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區域。
裝修富麗堂皇,風格獨樹一幟,奢華不失俗套,張揚中透露著古典氣息。
大小牌桌上,富豪如云,美女如雨,更有性感荷官真人發牌,金發碧眼的外國面孔也不在少數。
乍一看,還真有幾分慈善游輪的意思。
實際上,這些人里,八成左右是真富豪帶著干女兒上船搞……慈善,剩下的都是老千,且都聽從于侯賽因的命令。
侯賽因的命令很簡單,榨干他們,贏光所有錢。
除了專業的賭術高手,賭場內機關也不少,科技陷阱令人防不勝防,賭術精湛如陳小刀,之前也吃了大虧。
廖文杰摟著龍九站在一張賭桌前,轉頭對身后二人道:“待會兒慈善撲克王大賽,入場資格三百萬美刀,差不多兩千五百萬港幣,侯賽因會親自下場,你們一雪前恥的機會來了。”
陳小刀點點頭,帶著左頌星離開,籌碼已經換好,今天他們哥倆要大殺四方。
對于兩人能否取得入場資格,廖文杰一點也不擔心,陳小刀能用二十塊贏到兩千五百萬,現在給他兩百萬,沒理由湊不出他自己和左頌星的入場費。
再者,就左頌星那手顛覆常識的特異功能,要不是賭來錢不能亂花,必須做善事,別說他本人,他三叔都身家過億了。
兩人攜手如虎添翼,堪稱飛熊入羊群,賭神號上的賭術高手和科技,沒一個經得起他倆摧殘。
至于侯賽因請來的特異功能高手大軍,的確能力不俗,但雙拳難敵四手,左頌星就夠他喝一壺,限制不了陳小刀。
“阿九,要不要玩兩把?”
廖文杰手里拿著十萬塊籌碼,問向身邊的龍九,補上一句:“我已經知道五哥在哪了,他人沒事,被打了麻醉針,睡得很香。”
“在哪,我去救他。”
“安心,不會有事的,有人監視我們,先玩一會兒,免得打草驚蛇。”廖文杰拍拍龍九的手。
有廖文杰這句話,龍九心下大定,皺眉看向撲克牌桌,搖了搖頭表示不會玩。
“沒關系,我教你,想贏很簡單,有手就行。”
廖文杰將龍九按在椅子上,打了個響指,讓荷官趕緊發牌。
這句話過于大聲,被荷官和周邊的幾名賭術高手聽到,皆是對廖文杰橫眉冷對,暗道靚仔想在美女面前裝酷,今天就讓他輸到沒褲子可穿。
十分鐘后,幾名老千望著眼前空空無也,陷入對人生的質疑。
荷官滿頭大汗,反復檢查手邊的機關,看向廖文杰的眼神又驚又懼,這個男人連手都沒碰到桌子,卻可以做到全盤操控滴水不漏,連續五把同花順,他……
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
龍九望著面前成排成排的籌碼,拉了拉廖文杰領帶,附在他耳邊小聲問道。
“和我無關!”
廖文杰笑了笑:“新手都這樣,對方為了讓你以為自己運氣好,營造打牌不過如此的錯覺,前期會瘋狂喂你,等把你養飽了,養到膨脹了,再狠狠一刀宰下來。”
“是這樣嗎?”
龍九不信,對賭桌興趣缺缺,想讓廖文杰娛樂一下。
“不了,我不賭錢的。”
龍九白眼一翻,又騙人,廖文杰不賭錢,那剛剛是怎么回事?
她看了眼身前的籌碼,調侃道:“既然你不賭錢,那這些都是我贏來的,如何,有吃軟飯的想法嗎?”
“嗯,心動了呢!”
另一邊,侯賽因在監控室內沉默無言,連續五把同花順,他把把看在眼里,以至于看到現在,背后都被冷汗浸濕了。
廖文杰用賭術了?
沒看出來。
全程都只能用兩個字來概括——運氣。
仿佛這個男人被老天眷顧一樣,想要什么牌就有什么牌,連發牌的荷官都阻止不了,贏得光明正大,挑不住半點毛病。
正因為如此,侯賽因才害怕,這等賭術前所未見,堪稱匪夷所思。
侯賽因下意識比較了一下,發現別說他,就是干爹越獄站在廖文杰面前,也沒法阻止對方把把同花順。
“這人的賭術……我愿稱他才是真正的賭神。”
侯賽因摸出手帕,擦了擦額頭冷汗。
好在問題不大,他從未將廖文杰視作賭桌上的對手,縱然廖文杰賭術逆天,只要他不賭,廖文杰就休想勝過他。
一次都不行。
“讓你再茍延殘喘一會兒,等到了公海,看你還怎么神氣!”
侯賽因恨恨一聲,堅決不承認自己對廖文杰有那么一丟丟羨慕,轉而看向監控里的陳小刀和左頌星。
這邊的局勢就明朗多了,同樣是玩撲克,陳小刀手里的兩百萬籌碼,此刻只剩下了一百萬,只因同桌坐著的一名三十歲男子。
樣貌普通,獨眼,面無表情,神神秘秘。
大軍。
侯賽因從大陸找來的特異功能高手,有心算無心,左頌星被大軍施加幻術,現場拉了一段滄海一聲笑,高手寂寞的氣場,引來圍觀群眾高呼變態。
因為大軍的攪局,陳小刀馬失前蹄,籌碼損失一半,被圍觀群眾認作變態的同伙,另一個變態。
“大軍做得不錯,讓他再加把力,我要陳小刀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
侯賽因招來手下吩咐一聲,再看監控里只顧著討美女歡心的廖文杰,暗道舔狗不足為懼,只可惜了這身出神入化的賭術。
游輪休息區,過道里立著‘維修危險’、‘禁止入內’字樣的標識牌。
廖文杰一襲紅色西裝,面無表情繞過告示牌,前方拐彎過后,看到四名黑衣人守在一間屋子門前。
“這位客人,這里是私人領地,包場了,還請你立即離開。”
一名黑衣人伸手放進西裝,抬手止住廖文杰的腳步,后者持續面無表情,嘴角微微勾起,滿口鋒利尖牙。
笑容氫爽,一團核氣。
倒地聲同時響起,廖文杰擰開門把手,腳下是四個昏死過去的黑衣人。
屋內一團漆黑,隱約龍五和三叔一人一張椅子,被繩索捆了個結實,因為麻醉針的緣故,兩人睡得格外香甜。
一聲槍響,廖文杰應聲而倒。
黑豹握著手槍從陰影中走出,冷酷表情露出不屑:“本打算最后一個收拾你,自找死路就不能怪我了。”
三步之內,翻手可殺,三步之外用槍,他沒有食言。
解決了廖文杰,黑豹按了按耳麥,電流吱喳,沒法和侯賽因取得聯系。
就在這時,倒地的廖文杰直挺挺站起,從胸前的紅色西裝上撿出一粒彈頭,在黑豹目瞪口呆地注視下,將子彈塞入滿口尖牙之中咯嘣咯嘣嚼碎咽下。
“你,你……”
“是人是鬼?”
豆大汗水流下,黑豹退到墻邊狠狠咽了口唾沫,持槍的雙手忍不住有些顫抖。
“嘿嘿嘿————”
廖文杰咧嘴一笑,兩邊嘴角直接拉到耳根,張翕之間,尖牙摩擦生響。
刺耳的聲音聽得黑豹頭皮發麻,下意識扣下扳機,一連將彈匣全部打空。
對面,廖文杰紋絲不動,揮手灑落幾枚彈頭,一個踏步沖至黑豹面前,隨著他眼中血色光芒大盛,黑豹眼中的恐慌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迷茫。
死海浮現。
黑豹眼中,自己身處無邊血色沼澤平原,一只只手掌突然探出,將他拖拽向血海地獄,那一張張面孔似曾相識,都是以前被他冷酷殺死的人。
或是為仇,或是為利。
現在,這些人都來找他了。
比如最近親手殺掉的上山宏次,臉色蒼白,七竅流血,尸身微微浮腫,一個熊抱飛撲,張口啃掉了他半張臉。
血色平原上空,尖叫聲持續了十來秒,逐漸沙啞至無聲。
“就是這里了。”
廖文杰攬著龍九走進游輪休息區:“根據可靠情報,五哥和左頌星的三叔就被關在前面,小心點,我懷疑這里會有埋伏。”
有埋伏,你干嘛這么囂張?
龍九納悶看著廖文杰:“不是說有人在監視我們嗎,這么大張旗鼓,萬一他們發現了,把我哥滅口了怎么辦?”
“那我就干掉他們為五哥報仇。”
“呸,壞蛋。”
兩人繞過寫著‘維修危險’、‘禁止入內’字樣的告示牌,龍九愕然看著走廊里四個昏死過去的黑衣人,好奇的目光放在廖文杰身上,等待他的解釋。
廖文杰聳聳肩:“別看我,我也很奇怪的好吧!”
“信你才怪,整天就知道騙我。”
龍九雙臂抱肩,跟著廖文杰走進屋中,在角落里發現了黑豹的身影。
手腳間或一抽,看樣子還活著。
“哥!”
龍九飛快上前,解開龍五身上的繩子,晃了幾次沒有叫醒人,眼中精光一閃,從裙底摸出一塊刀片。
“喂喂喂,你怎么能在裙子里藏這么危險的東西,萬一我不老實怎么辦?”
廖文杰吐槽一聲,拍拍龍九的肩膀,讓她到旁邊站著:“他被人打了麻醉針,你給他一刀,醒不醒不好說,但醒來之后,他肯定會認為是我干的,然后又趁機詆毀我幾句。”
說罷,廖文杰揚起巴掌,狠狠拍在龍五……
肩膀上。
效果立竿見影,龍五眉頭微皺,緩緩睜開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他最討厭的油頭粉面。
“五哥,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