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采歌與他們的目的一樣,是要把申勁松趕下臺。
然后再趁他病拿他命,請寧悅蓉逮捕易貸公司那幾個人,通過審訊把申勁松牽扯進來。
而失去了保護傘的申勁松,自然無力再去對抗、阻撓司法程序。
當年的事情才有望被調查清楚,還杜知秋一個公道,讓申勁松得到應有的法律懲罰。
但杜采歌不在乎在這個過程中,天億娛樂會不會受到嚴重的損失。
或者說,他很樂意在搞申勁松的同時,讓天億娛樂連帶著吃個大虧。
所以他和肖鈞華、王錦錦雖然結盟,卻還是互相提防著。
通過和肖鈞華、王錦錦的交流,杜采歌得知,申勁松的能量很大。
他是個長袖善舞的人,幾年前在星條國期間就認識了不少有能量的人物。
這兩年借助他背后資本的力量,借助天億娛樂這個平臺,更是編制出了一張巨大的關系網。
想要對付他,本來就很難,更何況這個臨時的同盟還互相提防著。
但這是非做不可的事。
杜采歌也只能拼命地去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提高自己的話語權,配合肖鈞華和王錦錦開展計劃。
“海明威老師!我好想你哦!”韓藝尖叫一聲撲上來,張開雙臂,似乎想沖進杜采歌懷里。
杜采歌冷冷地看著她。
在距離杜采歌兩步處,韓藝停下腳步,吐了吐舌頭:“你怎么不躲。”
在上次拍攝期間,杜采歌已經和她混熟了,說話就比較隨意:“我為什么要躲,你要過來抱我,我又沒什么損失。”
“何止沒損失,還會很享受呢,我身材可好了。”
“對對,你身材可好了,”杜采歌毫無誠意地附和了一句,看向韓藝身后的攝像機,“開著鏡呢?這也要拍?”
韓藝樂呵呵地說:“觀眾喜歡看你啊,當然要拍。領導說了,對海明威,要多拍,要拍好,要盡量榨取他的價值。他好貴的咧,75萬一集,我們得把這個錢賺回來。”
她似乎是在模仿著某位領導的口音,因為她自身并非是白井本地人,上次接觸時她也沒說過白井話,此時卻是用白井方言說話。
不過杜采歌對她的領導并不熟,所以也無從分辨她的模仿是否惟妙惟肖。
寒暄結束后,韓藝高高興興地領著杜采歌離開機場,乘坐保姆車前往預訂的酒店。
將杜采歌送到酒店后,她還陪杜采歌說了一會話,一起吃了晚飯。
晚飯后,攝像團隊準備離開,問韓藝走不走。
韓藝笑嘻嘻地:“我再陪老師聊一會。”
等攝像團隊離開后,韓藝立刻跳了起來:“海明威老師,你上次答應陪我逛街的!”
杜采歌愁眉苦臉:“我很累的,讓我休息一會行不行啊?”
“不行,”韓藝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說,“我們是好朋友,你不能放好朋友的鴿子!”
杜采歌笑了笑。
上次拍攝期間,他就已經沒有單純地把韓藝當作工作上的小伙伴了,確實有一份友誼在。
但要說好朋友嘛,那倒也未必。
在校園里,或許能有短短幾天就成為好朋友的。
但成年人哪有這么容易交朋友的?
誰不是小心翼翼,多番試探?
只是韓藝確實有種親和力,讓人愿意在她面前稍微敞開一點心扉,說話也隨意一點。
所以,杜采歌來評估的話,他和韓藝大概是還沒到好朋友的地步,但比點頭朋友、酒肉朋友又高出那么一點吧。
“那就去逛逛吧。”對朋友,杜采歌總是會寬容一點。
韓藝興奮地說:“我帶你去逛逛白井這里的步行街,然后去最好的夜宵一條街吃到撐!”
說著毫無芥蒂地挽上他的胳膊。
這舉動是非常親密了,甚至可以說仿如情侶一般了。
但杜采歌感覺得很清楚,她對自己并沒有那種男女之愛,也不是想勾引自己,給自己下圈套什么的。
純粹就是大大咧咧,對自己不太設防,把自己看作“閨蜜”“兄弟”之類的。
人吶,其實誰不希望自己有個沒心機的朋友?
和韓藝在一起的時候,杜采歌就特輕松。
出門時他沒做任何喬裝打扮。
但是出了酒店,杜采歌以為馬上要打車的,但韓藝卻跑開,過一會拿了一頂棒球帽、一只pm2.5口罩回來。
非常簡單實用的套裝。
杜采歌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明星,不需要吧?”
韓藝翻了個白眼:“拜托了,你能有點自覺么?你不知道自己現在人氣有多高?”
杜采歌這陣子大部分時間是在攝影場地渡過的,但也有在外面吃飯、喝咖啡什么的,并沒有遇到過被認出的場面。
“那是在魔都。在白井市這里,你的人氣很高的,當地人幾乎家家戶戶都會看‘音樂新力量’,而你的辨識度又高。要不我們打個賭,走一百步就會有人過來找你要簽名?”
杜采歌想了想,還是不冒險了。
他們搭車到了步行街附近,韓藝像一只清晨的小鳥,興奮地嘰嘰喳喳個不停。
她的聲音還算好聽吧,而且口才很不錯,所以即使有點啰嗦,還不至于讓人反感。
杜采歌的話則少很多。
韓藝早就習慣了,她一個人嘰里呱啦也說得自得其樂。
逛街的時候,她沒有繼續挽著杜采歌的手,畢竟是公共場合了,雖然杜采歌做了喬裝,但萬一被認出來呢?
她不想給杜采歌制造麻煩。
不得不說,她有時候大大咧咧,但其實很心細。
心不夠細,也做不了這一行。
逛了半個小時,韓藝便說:“走,吃夜宵去。”
“就不逛了?”
“你不是說挺累的嗎?我看你確實很沒精神,所以今天就放過你吧,吃點東西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其實我已經飽了。”杜采歌摸了摸肚子。
步行街上自然也有小吃攤,杜采歌自然會忍不住買一些嘗嘗。
啊,絕不是因為嘴饞了啊。
是因為上一世在地球,他也是來過白井市,吃過這里的一些小吃。
比如臭豆腐、蘭花干等。
他這次也只是為了對比一下,看看蔚藍星這邊的飲食文化與地球那邊有什么差別。
只是為了研究和比較,絕不是因為嘴饞啊。
“你才吃了那么點就飽了啊?怪不得你那么瘦。”韓藝鄙視地看了杜采歌一眼。
杜采歌也早就見識到她的戰斗力了。
韓.大胃王.藝。
難得的是她的身材還保持得非常好。
該凸的地方凸,該細地方的細。
作為一個并非模特/演員/歌手/網紅/瑜伽高手的普通職場女性來說,她的身材真的算得上90分了。
當然與靠臉蛋和身材吃飯的明星們自然是沒法比的。
“那就送你回去吧。”
“不用送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家太晚也不好,你自己走吧,我搭個車就行了。”杜采歌拒絕道。
“那不行,你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不能放任你一個人。”
杜采歌啼笑皆非:“我又不是嬌弱的女孩子,你擔心什么呢?”
“你可能會和人沖突啊,或許會迷路啊,”韓藝認真地說,“哪怕是十萬分之一遇到意外的概率都不行。你是來錄制節目的,絕對、絕對不能發生影響錄節目的事。”
既然她搬出了“工作”這個理由,杜采歌就偃旗息鼓了。
因為他也是非常尊重工作的人。
他們往步行街外,打車的地方走去。
走了幾步,杜采歌的目光落在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身上,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韓藝自然注意到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很快那個背影稍稍轉身,露出側臉,韓藝便笑了起來:“這都能遇到熟人呢。是她吧,沒錯吧?通過復活賽被你選到咱們戰隊里的那個王茜。”
杜采歌駐足停留,看著那個背影,沒有說話。
那是個微胖的年輕女孩,穿著白色純短袖t恤,下身是長牛仔褲,帶著書卷氣。
她走路的時候足尖有些拖地,顯然腿腳不靈便,只能拄著雙拐來輔助。
杜采歌的目光變得復雜起來。
確實是王茜。
這個叫王茜的女孩子并不是一個人,她身邊有好幾個青年男女,有說有笑,不時走進一個臨街店面看看。
“那些應該是她同學吧,”韓藝似乎在自言自語,“她的資料上寫著她是魔都人,在這里的南襄大學讀書。你對南襄大學熟悉么?其實南襄大學以前的排名很高的,這幾年才有點不行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畢竟也是985學校。”
她嘰嘰喳喳了幾句,才發覺杜采歌情緒有些不對勁。
她扭頭注視了杜采歌半晌,有點擔憂:“你怎么了?沒有不舒服吧?”
杜采歌勉強笑了笑:“沒事。你知道她的身份么?”
“她的身份?她有什么身份?”韓藝顯得很疑惑。
見她表情不似作偽,杜采歌才收回目光。“她是通過海選進來的吧,據你所知,有沒有人特別關照讓她入圍?”
韓藝側著頭想了想,果斷搖頭:“沒有,我很確定沒聽說過。怎么,她很特殊么?”
杜采歌沒有回答。
其實上次錄制節目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叫王茜的女孩子。
但當時他只是覺得這個女孩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復雜,并沒想太多。
天才一秒:m..