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呀,這時候裝什么啞巴。”
見貝爾摩德沉默不語,廖文杰又用手槍懟了懟她的腦袋。
“他是斯皮亞圖斯,最近才加入組織的新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貝爾摩德咬牙報出廖文杰的代號,暗道這個仇暫且記下,以后說什么都要報回去。
至于組織新人的說法,她知道廖文杰不是,琴酒上次說過,‘新人’是BOSS的客人,并非組織成員。
但是不能說。
貝爾摩德活到現在還沒被赤井秀一干掉,除了充當吸引琴酒的誘餌,最重要的原因是她掌握了大量有關組織的情報。
一旦說出廖文杰的身份,她的價值會大打折扣,將心比心,換成她是赤井秀一,有機會直接獲得BOSS的情報,小弟們的情報自然可有可無。
換言之,現在她還真是個人質,能不能活在于赤井秀一。
“沒錯,我是斯皮亞圖斯,酒廠新人。”
廖文杰架起貝爾摩德,借其頭顱擋住自己的腦袋,露出半張臉,爽朗笑道:“如果沒猜錯,閣下應該就是赤井秀一了,難怪能把琴酒迷得神魂顛倒,果然有幾分姿色呢!”
赤井秀一:“……”
聽起來有哪里不對,怪怪的。
“琴酒那家伙,說什么對你了如指掌,你騙不了他,還說你一定在狙擊制高點,一個人屁顛屁顛跑去了南面,讓我過來當誘餌。”
廖文杰撇撇嘴:“笑死人了,說得跟真的一樣,結果卻是在和空氣斗智斗勇……”
赤井秀一對此不予置評,默不作聲計算琴酒抵達南方制高點,再趕至此地的最快時間,很好,時間非常充裕,足夠他解決廖文杰,并在琴酒來之前重新做好埋伏。
想到這,他一點也不急了,對組織的話癆新人頗有好感。
繼續說,再來點情報。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男人這種生物更是如此,三天不見就是陌生人,琴酒居然用兩年前的思維來衡量現在的你,虧他自己還是個男人,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貝爾摩德,你覺得呢,你這么了解男人,是不是覺得男人都是鱔變的?還有那杯馬丁尼,究竟是怎么調的?”
“不說話就算了,我繼續,那邊的赤井秀一,賣隊友提醒一下,誘捕琴酒最好的辦法是偷他保時捷356A,另外,砸車窗、刮車漆、偷輪胎、掰雨刮器、卸后視鏡、堵排氣管等操作都可以。”
“你還別不信,雖然琴酒和貝爾摩德有一腿,但那是生理需要,他一生的摯愛只有那輛保時捷356A。哪怕在你門把手內側黏口香糖,也比綁架貝爾摩德效果更好……”
“吧啦吧啦……”
“嗶哩嗶……”
赤井秀一:“……”
他知道斯皮亞圖斯是話癆,但沒想到對方這么話癆,感覺沒人喊停,這貨能一個人說到天亮。
猛然間,赤井秀一驚醒,新人不是話癆,他只是在拖延時間等琴酒趕過來。
“既然你這么了解琴酒,那你肯定經常聽他提到我,你覺得你能從我手里活下來?”赤井秀一冷漠臉,槍口瞄準廖文杰露出的半個腦袋,尋找一擊致命的最佳機會。
“我知道你很厲害,但……”
廖文杰咧嘴一笑:“你大可一試,我有貝爾摩德幫忙擋槍,再加上我百發百中的神槍法,你覺得我們倆個誰先倒下?”
“笨!”
廖文杰得意挑眉,給出標準答案:“呵呵呵,這還用思考嗎,肯定是貝爾摩德先倒下。”
貝爾摩德狂翻白眼,從開始就對廖文杰不抱希望,現在更是如此,尋找自救的機會。
赤井秀一目瞪口呆,只想問一句,組織發生了什么,現在是什么招人標準?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怎么畫風就歪成了這個鬼樣子?
琴酒呢,琴酒是不是也變逗比了?
就在赤井秀一暗暗心驚的時候,突然發現被劫持的貝爾摩德偷偷給自己使了個眼色,他默不作聲當做什么都沒看見,靜等對面表演。
還好,組織雖然變了,但內部勾心斗角依舊,他的青春沒有逝去。
“斯皮亞圖斯,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貝爾摩德微微側頭,給了身后廖文杰一個角度極美的側顏。
成熟大姐姐的嫵媚笑容,眼眸帶光,異常撩人。
“咦,你笑得好那什么,是不是赤井秀一給你下藥?”
“大概吧。”
避開抵在太陽穴位置的槍口,貝爾摩德眼中嫵媚散去,閃過一抹冷冽,猛地低下頭的同時,穿著高跟鞋的腳后跟狠狠踐踏在廖文杰腳背上。
“哎呀,疼”
還沒結束,貝爾摩德低下的腦袋飛快抬起,后腦重重嗑在廖文杰下巴上。
一聲悶響過后,貝爾摩德眼前一片黑,劇痛摧殘神經,軟趴趴倒下,心頭咒罵混蛋一定墊過下巴。
用的是鐵。
在她撲街的瞬間,赤井秀一果斷扣下扳機,三發子彈分別瞄準廖文杰的雙肩和右腿。
俘虜不嫌少,新人也無所謂,他想從廖文杰口中套點東西出來。
可惜的是,廖文杰似乎早有預計,在貝爾摩德剛剛倒下,槍聲響起的前一秒,他一個飛撲朝左手邊閃避,人在半空瞄準了赤井秀一。
危險!
赤井秀一眼眸驟縮,危機襲來的瞬間,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為躲避黑洞洞的槍口,身軀橫移,做了一個難度極高的傾斜,幾乎和地面形成了四十五度夾角。
嘭!嘭!
兩聲槍響,廖文杰單手撐地,前空翻穩穩落地。
對面,赤井秀一緊握的手槍被子彈擊飛,摔倒在地,手腕挫傷,臉上浮過一絲痛色。
比起手腕上的疼痛,心中的震撼更為強烈,不明白為什么自己避開了槍口,卻還是被擊中了。
難道……
“不許動,動一下打死你!”
廖文杰舉槍指著赤井秀一,咧嘴露出勝利在握的笑容:“什么嘛,我還以為赤井秀一有多厲害,不過是這種程度而已。”
“預判我動作的同時,并在短暫的滯空期連開兩槍,封鎖我的退路,還解除了我的武裝。敏銳的洞察力,臨危不懼的冷靜頭腦,對自己槍法的強烈自信,的確稱得上百發百中。”
赤井秀一臉色難看,懷疑貝爾摩德的偷襲也在廖文杰的計劃之內。
再深一點,喋喋不休的話癆屬性也是偽裝,從進門那一刻開始,對方就用精湛的演技降低了他的警惕心。
可怕,這一波心理戰他完敗,全程都被算計,組織的新人太可怕了!
“啊,這,你知道就好,呃……我槍法一直可以的。”
廖文杰抬手吹了吹槍口不存在的硝煙,不愧是FBI的精英,他隱藏這么深都被發現了。
沒錯,與運氣無關,這是預判的勝利,他提前預判到赤井秀一預判了他的預判,以戰術和精湛的槍法將其擊敗。
絕不是赤井秀一自己撞上槍口,站著不動屁事沒有。
“殺了他,快點,別廢話了。”
倒地的貝爾摩德艱難撐起上半身,一側肩膀和腿部受傷,后腦遭遇鈍擊,沒昏倒全靠意志力支撐。
她本人很清楚,生死關頭,倉里兩頭狼,閉上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閉嘴,叛徒,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等我解決赤井秀一再來收拾你。”
廖文杰冷哼一聲,舉槍對準赤井秀一,連續扣下扳機,將彈匣中的子彈打空。
嘭!嘭!嘭———
赤井秀一緊閉雙目,三秒鐘后略帶迷茫睜開,不解廖文杰此舉何意?
打偏了?
不可能,且不說對方槍法的精準到令他自嘆弗如,不存在打偏的可能,單是這么近的距離,初學者至少也能命中前兩槍。
“你想做什么,要情報嗎?”
“情報暫且不談,剛剛結束得太快,我還沒有過癮。”
廖文杰扔下槍,雙手握拳道:“如何,這樣一來,我們都沒武器了,是不是很公平?”
“斯皮亞圖斯,你在干什么,不要輕敵!”貝爾摩德快瘋了。
“她說的沒錯,你會后悔的。”
劫后余生,赤井秀一冷臉站起身,他長年修習截拳道,對自己的拳腳功夫很有自信,琴酒那樣的小白毛,他能一次打十個。
“不,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越不能相信,你信她,輸定了。”
廖文杰原地跳了跳,活動了一下筋骨,見赤井秀一大步走來,抬手喊了個停:“等一下,打之前,我先醞釀一下氣氛。必要步驟,不能省略,有一位怨氣很重的小姐姐讓我給你轉達一些話。”
“誰?”
“呵呵呵……”
廖文杰咧嘴一笑,摸出懷中照片,手腕一抖,飛至赤井秀一面前。
“這,這是……”
赤井秀一穩穩接住照片,看清上面的內容,整個人都不好了:“志保,你對她做了什么?”
照片上,自家小姨子紅著臉翻白眼,還比了個剪刀手,作為過來人,赤井秀一的怒氣值瞬間達到MAX。
“啊,不好意思,我拿錯了,不是那張。”
廖文杰歉意擺擺手,摸出懷中一沓照片,找出宮野明美臨走時那張,重新扔給赤井秀一。
“剛剛那張你別誤會,不存在脅迫、威逼、電腦配件之類的下作伎倆,我和雪莉前輩關系一直很親密,你情我愿才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