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帶人堵你的門……軍師,你也挺不容易的。”
至尊寶面露詭色,一直以來,他都將廖文杰視為觀世音的化身,哪怕廖文杰極力否認,他也堅持這一觀點。
現在聽到如來帶人堵觀世音的門,驚嘆靈山比五岳山還會玩的同時,冷不丁還有點小期待。
因為畫面過于傷風敗俗,所以他想看想了解。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介意出點力。
“是不容易,站得越高就看得越多,就會發現身邊到處是混亂糾纏的因果線,大動作不敢有,只能欺負弱小才能維持日常的快樂,我太難了。”
廖文杰唏噓一聲,感慨生活不易,而后道:“算了,既然幫主打算繼續做人,亂七八糟的事就不和你啰嗦了,你把白姑娘帶回屋養養,養好了我送你回五岳山,好好做你山賊那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去吧。”
“可那個世界還有唐三藏啊!”至尊寶表示很慌。
“有什么關系,你加把力,生十來個猴崽子,到時候父債子償,唐三藏看哪個順眼就帶哪個上路。”廖文杰聳聳肩,給了個一聽就很靠譜的主意。
“有道理,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至尊寶深以為然點點頭,感覺還不保險,決定回去之后修一座道觀,將唐三藏從小就當成道士培養,斷了他出家當和尚的路子。
時間一晃十來日,期間數十日。
白晶晶魂魄入體,吸日月靈氣,采靈長類之精華,補全了空蕩蕩的肉身,變回了人類的模樣,再也不是走兩步就直打晃的骷髏兵了。
猴子還是那個猴子,但重新定義了‘三打白骨精’,且以后還會接著打。
廖文杰尋思著米蟲養著太礙眼,便給至尊寶下了最后通牒,約其在花園碰頭,送狗男女返回自己的世界。
至尊寶大包小包背在身上,鼻青臉腫難掩猥瑣氣質。
臉上的傷和紫霞、白晶晶無關,是青霞下的手,她可不像妹妹紫霞那么好說話,朝三暮四的臭猴子想摸她的手,必然要付出血的代價。
然后至尊寶就付了,首付三成,其余貸款,日子還長,讓青霞慢慢打,不用急于一時。
聽起來很賤,但按他的意思,這叫痛并快樂著,受點委屈算什么,想當人上人就不要怕吃苦,就別想著要臉。
紫霞跟在至尊寶身后,嘟著嘴面帶不滿,她對愛情充滿了幻想,認定自己的另一半絕不是一個平凡的人,再被黑山老妖擄至摩云洞后,這種幻想愈發強烈。
在一個萬眾矚目的場合下,比如婚禮現場,至尊寶身披金甲圣衣,腳踏七色云彩來搶親,并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黑山老妖打得屁滾尿流。
然而并沒有,至尊寶推開門就走進來了,除了喂了幾口蚊子,其余一帆風順。
最讓紫霞無語的是,至尊寶貪心不足,有她和姐姐還嫌不夠,又領了一具骷髏架子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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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勾引師母的逆徒不要也罷!
白晶晶一臉懵逼跟著紫霞,死去活來后,她的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目前還有點亂。
和心上人團聚,又找到了多年杳無音訊的師父,本應該是雙倍的快樂,可是……
為什么?
在她死掉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么?究竟要怎樣展開,才能一睜眼就看到了心上人和師父抱在一起,白天晚上都在死鬼寶貝?
早說會變成這樣,她當初就不死了!
還有一個問題困擾了她許久,她和師父……誰先來的?
“大恩不言謝,等孩子滿月那天,記得別忘了送紅包。”
至尊寶握住廖文杰的手,吧啦了一堆沒營養的客套話,而后臉色一整:“軍師,借一步說話。”
廖文杰點點頭,往旁邊跨了一步:“放吧!”
“那什么,我有一個朋友,他有一些難言之隱……”
至尊寶為其擔憂道:“具體情況他沒說,但我知道他有三妻四妾,精氣神日漸萎靡,所以猜測和他的身體有關,你有什么辦法嗎?”
“幫主,你這個朋友,該不會是二當家吧?”廖文杰眉頭一挑。
“對,沒錯,就是他。”
至尊寶連連點頭,豎起大拇指贊道:“不愧是軍師,明察秋毫,一眼就看穿了二當家身子骨比較虛。既然如此,我就不隱瞞了,二當家托我給你問個話,家有虎狼如何是好?”
“建議出家。”
廖文杰翻翻白眼:“告訴二當家,世上從沒有什么歲月靜好,人要為自己的每一個選擇付出代價。”
“可是……”
“沒有可是,幫主放心好了,你原話轉告,二當家會明白的。”
“那好吧。”
至尊寶艱難點了點頭,猛然間想到了一個安全隱患,抬手從懷中摸出,遞在了廖文杰手:“我能一家團聚,全是軍師鼎力相助,今日一別沒什么拿出手的好東西,若是軍師不嫌棄,這件月光寶盒就送給你了。”
說吧,至尊寶眼巴巴瞅著廖文杰,江湖規矩,來而不往非禮也,不求廖文杰給個和月光寶盒平級的寶貝,之前的‘大力丸’就不錯,他用了以后,紫霞和白晶晶都說好。
兩人無言對視,一個面露鄙夷之色,一個臉皮厚無所謂。
這時,紫霞仙子上前,探頭看到月光寶盒,當即雙目放光:“咦,這個月光寶盒……”
“我的。”
廖文杰抬手將月光寶盒收入懷中,無視至尊寶滿臉期待,揮手將三人送離了當前的小世界。
“搞定!”
廖文杰長舒一口氣,懶洋洋躺在長椅上,抬了個響指:“幫主,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么多了,若是以后還有和尚上門堵你,自求多福吧!”
不一會兒,玉面公主應召喚而來,施施然步入花園,面帶嬌嗔依靠在廖文杰身邊。
“夫君,夜深,該歇息了。”
“夜深?!”
廖文杰轉頭看了看懸于高空的烈日,又看了看玉面公主,嚴肅臉點點頭:“確實,你不說我都沒注意,今晚月亮好圓,就跟你一樣。”
“哪有,夫君又亂說。”玉面公主俏臉一紅,小拳拳在廖文杰胸口不輕不重錘了一下。
“我可不是亂說,走,進屋我指給你看。”
廖文杰嘿嘿兩聲,攔腰抱起玉面公主,一手搭肩,一手勾腿,轉身朝香閨走去。
剛走兩步,他眼眸驟縮,雙手一松將玉面公主扔在地上,后撤數步,神色古怪朝其面龐看去。
的確是玉面公主,全身上下都是狐貍精該有的樣子,只不過……
內在有些出入。
廖文杰眼角直抽,試探道:“那什么,菩薩……是你嗎?”
玉面公主笑了笑沒說話,一抹白色光影從她體內浮現而出,聚散間,觀音大士的輪廓緩緩形成。
背有白色光輪,望之圣潔。
熟人,觀音大士的三十三化身之一,一葉觀音。
廖文杰:“……”
還真是你!
沒了一葉觀音禁錮,玉面公主飛速轉醒,顧不得驚慌失措,腳下抹油溜到廖文杰背后,兩手緊緊攥住了自家相公的衣服。
夭壽了,她被觀世音上身了!
廖文杰抬手捂臉,不忍直視道:“菩薩,怎么說你也是個有身份的神仙,怎么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他知道靈山那邊不看重皮囊色相,但變成他姘頭的模樣騙炮,還大白天的,還這么突然……
好吧,其實小廖是不介意的,但首先,觀音大士要挑明自己的真實性別,否則他絕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廖施主,你修行至今恪守本心,從不忘行善積德,此乃大善,貧僧亦敬佩不已。”
一葉觀音雙手合十,不急不緩道:“然,施主修行至今,雖有諸多謹小慎微,唯有女色一患從不避諱,如此行徑恐遭萬劫不復之禍,貧僧于心不忍,特來助施主一臂之力。”
這就是你勾引我的理由?
廖文杰很是無語,原地杵了半天也不知說些什么是好。
玉面公主粉面煞白,抬手捂住幾欲驚呼出聲的小嘴,不可置信看著前方的一葉觀音。
夭壽了,觀世音要上他家夫君,還騙,還偷襲。
等會兒……
他男人什么來頭,怎么和觀世音這么熟?
心頭百轉千回,玉面公主不明覺厲,一臉崇拜看向英俊的后腦勺,不愧是她,一眼就相中了最優秀的如意郎君。
因為廖文杰很尷尬,所以一葉觀音一點也不尷尬,面帶淡笑:“廖施主,貧僧算得前段時間,你和玉面公主商討紅粉骷髏以及大歡喜、大寂滅之道。恕貧僧斗膽,施主所言明顯誤入歧途,我知施主心有介懷,才假借玉面公主之軀與你重述此道。”
廖文杰:(_)
對面的一葉觀音顏值極高,白衣赤足自帶圣光誘惑,但他一點也不心動,甚至還想打人。
“廖施主,意下如何?”
“不了不了,今早起床時間寬裕,所以褲腰帶勒得特別緊,一時半會兒解不開,就不耽誤菩薩的寶貴時間了,你趕緊去給別人講道吧!”廖文杰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眾所周知,他廖某人是堅定的保黃派,想離間他和美色之間的感情,門都沒有。
“施主有大智慧,本該知道皮囊不過……”
“可以了,菩薩不用多說,道理我都懂,我只能說菩薩你誤會了。”
廖文杰嘆了口氣,世人多誤他,嚴肅臉道:“其實我對皮囊并不看重,丑也好,美也罷,我都是無所謂的,我更在意有趣的靈魂,巧的是,那些有趣的靈魂都住在好看的皮囊里。”
玉面公主:(ω)
喜歡聽,請繼續夸。
“廖施主何必自欺欺人,若沒有好看的皮囊,你又怎么會認識到有趣的靈魂。”
一葉觀音微微搖首,而后道:“施主覺得貧僧的皮囊如何,靈魂又如何?”
這么堅持的嗎?
廖文杰干巴巴一笑:“位卑言微,不敢妄自評價菩薩的容顏,至于菩薩的靈魂,有一說一,路人角度,就看到了一個‘空’字,毫無趣味可言。”
“施主所言甚是,貧僧的確無趣。”
一葉觀音也不惱怒,笑容不變道:“然佛法無邊,寂滅為樂,施主曾修習如來神掌并大受裨益,為何今日百般拒絕?”
這話問的,當然是不想劫色了,不然呢!
廖文杰翻翻白眼,正想說些什么,回味到一葉觀音話中深意,不禁臉色變了又變:“菩薩,我知道佛祖饞我的身子,之前也有過一些刻意的指點,不過……你和佛祖都應該知道,我身上的因果牽扯太多,硬要拉我進靈山,怕是吃力不討好。”
“今時不同往日,施主義釋心猿,不僅害我佛門少一尊‘斗戰勝佛’,也害金蟬子十世輪回皆成空,更有佛法不能東傳的大因果。此為大劫大難,唯有度施主入我佛門,方可鎮壓此劫,于施主,于佛門,可謂兩全其美。”
廖文杰:()
講個笑話,靈山缺猴子。
多稀罕,因為少了一個至尊寶,佛門的衰落就近在眼前了。
“菩薩,你這話有點重了,且不說天下的猴子海了去了,單是靈山的生產執照,猴子便想造多少就造多少,區區一個至尊寶……他配嗎?”廖文杰撇撇嘴,難怪之前觀世音甩鍋給他,感情是在這等著他。
再一想,他之前超脫陸地神仙之境,是借觀世音的助力,欠了一個人情,針對他的算計只會更早。
早到……
廖文杰尋思了一下,可能從他入手如來神掌那天起,方丈的布局就開始了。
果然,當和尚的,化緣都有一手。
“廖施主有所不知,被你放走的至尊寶和其他至尊寶都不一樣,他為西行重點,為了讓他大徹大悟,佛祖還專程將日月明燈送下凡間,對他的重視可見一斑。”一葉觀音解釋道。
日月明燈指的是紫霞和青霞,準確來說,姐妹二人僅是燈芯,日月明燈的一部分。
“懂了!”
廖文杰抬手比了個OK:“問題不大,菩薩稍等片刻,我這就把至尊寶抓回來,讓他乖乖伺候唐三藏取西經。”
“施主扣下金箍并放至尊寶離去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孫悟空,因果已結,如何收回?”
“原來菩薩也知道收不回,那你干嘛在旁邊不說話,我前腳把至尊寶送走,你后腳就現身引誘我修大寂滅之道,說了半天,還不是饞我的身子。”
廖文杰兩手一攤:“擺事實,講道理,至尊寶不是孫悟空,我也不是我,就算你把我搬回靈山,也鎮不住所謂的劫難,畢竟……這劫難壓根就不存在,不是嗎?”
“是與不是,尚須一試。”
“那就試試吧!”
廖文杰臉色一整:“不過丑話說在前面,我身上的因果真的很大,你忍也沒用,把我逼急了,大家通通去填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