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從路邊竄出來的狼妖,黃尚冷哼一聲,只憑氣勢就將狼妖碾成了粉末,風一吹,四處飄揚。
走出樹林,看著前方不遠的義莊,黃尚眼神里涌出濃濃的懷念:“師父、文才、秋生,你們還好嗎?”
唳——
麻雀大小的變異金雕在他肩頭沖天而起,發出一聲鷹嘯,聲傳十里。
正在義莊中的文才動作一頓,面露驚訝之色:“這是……師弟的金雕!?”
文才心中狂喜,立即沖出義莊,果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來。
文才用力揉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師弟?”
“怎么?”黃尚走到他面前,笑道:“十幾年不見,文才師兄就不認識我了?”
“這,不是我不認識,是你都走了十幾年了,怎么一點變化也沒有?”文才圍著黃尚轉了幾圈,道:“真是一點沒變,師弟,你是不是吃了長生不老藥了?”
黃尚看著比十幾年前更老的文才,輕嘆一聲:“修煉到一定境界,自然就能延緩衰老,文才師兄,你可是老了不少,比當年的師父還要老。”
文才摸摸自己沙皮狗似的臉,頓時沮喪不已:“別說了,就因為我老得太快,都沒有姑娘肯嫁給我,只能守著義莊,整天跟死人打交道。”
黃尚拍拍文才的肩膀,問道:“師父呢?”
“鎮上這幾天鬧鬼,師父去抓鬼了。”文才拉著黃尚的手,道:“師弟,快進來吧!跟我說說你這十幾年的經歷。”
走進義莊,看著和當年幾乎無甚變化的擺設,黃尚眼中閃過一絲懷念,道:“十幾年了,義莊還是沒變。”
“畢竟是接收死人的地方,還能怎么變?”文才倒了一杯水給他:“師弟,聽說你去了北地,還闖出了不小的名頭,跟我說說,你都遇到了什么事?”
“其實就是降妖捉鬼……”
黃尚只是大概了講述了一下自己過往經歷,便問道:“文才師兄,師父他什么時候回來?”
“那就不知道了。”文才說道:“總要把鬼抓住了才能回來,這次動靜鬧得挺大的,鎮上都死了十幾個人了。”
“哦?”黃尚起身道:“既然這樣,那我也去鎮上看看,也許能幫上師父的忙。”
“好啊!有師弟你幫忙,肯定能早點把鬼抓住。”文才高興地道。
黃尚點點頭,突然想到了秋生:“對了,秋生師兄現在怎么樣了?”
“他?他現在可快活了,十幾年前就娶了老婆,現在都有四個孩子了。”文才一臉酸溜溜的樣子:“現在也不怎么修煉道術,就在鎮上開了個成衣廠,也是個有錢人了。”
“沒想到秋生師兄變化這么大,等幫師父捉完鬼,再去秋生師兄家拜訪一下。”黃尚說道。
“好啊!到時候我陪師弟你去認認門,順便從秋生家拿一套新衣服。”文才嘿嘿笑道:“多虧了他,現在我和師父都不用買衣服了。”
黃尚輕笑一聲,問明了九叔所在城鎮的位置,便直奔小鎮而去。
使出縮地成寸,不過片刻就來到了鎮上,略作打探,就在街頭看到了身穿天師袍,頭戴天使帽,身背桃木劍的九叔。
雖然時隔十幾年,但九叔的樣子并沒有多少變化,依舊是一字眉,頭發半黑半白,但一身的氣勢更足,法力也更加的渾厚了。
看到熟悉的身影,黃尚激動地大叫一聲:“師父!”
正在街頭觀摩鬼氣的九叔聽到這一聲師父,頓時一僵,扭頭望去,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略帶幾分激動地道:“小尚!”
黃尚快步來到九叔面前,激動地道:“師父,不肖弟子回來了!”
“好好,回來就好!”九叔看著比十幾年前還要英俊神武的弟子,欣喜之余還帶著幾分驚嘆:“你小子的修為真是深不可測,現在到什么境界了?”
黃尚笑道:“師父的修為也比當年更勝一籌了,弟子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境界,但近幾年所遇到的妖魔鬼怪,隨手就可鏟除。”
“嘶”九叔倒吸一口涼氣:“隨手就能解決?你小子不會快成仙了吧!”
黃尚搖搖頭:“師父,成仙哪有那么容易,再說這個世界哪來的神仙?弟子也不過是占了五靈之體的便宜,修煉速度更快一些罷了。”
“你不要妄自菲薄,為師知道你的天賦。”九叔說道:“如果未來有誰能成仙,必然就是你。”
“多謝師父吉言。”黃尚呵呵一笑,隨即問道:“師父,聽文才師兄說,鎮上在鬧鬼,還死了十幾個人?”
“不錯。”說起正事,九叔也嚴肅起來:“最近幾天鎮子上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但死的都是壯年單身男子,且都是被吸干精氣而亡,想必是個女鬼。”
“原來是女鬼。”黃尚拽出脖頸間的蘊魂鈴,笑道:“那就交給弟子好了。”
“臭小子。”九叔笑罵道:“你這些年不會總和女鬼廝混吧?”
“師父,瞧你說的,就不能跟女妖廝混嗎?”
在黃尚的插科打諢下,九叔也沒了緊張的感覺,既然身邊有個比自己還強的徒弟,自己還緊張個什么勁兒?全交給徒弟不就好了。
“你能不能感覺到女鬼的藏身之地?”九叔問道。
“嗯……”黃尚站在原地,轉了一圈,通過望氣之法,很快就確定了一個方位:“那邊有比較濃郁的鬼氣和怨氣。”
“城內城外?”
“城外十里,那邊應該是個亂葬崗吧?”黃尚問道。
九叔神色一肅:“的確是亂葬崗。”
“那就是了,師父,抓著我的手。”黃尚把手伸過去。
九叔有些不解,但還是抓住了他的手。
“走!”
下一刻,兩人便出現在了城門外,又是一閃,已在城門外五里;第三閃,便來到了城外十里的亂葬崗。
九叔震驚萬分:“縮地成寸!?”
“正是縮地成寸。”黃尚微微一笑,道:“師父,可以把手松開了。”
九叔松開手,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的徒弟:“小尚,你不是真的要成仙了吧!”
“師父,都說過成仙沒那么容易了。”黃尚打量著眼前的亂葬崗,處處充斥著陰氣和怨氣,想來死在這里的鬼,生前都經歷了很不好的事情。
不久,黃尚看到其中一座墳包的陰氣和怨氣特別的重,是其他地方的十倍以上,完全就是鬼王級別的。
“師父,找到了。”
九叔順著黃尚所指的方向看去,眉頭一皺:“好重的怨氣。”
“還有一絲桃花氣,看來是個艷鬼。”黃尚說道:“可惜到處害人,怕是很難超度了。”
“這種惡鬼,就該永世不得超生。”九叔冷哼一聲,道:“這只艷鬼就交給你了,讓為師看看你的本事。”
黃尚微微一笑:“師父放心,區區一只艷鬼,三兩下的工夫罷了。”
黃尚邁步走到那座墳包前,躲在墳包里的鬼似乎察覺到了黃尚危險的氣息,立即釋放出濃重的陰氣和怨氣,試圖把黃尚趕走。
黃尚冷哼一聲:“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業火!”
黃尚體內涌現出一朵暗紅色的業火紅蓮,隨即沉入墳包中,伴隨著一聲慘叫,整座墳包瞬間坍塌,陰氣和怨氣隨之消散。
待業火回到黃尚體內,黃尚看著周遭的陰氣和怨氣,輕嘆一聲,開始念誦清音咒,超度亡魂。
準圣元神的分身念誦清音咒超度亡魂,這些亡魂哪里抵御得了,身上的怨氣瞬間消散,化作純凈的鬼魂,齊齊向他行了一禮,前往地府轉世投胎去了。
前前后后不過幾分鐘,亂葬崗就沒了任何的陰氣和怨氣,上空一片清明,死地竟然隱隱變成了福地。
九叔震驚了,他想到了自己的徒弟現在會很厲害,卻沒想到厲害到了這種地步。
只憑著清音咒,硬生生把亂葬崗變成了風水寶地,這真不是神仙手段?
“師父,解決了。”念完清音咒,黃尚回到九叔身邊,道:“該殺的都殺了,該超度的也都超度了,鎮上以后不會再死人了。”
九叔神色復雜的看著他,問道:“小尚,你真的不是神仙?”
“我真不是。”黃尚說道:“只是歷練多年,多了一些神通罷了。”
神通?還多了一些?
九叔都有點自閉了,比起黃尚的資質,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
“你之前殺死艷鬼的那朵火焰……”
“那是弟子的神通之一——業火,最擅長焚燒陰靈邪穢,只要身有業力,就算是神仙也會被燒成灰燼。”黃尚說道。
“嘶”九叔覺得今天受驚的強度有點高,他的老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才十幾年而已,你就進境如此,為師也是遠遠不如了。”九叔感慨道。
“師父,瞧您說的。”黃尚說道:“弟子再厲害,也是您的弟子。”
這話說的就很虛浮了。
九叔呵呵一笑:“你這張嘴啊!既然事情解決了,那就先回鎮上說一聲吧!也好讓鎮長安心。”
“事情是鎮長委托的嗎?”黃尚問道。
“死了十幾個人,鎮長當然要出面。”九叔拉著黃尚的手,隨著縮地成寸回到鎮上,很快就把女鬼已經被解決的消息告知鎮長。
鎮長聽到消息,高興地哈哈大笑:“不愧是九叔,果然道法高深。”
“降妖除魔,應該的。”九叔搓了搓手指:“畢竟貧道也要吃飯,賺的都是辛苦錢。”
鎮長看到這手勢,點點頭:“當然,當然。來人,拿十個大洋來。”
立即有下人拿來十個大洋,交給鎮長,鎮長把大洋拍在九叔手里,笑道:“九叔,以后要是鎮長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事,還是要麻煩九叔才是。”
“鎮長客氣了,貧道就是吃這口飯的。”九叔把十個大洋揣進套袖里,道:“若是無事,貧道就告辭了。”
“那我就不留九叔了,九叔慢走。”
“留步。”
從鎮長家出來,九叔說道:“剛好今天賺了一筆錢,為師去買些下酒菜,今天咱們師徒好好喝一杯。”
黃尚笑道:“師父,弟子身上有錢,就讓弟子來吧!”
九叔看著他,問道:“你有多少錢?”
“不算太多。”黃尚拿出兩根金條:“也就幾千根吧!”
在這個時代,一根金條能換五十塊大洋,而五十塊大洋相當于普通工人兩年的工錢,要是用來買米面,足夠一家三口吃五年。
九叔深吸一口氣:“好,你來吧!”
黃尚帶著九叔在鎮上買了許多好吃好喝的,順帶著還置辦了一些年貨。現在已經是臘月了,還有二十幾天過春節,雖說義莊是放死人的地方,但該過年還是要過的。
黃尚大把撒錢,不一會兒就花了二十幾塊大洋,九叔看了都心疼:這敗家孩子。
但是想到黃尚身上有幾千根金條,他就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徒弟比自己能掙錢,他還能說什么?
唉!有個處處比自己強的徒弟,師父哪里還有威嚴?
買了一堆東西,換了別人,肯定要顧馬車送回去的,但九叔只需要扛著一些東西,跟著黃尚縮地成寸,不過片刻就回到了義莊。
“師父、師弟,你們回來啦!哇!買了這么多東西?都有什么啊!”文才看到兩人買了一堆東西回來,高興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看看黃尚,再看看文才,九叔突然覺得文才看起來順眼了許多。
“別看了,今天你師弟回來了,你去鎮上把秋生叫過來,咱們師徒好好聚一聚。”九叔說道。
“哦,好!”文才從雜物間里推出一輛自行車,道:“師父、師弟,你們可別背著我偷吃,我很快就回來。”
九叔一臉黑線:“滾!”
文才急匆匆的騎著自行車跑了,黃尚輕笑一聲:“文才師兄還是這么大咧咧的。”
“唉!都四十多的人了,我看他這輩子連個老婆都娶不上了。”九叔脫掉天師袍,嘆道。
“師父,您自己都沒有成親。”黃尚說道:“您都五十多了,再不娶妻,這輩子怕是都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了。”
“臭小子。”九叔笑罵道:“為師雖然不知道女人的滋味,但女g……咳!”
黃尚雙目圓睜:“師父,你……”
“咳!為師什么也沒說。”九叔摘了天師帽,道:“快把東西搬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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