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哥,你好高啊!”
黃尚起身之后,任婷婷不禁驚呼。
她的個子不矮,足有一米六三。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個子比較高的女性了,但和一米八八的黃尚站在一起,卻只到他的肩膀而已。
頓時有種小鳥依人的柔弱感。
“是很高。”任發笑道:“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是大高個。”
任發自己只有一米六出頭,十分羨慕長得高的人,年輕時就因為想要個個子高的兒子,就娶了個一米六五的老婆,可惜她老婆頭胎生了個女兒,也就是任婷婷。
這倒是沒什么,以后再生也就是了,但老婆在生女兒的時候難產,雖然勉強生下了任婷婷,卻也丟了半條命,身體壞了,也沒了生育能力。
后來靠著各種藥材吊命,也只吊了十幾年,便撒手人寰。
任發雖然有錢,但品性不壞,對亡妻也算是一往情深,并沒有納妾,到現在也只有任婷婷一個女兒,所以盯著任婷婷的人多的是。
任發心里很清楚那些人打的什么主意,一直想給自己找個合適的女婿。
剛好,黃尚的出現讓他找到了合適的目標。
個子高,長得好看,還是北方大家族出身的公子,雖然舉家遷往了海外,但這年頭能在國外混出個人樣,可比在國內混有前途。
可惜這么好的大小伙,卻跟一個道士學起了法術,未免有些小材大用了,還是給自己當個女婿,未來給他生幾個大胖外孫,然后挑一個過繼給任家更好。
女兒,你可要加把勁兒啊!
離開咖啡館,任婷婷帶著幾分嬌羞地看著黃尚,問道:“黃大哥,你知道哪里有賣胭脂水粉的店嗎?”
黃尚點點頭,道:“剛好這附近有我師兄姑媽家開的店,我帶你過去看看。”
“好啊!”
任婷婷高高興興地跟著黃尚朝街對面走去,不久來到了一家叫‘寶香’的洋貨店。
推門進去,黃尚看到秋生正無聊的站在柜臺后面看店。
“秋生師兄。”
“咦?小師弟你怎么來了?”秋生有些驚喜。
“我和師父來見任老爺,現在師父和任老爺還在談事情,任老爺的千金想買些胭脂水粉,我就帶她過來了。”黃尚往旁邊一讓,露出身后的任婷婷。
秋生頓時眼睛一亮:哇!好漂亮啊!要是做我老婆就好了。
但也只能想想,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任婷婷,只能拿出店家的熱情來招待貴客:“原來是任小姐,本店有很多名貴胭脂,任小姐要不要試試?”
“好啊!”
秋生熱情的和任婷婷搭著話,任婷婷也是個愛交流的女孩,尤其說起化妝,更是打開了話匣子,從內到外透著愉悅。
黃尚拉過一張凳子坐在一邊,左手掌心出現一個無形的小風團,右手掌心出現一個透明的小水球,用意念操控著這兩種靈力,鍛煉微操能力。
現在他最多能同時操控三種不同屬性的靈力,但這遠遠達不到他的目標。
他希望在不久的將來,可以兩只手都同時操控五種靈力,一手以五靈相克的順序排列,增強法術的破壞力;一手以五靈相生的順序排列,快速恢復自身的靈力和傷勢。
但這只是階段性目標,終極目標則是——身化五靈。
五靈就是他,他就是五靈,身體可以隨時虛幻為五種靈氣,也可以隨時五靈合一,具現出身體。真到了那種境界,幾乎就和不死不滅劃上了等號。
但現在他距離階段性目標都還很遠,就更不要說終極目標了。
任重而道遠,眼下還是要從一點一滴做起。
不知不覺,秋生和任婷婷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直到任發和九叔走進來,任婷婷才驚覺時間都過去這么久了。
扭頭看著坐在一旁的黃尚,任婷婷萬分懊悔:我都在干什么啊!
白白浪費了和黃大哥在一起的時間,真是不應該。
任發不知道這期間女兒和黃尚幾乎一句話也沒說,反而和秋生聊的火熱,還樂呵呵地問任婷婷:“婷婷,你們聊的怎么樣啊?”
“我……”任婷婷又羞又窘,不知如何回答?最終只能遵循人類的本能,選擇逃避。
“哎?婷婷,婷婷……”
見女兒跑出店鋪,任發急忙追了出去。
“怎么這就走了?”秋生滿臉不舍:“唉!任小姐這么好的女孩,要是我老婆就好了。”
“嗯?”九叔眉頭一皺,道:“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哪配得上任小姐,小尚還差不多。”
“師父,這你可就說錯了。正所謂蘿卜青菜各有所愛,雖然我不如小師弟高大英俊,但說不定任小姐喜歡的就是我這一款呢!”秋生自戀道。
“哼!馬兒不知臉長。”
眼見九叔又要訓斥秋生,黃尚及時打斷:“師父,您和任老爺都商量好了?”
“商量好了。”面對黃尚,九叔的態度向來和藹:“三天后動土,到時候你和為師一起去,也好增加點經驗。”
“是,師父。”
“師父,那我呢?”秋生連忙說道:“我也想去。”
“你去干什么?添亂嗎!”九叔冷哼一聲:“那天你和文才看守義莊,別亂跑。”
“啊!不是吧!”秋生哀嚎。
……我是三天……
上午,黃尚背著裝滿了做法用的器具的背包,和九叔一起去了任老太爺的墓地。
此時任發和任婷婷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除了他們,還有任發雇傭的起棺人,差不多十來個人,都是體格健壯的大小伙子。
“九叔,你來了。”
任發熱情地打了個招呼,跟九叔寒暄幾句,話題就轉到了黃尚身上:“小黃啊!上次走得匆忙,也沒顧上說話,以后要是有時間,歡迎你隨時來我們家。你也知道我女兒喜歡西洋那邊的玩意兒,你要是能來,她一定很高興。”
“爸爸~~~”任婷婷紅著臉撒起了嬌。
“哈哈哈哈……”
黃尚看了任婷婷一眼,今天任婷婷不是那天的洋裝打扮,而是換了一身水綠色的褂子和長褲,還有一雙水綠色的布鞋。
長長的秀發綁成兩條麻花辮,然后用頭繩綁起來,固定成兩個‘焦圈’,看起來很有些小家碧玉的味道。
比起三天前的洋氣,現在的樣子倒是親切了不少。
就在黃尚打量的時候,一個戴著眼鏡,西裝革履,腳穿長筒皮鞋的大齡青年突然擋在任婷婷面前,用警惕和威脅的目光盯著他。
“……”
“表哥,你干什么?”
被大齡青年擋住,任婷婷很不滿,用力把他扒拉開。
聽到任婷婷對他的稱呼,黃尚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是那個貪生怕死、欺軟怕硬、指鹿為馬、善惡不分的保安隊長——阿威。
“表妹,我是在保護你啊!”阿威苦口婆心的勸說:“這小子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我懷疑他是正在被官府通緝的采花大盜,等我回去就把他抓起來。”
“阿威!”不等任婷婷開口,任發先聽不下去了,臉色難看的怒斥道:“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污人清白!”
“表姨夫,我是怕婷婷被人騙了……”
“好了!”任發一擺手:“有我在,沒人敢騙婷婷。”
也沒了跟黃尚說合的心思,扭頭對九叔道:“九叔,我們開始吧!”
九叔點點頭,道:“小尚,擺供桌。”
“是,師父。”
不久,黃尚把供桌擺好,法器、貢品等等一樣不少的擺在桌面上。
九叔也換上一身法袍,拿起點燃的三炷香,道:“大家要誠心敬意的拜。”然后把三炷香插在香爐里。
黃尚把香點燃,三炷三炷的分發給任發、阿威、任婷婷等人,讓他們陸續給任老太爺上香。
任發和阿威上完香,跟著九叔到一旁敘話,任婷婷上完香卻站在黃尚身邊,道:“黃大哥,我幫你把香分了吧!”
“不用了。”黃尚道:“沒幾個人,很快就好了。”
“哦。”
任婷婷螓首低垂,小腳在地上碾著,小女兒的忐忑之情溢于言表。
原本跟在任發身邊的阿威看到這一幕,嫉妒的都要發狂了,但他剛被任發訓斥了一頓,現在也不敢亂來,只能暫時忍下這口惡氣,回頭再找黃尚的麻煩。
祭拜完畢,開始起棺。
在十來個小伙子同心協力之下,裝著任老太爺的棺木被吊了出來,緩緩擺放在地面上。
“各位,今天是任公威勇重見天日。”九叔開始叮囑:“凡年齡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還有四十八,屬雞、屬牛者,一律轉身回避。”
立即有幾個符合條件的人轉身回避。
片刻,九叔道:“回避完畢,大家整理衣冠,開館!”
四個開棺人正要開啟棺木,突聽一陣鳥鳴,眾人抬頭望去,就見山林當中,無數鳥兒從林中飛起,倉惶四散。
九叔當即覺得不對勁兒,但他畢竟只是肉眼凡胎,看不分明,黃尚卻因為五靈之體的緣故,能清晰的看到各種不同的氣息。
比如任老太爺的棺木里,此時就溢散出了濃濃的尸氣。
僵尸的尸。
這股尸氣看起來還不算太強,尚在可控范圍之內,但熟知劇情的他卻知道,之后吸了兒子任發的血之后,任老太爺就會變成一只頗為可怕的僵尸。
當然這個時期的任老太爺依舊可以對付,但可怕的地方在于,任老太爺似乎是一只變異僵尸,哪怕不吸血親的血,只吸其他生靈的血,也可以不斷進化。
“師父,任老太爺的棺材里有很重的尸氣,任老太爺怕是要變成僵尸了。”黃尚沒有任何隱瞞,把自己看到的情況說了出來。
“什么!?”九叔震驚。
“僵尸!?”任發和任婷婷驚恐。
“喂!你是不是在咒我表爺爺!”阿威沒想到這么快就逮到了潑臟水的機會,立即不遺余力的污蔑起黃尚來:“表姨夫,我就說這人不是什么好東西,不如讓我把他抓到警隊里,嚴刑拷打,審審他是不是采花大盜。”
黃尚眼睛一瞇。
雖然早知道這阿威不是個東西,但真正接觸起來,才知道他豈止不是東西,簡直毫無做人的底線。
生而為人,他應該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