年,現在還沒消化完,這二十年功力給我只會浪費。”
“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你想什么我一清二楚,都是兄弟,沒那必要!”
天殘左右抓起武德輝和厲遲的手掌,貼在廖文杰背后,不等他有所動作,運起秘法,將兩人體內真氣盡數導入廖文杰體內,又雙叒叕是三個大周天。
一時間,廖文杰想死的心都有了。
“賢弟,我傳你心法秘術,你即刻運轉真氣,將它們消化為己用,晚了就來不及了。”以防廖文杰再次吐血,天殘一邊傳音,一邊輔助他運功。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廖文杰無可奈何,只得閉上眼睛,按照心法運轉兩股真氣。
突然間,他自動切換至夢中修煉狀態,前方,盤膝而坐的身影巍然不動,一板一眼并指成劍,凌空畫下九字真言四縱五橫。
廖文杰在類似于內視的狀態下,以第三視覺看清這一幕,心頭緩緩松了口氣。
還好,有問題但不嚴重,只要這具代表他本人的光影不變,他就還是安全的。
血海魔羅手抄經而已,大不了以后不練,能耐他何?
也就是笑不出聲,不然他肯定要大笑三聲。
正想著,突然察覺到那里不對,鏡頭拉遠,險些因眼前的一幕死機黑屏。
在光影遙遙對立的遠處,有個一般無二的身影盤膝而坐,通體血紅,望之不祥。
“我……”
“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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